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学学科定位问题在翻译教学中的投射

2011-04-09 00:17王明亮刘智慧
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1年12期
关键词:译学译者原文

王明亮 刘智慧

译学学科定位问题在翻译教学中的投射

王明亮 刘智慧

在简要回顾中外译学学科建设的历史和现状基础之上,就当前译界争论较多的本科翻译教学的学科定位问题提出以下观点,教师应在翻译的教与学过程中找寻出路和方法,应有宏观思想作统领,要加强学科理论的教授和学习;还应从翻译学的主体——学生中培养学科意识,强化抽象思维,进一步打牢译学学科建设的专业基础。

翻译学习;译学学科;定位

一 译学学科问题的回顾及现状

这个问题也一直是国内外翻译界近几年的一个热门话题。尽管西方的翻译已经有了两千多年的历史,近代和现代还都出了一些耳熟能详的翻译家和翻译理论家。但在西方,翻译以前也同样不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它要么是作为外语教学的一个手段,要么就是附属于文学(比较文学和比较诗学)。但综观西方的翻译理论发展史,其发展脉络比较清晰,而且很早就具有了学科意识,大体可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从古代的西赛罗(Cicero)起到1959的《西方译论》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基本上没有什么学科意识,其理论均零碎不成系统,其作者大多是翻译实践家,理论大多是经验性的。如Tytler的翻译三原则,Richards的“七种意义说”等;从1959年Roman Jacobson发表其著名论文《翻译的语言观》到1972年为第二阶段,此时的学者们已有了朦胧的学科意识,认为需要加强翻译学的理论研究,使之成为一门“科学”,但并没有想到使翻译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只是心甘情愿的让翻译研究成为别的学科的附庸。具体说,就是成为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并寄人篱下数十年,很多翻译理论家像Nida, Wilsson等都是借助语言学理论来指导翻译研究,取得不少成就,使翻译的语言学派成为译界的权威,至今其影响依然深远;自1972年至今为第三阶段,翻译学的发展就具有了强烈的学科意识,很多著名的翻译研究大家都做出了不朽的努力,功不可没。如James Holmes从一开始就致力于把翻译学建成一个学科,并且在历史上第一次勾勒出了翻译学学科的结构框架,为翻译学科的建立做出了突出贡献。如今经过30年的发展,翻译学在国际上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在国内,“翻译”学科建设却没有如此乐观。自1987年《中国翻译》发表呼吁“建立翻译学”的文章和同年夏于青岛召开的“全国第一次翻译理论研讨会”以来,“翻译学作为研究翻译的科学,应不应该享有独立学科地位”,乃至“翻译学究竟应不应该是一门独立学科”之类的问题,在我国翻译学术界一直是个备受关注和争议的问题。

二 “翻译”教学的误导及译学学科定位问题的投射

当前这个世纪是一个未知的世纪,是一个充满诱惑和挑战的世纪。世界各大洲、各区域、各国之间的人为限制和壁垒将由于技术、经济和文化的逐步全球化而日渐消失,从而更有利于人类的生活的一切方面、一切群体、一切形态之间的交流互动。显然,在这种世界大背景下,翻译将起着非同小可的积极作用,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但就翻译本身而言,却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惑和窘境,并在国际国内译界中引起颇大的争议,成为与其作用不和谐的音符。而这些争论的焦点问题却都投射到了对“翻译”学习过程中所产生的疑惑和不解。对于英语专业的学生来说,本科阶段的翻译学习是相当重要和必要的,然而,在不断的学习和实践中,学生大多是凭借自己的经验来“自作主张”,靠感觉来翻译,对“翻译”想当然,认为就是两种语言的替换,完全依靠主观臆断和个人能力经验。而在《翻译》教材中说的最多,篇章最长的也是所谓的具体应用技巧,如抽象译法,增词、减词译法,合词译法,转性、换形、褒贬译法及断句、转句、合句、缩句等针对句法的译法等,如此微观细致的描述,在具体案例的分析中可应用自如,具有一定可信度,但其可操作性却不强,译者不可能在具体实践中以此诸要点作为框架,机械性地生搬硬套,这也达不到翻译的目的,总让人感觉缺少一种总领全局、运筹帷幄的宏观理论作指引,甚至会造成一种假象,即翻译只是外语学习的一个过程,一种目的,语言是手段,翻译是桥梁,最终是为别人服务的。因此,“翻译”难免被逼入窘地。人们不禁要问:“它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吗?”

三 解决策略:应侧重理论的研究和探讨

杨自检(2002)教授指出,当前的翻译教学对有关翻译理论的重视不够,研究不足,缺乏宏观统领,注重的只是具体操作,但归根到底,都是与传统思维密切相关。庞朴(1996)说,中国哲学是明智之学,西方哲学是爱智之学,爱智之学强调追求理论的享受,明智之学强调做人的满足。更具体一点说,传统哲学从本体论、价值观和方法论三个方面都表现出不重视理论思维,本体论强调整体把握,缺乏结构层次分析,价值观强调知情意一体化,从而突出了狭隘的人伦技术化倾向,方法论强调直觉感悟。王元化也说“中国的思维方式是体知,重经验而不重理论,对许多事物的道理往往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种弱点根深蒂固,深深埋藏在中华文化的底部,或者说融化在中华文化的血液里。这个弱点表现在教育和学术上都是用强调实务和理论联系实际的说法突出实用,反对或歧视理论研究。因此,宣称“翻译无理论”、“理论无用论”的大有人在。这同样也是国人缺乏理论思维与逻辑思维的表现。恩格斯曾经说过:“一个民族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因此,很有必要对翻译学科认真思考、总结,把各种翻译手段、翻译方法、经验等升华到理论高度,以哲学的眼光审视翻译学科。哲学是一切学问的基础,它使人思辨,使人明智。同样,建设和研究翻译的宏观理论,其本质并不是要给出什么金科玉律,让人们都能依此译出佳作,而是起到一种宏观统领、提纲挈领的作用,在探讨翻译研究的对象、领域等问题时,能做到指引、统筹,即所谓“有法可依”。使人们对翻译学科有个总体认识,潜意识中有个牢固的哲学性理论基础,从而会不自觉的以此为某种依据、倾向,并在具体实际操作中有所体现。但这种体现并不是在条条框框限制下产生的某篇译文,或者某本译著,而是对译者思维、心态、审美等内在情趣的整体引导和逻辑统领,升华译者的认知和感知能力。

例如,西方著名的解构主义学说认为,原文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译文。没有译文,原文就无法存在下去。由于文本本身没有确定不变的意义,因此每经一次翻译就改变了原文的意义,所以文本的意义不是由文本本身决定的,而是由译文决定的。译者和译文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对原文进行解释,这些解说又互相补充。只有对原文不断的翻译和对译文不断的阅读,原文才得以存在下去。而且文本能存在下去,不是依靠文本本身所包含的特性,而是依赖于译文所包含的特性。这种不同寻常的理论观点,并不能从细微处指导译者如何翻译字词句,但能让译者从新的角度来考虑翻译的本质问题,更多地考虑翻译过程中所体现的语言本质、各具体语之间的关系和意义问题,以及译文与原文的关系问题。尤其可以使译者从哲学的高度,以更通达的态度来对待可译性和不可译性的问题。同时,还能让译者更清楚的理解翻译的作用和地位问题。解构主义关于“原文靠译文存活”和“译文与原文平等”的观点,从根本上提高了译者和译作的地位,这无形中也会给译者营造一种积极的学术氛围,有助于译者自身能动作用的有效发挥。

四 对当前翻译教学的启示

如前所述,“翻译学科”的定位问题也显著地体现在翻译学习和教学中,因此就有必要通过挖掘翻译教学的潜力,改善其方法,为译界“学科”之争提供一些启示。就目前的翻译教学来说,是比较片面的,教师过于重视实务的学习和教授,而缺乏系统规范的理论,使理论与实践脱节从根本上违背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理论和实践关系的论述。因此很有必要在进行实务教学的同时,适当引入理论讲授,使二者的习得齐头并举、相得益彰,从一开始就为学生树立一种学科意识。翻译学科建设的主体还是学生,尤其是翻译专业的学生,翻译学科要想“独立”,首先要让其主体“独立”,这里指的是思想上独立。这就少不了宏观理论的讲授和指导,让学生们首先具有学科意识。只有打好广泛的群众基础,翻译学科才能更牢固的在社会上立足、如果只是一味地学习和教授翻译实务,只重实践,那翻译无异于一门“手艺”,所谓的翻译方法也就仅是一本“技能手册”了。这样自己就把自己的地位贬低了,也难怪学生不认同翻译是一门独立的学科。没有权威的宏观理论,只能寄人篱下,苟且偷生,学生也只能依靠自己的经验。而经验的产生靠的是直觉,而直觉是主观的,因人而异,抽象的概括和系统的描写靠的则是科学的方法论。翻译学的任务就是用科学的方法论来对翻译实践做出抽象的概括和系统的描写。因此,适当引入理论思想教学对于翻译学建设及翻译实践都是很重要而且是必要的。

[1]李继文.外语教学中语法翻译教学法的反思[J].安徽工业大学学报,2010(5):89-90.

[2]杨自俭.谈谈翻译科学的学科建设问题[J].现代外语,1996(3):25-29.

[3]杨自俭.译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山东师大外国语学院学报,1999(1):83-89.

[4]杨自俭.我对当前译学问题讨论的看法[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1(6):45-49.

[5]杨自俭.我国译学建设的形势与任务[J].中国翻译,2002(1):4-10.

ClassNo.:H059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ReflectionofTranslationSubject’sLocationinTranslationTeaching

Wang Mingliang Liu Zhihui

Based on a brief review of the history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and foreign translation subject,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a few opinions on the location of translation subject that is full of controversies. That is, teachers should search for approaches and methods for it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teaching, and the macro thinking should be used as a guide, meanwhile, theory teaching and learning should be strengthened. Teachers should regard students as the subject of translation teaching, and enforce their abstract way of thinking, and further lay a solid foundation for construction translation subject.

translation study; translation subject; location

王明亮,硕士,讲师,山东科技大学,山东·青岛。邮政编码:266510

山东科技大学科学研究“春蕾计划”项目(2010AZZ150)

1672-6758(2011)12-0069-2

H05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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