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的飞鸟情结*

2011-08-15 00:54:59陶广学
云南开放大学学报 2011年3期
关键词:精卫云雀白桦

陶广学

(1.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语言文学系,河南信阳464000;2.扬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扬州225009)

意象是作为特殊形态的形象,是“文学作品特别是诗歌中那些蕴含着特定意念而让读者得之言外的艺术形象”。[1]P89它以客体的形式出现在作品中,却渗透着作家的主观创造,是作家思想感情的投射、浓缩与凝结。“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文心雕龙·神思》),白桦作品中有一种浓厚的飞鸟情结,“飞鸟”这个意象一直是他的宠儿。

一、白桦的飞鸟意象

鸟儿因为鸣叫的优美动听与飞翔的轻捷自由而成为美的意象。白桦常把画眉、山雀、夜莺、黄鹂写入作品,更多的则是描写飞翔着的鸟,如“徘徊飞鸣的小鸟”、“在阳光中展开了透明的双翅”的白鸽、飞鸣的海鸥,尤其是搏击长空的雄鹰、大雁,及传说中的精卫。他很少写栖息的鸟,即使写到也是拥有这样的形象(《追赶太阳的人》):

在怒放的晚霞凋谢之后,/百鸟投入睡意蒙眬的森林;/合起一双双搏击

长空的翅膀,/闭上一对对睥睨天下的眼睛。[2]P104

完全可以想象它们语翌日展翅搏击蓝天的情形。

(一)唱响颂歌的云雀。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诗人随同西进的人民军队来到川西、云南、贵州、康藏等地,如火如荼的革命生活无疑激发了创作热情。此期主要作品是具有颂歌性质的政治抒情诗。诗人借助飞鸟这一意象讴歌新生活、赞美新中国。年轻诗人的心灵是如此轻捷欢快:“云杉晃动着裹雪的胳膊,/一群云雀撒着雪花飞出树林,/她们在晴空中打着旋转,/她们在深林的琴弦上弹响了第一声……”(《素馨花》)[3]P28《慢点飞吧!可爱的云雀》,诗人成功地运用了民间诗歌丰富的比喻和重章叠句的表现手法,唱出新中国成立后焕发出的蓬勃朝气:

慢点飞吧!可爱的云雀,/你应该在我们的上空唱一支歌,/中国的群山变得那样美丽,/你别还像以前似的轻轻飞过。

慢点流吧!可爱的小河,/你应该多绕几个湾再流出中国,/中国的田野变得那么富饶,/你别还像以前似的静静流过。

慢点闪动吧!可爱的星星,/你应该结成无数条银河,/中国的大地变得那么光亮,/你别还像以前似的冷冷落落。

慢点歌唱吧!可爱的夜莺,/你不要吝啬你的嗓音,/中国人民变得那样愉快,/无论何时都需要你的歌声。[3]P45-46

白桦说:“诗人是最敏感的倾听者,没有声音的撞击与共鸣,哪里会有诗人呢?”(《鸟鸣嘤嘤》)[4]P231随着岁月流逝与阅历的丰富,白桦的聆听对象与心境有了转变。他又说:“诗人所唯一重视的恐怕就是‘世人听我’了,而我要倾听的是云雀和天地间之万籁,历史的回声和古圣贤留在日月星辰上的金玉之声……”(《鸟鸣嘤嘤》)[4]P232表达出一位历经沧桑的作家对文学艺术、对人生历史的深入思考。

(二)搏击长空的雄鹰。

“天空飘荡着多彩多姿的云,/云中飞翔着矫健的鹰。”(《风》)[5]P62白桦喜爱雄鹰,尤其喜爱雄鹰御风飞翔、搏击长空的矫捷英姿:“如果我有一条山鹰的路,/路上铺的不是土而是云;/我要用写诗的手去交换飞翔的翅膀,……”(《四月·二十八日》)[6]P126鹰象征着自由、力量、勇猛和胜利,对于志士来说,拥有一双鹰的翅膀就可以大展宏图。在电影剧本《诗人李白》的开篇,李白顺江出川,于蓝天碧水之间,白桦不忘添上传神的一笔:“舟行如风,苍鹰在白云中盘旋。”[7]P147点出诗人李白的凌云壮志与博大心胸。又如长篇叙事诗《鹰群》,着重描写解放战争期间,在云南的群山中,藏民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游击战争的英雄事迹。诗人以“鹰群”象征着党领导下的战斗集体——藏民骑兵。意象“鹰群”在诗中出现5次。第一次由主人公培楚的父亲老猎人的视角写道:

老猎人望着树梢上的蓝天和白云,/蓝天和白云间盘旋着鹰群,/“孩子!离了群的雁只有死!/要学,学那天上的鹰!

单人独骑做不了大事!/要当,当那地上的红军,/要找到共产党!/跟着他们才能战胜……”[8]P16

这既是老猎人牺牲前的遗言,更是他在革命斗争中得出的结论。“鹰群”第二次出现是在“又过了一十又一年”后,培楚望见鹰群而牢记父亲的遗言,在地下党李文的教导下走上革命道路,当上了骑兵队长。“鹰群”第三次出现,是集中描写藏民骑兵的飒爽英姿与战斗豪情:“游击骑兵们裸露着两臂,/发出特殊尖利的喊声;/长袖在腰间迎着狂风飞舞,/像一群展翅高飞的雄鹰……”[8]P189“鹰群”第四次出现,写战士历经暴风雨般的战斗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故事情节达到高潮:“鹰群迎着暴风雨,/晴朗的破晓就是暴风雨的前面;/游击骑兵队冲向最后一个冬日,/冬日的前面就是新中国第一个春天!”[8]P198结尾写“鹰群”翱翔于白云山岗之间,境界开阔,余音袅袅,给人丰富的想象:

白云连接着白云,/山岗紧靠着山岗;/勇敢的飞过遥远的路途的鹰群啊!/他们并没有合起沾满风霜的翅膀……[8]P264

“鹰群”意象的五次出现,大致与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与结尾相一致,既衬托了人物的英雄形象,又把整首诗连接起来。

(三)抒写“人”之尊严的雁阵。

大雁,又称鸿雁、鸿鹄,在中国文学中是一个常见的意象,大致用来抒写“迁谪漂泊”、“边患内乱”、“递书传情”与“理想追求”。[9]P21-23白桦笔下的雁阵意象,更代表着人的尊严。电影剧本《苦恋》(本文不涉及《苦恋》的风波问题)总共10处写到大雁,8处写到大雁以“人”字形队列飞翔,并多达14次提到“人”字,其寓意令人深思。开篇与结尾有两次镜头特写,尤带给人深刻印象。如开篇由“远远的雁鸣声越来越近”写起,特写孤雁的奋飞,“银幕的一个下角飞出一只大雁,艰苦、疲惫而又矜持地航行在透明的蓝海里……”再写雁阵,“天空中出现一只雁,三只、五只……雁阵用世界上最大的一个民族的文字在苍穹上写了一个铺天盖地的‘人’字。”[7]P3这首可以命名为“雁阵之歌”的诗,高歌了人之尊严:

啊……/欢歌庄严的历程,/我们飞翔着把人字写在天上;/啊!多么美丽,/她是天地间最高尚的形象。

啊……/欢歌永恒的希望,/我们高唱着把人字写在天上;/啊!多么明亮!/她是银河中最灿烂的星光。

啊……/欢歌深沉的痛苦,/我们前进着把人字写在天上;/啊!多么辉煌,/她是宇宙间最坚强的形象。[7]P3-4

借助雁阵,有时写主人公凌晨光的浓浓乡思,有时则唤起他对伴侣的甜蜜回忆,以及与历史学家冯汉生在逃亡中结下的生死情义,但是更多的时候则反衬主人公的孤苦无助。与雁阵的自由飞翔形成鲜明的对照,是几组关于主人公的人间画面:少年时代的凌晨光因父亲早逝离家学艺,从此踏上漂泊的人生之旅;青年的凌晨光被大兵抓住,“扣上铁环,穿上绳索”充当壮丁,和一群壮丁趁着黑夜在乱枪中逃亡;成年的凌晨光以绘画艺术作为手段,参加了革命斗争,被便衣特务追杀,无意中逃入开往美洲的轮船,经历了远离祖国的漂泊;十年内乱中的凌晨光批斗挨整的情形,最终在芦苇荡中像一只惊弓之鸟不断地逃亡,最终在黎明到时耗尽宝贵的生命。凌晨光的人生,浓缩了无论是在旧社会,还是解放后,所有战争、动乱对人的尊严的践踏。白桦笔下的“雁阵”因此具有了丰富的内涵。

(四)歌唱生命与爱的精卫。

抒情长诗《颂歌,唱给一只小鸟》,[2]P89-103歌唱了传说中的精卫。精卫填海的故事本比喻仇恨极深,立志报复。后比喻意志坚决,不畏艰难。白桦对精卫的艺术形象做了改造与发展,其笔下的精卫(女娃):

1.一位自信、执着的追求者。她在“万里长空之上”,“从容地扇动翅膀,/沿着自己心灵指引的轨道”,“从西山远征东海,/五千年往返了亿万个来回”。在大海与精卫在大与小、强与弱的对比中揭示了她的自信与执着:

浪似千万座山峰在跳跃,/无边的风掀动着无边的水;/一双桂叶那样小的翅膀,/一片银杏叶那样短的尾。

……

追求——无限缩短了岁月的长度,/自信——把自己的力量夸大了万倍。

2.象征着人的美与爱。白桦笔下的精卫不仅仅是一位复仇者的形象,《颂歌,唱给一只小鸟》更是一首对人的青春生命、爱的赞歌。“我所以能在一个早上复活,/不正是太渴望日照吗!”由某种意义上看,白桦与精卫的相同之处是都经历了“复活”的过程。所以对生命、对爱有着更深刻的体悟。女娃的美,美在青春似火:“她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炎帝最疼爱、最小的女儿;/她刚刚向生活跨了一步,/火似的青春几乎燃着了娥眉。”女娃的美,美在心中有爱:“她有了女性的狂热的依恋,/做好了接受爱与给予爱的准备”,“她想呼唤一个异性的名字,/想叫、想跳、想笑、想唱”。女娃的美,美在心灵纯洁:(父亲)“为了我们民族的繁衍和兴旺,/神农氏尝遍了地上的香花与莠草”,以至于“他有一千次被毒死的危险”。女娃像父亲一样爱着世人:

她爱得那么虔诚,/把爱当着神圣的信仰;/有爱就没有幻灭,/有爱就能够飞翔。

她执着地爱着未来的人们,/虽然未来是那么渺茫;/她坚信未来一定都是良辰良宵,/未来的人一定更美、更健康。

白桦笔下的精卫,自始至终都是爱的形象,而淡化了单纯的复仇者“恨”的一面。热爱生命与美,所以仇恨对生命与美的扼杀者。精卫的形象更加饱满了。

二、白桦飞鸟意象的寓意

由于成功描写大量飞鸟意象,给白桦的作品增添了强烈的艺术魅力。据其在作品中的内涵,大致可概括为三个由显到隐的寓意:

(一)飞鸟——人物形象的衬托。

由于文学艺术的含蓄性,作家往往借助于“客观对应物”表达思想感情。不管是上文所提到作品中的“云雀”、“雄鹰”,还是“鹰群”、“雁阵”等,都属于这种“客观对应物”。它们在作品中都只起着烘托陪衬的作用,人物才是真正的主体。

(二)飞鸟——真善美的化身。

作为真善美的化身,飞鸟意象甚至于成为作品的主角,而人物或退居次要的地位成为陪衬。与前一种不同的是,这时的飞鸟意象有时不是出于实写,而是一种想象。抒情短诗《还在延续的期待——给L》:

当初你伸出的那只温热的手,/不是还举在潮湿的海风中吗!/一群群海鸥围绕着它飞鸣。/我相信这期待无论再延续多久,/你的手都不会冷却……[2]P26这里白桦描绘出一个唯美的画面:在蓝天碧海之间,洁白的海鸥围绕着友人手指翩翩起舞。这种美丽来自于彼此心灵的无暇与无限信赖。抒情短诗《鸟群》则由听觉写飞鸟之美:“可当它们飞临我的头顶的时候,突然,/给我掷下了一片辉煌、欢乐的合唱。”[10]P191

散文《鸽子》,则是一首唱给飞鸟的赞歌。在老画家L的画展上,有一幅《最后的伴侣》,画面是“一只中弹倒毙的死鸽子”,“一滩鲜血成为全画触目惊心的底色”。[4]P65故事发生在“文革”期间:“我(老画家)被罚烈日下长跪,于瓦砾之上,挂20斤木制大黑牌,戴15斤铁制高帽,满脸汗渍血污,无人敢近。忽闻扑翅声,一阵凉风由天而降,竟是小雨点儿,直落在我的肩头,咕咕哀鸣,我不觉潸然泪下,忘却痛楚,蓦然一声枪响,子弹掠过头顶,小雨点受惊飞起,又一枪,小雨点扑地而亡”。[4]P65-66在飞鸽洁白翅膀的飞舞下,人类的某些行为与形象黯然失色。

(三)飞鸟——白桦的自我写照与心灵寄托。

白桦也常常自喻为一只飞鸟。白桦认为诗人的创作如同鸟儿歌唱一样,是天赋的权力:“一只小家雀都有呼唤黎明的权利。”(《真实、美好的黎明》)[2]P157被剥夺创作自由,则如同鸟儿失去了歌唱:“可我按捺不住因痛苦而流泄的呻吟,/因爱和被爱而如同山雀一般地欢唱;/痛苦莫过于此了,/必须用自己的手去掐断自己的歌喉。”(《叹息也有回声》)[11]P7即使在“黑夜里”,白桦依然如此渴望飞翔,于是“我在夜的底层,/只能借助黑暗,/去寻找本来就不在肋间的翅膀。”(《歌》)[6]P105白桦一直以飞翔的奋进姿态生活着、歌唱着、创作着,即使是面对着一时乌云密布的天空,即使是暴风骤雨打湿了受伤的双翅,他也没有放弃飞翔。

三、白桦的飞鸟情结

白桦这种浓厚的飞鸟情结,自然是缘于他是一位对爱与自由执着追求的诗人、作家,他需要像飞鸟一样自由地歌唱生活。而白桦不平凡的人生经历,是其结下浓厚的飞鸟情结的重要契机。将白桦的人生与创作结合起来看,他应该是一只欢歌的云雀,一只悲歌的杜鹃,更是一只翱翔的雄鹰。

(一)欢歌的云雀。

年轻的白桦就像《慢点飞吧!可爱的云雀》中的那只云雀,轻捷而欢快的飞翔与歌唱。即使后来遭遇坎坷与挫折,经历了多次的人生浮沉,他也一直执着地歌唱着对祖国人民的挚爱:“我是一只容易忘却灾难的鸟,/箭矢刚过又唱起来了;/唱得那么欢快,似乎这世界/为了听歌才存在。/我落在你们每一个人的手心上,/像俗话说的那样:雀跃着。/如果箭矢还会飞来,很可能,/但愿别误伤了你们的手。”(《复读者们》)[6]P15不仅白桦是这样的,其实“很多中国知识分子都是这种单纯的鸣禽”(《清明,落花中的细雨》)。[12]P53

(二)悲歌的杜鹃。

许多年来,由于众多的原因,“白桦先生的人比他的书更多地引起人们的关注,而他更多地承受着我们无法想象的重负。一个群体对一个个体的疏远孤立是可怕的,它让人丧失正常的认知力与判断力。它让人没有起码的耐心与了解事实的真相而人云亦云。它甚至让人变得匪夷所思,看到个体在群体力量的压抑之下的无助显得冷漠。”(Ellenan Dong《书比人长寿—— <白桦文集 > 序》)[6]P3白桦自己也感慨道:“我觉得这支歌(指《诗经·小雅·伐木》)里的鸟就是我。……有多少人能够或是愿意听一只小鸟的声音呢?不管你有多么殷切,多么苦心孤诣。……我只希望有一位或几位朋友能依稀记得:有那么一只小鸟,像早春的杜鹃那样,从生到死都在用全部生命的力量振翅高歌,一声唱、一滴血。倾其所有,也许只染红过一片花瓣,而且很快就凋谢了……”(《鸟鸣嘤嘤》)[4]P236

需要指出的是,无论欢歌还是悲歌,白桦的悲欢总是与这片土地及居住其上的人民息息相关。他痛苦是因为:“我们和这块土地是一体的/这是我们全部的不幸和幸运;/山脉连着我们的骨骼/江河连着我们的血管;/……我从不为自己的苦难疼痛、呻吟/我却会为你的伤疤颤栗、痉挛,/直到死。”(《相知》)[6]P37他以生命唱道:“我的永不衰竭的生命之泉,/都注入我的亲爱的故土之中了。”(《生命之泉》)[10]P127

(三)翱翔的雄鹰。

白桦说:“偶尔回到故土上的我,就像是一只苍鹰,越过漫漫长空,越过悠长的岁月,重新又落在自己破壳而出的草丛中。什么也找不到了,只有一些蛋壳的碎片。我所能够做到的是什么呢?我想,只能是悲哀地再环顾一次笼着云烟的田野,梳理一下残破的翅膀,尽可能快地试着再飞起来……”(《第二封信》)[13]P19白桦终究是一只翱翔于文学艺术蓝天的雄鹰。恢复创作自由后,他的创作才能再次爆发,以八十年代以来结集出版的作品统计,他的诗、小说、戏剧、散文、电影剧本以及演讲集等共有四十余部之多。就是在进入古稀之年,白桦仍然老当益壮,艺术青春常在。作品有散文集《如梦岁月》(学林出版社,2002年)、《一半阳光一半阴影》(远方出版社,2002年),长篇小说《一首情歌的来历》(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文艺随笔《不再重现的图画》(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抒情长诗《从秋瑾到林昭》(2008年),诗集《长歌与短歌》(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小说集《蓝铃姑娘》(东方出版社,2009年)等。而且白桦自八十年代以来,多次参加国际写作交流,应邀出访美、法、德、日、奥等十几个国家,并在哈弗、哥伦比亚、明尼苏达等二十余所大学作巡回演讲,赢得了国际声誉。

[1]胡有清.文艺学论纲[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

[2]白桦.我在爱和被爱时的歌[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

[3]白桦.金沙江的怀念[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55.

[4]白桦.混合痛苦和愉悦的岁月[M].上海:知识出版社,1995.

[5]白桦.情思[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0.

[6]白桦.白桦文集·卷三[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9.

[7]白桦.白桦文集·卷四[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9.

[8]白桦.鹰群[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51.

[9]王桂林.唐诗中的大雁意象[J].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6,(4).

[10]白桦.白桦十四行抒情诗[M].广州.广东旅游出版社.1992.

[11]白桦.白桦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12]白桦.悲情之旅[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

[13]白桦.每一颗星都照亮过黑夜[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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