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的存在,文化的表征——对电影《超级战警》所预设的系统的微议

2011-08-15 00:47蔡永强河南艺术职业学院河南郑州450002
大众文艺 2011年14期
关键词:科幻电影罪犯世界

蔡永强 (河南艺术职业学院 河南郑州 450002 )

一、作为超现实的电影文化,科幻电影的节点

文化作为一个存在的状态,时刻作用着人类的社会生活,文学小说作为对社会文化的想象性重现,给读者营造了一个具体想象空间,让读者在思维之城中畅游各种文化现象和社会现实,电影作为一种真实地虚幻之物,将理想或幻想的社会展现在观众眼前,让观众通过视觉和听觉感知想象中的世界,这可以说是电影的独特魅力所在。社会,作为本真的存在,我们无法超越,更无法改变,但电影却可以肆意的改变现实的存在,制造未来,改编过去,而这也正是科幻电影的独特之处。

在经典的电影理论中有两种关于银幕的隐喻:爱森斯坦、爱因海姆等形式主义者把银幕当成影像成形的画框;巴赞、克拉考尔等现实主义者把银幕当成包括边界以外的世界的窗口。而现代电影理论,因为拉康的镜像理论,把电影看成一面可以从中看到人类自己的镜子。拉康认为,人类的个体心理具有一种类似于镜子的功能,而科幻电影呈现的是对现实社会的想象的仿像,也像一面镜子,在不停的确认“他自己”,并与母体区别开来,然而,这一切在电影中的尝试又都回归到社会的元点——原本的存在机制。

作为对未来社会的一种预设和假想,电影人制造了未来的真实。科幻电影作为对现实真实空间的想象的仿像,战警类电影中罪犯与警探之间的二元对立的结构,历来是此类电影的叙事原动力。作为一种假设,未来我们无从知晓,但通过这些科幻电影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人类亘古不变的性格,人性的伪善和虚伪。美国导演马考•布莱姆比拉1993年导演的《超级战警》(英文名《Demolition Man》),可以说是对未来社会的一种的预设,将现实世界中警匪之间的二元对立结构作出了新的构建,对邪恶和正义之间的斗争作出了置换性的尝试,使这部电影与众不同。

在电影作品开始的序幕部分,第一镜头是远景景别,镜头运动方式是推镜头,画面构图的前景是一排正在燃烧的挺立的广告牌之类的东西,远处还有几处有火光,同期声是空中的螺旋桨声音和地面警笛声音,镜头运动的起幅位置是从离地面较高的空中进行的,电影字幕是:1996年——洛杉矶,进而展现神勇了警探突入匪巢抓罪犯的场面,而这一切都在预示着1996年或者当时洛杉矶这座城市时常都是处于这种局面之中,总是有坏人作乱,警察有逼不得已在维护社会治安的过程,会给社会带来不安定的隐患因素。因此,才有人设计了电子感化教育程序,在零度以下环境中,冰冻肌肉,以潜移默化方式感化人,训诫人类。

随着电影作品叙事的展开,转眼洛杉矶城,已经进入2032年,这座城市已经是科技超级发达的,社会系统中一切都发生了转换,城市界限趋于消亡,人们进入大同,然而这部着眼于表现警察的作品,在作品主体部分开始的时候,通过赫丝丽警探的口表达了对这种社会状况的厌倦,警察的工作就是每天的循规蹈矩的问候监狱的典狱长,所谓的罪犯的状况,而这些罪犯,都是在冰冻状态之中。

如此有序的稳定的表面化的社会状态,这一切的根基都是来自于卡陀博士的行为工程学的训诫感化,表面化的仁慈,对罪犯的训诫感化都利用电脑设计的感化程序,通过将设定好的机械电子程序数据,输入到服刑的罪犯大脑中,这些感化教育程序各种各样,比如在,这些感化教育程序是否真的能够为人类提供一个未来发展的正确思路呢,电影也给了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说明这种思路是错的。因为当社会进入一人独裁之时,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约束他的权利时,他只会被自己所设定的工具杀死,而杀死独裁者的工具将构成对人类的危害。在电影结尾,人类社会又回到了矛盾重重,但这却是真实的世界。

二、稳定的社会系统的预设,对现实的二元转换

虽然电影作品没有给我指明未来的发展,但是我们却在这里看到人类社会文化机制的存在,在罪犯以费尼士(Simon Phoeix)为代表的邪恶罪犯与维护正义的警察之间的二元对抗,以及下水道地下黑暗社会中的所谓正常社会的异类危险分子与卡陀利用电子科技欺骗大众营造的虚假和平社会之间的种种对抗,都对社会构成系统、文化构成系统及语言运用系统作提出了挑战。

首先是社会构成系统二元转换,社会系统是一个社会赖以存在的秩序,稳定的社会系统是大家渴求,但是在电影中存在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地上世界,由卡陀完全控制,这个世界看似很文明,彬彬有礼,秩序井然,但这个世界缺乏活力;另一个世界是艾加•佛南德里领导的生活在下水道里的地下世界,这个世界时一个无秩序的世界,所有人之间是平等的,领导本身也没有想要成为领袖,只不过是为了寻求食物,在和地上世界对抗的过程中,成为一个领袖。地下世界和地上世界之间的联系就是——食物,在电影中强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地上文明世界被独裁了,独裁者本人充斥着贪婪、欺骗、滥权,而这一切民众却一无所知。这构成了民主与独裁的二元对立。只有当表面的和平和公正被揭穿它罪恶的面纱之后,真正的民主和公正才得以重建。

在电影中我们也感受到了一个词——革命,被重新定义,一个看似文明世界被一个低劣的世界所推翻,被叫做“革命”。

社会构成系统的转换,还表现在维护社会秩序的国家机器——警察身上,在影片中,警匪世界发生转换,罪犯开着高级、电子时代的警车,而警察开着世纪古董——二十世纪的精品车,与罪犯展开了殊死搏斗,并最终致富了罪犯,维护了社会的和平、安定。

其次是文化构成系统的二元转换,未来发达社会的文化系统,本应该是丰富多彩,但在电影中展现出来的未来社会的文化却被毁灭了灵性,消失了很多,只残存下来二十世纪的大众文化中的垃圾——广告歌曲,这在二十世纪却是可以称作垃圾的噪声,但在这部电影中展现出来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未来高度电子技术高度发达社会,青年人却以听曾经的广告歌曲为乐,并把这作为对二十世纪人们的日常生活的幻想途径,来感味体验以前人们的快乐生活。然而这在电影中也被叙说成为一种怀旧的时尚,成为大家广为互相交通流传的经典。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对大众文化与高雅文化的另类解读,经典是资源匮乏的时代产生的,怀旧是被说成是无知的人,盲目模仿的行为。而这种文化垃圾被保存下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它不带有任何具体的实践性的思想意识形态的表达,所以作为独裁者的卡陀才没有禁止人们去领略它的回忆之力,但对于我们每个电影观看的主体——观众,却会引发阅读思考的空间,对文化的本身的思考和文化的含义,以及文化的作用的思考。

第三是语言运用系统的转换。海德格尔说:“所有存在着都栖居于语词之中”,“语词缺失处无物可以存在”。语言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语言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历时性的语言的发音和词语的拼写方法都是相同的,但共时性的言语本身的规则和限制增多,看似文明的进步,但实质是文明的倒退,语言系统的流失,导致了人对世界认识的错位。在《超级战警》里,计算机限制人们的言语规则,但却使语言没有生机活力。电脑机制语言与现实人类话语之间的转换,电脑机制话语已经控制了社会一切,而电脑机制话语完全是由电脑程序控制,操作制作电脑程序的人就是独裁者——卡陀,在电脑程序中没有对罪大恶极的罪犯费尼士(Simon Phoeix)作出道德驯化,反而在他的训诫程序中加入了很多谋杀程序和学习格斗程序,并且指引他去危害社会,从而让人们更加害怕,更加愿意接受他所制定的稳定社会机制,然而这一切都被喜欢或者习惯说粗话的警察——约翰•斯巴达给打乱了,并且也导致了他所制定的语言运用规则的崩溃。

海德格尔认为,人不是语言的主人,语言也不是人的工具;人不识语言之外,而是在语言之中;不是人支配语言,而是语言支配人。对于无权制定话语运用规则的人,话语权显然并不重要,因为其操持的话语本身已经失效。因此说“粗话”代表向历史的回归,也标识了人的回归,话语系统的反向传播,也说明了世界交换的错位,语言革命带来了社会革命,

三、结语

社会系统的稳定和发展,是来自构建社会体系的文化本身,文化形成的机制是社会符号化的表征,无论在科幻电影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只有通过对作为社会本身存在状况的文化现象和社会机制的理解,来把握社会构成系统的变化。科幻电影是由当下的人们在现实的基础上所作的改编和另造,如此预设的社会系统不具有任何实践性和革命性,但是在作品内容呈现的意识形态的却具有一定的实践性,对现实的社会具有相当程度的反思。

[1]《想象的能指:精神分析与电影》[法].克里斯蒂安•麦茨著.王志敏译.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年第一版.

[2]《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英].斯图尔特•霍尔 徐亮.陆兴华译.商务印书馆.2003年第一版.

[3]《分析传统下的电影研究——叙事、虚构与认知》.黎萌著.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一版.

[4]《现代电影美学基础》 王志敏著.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年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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