顾瑜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46)
诗意栖居的独行者
——姜文电影分析
顾瑜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46)
姜文是一位兼做演员和导演的电影工作者,他执导的电影有其自身独特的文化气质和美学特征。文章从对民族特定历史时期的追忆、回归人性本真的主题、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寓言式的叙事方式等几个方面,分析了姜文执导的《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年)、《鬼子来了》(2000年)以及《太阳照常升起》(2007年)这三部电影,进而厘清姜文电影的价值和意义。
姜文;姜文的电影;人物塑造;叙事方式
姜文在中国电影界算不上一个作品丰硕的导演,但是他的电影却总是展现出梦幻迷离的独特色彩。对特定历史时期的追忆,对人性主题的深刻探讨,成功的人物形象以及寓言式的叙事方式构成了姜文作品独特的韵味。通观他过去的三部作品——《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年)、《鬼子来了》(2000年)和《太阳照常升起》(2007年),虽然讲述了完全不同的故事,却有着共通的文化气质和美学特色。
一
欣赏姜文的电影,无不感觉到导演浓重的文化内涵。他的电影始终围绕追忆的母题,影片里这种对过去不远时代的追忆,就如同观众自身对过往岁月的追忆。追忆——有的时候记忆是不清晰的,会加上日后回忆时幻化的色彩,也往往是零散无序的。
文革的记忆反映到荧幕上泛着微黄,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就是如此,那个时代的故事微微泛着黄韵,又布满了馨香。“只有那些生于1960年代后期的城镇孩子,才能在其中找到所经历过的那种无所事事的少年生活;也只有他们,才会在其中找回身心懵懂躁动期的青春感受和理想幻灭后的痛楚难当。”[1]虽然笔者所处时代与文革相距甚远,追忆也能引起我们这些80后甚至90后观众的共鸣;很多观众经历的成长时期并不是文革,可是在成长中的羁躁冲动和幻想追求是大家内心深处永不消失的记忆。《阳光灿烂的日子》主要讲的是军区大院里一群整日疯玩的孩子,他们在文革的社会大背景下成长,磕磕绊绊,羁躁不安,背景的设置为影片奠定了核心的感情基调。导演以青春期马小军的视角来展现狂热的年代,被压抑的躁动不停寻找宣泄的出口。马小军偷偷潜入米兰家里,第一次看到米兰是在床脚下,导演让观众以马小军的视角来偷看米兰,丰满白皙的双腿符合当时的审美,很显然这是导演对自己青春期的一次祭奠式的追忆,观众也从中完成了一次对自己青春时期的追忆。
《阳光灿烂的日子》弥漫着黄韵的诗意,从头至尾都是如此,不仅诙谐还带着淡淡的忧伤。其实很多观众与姜文导演处于不同的时代,小时候的经历和成长环境各不相同,但是这种回忆所带来的心灵的触动和震颤会让每一个有青春记忆的人百感千回,甚至热泪盈眶。流动的情感在电影中表达得清晰含蓄不禁让观众为之动容,情感之所以真实感人,或许跟导演与小说《动物凶猛》作者王朔相似的青春记忆有着极大的关系,他们都在讲述自己的童年记忆,有不同,但实质一定相距不远。他们对童年回忆的眷恋和无限怀念是影片情感的核心,这也就构成了让观众感到熟悉的情感基调。
同样,《鬼子来了》也侧重于表现特殊的历史时代背景。抗日战争刚刚取得胜利,但是消息还没有传到中国的每一个地方,就在这个间隙,挂甲台的村民遭到了日本军人的屠杀。愚昧、善良的村民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一次民族集体记忆的回望,追忆国家的历史和民族的劣根性。这次追忆带着血腥的气味,也将人性的思考注入每一个观众的脑海之中。马大三愚昧、善良但又不失狡黠,他的死是悲壮的。导演多处用喜剧手法处理较为严谨的历史场合,使这一次追忆笑中含泪。国民党军官最后的两次讲话都夹杂着围观群众的嬉笑,这种讽刺让追忆带上了黑色幽默的意味。电影用画面来说话,其中耐人寻味的是电影色彩的应用,黑白色和彩色分别代表了灰暗的现实和为正义而牺牲的价值。当马大三人头落地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彩色的世界,他笑了一下离开了人世,采用强烈对比的画面色彩凸显追忆的价值和意义,以此引起观众的思考和体悟。
2007年的作品《太阳照常升起》,镜头从一条盛开着鲜花的铁轨开始,冰冷、灰暗的轨道枕木上开满奇异芬芳、光艳夺目的鲜花。推动的镜头呈现给了我们四个相互独立又一线相连的故事,这四个故事片断犹如记忆中的碎片,时间河流的断章。《太阳照常升起》中“梦”、“恋”、“疯”、“枪”四段式的叙述更贴近追忆的母题,更符合回忆时片段式的模式。电影中多处细节的精巧处理把观众带进回忆的入口:梁老师弹着吉他唱《美丽的梭罗河》,时代的气息随着歌声缓缓流淌,追忆在《太阳照常升起》里变得如同梦境一般。这部影片中的追忆不仅是对文革历史时期的追忆,更是对人生之中不同时期、不同情感、不同困惑的追忆。电影中的追忆让观众清晰地思考人生,思考个体存在的价值。
姜文电影的背景总是值得玩味的,他的主题不与当代重合,讲述那些离现在有些遥远但又有着深刻民族记忆的时代——文革也好,抗日战争刚刚结束之后的一小段时间也好,选材精巧,致使观众可以在这个时间段上读到与历史相似的味道和引发对现当代的思考。姜文的三部作品均是特定历史时代的挽歌,悲怆、忧伤但又依然积极乐观,在忧伤之中饱含着思考,在追忆之中唤起观众的思绪。
二
姜文用属于自己的叙述方式让观众看到了属于个人的人性表达方式。观众看到的似乎都是与主流文化有出入的题材——文革中躁动、孤寂成长的少年,抗日战争时期愚昧、善良的挂甲屯农民,处于边远地区思想怪异的村民,等等。这些人身上都显示出人性的本真,导演也别具匠心地用异样的人物个性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闪光点与丑陋点。
1994年,姜文执导了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马小军的青春躁动和成长的孤寂以及无奈在导演手下变得清晰可见,直触人心。在《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影片中,我们透过现代人的眼光回溯文革中真实年代的人性,同时导演也将人性的视角主要集中在成长的一代身上,从成长的一代人身上发掘时代的人性内核。马小军的成长经历是展现人性的一个主要承载体,从马小军对米兰的迷恋可以看出主人公朦胧的爱恋,不成熟,没有任何责任意识,甚至凭着一时的冲动想要强奸米兰。这样的成长心理从伦理上来分析是丑陋的,巧妙的就是在电影中我们并没有看到丑陋,更多的是关注了他作为一个成长个体中的人性和情感的满足与需求。同样,以现代道德的要求来衡量,米兰和余北蓓绝非是好女孩的类型,她们只是混迹在一群男孩之中经历自己青春期的疯狂。这些都不是完美的王子、公主的性格,影片不过是以普通人的视角表现真实的成长心理和纯真的人性。同时,这些也是被导演加工过的人性的再现,以一种审美的角度来阐释人性,但正是这种介于真实与模糊之间的表现才引起观众的思考和体会。
表现人性最为出色和具体的无疑是《鬼子来了》,这是一部“地下电影”,至今没有能够准许公映,不过这部“地下电影”却给有幸看过的观众无尽的思考和深沉的感悟。《鬼子来了》以一种幽默、诙谐的电影语言给观众呈现了一个灰暗时代里人的劣根性,用善恶对比的方式让观众找到片中的隐喻所在。《鬼子来了》的背景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时代,日本侵略者利用最后的机会对手无寸铁的村民展开了屠杀,而这种屠杀又是在明知村民的善良的情况下发生的。村民们虽然深知日本鬼子的可恶行径,可是他们却害怕杀人,忌讳杀人,深怕鲜血玷污了自己的双手,即使是对付蹂躏他们的日本鬼子还是不敢将他们杀死,他们甚至到后来相信了以人换粮,结果酿成了悲剧。电影中所表现的内容在今天看来,让观众思考的远非是否要仇恨侵略者的问题,而是村民的善良和极度的愚昧是在何种历史背景下形成的,以及侵略者这种仇恨的心态又来自何方。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是以国家利益为重还是以善良的人性为主,在面对丑陋和极端残忍的暴力之时,村民(国民)是否要保护自身,不受欺辱。这部电影会被禁演其实是在意料之中的,这样敏感的话题在和平时期会引起怎样的民众反应是无法预知的。电影里的主要人物马大三和鱼儿是村民的代表,他们和其他村民一样忌讳杀人。鱼儿一开始以为马大三杀了人所以不愿意让马大三碰她怀孕的肚子,当马大三告诉鱼儿他没有杀人时,鱼儿即刻表现出另外一种态度。类似的情节还有村民在一起讨论谁去杀了日本人和汉奸的时候的表现以及以为马大三杀了人之后整个村里人对他的态度。影片以细腻的手法并采用对比的方法刻画人性,村民的善良和愚昧在对比之中显现出来。
同样,在《太阳照常升起》里也是如此,那些鲜活、真实的人性让我们沉浸其中,虽然在这部电影中,几乎所有人物都是非理性的。痴癫的疯妈,湿漉漉的林大夫,弄不清楚自己行为的梁老师,不知道到底是李不空还是老唐的那个人,等等。他们性格诡异迷离,让人往往无法猜测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对于爱情和自身欲望的执著追求,甚至以潇洒的姿态走向死亡(梁老师神态自若,手插裤兜上吊而死),“现实的生命个体是处在空前压抑和规戒之下,那么影像中的形象却显得格外奔放有力”[2],这些看似荒诞不羁的行为却无一不显示出人性最本真的面貌,我们看到的是在文革时期被压抑扭曲的人性,看到的是人心欲望与现实不满的强烈冲击。影片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在一个黄韵的氛围里以优雅美丽的姿态来显示出人性的真实,或许有些许虚伪在其中,不过人性的真实依旧一览无余。
三
毫不夸张地说,姜文的三部作品无疑都是成功的,他电影中的人物带着迷离的气息,人物形象生动鲜明,无不让同时代的观众从中看到自身的影子而有所感触。
姜文导演的作品中人物形象性格突出,与众不同。这或许与姜文自身丰富的演员经验密不可分。姜文早年演了多部优秀的电影,使他十分注重演员对电影中人物的塑造。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对传达导演的创作意图能够产生至关重要的作用。人物性格饱满、流畅让观众清晰地看到人心的善良与丑陋。不管是少年时代,还是成人阶段,不管是处于抗日战争胜利的特殊时期还是处于文革的扭曲时代,自然生动的人物形象仿佛把观众带回了特定的历史环境。
《阳光灿烂的日子》让还在中学读书的夏雨获得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以及台湾金马奖影帝三项国际大奖,这项纪录很好地证明了姜文导演电影中人物塑造的成功。马小军的羁躁不安,青春期成长过程中的迷茫和幻想;米兰成为七十年代吸引人眼球的一个另类的出格、迷人的美丽女神;余北蓓成长过程中的肆无忌惮和在一群纷乱的男孩之中的混迹等等,这些人物形象在电影中以一种清晰自然、迷幻的气质出现,让观众感到亲切又有点触不可及,似像非像。为了在米兰面前逞能、引起米兰的注意,马小军爬上烟囱,结果不小心掉了下来,幸好有气流产生和厚厚的烟灰才没有要了马小军的命,这个人物个性的细节显现出主人公青春期的冲动和年少的无知。马小军穿上米兰送的那条红色的游泳裤跳向泳池,最后拉他的很多只手变成了把他不停踹入水中的脚。这个或许是马小军面对米兰疏离自己,内心开始成长的一个幻想,是少年时代结束的一个标志。另一个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是米兰,米兰是文革时期众多青年和少年心中的“女神”,有人为她打架,为她痴迷,丰满的身形,浓眉大眼的五官,游泳池里的嬉闹和差一点为她引起的斗殴,这些都无不凸显出米兰的地位。《阳光灿烂的日子》将成长的心路历程放在文革时期,将青春的迷茫和孤寂凸显出来,当然也可以解读为是通过这些小人物的成长来揭示时代的特色和思考时代带来的影响。《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成人角色都带有一定的符号色彩,冯小刚扮演的胡老师,王朔扮演的小坏蛋等等,这些角色有着鲜明的时代气息,是那个时代的代表人物。
《鬼子来了》与主流抗战题材电影有着较大的区别,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中华民族性格的另一面本真,同时,姜文导演也是用这部带着传奇色彩的幽默又庄严的影片让我们陷入沉思。该片中的一群村民愚昧无知,但又善良纯朴。电影中具有直接反抗精神的人物是鱼儿的疯公公,这个人物形象具有特殊的意味,如果不设置这个人物也不会影响整部影片的情节发展,但是导演巧妙地设置了两处细节——村民在讨论如何处置日本人和汉奸时疯公公插话“刨坑埋了”和最后村民被屠杀的时候疯公公费尽力气拿上旧枪,将枪口对准日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马大三在电影中矛盾的性格为观众解读电影铺上了基石,反思民族性格的劣根性,反思时代带给民族的创伤,这些都通过剧中人物表达出来。
让观众感到意外的是《太阳照常升起》中的人物,他们看上去怪异,难以理解,而笔者将其理解为是我们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和最初的心灵渴望,那些看似奇异的行为就是内心的欲望和追求。买鱼鞋的疯妈,在厨房间一起跳起芭蕾舞步的一群女人,看露天电影时引起骚动的梁老师,湿漉漉的林大夫,走在沙漠里骑在骆驼上的两个女人,等等。内心的渴望,胸中的梦幻都在这些人物身上一览无余。
姜文所有的电影都展现了一个宏大的背景,但是在这个背景之中讲述的都是微小、普通的百姓的故事,这些普通的人们又有着一种奇特的气质和感染力。从艺术层面上来分析,也正是人物形象的完美展现才让电影的艺术性得到提升,具有一定的美学价值。
四
仔细品味姜文的作品我们能够发现其中隐藏的寓言式的叙事模式,寓言童话式的叙事形式耐人寻味。姜文的电影带着寓言的气息,看起来有点不真实,有时甚至令人费解,可是看下去却发现他讲的那些东西是很容易让观众感动的,他把我们内心掩埋的不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可以时常感知的情感挖掘出来,让人感受到精神的震撼或慰藉。
《阳光灿烂的日子》以成长的躁动为主线,由一个从表面上看离我们有点遥远的故事展开,故事结构松散,但是情感基调一脉相承。仿佛是一个青春期的寓言故事,这个故事看上去有点荒诞的味道,不过仔细品来却让人不能忘怀。游泳池边的高高一跳是一种昭示,昭示着青春的终结。成长过程中的友情和爱情在长大以后回味起来会加入幻想的调料,使成长本身成为了一种象征,这个寓意让观众震撼,这个美丽、忧伤又有点记忆混乱的青春故事难道不是观众的青春寓言吗?红色的游泳衣,军绿色的书包,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这些都是寓言的载体。从黄韵的色彩感觉中,如同闻到了青草的味道,如同看到自身的青春岁月在阳光下鲜亮夺目。
这种寓言式的叙事在《鬼子来了》中依然可见。在日本侵略者的脑海中,中国的村民是披着棉被、拿着大刀的刁民。导演以日本人的视角通过村民的外在形象来表现村民的愚昧无知,这是导演站在现代的角度对集体愚民寓言式的回望。这部电影的反思意味是最重的,导演以喜剧化的手法处理大部分的电影情节。村民邀请著名的刽子手来砍杀日本人和汉奸,那个前清的刽子手做了一串可笑的动作后却没有杀人,而是直接离去。在接下来村里一群人在一起商议如何解决两个敌人的场景中。夹杂着戏谑的意味,在马大三被杀以后,电影画面转成了彩色,落地的人头也做出了“含笑九泉”的动作,寓言意味在最后得到升华。
在《太阳照常升起》中,导演用回环的叙事结构预示了生命或者说人生的轮回,呈现了浓厚的寓言色彩。这部影片先讲述了三个发生在1976年的故事,最后才颠倒时间讲述了1958年冬天的故事。只看第一部分几乎没有办法理解,当看完全片仔细想来一切就豁然开朗了,导演用整部影片的叙事结构来构成一个整体的对于生命、欲望的寓言。很显然,整部影片打破了时间的连续性,但正是这种打破的时间点才使整部影片意味犹长,仿佛是一首清新而饱含哲理的抒情诗篇。这种碎片式的结构“给时间涂上香料,使时间免于自身的腐朽”。[3]破碎、颠倒的叙事结构打破了线性叙事结构的理性和真实感。疯妈的话句句有深刻的含义,“火车在上面停下了,天一亮他就笑了”,指给我们看的是一个光明、清朗的早晨,充满了希望,与影片最后的镜头吻合一致。影片最后的镜头是开满鲜花的铁轨,在鲜花之中躺着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影片最后沙漠中两个骑着骆驼的女人选择了不同的生活道路,正是在前面三部分的故事之中得到印证。两条不同的人生道路结果是殊途同归,疯妈失踪了,唐婶的小情人被杀死了,导演完成了一次对命运轮回寓言式的讲述。生命本来就是一种轮回,会有必然的归属。梁老师的出场似乎不为剧情发展起太大的作用,他自身带有更深的意味和象征性。他死以后,身边摆满了蔬菜,至此,影片以奇异的手法完成了对文革中被扭曲、压抑人性的寓言式回望。
观赏《太阳照常升起》这部寓意悠长的电影,会有一种强烈的游子归家的心绪,让观众从中深刻地感受到游子寂寥、渴求归家的哀伤。这个家园是真正的家园,导演用这部影片完成了对精神家园的寓言式的追寻。在姜文的电影中,我们能够解读出生命轮回的归属意味,以及对于欲望和精神的追寻。执著也好,希望也罢,抑或绝望中的重生,这些都只是应承了人心灵的召唤。
姜文的三部电影的创作历经了十几年,时间的打磨,个性的推敲,确实让他的电影具有独特的韵味,追忆、解读人性、人物塑造和寓言叙事等等都有导演自身的特色。在纷繁复杂的电影世界里,姜文如同一个诗意栖居的独行者,以自身独有的艺术魅力在电影界熠熠生辉。品读姜文的电影,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独具的文化气质和梦幻迷离的美学特征。
[1]马潇.一枚“电影硬币”的两面——商业与精英的殊途同归[J].戏剧文学,2009年第7期,第66页.
[2]徐源.从女性身体看“太阳”背后的欲望与权力——从《太阳照常升起》谈起[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第82页.
[3]安德烈·巴赞.电影是什么[M].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年版,第12页.
J9
A
1004-342(2011)03-62-04
2011-01-26
顾瑜(1988-),女,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