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巍
(天津工业大学,天津 300387)
女性主义社会语言学里的社会建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
朱丽巍
(天津工业大学,天津 300387)
在用社会建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这种方法来分析性别化的社会交际之后,本文又在民俗学方法论进行分析的基础之上,解释了男女话语的基本规律。它进一步列举了使用行为集团来分析工作场所语篇(workplace discourse)的一系列优点,提出了“性别秩序”这一概念并以“性别秩序”(gender order)的存在为证据。文章所论证的研究手段能够确认在工作场合下使妇女处于不利地位的迂回行为(discursive behaviour)是否存在。文章还强调了“妇女”这一概念应重新回到语言与性别研究的中心地位。
语言和性别;工作场所语篇;行为集团;领导权与交际
在“男人和女人说话方式有何不同?”和“女人比男人更礼貌么”这样的问题上,本质论先于存在论这一假设在二十世纪90年代后期受到了质疑。至此,语言和性别研究就被吞噬在一股社会建构主义的浪潮之中。人们从某些角度不再将“男性语言”和“女性语言”区别开来;而是将语言作为构建性别角色和性别化社会身份(gendered social identity)的一个重要资源。同时,研究者们对性别这个社会概念的二分性也提出了质疑。他们在一些例子中指出了一些性别区别的任意性,并列举了若干认同多种生理性别的文化。学者们将研究重点由原来的性别界定的模糊性转移到了依靠语境来表现性别的方式上。例如:一些与“女性言语”有关的语言特点在男女交流的语境下被记录。此外研究者们还记录过一些妇女使用“权利”语言的情境。
多元化方式构建社会身份使一些女性语言学家反对在社会语言学和话语分析领域使用“性别”这一概念。此外,他们也不强调对性别二分性和性别典型(gender stererotype)这两个概念的研究。因此,这样一种行为使很多人认为从此语言和性别的研究将会逐渐消失。然而,当今仍有许多人痴迷于研究语言和性别的相互作用。
性别秩序——性别秩序是指一种压制性的意识形态,在这种意识形态下,如果男女(尤其是女性)背离性别标准(gender norm),将会受到责罚。性别秩序在职场上表现最为明显,在这里,男女“机会均等”并不能真正实现。大多数机构里,妇女中很少有人出现在管理阶层。尽管倡导了几十年的就业平等和性别平等,许多职场里仍然有很多性别歧视的例子。而在这些性别歧视中,语言歧视占很大比重。在许多地方,职场领导者的典型形象都是阳刚化的。在具体探讨这个问题之前,首先,我们必须解释清楚两个相关问题:第一,社会建构主义是如何被语言和性别研究者所阐释的。第二,“女性”这个范畴在后现代主义语言和性别研究中的地位如何。
社会语言学和社会建构主义——在过去的几年里,对于说话者应该如何表明性别倾向和性别话语特点有哪些问题等,研究者产生了很多分歧,在这里不再详述。本文将集中讨论两个更加宽泛的问题:第一,社会语言学家和非话语分析研究者是如何采用社会建构主义框架来分析性别语言的。第二,二者采用这个研究框架的时候,是如何与民族心理学家和话语分析研究者在方式上有所不同的。
第一个问题,由于社会建构主义至少一部分植根于民族心理学的土壤,因此一些话语分析研究者对什么才是有效的社会建构主义方法论具有权威发言权,并且他们会批评那些背离此标准的人。那些采用社会建构主义方法论的研究者们并不同意会话者必须表现出明显的社会范畴才能加以分析。相反,他们认为人们可以通过语境线索(contextualizationcue)来推断语用意义。并且语言通常是可以引起语境预设的,这其中包括对性别准则的假设。
语言与性别研究者,特别是从事话语分析的研究者们,会优先考虑语境并利用具体的文化情形来推断,并且认为性别是通过嵌入社会性别的语境来进行构建的。因此,他们目前的研究中心就是人们的日常谈话,看人们是如何构造世界、他人和自我的。但是,这种研究方法也存在着弊端。正如Sindell清楚地阐明:目前存在一种潜在的矛盾因素。因为许多研究者提出了反本质主义的关于性别理论的概念,但同时又在他们的分析中利用了相同的范畴。
第二个问题是由Stokoe提出的,她认为一些语言和性别研究者对社会建构主义进行了普遍的误用。例如:他们将社会建构主义和对性别的社会理解合并。这些不同的关于性别的维度是可以分离的,因为性别的社会范畴(与性别的生理范畴相对),从理论上来讲,可以通过本质主义的视角来分析,并且可以通过二分法途径来分析。事实上,在90年代,社会与生理范畴的区别与以性别区分谈话方式的研究齐头并进地发展。通过谈话方式来鉴别性别已经与社会建构主义研究方法融为一体了。研究主要集中在构建性别的过程,以及整个过程的变化性和流畅性上。因此,二分法范畴由于一系列的原因被否定,例如:无论从行为上的例证看还是生理上例证看,都不能将人类分为简单的两种范畴,即男和女。
从实践上讲,语言和性别研究者信奉的理论也许并不符合Sindell或Stokoe对社会建构主义的特点归纳,但却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分析工具。如果采用这种理论,我们可以把谈话方式和特有的社会角色、观念和行为相联系。(Och,1992)我们把这些理论运用到交际当中,并且可以评价和解释参与者的语言行为。性别是社会意义的一种特殊表达形式,也是通过语言特点表达出来的社会身份的一个方面。(Holmes,1997)毋庸置疑,这些作为性别标志的语言特点其存在的意义应该通过仔细的情景分析而体现。特别是应该注意其在特定的行为集团的解释。
妇女,语言和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语言学家反对本质主义和性别的二分法,但却继续研究语言和性别的差异。同样,后现代女性主义语言学家也在继续讨论对妇女的制度性歧视。因此,就存在了一些问题。既然后现代方法论认为“妇女”这个词是一个站不住脚的过于概括而隐藏了各种变化性和多样性的词语,为什么还要把它作为一个整齐划一的范畴进行研究呢?
Mill(2003)反对使用第二波女性主义运动时所使用的概念,例如“父权制”。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说“在第三波女权主义浪潮中,女性仍然受到制度上的歧视,这种歧视存在于机构层面,家庭层面”(2003:240-244)。所以,她最后说:“虽然妇女这个概念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瓦解,但是它在阐述女性所经历的歧视时依然奏效,应该被保留。”(2003:24)这种前后的不同可以被视为是为了妇女政治利益的本质主义策略地使用。(Landry&Maclean1996:205)那么语言和性别的研究应该如何进行呢?虽然语言和性别研究者可以对性别的二分范畴提出质疑,并揭露其中一些由于无根据假设和理念而引发的交际误解。但是我们要明确要达成某种政治效果需要这种概括性的社会范畴。这样我们才能更加集中地研究“性别假设”是如何限制妇女的就业机会的。(Eckert and MaConnel-Ginet 2003; Holmes 2005)但是使用这种概括性的社会范畴不排除我们对性别和其他因素在日常谈话中相互作用进行微观分析。
我们必须承认“男性”“女性”这样的基本概念范畴的存在。
工作职场的性别和语言——一些带有性别歧视的交际行为可以具体说明一些使妇女在职场得不到晋升的制度性限制。当我们观察和研究处于职场上管理阶层的妇女所面临的压力时,可以显而易见地发现,这些压力之下存在着专门针对妇女而定的性别典型(gender stereotype)和规范标尺(normative expectation)。这些管理阶级的妇女们不得不使用一系列的策略来应付存在的束缚。这些观察记录和结果都在不同的行为集团有所记录。(Baxter2003;Holmes2006)这些记录说明了目前这种性别规范标准正在受到挑战。正如Freed(2003:717)所说:性别所决定的差异作为一个长期存在的概念正在被逐步瓦解。
学者们发现在研究中,行为集团的概念至关重要。例如:集中研究在一定社会背景下的某个社会集团、民族集团,例如工作会议(eg. Holmes and Marra 2002);还有研究交际中某个方面的性别差异,例如:幽默风格,会议组织风格,职场权利的使用等等。(Holmes, Burns,2003)这些研究结果都展示了男性和女性在职场是如何“表现性别”的。例如:Wellington工作项目小组所作的调查分析显示,工作上处于领导地位的男女采用不同的话语风格来表现领导权力。他们还报告说一些组织机构的女领导认为有效的管理需要典型的男性话语行为。因此,在男性占主导地位并且充斥着男性制度价值观的职场里,一些女性领导大多采用被认为是最合适最恰当的话语手段和话语行为。另一些女性领导者则选择在一个亲近女性的行为集团里,因为这样她们可以使用正常的传统的女性交流方式。(例如:开会之前,人们可以谈论个人的和家庭的话题,会话上比较合作。)另外一些女性领导者需要采用强硬的命令话语方式来管理员工。一些女性经理可以自如地在传统女性话语风格和男性话语中穿梭使用。
观察职场中女性领导所作的一系列行为可以使我们了解在男性主导的职场里女性是如何抵制性别歧视和工作的。一些调研结果是令人感到欣慰的。因为在调查中我们发现一些女性已经逐渐打破了存在于职场并阻碍妇女晋升的性别话语标准。这些在具体的行为集团对具体女性的具体话语描述展示了妇女在处理职场两难境地的创造性话语方式。在研究具体案例的同时,我们也需要通过搜集一系列的材料来总结一些总的框架。
过去十年的话语性别研究使我们加深了对性别这一复杂和流动的概念的理解。我们必须承认,在一些场景和情境中,性别期待依然存在,工作场景就是其中之一。许多证据显示,妇女在工作场所,仍然受到歧视。这些歧视在语言和性别的研究中得到体现。领导话语(Leadership discourse)仍然是男性话语以及男性交际风格占主导地位。社会建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为此提供了诠释的框架并为其变化提供了记录工具。总而言之,作为语言研究者,我们有必要将妇女放在性别和语言研究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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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al Constructivismamp;Postmodernism in Feminist Sociolinguistics
Zhu Liwei
(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387,China)
After analyzing the gendered social communication with social constructivism and postmodernism approaches,this article,on the basis of the analysis of ethnomethodology,explains the basic rules of discourse between men and women.It further lists a series of advantages to analyze the workplace discourse with the collective behavior,and puts forward the concept of"gender order"and the relevant evidence.The research means demonstrated in this article can verify whether or not there is any discursive behaviour against women in the workplace.The article also emphasizes the concept of"women"should return to the center of language and gender researches.
H0-05
A
1004-342(2011)01-120-03
2010-09-27
朱丽巍(1981-),女,天津工业大学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