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采滥挖野生药用植物对甘南草原生态环境的破坏

2011-04-25 09:29吴俏燕何应学陈海鹰纪凤仙武生荣
草业科学 2011年12期
关键词:甘南州甘南藏药

吴俏燕,何应学,陈海鹰,纪凤仙,胡 巍,王 晶,武生荣

(甘肃中医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甘南草原是黄河、长江源头的重要水源涵养地,是祖国西部天然的生态屏障。有草原面积272万hm2,占全州土地总面积的70.28%,其中可利用草原256万hm2[1]。大面积连片草地主要分布在夏河、碌曲、玛曲、卓尼、合作5个县(市),以及临潭、迭部、舟曲3县的草原与林地、农田相间地带。作为甘肃省药材主产区之一,境内药用植物种类3 000多种,占全国药用植物总数的49%[2]。当归(Angelicasinensis)、柴胡(Bupleurumchinense)、秦艽(Gentianamacrophylla)、黄芪(Astragalusmembranaceus)、毛赤芍(Paeoniaveitchiivar.woodwardii)等产量大,冬虫夏草、独一味(Lamiophlomisrotata)、红景天(Rhodiolarosea)、川贝母(Fritillariacirrhosa)、雪莲花(Saussureainvolucrata)、手掌参(Peristylusforceps)等驰名中外。

因野生药用植物纯天然、无污染、毒副作用小、疗效显著等日益受人们青睐,造成甘南藏药产业发展迅速,因而藏药采挖量逐年增加,对甘南草原生态环境破坏愈演愈烈,让人们开始更多的关注甘南草原。

1 乱采滥挖的表现

甘南草原乱采滥挖野生药用植物现象集中于4个方面:1)不适时,采挖时将尚未成熟的植株一并采走;2)不适地,在已严重退化、沙化等草原或在各级自然保护区草原上采挖;3)不保护,采挖时随意踩踏,采挖后不回填重植;4)不留种,采用掠夺式采挖方式,不注意保留种质资源。从而因野生药用植物的乱采滥挖造成对甘南草原的严重破坏。

2 乱采滥挖的破坏

甘南草原独特的气候、地理环境和野生药用植物本身的生理特性等因素,决定甘南野生药用植物具有再生周期长、采挖时容易对生态环境造成破坏等特点。

2.1植被破坏严重 通过2010年7月对玛曲和碌曲草原上几种野生药用植物采挖对草原破坏程度的调查,发现每采挖1 t野生鲜独一味,草原植被破坏面积1.27 hm2(表1)。据了解,甘南州每年收购野生鲜独一味约500 t,照此测算,仅采挖独一味,甘南每年草原破坏面积就达635 hm2。

由于甘南草原大部分只在地表覆盖20~30 cm能生长植物的黑土层,下面则是砾石沙土。黑土层一旦破坏很难恢复。每年夏秋季节,成千上万人浩浩荡荡涌入甘南采挖冬虫夏草、秦艽等,草原植被破坏严重,从而造成草原持续退化。

2.2药用植物资源可持续利用被破坏 野生药用植物生长一般3年以上,如独一味需5年,秦艽需3~5年,除狭叶红景天外的所有红景天品种都需30年;雪莲、红景天等生于高山雪线之上,独一味、桃儿七、手掌参等需高寒阴湿环境,生境非常特殊,一旦破坏,很难恢复。近年来,随着藏药生产企业数量的不断增加和规模的持续扩大,对野生药用植物资源需求越来越大。受经济利益驱动,部分人在采挖时,将尚未成熟、没有达到药用标准的植株连根挖出。由于未成熟植株繁殖能力弱,所以这种竭泽而渔式的采挖方式,既影响藏药产品的效果,也破坏了野生药用植物资源更新能力,使野生药用植物陷入“越挖越少,越少越挖”的恶性循环。

表1 采挖每株野生药用植物对草原植被的破坏

据2006年甘肃省农业环保站完成的《甘南藏族自治州药用野生植物种质资源(藏药)破坏情况调查报告》[2]发现,在经济利益驱动下,大量珍贵野生藏药植物资源遭到掠夺式采挖,甘南州野生药材种质资源面临生境丧失和严重退化的威胁,部分特有珍稀名贵种质资源品种濒临灭绝(表2)。

2.3草原水涵养功能减弱 草地保持水分功能强于灌丛和林地,生长2年草地拦蓄地表径流量能力比生长8年林地高58.5%[3]。甘南是甘肃省水资源最丰富地区,黄河在玛曲县境内有一级支流27条,二、三级支流300多条[4];黄河干流在玛曲县南、东、北三面环绕,形成“九曲黄河”的第一曲,流程433 km。甘南全境每年向黄河补水108.1亿m3,分别占黄河源区总径流量的58.7%、黄河平均总径流量18.6%[5]。但在乱采滥挖、过度放牧等作用下,甘南州湿地面积由20世纪80年代初的42.7万hm2减少到目前的17.3万hm2;仅玛曲县境内就有100多眼泉水和11条黄河支流常年干涸,不少河流成为季节河;地下水位下降20 m,补给黄河水量减少25.3%。此外,玛曲县境内5.3万hm2草原沙化,形成220 km长的流动沙丘带,且以每年3.9%速度扩展[6]。

表2 甘南常见野生药用植物种质资源被破坏情况

因此,作为“中华水塔”、“黄河蓄水池”的重要组成部分,甘南草原与黄河、长江命脉息息相关。其水源涵养功能逐步减弱,将严重威胁整个黄河、长江流域生态安全。

3 乱采滥挖阻碍地方经济发展

畜牧业是甘南支柱产业,草原是甘南人民赖以生存的重要生产资料,截至2008年底,甘南牧畜存栏总数328万头(匹)[7]。但甘南草原因乱采滥挖和过度放牧以及鼠害猖獗等原因,约80%出现不同程度退化,其中重度退化高达34.1%,草原生产力下降,给人民生产生活造成不可估量损失。据报道,20世纪80年代以来,境内草甸草地退化严重,牧草高度由75降至15 cm;植被覆盖度由95%降至75%;牧草产量由6 400减少到5 000 kg/hm2;羊单位牲畜占有面积由2.8下降到0.93 hm2,下降366.7%[8]。由此造成牲畜长期营养不足,生长发育不好,个头变小,体质量下降,死亡率上升,这为甘南州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带来了严重隐患。

总之,人们对甘南野生药用植物的采挖已失去理性,超出自然承受能力。各级管理部门对此应给予高度重视,并运用经济和法律等多种手段,对甘南野生药用植物资源应进行适时、适地、留种和保护利用原则,以遏制乱采滥挖现象,实现甘南草原野生药用植物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1]甘南藏族自治州人民政府.甘南概况[EB/OL].(2010-04-15) http://www.gn.gansu.gov.cn/html/2010-04/4326.html.

[2]甘肃省农业环保站.甘南藏族自治州药用野生植物种质资源(藏药)破坏情况调查报告[R].兰州.2006.

[3]杜品.青藏高原甘南藏药植物志[M].兰州:甘肃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

[4]慕宗杰.草地生态系统的保护及治理对策[J].畜牧与饲料科学,2009(2):49.

[5]杨兰芳,李宗义.气候变化对甘肃玛曲草原生态的影响[J].中国草地学报,2008(5):14-15.

[6]甘肃省林业调查规划院.甘肃甘南黄河重要水源补给生态功能区生态保护与建设规划[R].兰州,2006.

[7]陈建华,毛生武.改革开放三十年 甘南旧貌换新颜[N].甘肃日报,2008-01-14(3).

[8]张贞明,李善堂.甘肃牧区草原生态现状及保护建设思考[J].草原与草坪,2008(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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