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夕
[上期预告]
坐在魏星沉的车子里,偶然听到电台一组煽情的谈话节目,主持人问被访的女明星“你还记得他是怎么追你的吗”,不禁让陆尘埃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骆翘与蒋鹏的爱情也在纠结的发展中。尘埃在骆翘的帮助下换了新家,搬家那天得知原来这房子居然是魏星沉的,又巧遇林寻当年的好友陈烁。那些凉薄过去,尘埃已不愿多谈,匆匆告别后,收到陈烁的短信,只那一句,便让尘埃痛哭失声……
第三章
我已经不能再像当年一样肆无忌惮,勇往直前地面对伤害了。所以,我不能再爱你了。
关了陈烁发来的短信,闭上眼睛,眼角有湿润慢慢凝聚起,再睁开眼,我脸色自然地朝蜉蝣走去。陈烁不明白,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生活,生下来,活下去。谁TMD刚开始不是身强力壮,最后被生活玩弄得意志散失。”开心”这些抽象的艺术词,在强壮的生活面前,不过纸上谈兵。
到蜉蝣时,竟然看到安慕楚,他正在跟几个女孩玩两只小蜜蜂,他本身精瘦得像猴子,加上留了一撮小胡子,不笑时还人模狗样,一笑就特别淫荡。此刻他耳边挂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布条,双手比做“V”举在头顶做兔耳朵状,一蹦一跳地朝跟他玩游戏的女孩跑去,女孩子们调笑着闪躲着,整个画面真是和谐又淫×。
骆翘在旁边喝着酒看着他们笑,我走过去,骆翘递了支红双喜给我,我点燃朝安慕楚方向指了下问,他怎么在这里?
只有安慕楚这个神经病在蜉蝣,我才喜欢蜉蝣啊……骆翘边感慨边转头看我,笑嘻嘻地把火机拿回去说,估摸着跟艾而蓝吵架了。说完又转头去看安慕楚嬉笑打闹,但不到一秒,她突然跟被电了一样刷地一下再次回过头,幽幽地看着我问,你回来了……
瞅着骆翘便秘的神情,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所以我直接喝了杯水跟壮胆似的说,我招,改天我全招,你看成吗?骆翘抽了口烟,睨着我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她知道,我不想说的话,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开口。
不远处安慕楚玩够了,和那群女孩散后,过来端酒喝。看到我朝我点了下头算打招呼,我也淡漠地点了下头,跟不太认识一样。
其实我跟安慕楚之前关系不锚,不然当初他也不会顶着压力给我版主做,不过自从他和顾盼分手,跟艾而蓝在一起,我们算是闹大发了。
我跟艾而蓝一起吃过饭,我觉得她除了做作地笑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当然掩着嘴巴说不定是因为人家一直这么矜持。不像我们几个,野惯了,笑起来嘴能塞个球。
但是,自从听骆翘说她晚上给蒋鹏发短信诉说她做噩梦,我就对这个人无感了。做噩梦给别人男人发短信寻安慰,这是什么鬼道理?
所以安慕楚和顾盼分手,顾盼可以不争不怨,我却做不到。我不但肆无忌惮地把艾而蓝踢出了海洋论坛管理群,还三番五次在论坛发帖讽刺她是第三者,写现成的故事编排她。我在海洋论坛也算是小有影响力,加上这个社会本身对小三群体的鄙夷,所以渐渐地,不管论坛元老还是新人,暗地里都疯传开艾而蓝的横刀夺爱。本身艾而蓝和安慕楚在一起时还特意在论坛发帖秀恩爱,当时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表示了祝贺,后来艾而蓝自己把帖子删除,躲了起来不再发言。
安慕楚起初对我把艾尔蓝踢出管理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吭声,估计后来嫌我在论坛字字句甸针对艾尔蓝,不顾及他的颜面,所以终于愤怒了。她打电话骂我,陆尘埃,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你的事,你TMD总那么上纲上线,你以为自己帮顾盼报了仇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幼稚,抛弃顾盼的是我,有什么就冲我来,别为难不相关的人,她是无辜的。
我冷笑,嘲讽道,是啊,安慕楚,她是无辜的,你也无辜,你们都无辜,我有错!我是伪君子,我是抛弃女友,玩弄爱情的小人!
我没有玩弄爱情!安慕楚激动地回道。
对,你没玩弄爱情,你玩弄顾盼,玩弄你们俩的”友情”。
安慕楚最后争辩不过,生气地摔了电话。生气算什么啊?我咬牙切齿,最痛恨对这种对爱情不忠的人,如果放游戏里,让我鞭尸一万遍都不足以解恨。
我真弄不明白以前自己怎么还会脑袋短路地觉得安慕楚处事不惊,头脑睿智,现在看来,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不过这件事之后让我更无语的是,因为我对这件事处理方式的激烈,开始不断有朋友问我,尘埃,你是不是喜欢安慕楚啊?你是不是一直暗恋他啊?最后连骆翘这个神经病都跑来问,陆尘埃,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安慕楚?之前因为顾及顾盼,所以沉默,现在艾而蓝……
骆翘还没说完,我就让她闭上了狗嘴。我觉得这年头做好人真难。
我前几天打开电视突然看到了顾盼,安慕楚说,那个傻×剪短发,第一次看她穿着职业装,吓(he)老子一跳。安慕楚表情丰富地把那个”吓”的口音咬得又重又稳。
怎么没骇死你?骆翘翻了个自眼问,你今天怎么这么闲,跟艾而蓝吵架了?
安慕楚喝了口酒,低下头跟个大师似的深沉,两个人谈恋爱,这种东西都是在所难免的。
他说这话时,眉头有深锁的苦恼,我明白,他或许想倾诉,却不愿让我们知道,不然相比他和艾而蓝此刻的矛盾或摩擦,当初的英勇和坚定都会成为今日的笑话。
我转头看别处,酒吧里人影重重,灯火明亮。我无聊地翻出包里的MP4,打开选今天晚上唱的歌,然后拍着骆翘的肩膀说,我去楼上练歌去了。
蜉蝣楼上有两个包厢,供熟人消遣。骆翘抓住我说,等下,我和你一起。
骆翘飞快地和安慕楚告了个别,和我一起朝楼上包厢走去。
关上门,门外的喧嚣终于不再震耳欲聋,变得若隐若现。骆翘开始念叨,不知道安慕楚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跟艾而蓝分手了?
昨天的事?分手?我有些接受不了地问,出什么事了?
听朋友说,昨晚安慕楚在这里喝酒,当时我们一高中同学也在这里喝酒,你知道喝多了的人都有点大舌头,那男的,直接拍着安慕楚的肩膀说,哥们,这杯我必须敬你,上周太谢谢咱老婆了,陪了我一个晚上。
艾尔蓝陪他干吗?我疑惑地问。
还能干吗!陪他睡呗!那男的是艾而蓝高中时谈过的一个男朋友……
我跟穿越了一样扛不住骆翘说的这个事,惊奇地打断骆翘的话,艾而蓝跟安慕楚谈陪那个男人睡干吗7再说,安慕楚没扇他啊?
安慕楚神色如常地把酒喝了,一晚上连个屁都没放。骆翘笑了笑说道。
啊?我半哑然半平静地过滤着这个事实。真难为安慕楚了,扔了玫瑰换大葱也就算了,这把大葱还时不时地跑别人锅里。
不过安慕楚大概也能接受吧!我意识到这销魂的事实后开始分析。
你怎么知道?骆翘问。
因为他经常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戴点绿。再说,他给别的男人戴绿帽子也戴了不少。
骆翘若有所思地说,那是哦。
对了,我翻着歌谱转开话题,我下个月大概要去趟绿城。
啊?这次轮到骆翘哑然了,她偏着头问,去绿城干吗啊7
参加朋友婚礼。
晚上碰到的那个?
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在他婚礼上碰到旧情人。
哦。骆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时,她正经地说,注意安全啊。
或许和心情有关,这个晚上我选了几首特别忧伤的歌唱。
其中有首是莫文蔚的《爱情》。我偏爱莫文蔚众所周知,我喜欢她的声音,寂寞性感。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遇上的事情太多了,被陈咪锚认成狐狸精,小老公被迫尾,莫名其妙脚扭伤,加上骆翘的生日宴,以及搬房子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感情空窗期。以前,我属于缺爱的主儿,就算身边有男朋友,电话簿里也存着暧昧对象。秉承着“坚持爱,勇敢爱,用力爱,死性不改的爱”的原则,爱爱爱……爱得要吐。
很多人说我花心,就连骆翘和顾盼都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也沉浸在醉生梦死里,无欲无求。可直到陈烁出现,我才终于明白,我让自己不断恋爱,不断失恋,只是想以“新伤医旧患”的方法缝合当年林寻留下来的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些年的伤上加伤,都不足消弭当年的那道旧患。
即使不愿意承认,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惦记着,林寻。
我一直不愿向别人倾诉我和林寻的那段往事,并不是舍不得,只是我怕,我怕成年人会带着嗤笑去看待那份未成年的爱情。即使他们会陪你欷献感叹,可是如果知道你现在对那份爱无法忘怀,都会开导你,那时的爱美好,却也带着幼稚和天真。
我一直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如果年少的爱,幼稚天真,又为何愿意为对方付出自己的生命?
烟火事件后,我让自己相信了林寻,这种相信,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像全世界都背叛了你,可是你相信他还在的信念。可是,这种相信,并无法使我忘记仇恨和怨怼,也无法使我放下内心那道沉重的桎梏。
母亲去世后,我无数次出现在那个女人的水果摊旁,看着她对来往的顾客媚笑,看着她坐在水果摊后招摇地涂着指甲或照镜子擦鲜艳的口红。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抢走了父亲,害死了母亲,让我从高空跌入万丈深渊。
有几次林寻陪在我身边看到我咬牙切齿的模样,担忧地把我抱在怀里,捂住我的眼睛,温柔地说,尘埃,不要仇恨,不要怪任何人,不要背负着枷锁生活。
我闭上眼睛,有泪从眼角缓缓滑落进林寻温暖的手掌。林寻,你说了这么多“不要”,你可知我失去的是什么?那是我穷其一生都不再拥有的温暖啊。
我暗暗地摸索着包的边角,里面有一把早买好的匕首。拥抱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也是最疏离的,因为林寻只能感受到我的瘦骨伶仃,却看不到我眼里望向水果摊的冰冷。
我无法忘记仇恨,也无法忘记母亲去世时的安详,即使她可以原谅那个女人,我不能原谅,也无法原谅。母亲临终前曾有过的撕心裂肺的伤心,是我心上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
我要让那个女人也体会撕心裂肺的感觉。我要挖了她的心和肺,毁掉她那张张扬的笑脸!
但是不久后,我身上的匕首还是被林寻发现了,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声色俱厉,陆尘埃!你想做什么?!你知道你杀了人这一辈子都完了吗?!
我嘲弄地看着他,抿着嘴,冷冷地说,林寻,你现在可以立刻跟我划清界限。
林寻看着我的眼神逐渐由震惊转化为愤怒,最后变成了满满的悲哀和心疼,他从我包里夺过匕首,说,你到现在也不信我?我做给你看!如果你一定要报仇!我替你去!
在林寻之前,我也听过情话,在电视里,书里也看过那些绵绵能把人软化的许诺,可是我从未像听到这句话一样战栗。是,是战栗。看着林寻坚定的模样,我突然心酸得不成样子。
我和林寻选择了一个午后,因为午后人很少,而根据我的观察,那个女人在午后经常会半掩着水果摊的门,在里面的仓库里小睡一会儿。我和林寻像古代的杀手,商量着行刺计划。林寻先戴上手套进去杀了女人,然后我进去关门,处理现场,我们逃之夭天。现在想来,会觉得可笑幼稚,因为那样的计划漏洞重重,林寻却愿意放下生命陪我胡闹。
直到现在我都能想起,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我的手,眼神坚定地对我说,如果躲不过,但报了仇,你以后就得好好生活。日光泛滥,我的眼泪也像雨水一样泛滥下来。
可是彼时的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虽然心里带着惶惶不安,却依旧目送着林寻朝水果店走去。他的背影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自衬衫在日光下格外耀眼。在林寻进门之前,我虽然惶恐,却一直执著报仇。可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水果店门里时,我突然像丧失了某种最重要的东西,有一种入骨的疼痛切入我的身体,我开始无可抑制地惊慌起来,手和脚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有股强力已推动着我朝水果店跑去,我像一个跋涉沙漠的饥渴旅人,腿脚软得不成样子,却坚持地朝眼前的绿洲奔跑。
我跑到水果店门口,看到林寻正站在女人面前,女人像是在称水果。林寻的手负在身后,匕首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
在林寻转动手里的匕首时,我站在门口失控地大声喊,林寻。然后什么也不顾,飞身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迅速地朝门外飞奔。
我们顶着猛烈的太阳跑了好久好久,才在公园的一处阴凉处停下来,然后两个人顺势躺倒在草坪上,开始大口地喘气。
日光透过树缝婆娑穿进,蝉鸣声在绿色的枝叶间响彻不停,过了很久很久,我转过头,看着躺倒在旁边的林寻,他脸上像我一样大汗淋漓,眼睛里再也不复往日的淡定和温柔,像有一团火在他的眼睛里茂盛盛开,他也转头看着我,我对他微笑,他愣了下,过了会儿,也咧开嘴。我狠狠地扑了过去,咬上了他的唇,灼热的夏天从此开始。
想起往事,我突然有点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酒吧里人影绰绰,开始在泪水的烟雾里渐渐模糊。
我一遍又一遍,不停歇地唱,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我终于没选择的分岔,最后又有谁到达,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
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凌晨两点,我准时从蜉蝣走出来,开着小老公回家。
过了很久,我才发现,我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以前住的小区。我骂了自己一句蠢蛋,然后倒车,朝江南小区奔去。白天搬家时保安见过我,不过仍然尽职地登记了下车牌,并叮嘱我明天来办理小区停车手续。
我到达停车场,刚解下安全带,熄灭车灯,有一束光从门口飞射而来,紧接着有一辆车缓缓开了过来,在我的斜对面停下。我正准备下车,对面的车停好熄灭了车灯。在停车场昏黄的灯光下,我毫不费力地认出了对面那辆熟悉的银灰色尼桑,以及,车里的人!
魏星沉!我震惊地看着他从车里优雅地走出来……
先是遇到陈咪,现在又碰到魏星沉!骆翘给我找的小区真是到处洋溢诡异!她不是给我找房子,是早已调查好魏星沉和陈咪的户口……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正在我犹豫不决着想是下车,还是等魏星沉走后再下车时,又有一道强光从停车场口射了进来,之所以说它风驰电掣,是因为车开得太快。
车刚停下,一个穿着时尚的红衣短发美女就跟弹簧似的从车里蹦出来,动作迅猛如其车。在我还没明白眼前的状况时,红衣美女已经跟会瞬间大挪移一样移到了魏星沉身边,并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了上去。魏星沉看清来人之后,皱着英俊的眉头把身上的人甩开,红衣美女却不依不饶地再次准备抱上去,魏星沉呵斥住她,艾米,把你恬不知耻的这套收起来!
艾米?这个名字有点熟。好像上次在车上听魏星沉打电话
也是说的这个名字,前女友?
红衣美女艾米退后了一步,绝望地看着魏星沉,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魏星沉转过头,眼里有掩不住的厌恶,艾米,请你自重。
说完,他拂下被艾米拉住的手,转头信步朝停车场外走。
魏星沉!你这个王八蛋!我告诉你!我不会去打胎的!说完就蹲下身嘤嘤地哭了起来。
魏星沉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薄情啊,我在车里欣赏完了这出戏,摇头感慨,在感情上,受创伤的永远是女人啊,除了心灵,还有身体。
哭得伤心的美女独自坐上车。直到红色的车消失在停车场时,我才从车上走下来。
走着走着,我又开始以刚刚的蓝本勾画起了狗血的爱情小说。
以至于我走到楼道,都没发现身旁的障碍物,直到我的裤脚被强力拽动。我低下头,看到了一只瞪着大眼睛的小白猫,小白猫的眼睛像盛了水一样,水灵灵的,特别惹人怜爱。它正咬着我的裤脚,抬头无辜地看着我,我瞬间被秒杀了。
我蹲下身刚抱起它,楼上就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和脚步声,我抬起头,看到穿着不同颜色拖鞋,火急火燎的……魏星沉!
我仰天长啸!
HI。魏星沉微笑着跟我打招呼,我抱着小自猫石化在原地。我揉揉眼睛,看看他,再看看怀里的小白猫,语无伦次,你……呃……猫……
魏星沉大概以为我要问他小自猫的问题,微笑着说,CC是我父母养的。
怀里的小白猫见到主人也焦急地开始抓我的衣服,魏星沉自然地走上前,从我怀里接过小自猫揉着它的头教训道,再乱跑就把你关起来。
你还不睡啊?训完小白猫CC,魏星沉抬起头问我。
呃……就睡。说着,我拿出钥匙打开家里的门,逃也似的忘了跟魏星沉说晚安,闪进了房。刚关上门,我就火速从包里翻出电话,不管现在是凌晨两点还是早上八点,直接拨了骆翘这个妖怪的电话!
我说一向拖拉的她这次怎么这么勤快这么积极地帮我搬家,还第一次把事情办得又快又好,原来是找的魏星沉!
还在迷糊中的骆翘口齿不清地解释,我总不能一直看着你住在原来那里嘛,刚好问起魏星沉,他说……他父母刚好回老家,房子空着想转手,我想着地段啊,环境啊……都那么好,你跟魏星沉……也认识,方便照应,就跟他商量了一下,租了下来啊。
我不但跟魏星沉住楼上楼下,而且我住的还是他父母的房!当我得知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真恨不得把骆翘丢到月球。
安啦,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骆翘问,难道你跟魏星沉有仇啊?
没1
那你暗恋他?
怎么可能!
是啦!那你干吗这么斤斤计较,打扰我的美梦,大半夜的跟母老虎一样嚎来嚎去。
我……我被骆翘堵得哑口无言。其实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知道和魏星沉住上下楼后,感到莫名其妙的别扭。要说我对他印象不好,也不是啊!而是他刚刚对小猫那么温柔,书上说爱猫的男人都善良啊。
最后我只能将原因归结为还是前两次见面气场不和的缘故,导致我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洗完脸躺到床上后,我无聊地想起安慕楚和艾而蓝,以及魏星沉和艾米。
是不是所有的恋人都忘了在彼此间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
我始终不太明白,那么相爱,却又为何如此相欺。
就像当年的我和林寻,我也许只看到了他爱我的眉目,却忘了去探视,他心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样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过几天我就接到了陈烁的请帖,请帖的照片上,他牙齿洁白地微笑着,旁边是漂亮的新娘。我合上请帖,从报箱里拿出报纸准备抱回去。
碰到陈烁之后,我便开始把生活规律化,以前凌晨两点到家,必定会上网到五点再睡觉。现在却开始看报纸,期望自己早点睡着,早上不管多贪睡都会起床晨跑,上午贴面膜,补觉。晚上也不再夜夜六七点便到酒吧报到,而是去逛街买衣服到十点再去酒吧。
我想把自己的状态变得好一点,因为不管这几年我过得如何,我希望至少在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一点。特别是,林寻。我希望他看到我的时候,我是风轻云淡的陆尘埃,而不是那年泪眼婆娑望着他,向他索要宠爱的那个小女孩。
我收好报纸,刚抬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喵喵的叫声,我知道是魏星沉家的CC,这一周我除了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和这只小白猫也熟了起来,因为我住的房子是魏星沉父母的,活跃的小白猫以前就经常楼上楼下串门,所以这一周我经常看到它。
看着它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就觉得心柔软得不成样子。我立刻蹲下身抱起它抚摸,乖乖,你这么晚还在外边干什么?
CC不吭声,在我怀里蹭了蹭后,开始淘气地抓着我的衣服玩。
我无奈地抱着它朝楼上走去,把它送回去。因为CC的缘故,所以这一周来我对魏星沉家的地形也甚是熟悉。我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客厅里开着明亮的灯,我叫了几声魏星沉的名字没人应。
难道是不在家?我奇怪地朝里面的卧室看了眼,卧室门半掩着,有昏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我疑惑地走上前,敲了几下卧室的门还是静悄悄的一片。我奇怪地叫着魏星沉的名字推开门,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卧室里的洗浴间的门也打开了,光着身子的魏星沉贵妃出浴般从里面翩然走出,当他转头看到我抱着CC像木头一样呆愣在原地时,两声尖叫同时响彻整个夜空……
魏星沉迅速退回到洗浴间,怒气冲冲地问,陆尘埃,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啊?!
我转过身,走到卧室外边朝天翻白眼,我叫你了也敲门了,是你没应好不好!
怎么跟我占了他的便宜一样,什么有料的身材我没见过啊。我在心里愤愤地想。
什么事?正在我准备把cc放下时,魏星沉跟怕我强暴他似的,穿戴整齐地出现在我面前……
土可杀不可辱!我把cc往他怀里一撂,跟战士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义正词严教训道,下次把门关好,不要再让CC跑出去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魏星沉的家门。
[下期预告]
尘埃在魏兴晨的参谋下,整装去往绿城参加陈烁的婚礼。陈烁的婚礼很隆重,但尘埃并没有久留,很早地就离开去了云顶高中竟然遇到了林寻。五年来,是林寻一直都在这里等尘埃,还是一次偶然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