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房间（外二首）

□ 彭俐辉

两个人坐在屋子里

往往不会去想爱情

贮藏的粮食

足够对付一生春秋

我们要慢慢享用神说的

辽阔 纯净 地大物博

我们很少看对方一眼

最初的注视已经深入骨髓

空气给了思忖的选择

我们选择把窗帘闭紧

目送黑发变白丝

削好了的苹果放在茶几上

鲜嫩可口

我们却不愿看到睡眠的核

秋天下面的一块黄金

我不知道秋天的天空

到底应该悬挂什么样的云朵

浮在水上的菊怎样才能

把一块黄金折磨到底

让它无处可藏

你们都随月光离开吧

让我独自睡在黄金的身边

同它一起埋葬

若干年后

你们挖掘出来的

依然是一块完整的黄金

那时 秋天一定愈来愈清晰

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石头

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石头

滚着滚着就不动了

像停在稀疏的路口

树 成了临时的犹豫

密集的小草找不到留住石头的理由

石头继续往下滚 而且越来越快

试图接近坚硬的粉身碎骨

只是沟谷不知道

它来临的时间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