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贤发
山水建筑是指建筑与大自然完美的结合体。山水泛指大自然环境,而建筑仍是人工营造环境。建设山水建筑不仅把自然与建筑融为一体,而且要把艺术的美赋予建筑,山水建筑不仅是一种文化,而是一种创造性的物化。孔子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赋予山水以人的情感,山水中寄托了人生的向往,山水建筑是人类理想的居住之所。
新建筑不可能复古,但新旧建筑之间要对话,环境是建筑的归宿点、出发点,各个建筑从自己所处的环境出发,自然就有了自己的特色,自然就有了多样性。
“天人合一”是中国古代哲学最崇高的基本观念。这里“天”是无所不包括的自然,是客体,“人”是与天地共生的人,是主体,天人合一是主体融入客体,形成二者根本统一,《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指天地人均有内在的肌理,但最终要服于运动的自然规律。
中国自古以来有崇尚自然的传统,在“天人合一”的思想支配下,建筑成为自然界的一部分,而且有无限的特质和意义。自然也被视为可循入的环境,而建筑和自然适当地融合,结合为一体便具有极大的表现力和生命力,从而造就了与西方建筑迥异的风格造型。儒家强调只有规矩才能成方圆,严谨、浑厚而又有秩序;道家则主张重返自然才能得天真,空灵、生动而又无拘无束。前者强调的是建筑艺术的人工制作和外在功利;后者则象征山林、烟雨,空濛而去留无迹,强调的是自然的美好和内在功利,因而表现在建筑形式上,必然是曲折多变、自由活泼。
当人们发觉了虚假,装腔作势,别扭,没有大自然的随和,平易近人的可贵之处之后,其美就大打折扣了,因之逐渐会被人们所冷落遗忘。“最高贵的美是这样一种美,它并非一下子把人吸引住,不作暴烈的醉人的进攻,相反它是那种渐渐渗透的美,人几乎不知不觉地把他带走,一度在梦中与它重逢,可是在它悄悄久留我们心中之后,它就完全占有了我们,使我们的眼睛饱含眼泪,使我们的心灵充满憧憬。山水建筑的自然之美强调人为营造与所处自然环境相协调适应,人居环境不仅包括建筑本身,还包括建筑的外部空间及其周围自然环境。如《岳阳楼记》、《醉翁亭记》等古代名人佳作,与建筑结成不发之缘。赋予了多少建筑和建筑美学的灵感和创作的激情。
体现在个体,群体与环境之间的文脉关系,这种环境指的是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就建筑与自然环境来说,这是一个天人合一的关系,表现出人通过营造方式所能达到的或是可望达到的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当建筑要面对自然时,不是去征服自然而是努力融渗在自然之中,安静地,亲和地与自然对话,拥入自然的怀抱。把山水建筑赋予“中和之美”的特征加以推崇。“中和美”的核心在于“和”。“美在和谐”,“美是真善美的统一”,美是礼乐的统一,《论语》云:“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故此,建筑之美要与环境之美示得“和”,在“气质”上则追求“平和”、“宁静”、“淡泊”、“雅致”、“含蓄”、“自然而不造作,奇异而不张狂”、“以理节情”、“以情晓理”。山水建筑也求“虽由人作,宛如天开”。
中国建筑师们与自然相抗衡的观念比较弱,认为建筑和日用之物一样,需要不断的更新,进行新陈代谢,要与自然保持和谐与协调中国传统建筑以群体取胜,注重虚实结合,与内收的凹曲线与依附大地横向铺开的形象特征表达出与自然相适应相协调的艺术观念。
人们认为人类生存离不开自然的环境,自然的法则从来没有为了人的利益而失效或暂停,它是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不仅是生物的人,而且还是文化的人,他并不像微生物、植物和一般动物那样仅靠政变自己的生理性状消极地适应环境,还主要靠改善体外生态环境以保其生存,促其发展。问题是在于人类改善环境的活动中是否适度,正确的观点是既不能抛弃自然,又不能屈服于自然,在人与自然这个复杂的矛盾中,去把握一种动态的平衡,不去把世界分为人和自然两个部分,而是融为一体,尽可能地利用自然规律和现象,使人类的生理和心理,使人类社会得以正常的发展。这样,我们就会找出并开拓一条与自然庞大而错综的秩序体系相一致的一种秩序。那么,我们的生活可能开启这伟大的自然力,我们的文化才可能具有方向,我们的形式建筑,形式组织与形式次序才可能具有意义。我们才会再度明白这与自然道路协调的生命的丰富与和谐。
潘谷西.中国建筑史[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