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章学诚对方志心理的贡献

2011-08-15 00:46常茂林
黑龙江史志 2011年8期
关键词:史家修志新编

常茂林

(开化县人民政府办公室 浙江 开化 324300)

试论章学诚对方志心理的贡献

常茂林

(开化县人民政府办公室 浙江 开化 324300)

心理因素对方志工作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本文从文化心理学的视角,论述章学诚对方志心理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传承了经世致用的学术理念;提出了修志人的道德规范;同时,对章氏提出的“文人不可与修志”的论点从心理层面上进行了剖析。

章学诚;方志心理;贡献

所谓方志心理,是指方志人在方志活动中各种心理状态的总称。在方志工作过程中,从方志组织到方志编纂、方志应用,方志人的心理因素起着很重要的作用[1]。我国方志史表明,方志行为的全过程就是方志人的心理活动过程。方志心理的发展和进步孕育了我国绚丽多姿的方志文化。从本质上说,方志心理是一种文化心理。根据杨启光先生的解释,“文化心理是指浮现在社会文化表面的某种意向、时尚或兴趣,包含在经济、政治、道德、文学、艺术、宗教、哲学等诸方面的观念因素以及由‘文化基因’所制约的人生态度、情感方式、思维模式、致思途径和价格尺度。它往往带有明显的文化本能性。”[2]这种文化本能性是方志心理形成和发展的基石,更是方志编纂的灵魂。诚然,方志心理的发展,植根于千百年来的方志实践,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我们丝毫不能忽视历代方志大师为方志心理进步所发挥的杰出作用。本文从文化心理的视角,就章学诚对方志心理的贡献作一些粗浅的探讨,求教于方家。

一、传承了经世致用的学术理念

章学诚(1738~1801),字实斋,号少岩,浙江会稽(今绍兴)人。他是我国封建晚期一位杰出的史学评论家,也是封建时代一位杰出的方志学大师。他穷毕生精力于治史、修志、讲学。著有《文史通义》、《校雠通义》和《史籍考》等史学著作。纂修或参修《和州志》、《永清县志》、《大名县志》、《亳州志》、《湖北通志》等方志。在纂修志书的同时,他注重总结修志的经验,进行志书的理论建设,写出了《方志辨体》、《方志立三书议》、《记与戴东原论修志》和《修志十议》等论文,提出了较为完整的方志理论,对我国方志事业的发展有重大影响。

章学诚对经世致用学术理念的深刻阐述,是对方志心理的一大贡献。应当说,经世致用是我国传统文论的一个基本主张。也是方志编纂事业的立身之本和发展之源。但是,何谓经世致用?古今学者有不同的解释。根据笔者的理解,方志经世致用至少包含着这样两层意思。其一,“经世致用”是指很多人在用,而不是指少数人在用。如果只有少数人在用,那就达不到“经世”的目的。其二,“经世致用”就是指方志编纂成果被很多人应用到改造主观和客观世界的实践中去,从而促进一个地方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在方志学史上,是章学诚率先明确提出修志为用的主张。他说:“夫修志者,非示观美,将求其实用也。”[3]但由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这种主张终究未能成为社会流行的修志观念。为了进一步认清经世致用理念对方志心理的积极作用,我们有必要说说章学诚提出经世致用学术思想的时代背景。

章学诚生活的乾嘉时代,考据之风劲行。整个学术界、士人、官吏,人人埋头于古代文献整理考订,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与价值,完全丢失了“经世之用”的思想。章学诚针对学术界这一现状,大声疾呼,学术研究必须“经世致用”,反对空谈义理,也反对专务考索。他指出:“文章经世之业,立言亦期有补于世,否则古人称述已厌其多,岂容更益简编,掌床叠架为哉!”[4]这说出了经世致用的宗旨。是经纶济世,以达到治理国家大事之目的。而《说林》更进一步阐发了这一宗旨。文中反复举例加以论证,说明学术文章如果无补世救风俗,就毫无存在价值。犹如“人生不饥,则五谷可以不艺也;天下无疾,则药石可以不聚也。学问所以经世,而文章期于明道,非为人士树名地也。”“学问经世,文章垂训,如医师之药石偏枯,亦视世之寡有者而己矣。以学问文章徇世之所尚,是犹既饱而进梁肉,既暖而增狐貉也;非其所长而强以徇焉,是犹方饱梁肉而进糠秕,方拥狐貉而进以及短褐也。其有暑资裘而寒资葛者,吾见亦罕矣。”[5]他以极其生动通俗之言,来强调“经世致用”的重要性,批驳泥于古旧考订的无用性。以现在话来说,泥于古旧考订,好如酒肉饭饱的人你再给他吃糠秕;已穿着狐裘的人你再给穿麻衣,实际效用已到负效应。那么人们又何必去浪费时间与精力呢!“经世致用”文学如此,史学更如此。尤其是史学,其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能起劝善惩恶的作用。他认为史书记载历代王朝的兴衰,供人借鉴,书美以彰善,记恶以垂诫。像这样一门有血肉声色的学问,如果空谈理论,或专门考索,就无法起到诫教作用。因“史学所以经世,固非空言著述也。……学者不知斯义,不足言史学也。”[6]

对于经世致用理论,古人和今人的理解是有所不同的。不同就不同在对于“用”字的理解和把握上。由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古人对经世致用“用”字的理解基本上局限于少数知识分子从事的精神生产层面上。即从一个文本到另一个文本的转化层面上。具体说来就是利用方志所提供的信息资料再生产各种知识文本,如应用于史书编著、地情书编写、科学研究、文艺创作等。这当然也是方志经世致用的一种具体方式,但不是全部。而章学诚对经世致用理论的独特创见,成为方志编纂思想和方志心理上的一大突破。

章学诚的经世致用学术理论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扶持世教,匡正人心。他在《上尹楚珍阁学书》一文中说:“学诚读书著文,耻为无实空言,所述《通义》,虽以文史标题,而于世教民彝,人心风俗,未尝不三致意,往往推演古今,窃附书生义焉。”[7]章学诚在这里说的“世教”,当然是指儒家的仁义道德学说,这正是他的历史局限所在,不过还是应当辩证看待这个问题。章学诚的这一观点,在政治上虽然是消极的,但在学术上却具有进步意义。

2.扭转僵化的考据学风。章学诚反对“桐城派”的专讲“义法”,袁枚的专讲“性灵”。他在《文德》、《与朱少白论文》中,认为作文要“修辞立其诚”,要“临文必敬”,所谓“敬”,就是态度要严肃;“论古必恕”,就是从事批评应该设身处地,知人论世,通情达理。在《文理》中,认为“是以学文之事,可授受者规矩方圆,其不可授受者心营意造”。强调“读书养气之功,博古通经之要,亲师近友之益,取材求助之方”才是论文的前提。他着重批评了舍本逐末的“文法论”。在《史德》中,认为“气昌而情挚”,才是“天下之至文”。在《答沈枫墀论学》中,提倡“文贵发明”(亦即是要有创新),“亦期用世”。在《古文十弊》中,反对“不达时势”、“画蛇添足”、“优伶演剧”、“削足适履”等等不良文风。这些都具有针砭时弊的作用。他所作的文章也疏畅条达,以议论胜。[8]

3.对考据学以外的其他不良文风进行揭露和抨击。章学诚在《又与朱少白》一文中说:“鄙著《通义》之书,诸知己者许其可与论文,不知中多有为之言,不尽为文史计者,关于身世有所枨触,发愤而笔于书。尝谓百年而后,有能许《通义》文辞与老杜歌诗同其沉郁,是仆身后之桓谭也。《通义》书中《言公》、《说林》诸篇,十余年前旧稿,今急取订正付刊,非市文也,盖以颓风日甚,学者相与离跂攘臂于桎梏之间,纷争门户,势将不可已也。得吾说而通之,或有以开其枳棘,靖其噬毒,而由坦易以进窥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也,或于风俗人心不无小补欤!”[9]章学诚的坦荡襟怀可见一斑。

章氏虽长于史学,对方志心理有独到的见解,但从未得到清政府的重用。因此他把自己的史学理论,用于编修方志的实践中,成为方志心理方面的一位斗士。编修方志在他一生活动中占有相当重要地位,并使他成为方志学建立的极其重要人物。梁启超把他誉为中国“方志之祖”、“方志之圣”、“‘方志学’之成立实自实斋始也”。[10]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修志热潮兴起后,章学诚的方志学说是当作启蒙理论来学习的,可见他对方志心理具有历史性贡献。

二、提出了修志人的道德规范

道德规范是方志心理的重要内容。唐代著名史学家刘知几认为,史家须兼“史才”、“史学”、“史识”三长,而尤重史识。章学诚于史家“三长”外,又补充“史德”一条。“今云未见论文德者,以古人所言,皆兼本末,包内外,犹合道德文章而一之;未尝就文辞之中其有才、有学、有识,又有文之德也。”[11]这就是说,文章必需才能(素质)、学问(功底)、见识(修养)、品德(心术)并重,缺一不可。那么,什么是史家守正不阿的品德呢?那就是善恶必书。然除司马迁外,孔子而后的封建史家,鲜有秉笔直书者。孔子据鲁史作《春秋》,叙事极简,字寓褒贬。这种斧钺千秋的“春秋笔法”,可以说既有感召力,又有震慑力,“春秋笔法”就成了史家的传统笔法。其精髓有二:一是真实,二是简练。执著的史家为了史实而牺牲性命,传为美谈,代不乏人。在我国方志史上,也是不乏其例的。

章学诚强调历史撰述主体的史德与心术。这是因为,历史学与其他学科最基本的区别在于:史学所研究的对象——客观历史,必须通过史学家行之于文才能反映出来,即史家主体所研究的客体是经过主体的主观意识反映之后的客体,而非客体本身,因为客观历史永远不可能重现。因此,对史家自身的修养要有非常高的要求,这直接决定了历史记载的客观性、严肃性和科学性。对此,章学诚强调说:“能具史识者,必知史德。德者何?谓著书者之心术也”。提出志家如果能够自觉地认识到在撰述时“盖欲为良史者,当慎辨于天人之际,尽其天而不益以人也”,就可“足以称著书者之心术”了。[12]笔者以为,“慎辨于天人之际”中的“天”指的是客观历史,“人”指的是史家自身。那么,章学诚的“天人之际”指的是客观历史与史家主观意识之间的微妙关系,而史家之“史德”和“心术”在其中将起到决定性作用。当然,史家的“史德”与“心术”,受到各种复杂原因的影响。这就需要每一位史学家都自觉地在秉笔著述时体现自己的心术和相应的史德。“史德”和“心术”就成为史家撰写信史、探求史义、建设史学的带有根本性意义的重要准则。这一理论在方志史上影响深远。

方志心理从本质上讲是方志编纂者的责任心理。章学诚在其《文德》、《史德》、《古文十弊》等篇章中对修志人的责任心理有诸多论述。他所说的“史德”和“心术”,不仅是撰写信史的重要准则,还具有巨大的道德力量。唐代刘知几说:“盖史之为用也,记功司过,彰善瘅恶,得失一朝,荣辱千载”(《史通·曲笔》)。这就说明,记历史事件,应用直笔,忌用曲笔。曲笔不成其为良史,所书之史也不可能成为信史。倘无直笔之史,后人则承其谬谈。史笔之曲直影响历史的可信度。古代文人尚且对此都有明晰的认识,我们当今的修志者就更应当重视了。因此,修志人的道德规范应成为方志心理的重要一课。

三、关于“文人不可与修志”

从章学诚对方志学的性质——志乃史体、方志学的作用——备国史之要删和方志学的编纂体例——史家法度等方面的论述来看,他完全把方志学看作史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章学诚的方志心理中,志学即史学。那么,作为史学的方志,是不是凡为文人,即可编纂志书呢?对此,章学诚给予了明确的否定:“文人不可与修志也”。[13]

在章学诚看来,文人不可与修志,这是他的一贯主张。他对当时志书修纂中所存在的种种文人习气深为不满,他说:“州郡立志,仿自前明,当时草创之初,虽义例不甚整齐,文辞尚贵真实,剪裁多自己出;非若近日之习套相沿,清雋小生,史字未曾全识,皆可奋笔妄修,窃叨饩脯者。”“闻近世纂修,往往贿赂公行,请托作传,全无征实。此虽不肖浮薄文人所为,然善恶惩创,自不可废。”[14]从历史上看,文人修史、修志代不乏人,也有著史而流芳百世的,如欧阳修、范成大等。但在章学诚看来,文人多乏史识、史学,所撰史书、志书多为不伦不类。章学诚如此贬低文人修史、修志,是因为他把史学的地位看得很高,把史学的作用看得太重的缘故,相应地,他对修史志人的素质要求也非常之高。

章学诚认为文人修志弊端多多。他的想法是,文人之文不同于史家之文,“余尝论史笔与文士异趣,文士务去陈言,而史笔点窜涂改,全贵陶铸群言,不可私矜一家机巧也。”[15]“文士囿于习气,各矜所尚,争强于无形之平奇浓淡,此如人心不同,面目各异,何可争?亦何必争哉!惟法度义例,不知斟酌,不惟辞不雅训,难以行远;抑且害于事理,失其所以为言。”[16]这些论述都告诉我们,文人之文多凭借想象进行创作,而史家之文必有所本,不能凭己意任加窜改。因为他认为史家与文人的要求不同。他说:“仆论史事详矣,大约古今学术源流,诸家体例,义例多所发明。至于文辞不甚措议。盖论史而至于文辞,末也。然就文论文,则一切文士见解,不可与论史文。譬之品泉鉴石,非不精妙,然不可测海岳也。即如文士撰文,惟恐不自己出;史家之文,惟恐出之于已,其大本先不同矣。史体述而不造,史文而出于已,是为言之无征,无征,且不信于后也。”[17]这就非常具体而形象地把文人不能修志的原因表达了出来。也就是说,史家之文,就在于言而有征,征而有信,这正是与文人之文最大的不同之处。文人之文如此,其用于修志就可想而知。他考查了宋元以后的多部志书,由于文人参修,夸饰文辞,不讲史笔,以至于猥滥不经,无足凭信。

因为志乃史体,编修方志只要如实反映情况即可,不必夸饰文辞,妄加修饰。而“文士囿于习气,各矜所尚,争强于无形之平奇浓淡”因此,“法度义例,不知斟酌,不惟辞不雅训,难以行远,抑且害于事理,失其所以为言”。到头来必然造成“虚文害实事矣”[18]“何谓文人习气?盖仿韩退之《画记》而叙山川物产,不知八书、十志之体不可废也;仿柳子厚《先友记》而志人物,不知七十列传之例不可忘也”。然此犹文人徇名之弊,“等而下者,更无论矣。”[19]他还举出:“每见文人修志,凡景物流连,可骋文笔,典故考订,可夸博雅之处,无不津津累牍。一至孝子忠臣,义夫节女,则寥寥数笔;甚而空存姓氏,行述一字不详,使观者若阅县令署役卯簿,又何取焉!”[20]所以他再三强调,修志人员必须懂得史家法度,懂得“史家所谓规矩方圆之至”[21]。所以,“故文人不可与修志也”。

同时,对于文人修志的弊端,章学诚是明察秋毫的。他指出:“方志之弊久矣,流俗猥滥之书,固可不论,而雅意拂拭,取足成家,则往往有之。大抵有文人之书、学人之书、辞人之书、说家之书、史家之书,惟史家为得其正宗。而史家又有著作之史,与纂辑之史,途径不一。著作之史,宋人以还,绝不多见。”[22]

章学诚的这一理论,是他在修志实践中的深切感悟,具有重大的文化价值。而当今方志界有些学者对“文人不可与修志”一说感到不可理解:修志不就是文人之事吗?离开了文人能修志吗?其实,古今对“文人”一词的理解是有区别的。当今所说的文人大致是指“有文化的人”,而在封建社会,劳动人民被剝夺了受教育的权利,大多数人没有文化,有文化的大都是一些士大夫和官僚阶级,这样的文人当然是难以公正地记载史实的。像章学诚这样一个有才华、有抱负而又穷困窘迫的文化人,也只能靠讲学和为官方修志而生活,在修志队伍中不受到重视。章学诚大声疾呼“文人不可与修志”,既是对“志乃史体”的倡导,更是对不平社会的抗争。“文人不可与修志”的论说,是从一个文化斗士的视角,发出的振聋发聩的呐喊,也是对修志原则的有力坚持。因此,我们要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分析章学诚对修志理论的重大贡献,同时要明确,章学诚的这一理论,对方志编纂心理而言,是有其积极意义的。

[1]常茂林:《心理素质对修志创新的影响》,《广西地方志》2007年第4期

[2]杨启光:《文化哲学导论》第120页,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3]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记与戴东原论修志》,第885页

[4]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三《与史余村》,第686页

[5]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内篇四《说林》,第 226、228页

[6]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内篇二《浙东学术》,第122页

[7]《章氏遗书》卷29,《外集》二

[8]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第136、140、141、266、714、150~153页

[9]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第774页

[10]《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山西古籍出版社2001年10版第290页

[11]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内篇二《文德》,第136页

[12]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内篇五《史德》,第265页

[13]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六书《姑苏志》后,第1059页

[14]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一书》,第841页

[15]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六《跋湖北通志检存稿》),第1034页

[16]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与石首王明府论志例》,第875页

[17]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一《与陈观民工部论史学》,第405页

[18]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与石首王明府论志例》,第875页

[19]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六《为张吉甫司马撰大名县志序》,第1040~1041页

[20]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一书》,第842页

[21]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和州志·志隅》自叙,第887页

[22]章学诚著、仓修良编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外篇四《报广济黄大尹论修志书》,第8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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