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超 白永秀
摘要:交易效率是影响分工演进的决定性因素。交易效率的提升推动了分工的演进和城市的兴起。由于城市集聚经济和农村分散经济的不同特性,城乡经济之间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的不平衡是导致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产生的根本原因。理论分析和对来自中国各地区(1985-2008)的省级面板数据所进行的实证分析都表明,交易效率的提升对于促进城市化发展,推进城乡二元经济转化具有积极意义。交易效率的提升会使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呈现出“倒U型”的发展趋势。随着交易效率的进一步提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将呈现出缓和态势。
关键词:分工;交易效率;城乡二元经济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848-2011(02)-0060-07
一、引言
经济发展在本质上可视为一个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的过程。发展中国家为了实现现代化,在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中,需要不断调整、升级自身经济结构,通过结构调整来达成全面均衡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其中,破除城乡二元经济结构,推进城乡经济一体化,是发展中国家在调整经济结构中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对此,传统二元经济理论曾提出过一系列关于破解二元经济结构冲突的理论观点与政策主张。然而,受理论缺陷和背景差异的局限,传统观点在实际运用中的效果却并不理想。有鉴于此,本文拟借助新兴古典经济学的相关思想,从分工视角出发,试图阐述一个相对完整的城乡二元经济分析框架,并对其进行实证检验,以期深化人们对于城市化发展和城乡二元经济成因及其转化途径的认识与理解。
传统二元经济理论,从发展中国家传统部门与现代部门并存的经济现实出发,在分析两部门所具有的诸多不对称性特征的基础上,研究了推进二元经济转化的途径和方法。无论是古典主义的刘易斯-拉尼斯-费景汉模型,还是新古典主义的乔根森,托达罗模型,都将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视为外生给定变量,导致城乡经济在劳动生产率、居民收入等方面存在差异的原因,主要在于生产要素特别是劳动力在城乡两部门配置的不对称与不合理。据此逻辑,传统理论认为,促进剩余劳动力从乡村传统部门向城市现代部门转移,城市现代部门快速扩张和乡村传统部门生产率不断提高,是实现城乡二元经济转化的根本途径。这其中,又以剩余劳动力的顺利转移为核心。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城乡二元经济转化就是一个乡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持续转移的过程。
不可否认,传统二元经济理论所开创的分析框架,对于人们把握发展中国家经济特征,理解二元经济及其转化途径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但同时,传统理论也存在着重大缺陷,由于将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视作既定事实,而没有探寻二元结构形成的内在深层原因,致使传统分析框架的自身逻辑并不完整。在缺少对形成机制深入理解的情况下,传统理论对二元经济的分析只能浮于表面,仅仅揭示了其转化的“部分片断”,而没有展示其形成与转化的“全部图景”。事实上,城乡二元经济及其转化不仅是一个资源优化配置问题,更是一个组织生成演进问题。因此,要从本质上全面深入理解城乡二元经济成因及其转化,就需要从分工组织演进的视角对其进行研究。
我们知道,劳动生产率方面的差异是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中最为重要的特征,如果能抓住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自然就能从根本上揭示二元经济的成因并找到其转化途径。“斯密定理”及“斯密猜想”表明,分工是增进劳动生产率的源泉,而分工又受制于市场规模;农业生产力的增进,总跟不上制造业劳动生产力的增进的主要原因,也许就是农业不能采用完全的分工制度。由此可以从生产组织的角度推论出,城乡两部门劳动生产率的差距主要源于分工水平的差异。此后,通过对分工的具体形式——迂回生产方式扩展与产业间分工的考察,杨格进一步充实了分工思想,提出了分工一般地取决于分工的重要观点。该观点从动态意义上揭示了分工所具有的自我强化、循环累积的特征,它以广义的市场,即与商贸活动联系的生产活动的总和为中介,内生着分工演进的动态增长效应。近年来,以杨小凯为代表的新兴古典经济学(New Classical Econom-ics),运用超边际分析方法将分工思想加以形式化,不仅使其重新焕发光彩并得到进一步发展,而且这种努力还为从分工视角研究城市化与城乡二元经济问题开辟了新的道路。以此为基础,高帆、秦占欣运用超边际分析方法对分工的两项主要特征——迂回生产程度和中间产品使用在工、农业中的应用情况进行建模分析后发现,诚如“斯密猜想”所言,两部门分工水平的差异是导致二者出现劳动生产率差距,进而形成城乡二元经济反差的基本原因。至于二元经济的转化趋势,高帆认为,随着分工水平的提高,二元经济的转化体现为一个工业化发展,以及在此基础上的服务业兴起和城市化水平提高的过程。
上述理论观点为我们从分工视角理解城乡二元经济问题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基础。然而,现有理论也存在着不足之处,它们或重在研究分工与城市化的关系,或关注于分工对二元经济的影响,结果却往往忽视了在分工视角下,将城市化与二元经济问题联系起来进行全面综合的考量。针对以上情形,本文在借鉴相关思想的基础上,从分工视角出发,并以交易效率这一连接分工、城市化与二元经济诸变量的概念为逻辑主线展开理论分析,以期内生地探讨分工、交易效率对城乡二元经济演变的影响。为此,我们搜集了中国各地区(1985-2008)的省级面板数据,经验分析表明,交易效率的提升对于促进城市化发展,推进城乡二元经济转化具有积极意义。交易效率的提升会使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呈现出“倒U型”的变动趋势,随着交易效率的进一步提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将呈现出缓和态势。这为破除我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实现城乡经济一体化提供了可行思路,即要想实现城乡经济一体化,必须不断提高交易效率,尤其是要努力提高乡村交易效率。
本文具体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梳理分工、交易效率、城市化和城乡二元经济之间的关系;第三部分交代本文所使用的模型、方法与数据;第四部分是计量结果的解释和稳健性检验;第五部分为结语。
二、交易效率、城市化与城乡二元经济
鉴于分工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探寻影响分工演进的因素便成为了深入理解城乡二元经济的关键所在。事实上,分工虽具有自我强化、不断扩展的特点,但其演进却并非是绝对无条件的,而是需要其它要素加以支持、配合方能顺利实现。一般而言,分工在创造供给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创造着需求,分工水平的提高会使供求关系日趋复杂,只有当供需双方能够在市场交易中顺利对接,交易活动能够顺畅进行,分工才可能进一步向更高的水平演进。可以说,分工演进的过程就是市场协调分工收益与相伴而生的交易活动成本之间两难冲突的过程。因此,斯密和杨格很早就指出了市场交易活动对于分工演进的重要意义。到了新兴古典经济学那里,在借鉴新制度经济学中交易费用概念的基础上,重新审视
了上述思想并明确提出了分工演进取决于交易效率的观点。
按照交易效率本身的性质,可将其规定为交易参与方在开展交易活动时的投入产出关系,这里的产出可视为分工收益,投入反映了交易活动的成本,而交易效率则从衡量市场交易活动顺畅程度的角度综合考虑了以上两个方面。从“冰山交易费用”(ice-berg transaction cost)的角度看,若将1-k规定为交易费用的话,那么k就代表着交易效率。可见,交易效率与交易费用存在着负相关关系,交易费用的降低会提升交易效率,反之则反。交易效率的提升隐含着交易费用的降低与交易活动顺畅程度的提升,这会增加分工的净收益,由此所产生的正向激励将从根本上推动劳动分工向着更高的水平演进。
城市化是城乡二元经济赖以产生的前提基础,城市自身在兴起与发展的同时,也在推动、影响并体现着二元经济的形成、强化和转化。杨小凯与赖斯建立的基于交易效率的城市化模型,从分工演进和交易效率入手,着重探讨了城市化与城乡二元经济之间的关系。他们指出,只有当分工不断发展,并演进到完全分工结构时,集中居住能使交易距离缩短,由此所带来的高交易效率优势会吸引工业品专业化生产者们选择在地域上集聚,从而使城市得以出现。交易效率的提升推动了分工专业化的发展,进而促进了城市的产生。一般均衡在交易效率的驱动下从自给自足演进到工农业者之间的局部分工时,城市尚未出现,直至其进一步演进到完全分工,特别是工业品生产内部出现分工时,城市才逐渐形成。而城市“天生”所具有的高交易效率特性反过来又会进一步推动城市规模及其分工水平不断向前发展。据此我们可以推定,城市是交易效率推动下的高水平社会分工在地域层面上的产物和表现,在对土地要素依赖较低的工业品制造领域中,出现高水平的分工是城市興起和城乡二元经济形成的前提条件。
在上述分工演进、城市兴起与城乡二元经济成因的分析中,交易效率是一个关键性的驱动力量。之所以会出现城乡二元经济反差,直接原因虽出于城乡分工水平以及由此产生的劳动生产率方面的差异,但根本原因则在于城乡之间具有各自不同的交易效率特征。城市集中居住,集中交易的特性,使交通运输和信息交流成本得以有效降低,城市人口、知识与资本的集聚有利于提供优良的基础设施和教育科研条件,有利于进行制度创新,提高制度运行效率。因而在诸多正面因素的共同促进下,城市的交易效率通常会高于乡村。正是在这种城乡交易效率的不对称性作用下,城乡之间才会形成二元经济结构,并在分工水平、劳动生产率和真实收入等方面表现出显著的二元反差(如图1所示)。若从动态的角度看,城市所拥有的高交易效率和由此所产生的高水平分工、高劳动生产率等经济特性,以及交易效率与分工水平之间所存在的正向反馈效应,会使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在发展初期呈现出不断增大的趋势。但随着城市经济交易范围的扩展、城市拥堵的出现、社会分工的扩散以及乡村交易效率的提高,城乡交易效率差别与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又将会趋于收敛。可以预见,城乡交易效率差别与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通常会呈现出先扩大,后缩小,类似于“倒U型”曲线式的演变趋势。
一般而言,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变动是衡量和判断城乡二元经济发展趋势的一项重要指标。库兹涅茨很早便通过对传统农业部门和现代非农业部门的划分,推演了工业化或二元经济转化过程中收入分配差距的演变规律,并形成了著名的库兹涅茨“倒U型”曲线假说。此后,理论界围绕着这一假说是否成立,该规律在具体国家的表现特点,影响演变的因素等问题提出过许多重要观点。但总体而言,现有理论多是从政策体制改革、资源优化配置的角度来理解、探讨二元经济转化过程中的收入分配问题,缺乏在分工组织演进的统一框架下来全面看待这一演变进程。事实上,依据对城乡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之间辩证关系的分析,我们能够更为清晰一致地推论出城乡二元经济转化中的收入差距演变规律,这有助于准确把握城乡二元经济演变的一般趋势。
如前所述,城市初始所具有的高交易效率推动了分工的发展,而高水平的分工将使市场交易范围日益扩大,内容日趋复杂,由此所带来的交易费用的增加,即订立和实施作为交易基础的合同的成本的升高,会阻碍城市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的进一步提升。另外,人口向城市聚集,会在竞争中不断推高城市地价,而高涨的房地产价格则具有冲抵城市低交易费用特性的效果。加之,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所引发的拥堵现象,会增加运输成本和人员的通勤时间,从而产生巨大的交易费用,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都将会削弱城市进一步发展的动力,以及在交易效率和分工演进方面的相对优势。与之相对,乡村经济在劳动分工、交易效率和收入增长方面,则存在着不断加速提升的潜力。一方面,尽管工业部门生产的迂回程度和分工水平较农业部门更易于提升,但随着城乡经济交流的深化与社会分工的拓展,乡村农业部门可以通过引进以机器为代表的工业品来提升迂回生产程度和分工水平,促进农业生产效率。另一方面,基础设施和运输条件的改善,以及城市现代化的政策体制、金融体制和经营管理方法的输入与应用,都会使乡村的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不断得以提升,并逐步缩小同城市的差距。基于上述分析,我们不妨提出以下假说:
假说:在城乡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不同演进轨迹的影响下,城乡收入分配差距乃至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将会呈现出先扩大,后收敛的演变趋势,亦即随着交易效率的上升,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将呈现“倒U型”的变动趋势。
三、模型、数据与方法
理论分析表明,交易效率是促进分工演进、城市化发展和推进城乡二元经济转化的重要力量,并且城乡二元经济对比系数将随着交易效率的提高而呈现出“倒U型”的发展趋势。为了使上述论断获得经验事实的支持,我们这里构建相关指标对交易效率、城市化与城乡二元经济诸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
(一)计量模型与方法
针对前述问题,这里采取固定效应(FE)模型和随机效应(RE)模型进行相关检验,并提出如下检验方程:
其中,Yit是被解释变量,代表地区城市化率或二元经济对比系数,下标i和t(t=1985,…,2008)分别代表第i个省份和第t年,Control为一系列控制变量,αi表示采取固定效应时各地区有一个不随时间变化的效应,μ是残差项。为了确定在固定效应(FE)模型和随机效应(RE)模型二者之间如何选择更为恰当,我们将利用Hausman检验进行计量检验。同时,为了检验计量结果的稳健性,本文还利用交易效率指数的滞后一期作工具变量,进行了相关稳健性检验。
(二)变量设置
根据研究目的,此处被解释变量为城市化率和二元经济对比系数,核心解释变量包括综合交易效
率指数和综合交易效率指数的平方项,另外选取政府消费比重、外商直接投资水平、工业化程度、开放程度等作为控制变量。所有变量的定义和计算方法如下:
城市化率(Ubr):用“地区城镇人口数/地区总人口数”计算得到城市化率,该指标度量城市化发展水平。其中,按照统计年鉴的定义,城镇人口是指居住在城镇范围内的全部常住人口。
二元经济对比系数(Dualrate):为了反映二元经济对立程度,我们计算了二元经济对比系数作为衡量指标。具体计算方法如下,“二元对比系数=非农比较劳动生产率/农业比较劳动生产率”,其中“农业比较劳动生产率=农业产值比重/农业就业比重”,“非农业比较劳动生产率=非农业产值比重/非农业就业比重”。二元对比系数越大,则意味着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对立程度越高。
综合交易效率指数(Traeff):该指标用以反映地区综合交易效率。根据理论分析,我们预期该指标对城市化率和二元经济对比系数的作用为正。参考现有研究成果,综合交易效率指数此处为交通运输、基础设施、信息通讯、教育、金融信贷、制度环境等六项指标的算术平均值。六项指标又是各自项目下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的共12项次级指标(每万人旅客周转量,每万人货物周转量,每万人民用汽车拥有量,每百平方公里铁路营运里程,每百平方公里公路里程,人均能源消费量,人均邮电业务量,每万人高校在校生数,人均公共文教费用支出,信贷GDP比率,人均公共行政管理支出,非国有经济职工比重)的算术平均值。其中,次级指标的无量纲化处理方法为:每项次级指标数据的原始值除以该组数据的算术平均值。
综合交易效率指数平方项(Traeffsquare):为了进一步测度综合交易效率对二元经济对比系数的影响,这里还需计算综合交易效率指数的平方项。根据理论分析,如果的确存在“倒U型”趋势,则我们预期该指标对二元经济对比系数的作用为负。
政府消费比重(Gov):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的行为通常会影响到城市化发展和二元经济结构的演变,因此,我们按照以往文献中惯常的做法,用“地方政府消费额/地区国内生产总值”计算得到政府消费比重,以此来衡量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程度。
外商直接投资水平(Fdir):外商直接投资对地区城市化和二元经济结构也可能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我们通过计算“地区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地区国内生产总值”来度量地区外商直接投资水平。
工业化程度(Industry):一部分文献已经证实,工业化和城市化相伴而生,工业化有助于促进城市化发展和二元经济结构转化。因此,我们通过计算“地区工业产值/地区国内生产总值”得到相关度量指标。
开放程度(Open):各个地区的对外开放程度往往也会对地区城市化和二元经济结构产生一定的影响,按照文献通常的做法,我们计算了“地区进出口总额/地区国内生产总值”用以度量对外开放程度。
(三)数据说明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为中国大陆29个省级地区(省、直辖市、自治区)1985-2008年的面板数据,由于西藏和重庆两个地区的部分数据严重缺失,因而未考虑这两个地区。即便如此,仍然有一部分数据难以获取,因此这一数据为非平衡面板数据。所有原始数据均来源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地区实际利用外商投资额和进出口总额的原始数据单位为美元,我们通过各年中间汇率对其进行了相应的换算。
四、计量结果与稳健性检验
根据第三节的模型设置,我们利用stata11.0软件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列在表1中。
观察表1中的(1)和(2),不难发现,综合交易效率指数(traeff)对城市化率呈现出显著的正面效应,即使在加入了更多控制变量后,这一指标依然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交易效率的提高的确能够推进城市化的发展。此外,我们还发现,开放程度和工业化比重的增加也会显著地促进城市化的发展。从(3)式和(4)的计量结果来看,交易效率指数(traeff)对二元经济对比系数(Dualrate)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呈现出显著的正面效应,即使在加入了更多的控制变量后,这一指标依然显著为正。这说明交易效率指数的提高确实能够加深二元经济结构的初始对立。但交易效率指数的平方项(traeffsquare)对二元经济对比系数却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负,这一结果不隨控制变量的加入而改变。这说明综合交易效率的提高对二元经济对立程度的影响是表现为“倒U型”的。
然而,在以上回归中,内生性问题是一个难以避免的问题。为此,这里还将利用交易效率指数(traeff)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来进行稳健性检验,其结果见表2
观察表2中的计量结果,不难发现,各项指标的正负号和系数值都和表1中相似,而且,各个方程的Hausman检验值显示,并不支持工具变量固定效应(随机效应)法和普通的固定效应(随机效应)法存在显著差别。从该计量结果看,本文的结论非常稳健。综合交易效率的提高有利于城市化率的提升和二元经济对比系数的初始提高,并且这一变动在长期,会使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呈现出“倒U型”的趋势特征。这一结论证实了本文前面所提出的理论假说。
五、结语
交易效率的提升,推动了分工的演进和城市的兴起。在此基础上,由于具有集中居住的特性,城市内在的交易效率优势,反过来会进一步推动其分工水平较乡村以更快的速度发展。可见,城乡经济之间的这种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的不平衡性是导致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产生的根本原因。实证分析表明,交易效率的提升对于促进城市化发展,推进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转化具有积极意义。交易效率的提升会使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呈现出“倒U型”的变动趋势。可以预见,随着交易效率的进一步提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将呈现出缓和态势。因此,发展中国家要破除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实现城乡经济一体化,必须追本溯源从提高交易效率人手,尤其是要注重提升乡村交易效率,藉此不断提高乡村经济的分工水平,最终通过实现城乡之间完全且平衡的分工来达成城乡经济一体化的目标。
联系我国实际来看,提升乡村交易效率是推进城乡二元经济转化的一条关键途径。目前,我国在加强以交通运输、信息通讯为代表的基础设施建设的同时,需要继续完善市场建设,尤其是要着重推进农村要素市场的发展,通过一系列制度创新,加快各类生产要素向着分工专业化生产的方向聚合。具体而言,在金融信贷方面要为农业专业化、产业化发展提供有力的资金支持;在土地要素方面,要因地制宜地加快农村土地流转与集中以便形成适度规模化经营;在劳动力要素方面,除了继续扫清各种障碍并引导剩余劳动力向城镇有序转移外,还需为其在农村就地安置提供相应的制度保障。可以预见,随着这些举措的落实,乡村交易效率与分工水平将会得到显著提高,乡
村与城市的经济差距将会不断缩小,这对于我国推进城乡经济一体化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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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校对:李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