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敏,刘端媚,刘海南
(1.华北电力大学 经济管理系,河北 保定 071003;2.中国地质大学长城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火电厂节能改造传统模式初始投资高、融资困难,将合同能源管理机制引入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由专门的能源服务公司(energy service company,ESCo)投资进行节能改造项目,用户不仅能够得到改造后的利润,也能够免费得到ESCo提供的设备,在确保节能效果和项目收益的同时,规避了项目风险,减轻了火电厂的融资压力。
通过合同能源管理机制能加快节能技术的推广,带来显著的经济和社会效益。ESCo通常对火电厂的节能项目进行投资,并向火电厂承诺节能项目的节能效益,因此ESCo承担了节能项目的大部分风险。可以说EPC是一项高风险投资,所以风险控制是该模式能够正常实施的关键。
风险是关于不愿意发生事件发生的不确定的客观体现[1]。风险与收益之间的关系是商业的核心,而风险识别是风险管理的首要内容,是确定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
文献[2]—文献[8]对EPC模式下节能改造项目的风险进行了分析和总结。其中,文献[2]将合同能源管理项目风险概括为环境风险、节能技术风险、市场风险、组织管理风险、客户风险5个方面;文献[3]、文献[4]将影响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风险因素分为政策风险、金融风险、运营风险、效益风险以及市场风险为主体的5个一级风险体系;文献[5]对需求侧管理项目实施中遇到的常见风险问题进行探讨,把风险分为自然风险和人为风险两大类,并分析风险的主要来源和应对措施,但是缺少对风险的定量分析;文献[6]认为ESCo内部风险主要有管理风险、人力资本风险、制度风险,客户风险包括信用风险和经营风险,过程(节点)风险分为签约阶段风险、履约阶段风险和违约救济阶段风险;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运行,需要有法律法规和政策的支持、资金的支持、市场、技术、风险防范和能源管理合同等多种机制[7];经济周期、利率、汇率、货币供给、通货膨胀等宏观经济因素会给企业带来经济环境风险[8]。本文在现有合同能源管理风险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火电厂节能改造特点,采用WBS-RBS对EPC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进行系统全面的风险识别。
合同能源管理模式下能源服务公司对火电厂进行能源效率投资关键的障碍是高风险性。合同能源管理的风险是在机制运作过程中客观存在的不确定性因素对合同能源管理主体预期目标的影响。风险的3个构成要素是不确定性因素、预期目标和影响度[6]。EPC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实施风险主要由市场的不确定性、技术的不确定性、经济的不确定性和节能量的不确定性这4种不确定性因素带来。对于这些不确定性因素,应设法排除或降低到最小,否则,节能改造项目的实施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市场的不确定性在于响应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火电厂数量。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技术影响和经济潜力能够吸引火电厂参与,但是参与范围和参与程度难以准确估计。要让火电厂理解并参与合同能源管理往往需要时间,就项目推动机制而言,也只能给用户提供有限的资源,并不是所有用户都会关心、研究。
对火电厂锅炉、汽轮机、水泵、风机等设备以及系统进行的节能改造,涉及的节能改造技术复杂,包括:锅炉燃烧优化、汽轮机通流改造、空冷技术等。由于事先无法获取详细而准确的技术资料和运行数据,从而无法精确制定最合理的改造技术,而且目前做火电厂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节能服务公司大多只具备一项或几项技术,火电厂各用电设备和系统运行状况在特定条件下会发生什么变化难以准确预料。
经济的不确定性是由用户对参与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经济吸引力等因素缺乏理解引起的。例如:节能设备购置费折扣作为一种激励政策,对不同行业、同行业内不同用户的吸引力各不相同,且折扣本身很难做到公平、合理。这种折扣激励对用户吸引力的大小,决定了用户参与合同能源管理项目实施的积极性。同一折旧额度,某些客户认为很有吸引力,而另一些用户,可能经过权衡后认为不值得参与。此外,节能量计算和测量的不确定性也是造成经济效益的不确定性的原因。
ESCo的投资效益是由节能量和能源价格决定的,因此节能量的不确定性直接造成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不确定性。当潜在节能量减少时,节能项目的预期利润率就会减少,对用户或政策制定者失去投资的吸引力。节能量的预测包含不确定性,实际测量出的节能量往往偏离最初的预测,有时偏差会很大。例如:高效电动机项目,设计合同能源管理计划时,节能量一般用节能型电动机与在用电动机铭牌效率之差来计算。但是,电动机的实际使用效率是负荷率的函数,是随着负荷变化而变化的,同一型号的电动机实际使用中的负荷情况视工艺要求千差万别,给节能量计算带来不确定性,甚至有时候节能量无法完全测量,而且常常不能连续测量。在对美国能源服务公司市场的分析中,有40%的项目节能量偏离了预期15%以上,有30%的项目预期节能量多于实际节能量[9]。
风险识别是辨识项目面临的风险、揭示风险来源和风险产生的条件、确认风险特性的过程。风险识别的目的在于让人们认清风险,更好地预防和控制风险,趋利避害,变被动为主动。风险识别的方法包括访谈法、问卷调查法、头脑风暴法、德尔菲法、历史记录法,以及一些辨识工具,例如:系统动力模式、清单法、层次全息模型和专家系统[10]。
现有的识别方法缺乏有效性和针对性,只适合于在项目前期阶段对项目的整体风险进行粗略的识别,在运用和实施阶段不能从项目整体出发,系统地辨识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的风险,而且很多时候过于粗略和混乱,因而遗漏风险和重复交叉风险成为风险识别过程中常见的情况。
本文将WBS-RBS矩阵理论运用在合同能源管理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中,对其进行风险识别。WBS-RBS矩阵是美国风险管理专家David Hillson提出来的,是一种有效的风险辨识方法,能够系统全面的识别出项目各个阶段的风险。其中,工程项目分解结构(work breakdown structure,WBS)是工程项目管理中比较成熟的工作分解结构;风险分解结构(risk breakdown structure,RBS)是以项目目标为导向的风险分解,将二者交叉可以构建WBSRBS矩阵。
工程项目分解结构是将项目过程分解成互相独立、互相影响、互相联系的“项目元”[11]。根据EPC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的实施流程,得到如图1所示的项目分解结构,可以从该项目不同阶段分析可能存在的种种风险。
图2 EPC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风险分解结构
风险分解结构是对影响节能改造项目投资的各因素进行分层分析,并分解至基本风险因素[12],将其与合同能源管理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分解之后的基本活动相对应,由此确定风险因素对各基本活动的投资影响,进而得到该项目的价值。分解过程按照风险特征区域—风险事件区域—风险因素区域3个层次依次展开,如图2所示。风险事件区域及风险因素区域的选择主要参考文献[1]—文献[9]。
在WBS与RBS的结合过程中,有必要检查风险因素与各层次项目的对应过程,防止经验数据和管理人员主观知识的滥用。主要纠正措施为在最低层次上改进最基本的风险因素与项目的对应关系。
当节能改造方案变更或由于对工程的认识加深进而识别出新的风险因素时,WBS及其属性、RBS都应该及时进行更新以进行新的风险分析。在每一个更新的机会中,都可通过改进WBS(如有必要,还须改进RBS)来改进风险分析的基础[13]。
在完成了WBS和RBS之后,即可将二者联系起来构造一个风险矩阵结构,便于识别各个工作阶段的风险,同时也能建立起风险与活动的映射关系。通过建立WBS-RBS矩阵,将风险填入每个矩阵的元素中,使合同能源管理项目相关者或利益相关者可以清晰地了解和掌握每项活动可能发生的风险以及风险发生的来源。
根据WBS-RBS风险矩阵图判断风险的存在和风险转换的条件,按照风险辨识矩阵元素Aij逐一判断第i个作业包的第j种风险是否存在,存在则为1,如果不存在或者影响极小则为0,通过对矩阵中的风险进行整理即可了解项目风险。
表1为合同能源管理模式下某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的风险识别结果。从分析结果来看,EPC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过程中,能源审计和项目实施2个阶段涉及的风险较多,对项目效益影响较大。
WBS-RBS能够在纷繁复杂的因素系统中准确的找出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过程中的风险。本文利用现有文献和专家经验对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进行风险识别,构建了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WBSRBS风险矩阵,为全面准确的应对风险和风险分担提供了依据。通过此种方法较全面识别该项目的风险因素,以便各利益相关者进行风险分担和采取必要措施应对风险。从分析结果来看,该WBS-RBS方法在风险因素识别方面具有一定的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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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EPC模式下火电厂节能改造项目风险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