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十生日诗》看吴宓的悲剧人生

2011-04-07 23:10傅宏星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吴宓诗人

傅宏星

(湖南科技学院 学报编辑部,湖南 永州 425100)

从《五十生日诗》看吴宓的悲剧人生

傅宏星

(湖南科技学院 学报编辑部,湖南 永州 425100)

吴宓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学者和诗人,他对中西诗学的把握和践履充满了悲剧色彩,恰如海德格尔指出的那样:凡没有担当起在世界的黑夜中对终极价值追问的诗人,都称不上这个贫困时代的真正诗人。从吴宓《五十生日诗》的解读过程中,可以透过层层所谓“宿命”的表象,渐达人生的真际,极富探讨价值和启迪意义。

吴宓;《五十生日诗》;现代诗学;生死观

明人徐树丕《识小录》有云:“五十之年,心怠力疲,俯仰世间,志术用尽,西山之日渐逼,过隙之驹不留,当随缘任运,息念休心,善刀而藏,如蚕作茧,其名曰老计。六十以往,甲子一周,夕阳衔山,倏而就木,内观一心,要使丝毫无慊,其名曰死计。”照这样看,五六十岁便预备下“老计”、“死计”,可见戒惕之心虽好,也带了无奈于世故的光景。1943年,吴宓先生将满五十,为了对自己五十年来的所思 所为作一个回顾和总结,借以抒发生平的理想、抱负和痛苦,他在昆明作了一组《五十生日诗》,于生日那天登在昆明和贵阳的《日报》上,后又登《旅行杂志》。因此,这一组诗实际上是吴宓的“夫子自道”,是他“简括之自传,亦即宓自作之墓志铭。欲知宓者,但读此一篇诗足矣”。(文章引文和诗歌如无另行标注,均见于吴宓遗物《五十生日诗》。)

这组诗共有十四首,均为五言排律,每诗的第一句,亦即该首诗之题目及内容大意,排列顺序,则分为总序和分述,由近及远,由小而大,由此时此地一身之现实、生活,扩延上升而至社会、国家、世界、千古(宗教),每首换韵,平韵相间,用字朴实无华,真诚坦率,读之感人至深,过目不忘。难怪冯至先生要说:“将及半个世纪以来,几经浩劫,图书多有散失,然‘全集’及‘生日诗’仍保存至今,每一展读,便感到吴先生为人特立独行、为文一丝不苟的精神跃然纸上。”[1]

一 宗教与救赎

比较而言,不论是中国文化的道德──超脱精神,还是西方文化的神性拯救精神,同样是由一系列杰出的诗人的历史存在体现出来的。诗人存在的价值就在于,他必须主动为世界提供意义。正因为如此,人们才常常说,一个没有诗的世界,不是属于人的世界。人多少是靠诗活着的,靠诗来确立温暖的爱,来消除世界对人的揶揄。

一个值得注意的事实是,现代西方世界在神像被击碎,世界的景象由科学的图表来标划的同时,诗学极为兴盛。现代西方哲学、神学的许多重要流派却纷纷涉足诗学,有的甚至把诗学问题提到首位:解释学、结构主义、价值现象学、无神论存在主义、有神论存在哲学、新托马斯主义、现代新教哲学、现代天主教哲学、解构主义、新马克思主义哲学……他们不仅在自己的理论构架中给予诗以相当的位置,而且有各种诗学专著。我们显然无法把这些著述完全归入美学或文艺理论、文学批评的领域。它涉及一个远为深邃而且相当重要的问题。我们应该这样来询问:诗学在现代西方文化思想中受到如此厚重的礼遇,其意蕴何在?

海德格尔指出:凡没有担当起在世界的黑夜中对终极价值追问的诗人,都称不上这个贫困时代的真正诗人。

当人感到自己处身于其中的世界与他相离异、相对立时,有两条道路提供给人在肯定价值真实的前提下将分离了的世界重新聚合于人的存在,一条是审美之路,一条是神化性的宗教之路。审美的方式要求在感性个体的形式中把握到绝对,宗教的方式要求在神性存在的绝对形式中把握感性的有限存在。宗教态度首先肯定的不是自然生命及其各种生命感受,而是不可思议的上帝以及它所体现出来的神恩和最高的爱。因而,在宗教的形式中,诗不是本然生命的弘扬,而只是祈告神恩和至爱的福音。

作为一个“笃信宗教”且学贯中西的著名学者、诗人,吴宓的宗教情怀也在他的诗中表现得非常深刻。与审美发展感觉和直觉相反,宗教的态度则要求实际介入世界的混沌,要求把一切苦楚、受难、不幸乃至屈辱都分担下来,这是因为它主张,神恩使人分享神的生命,并把人的本性提高到神的生命的特有境界,感受到救赎的爱。正是这种救赎的爱使得对一切由偶然性所带来的苦难和不幸的承受成为出于自愿的爱的承认:

五十始欲满,往事尽知非。

理明行多误,情真境恒违。

破家难成爱,助友反招讥。

贤父伤饥宦,慈姑念补衣。

盐车身已老,龙战世安归。

箴时文字灭,设教心力微。

攘臂怯冯妇,余光思下帏。

悼红书未就,梦想化鹤飞。

有才难自用,出处每旁皇。

在己谋何拙,为人计则长。

想像颇圆满,推理极精详。

施事恒枘凿,与世动参商。

坐厄群小间,郁郁气不扬。

藏山业未就,欢乐亦少尝。

劳劳役朝夕,琐屑案牍忙。

万古一生尽,醒枕泪淋浪。

诗人动辄得咎,悔尤丛集,仿佛风尘失意,燕落沟泥。任继愈回忆说:“吴先生处事不大会考虑个人得失,也可以说他不善于为个人的利益打小算盘。”[2]83的确,人们对他崇敬的同时,又觉得他是一位最可欺的老师,在许多事情上不仅傻得可爱,而且老实得可怜。杨绛因此说:“他老是受利用,被剥削,上当受骗。吴先生又不是糊涂人,当然能看到世道人心和他的理想并不一致。可是他只是感慨而已,他还是坚持自己一贯的为人。”[3]

二 爱情与志业

1935年,吴宓追求毛彦文失恋后,曾吞声忍泣,埋首书斋,聊遣愁怀。间以诗文抒发其刻骨铭心的恋情,因而留下了许多深挚精美的爱情诗歌。“五十生日诗”第六首就是写他的这段感情,其诗曰:

平生爱海伦,临老益眷恋。

世里音书绝,梦中神影现。

怜伊多苦悲,孀居成独善。

孤舟泛横流,群魔舞赤县。

欢会今无时,未死思一面。

吾情永付君,坚诚石莫转。

相抱痛哭别,安心归佛殿。

即此命亦悭,空有泪如霰。

词意凄切,令人不忍卒读。据说他还将此诗在课堂中分发给学生,现身说法,妙趣横生。“平生爱海伦,临老益眷恋。”他从来不隐瞒他一贯挚爱毛彦文的事实。这时的海伦已非一个世间女子,而是像上帝一般的偶像了,一种抽象的理式。那么,吴宓的“殉情”就不再具有世俗意味,而只具备宗教的或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情意义了。

然而,国家的衰乱,时局的艰危,环境的贫窘,又使诗人悲愤郁闷,加重了吴宓的悲观厌世情绪,他对社会现实的不满自然流露于笔端,见于下面两首中:

治生吾不能,亦复耻言贫。

一身原易活,重责皆为人。

亿万经吏手,收支簿纷陈。

什一入马腹,驮挽力苦辛。

脂膏竞销铄,大地毁战尘。

物价日腾贵,每食计盈均。

余闲读且思,未兼职与薪。

外伤躯体羸,内葆情性真。

齐晋已中衰,吴越新崛起。

举世用鞅法,谁复存儒揆。

学术惟利兵,思论益 俶 诡。

好货贪欲盈,尚功仁义鄙。

白穆即孟荀,人文立教旨。

继往足开来,后贤应仰止。

这两首诗写得感情沉痛,忧愤深广,格律工细,最接近“诗圣”杜甫的诗歌风格,体现出他学杜诗的成就,也反映了他这一时期生活的境况和思想的痛苦与挣扎,尤其是第五首的第三到第六联,用沉郁的笔触刻画人民生活的窘困与悲哀,最为沉痛,使人触目惊心。

作为反对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的著名学者之一,吴宓在第十一首诗中也表达了他一贯的学术观点,并对“新文化运动”以来产生的诸多语言文字弊端予以了深刻的揭露,字字珠玑,切中时弊。我们只要回顾一下现代汉语形成的历史过程,尤其是30年代“大众语运动”所暴露和掩盖的问题,或许比“五四”前后的白话文运动更尖锐,更复杂。文言文不但没有消失,白话文也并非如想象中产生一个光辉灿烂的语文新天地。欧化的书面语和“半文半白”的旧白话文不仅相互竞争,而且加剧了新旧语言的冲突和汉语改革的激进极端。难怪吴宓要感叹“所悲文教亡,陈编人莫谛”,尤其是对“浅薄习美风,功利靡全世”的陋习深恶痛疾。可以说,这首诗最真切、最深刻、最直接地表现出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对祖国前途命运的担忧:

十一

文学吾所业,痛见国无文。

字体极丑怪,音义更淆纷。

託托徵征误,妄以云为雲。

士习趋苟简,世乱遂泯棼。

方言与夷语,穷末途益分。

创作矜白话,不读书可焚。

句调摹西法,经史弃前闻。

国脉从此斩,民德何由薰。

至于长篇小说《新旧因缘》的写作,则被吴宓称之为三个著述心愿之一。在他生前出版的《吴宓诗集》卷首《刊印自序》中,曾论及自己的三个著述心愿云:“宓平日担任学校教课,以尽职资生外,前此曾任《学衡》杂志总编辑十一年,又兼任《大公报·文学副刊》编辑六年,劳苦已甚,幸皆被止夺。今后决不再任此类为人之职务,而当以余生短暇从事一己之著作。按约十年前,宓早已决定,我今生只作三部书:(1)《诗集》;(2)长篇章回体小说《新旧因缘》,或改名;(3)《人生要义》,或名《道德哲学》,系由直接感觉体验综合而成之人生哲学,取东西古今圣哲之言,触处阐释其确义,而以日常实际公私事物为之例证。今《诗集》既已出版,即拟专心致力于其余二者,所成如何,殊未敢必。”[4]6我们从中可以窥探到一位学者兼诗人的“著书心事”。

在吴宓先生的写作计划中,他将自己的学术成果分为文、史、哲三大类,希望通过诗集“存其主观之感情”,以小说“记其客观之阅历”,以道德哲学概括其“直接感觉体验综合而成之人生哲学,取东西古今圣哲之言,触处阐释其确义”。而且,他决心:“我今生只拟作三部书,能成便是万幸”,“撰作右列三书,乃我今生唯一之事业,亦即最大之愿望。今后我之生活计画及处事方针,皆将以此为依归。苟能完成此三书,死可瞑目。”[5]这些愿望恐怕都属于诗人、学者的吴宓先生希望奉献给世人的一份心血凝聚的文化“珍品”,他自己也从不讳言此三本著作是可以流传后世的“一己之著作”,人们要了解他,读此三书足够了。拿吴宓自己的话说,就是:“知我罪我,请视此三书。”

1935年,《吴宓诗集》得以出版。吴宓的第一个心愿总算实现了,但其它两个心愿则实现渺茫。

而到了1943年抗战后期,吴宓流寓昆明,任教西南联大外语系,兼之生活窘困,处境艰危。诗人念及国破家亡,爱情志业均无结果,一时思绪纷乱,痛不欲生,不禁慨叹“藏山业未就,欢乐亦少尝”,而且也痛感“筋力日就衰,心灵翻开霁”,到了他所谓人生的第三个重要时期:“读Shelburne Essays V之Gissing传论,颇觉George Gissing一生之三时期,思想精神之变化,与宓相似。苟第三时期之大著作不能完成,则较Gissing且有愧矣。”[6]221因而在第十二首中,抒发了诗人急于解脱俗务才能安心著书的思想:

十二

廿载未成书,说部期传后。

情事幻假真,因缘述新旧。

舍己恒为人,蹉跎功莫就。

余生能几日,忍更旁驰骤。

良友爱国心,强偕作狮吼。

善生盲俗医,曙光昏冥透。

再拜终辞却,谁知吾怀疚。

颓唐任世讥,衰庸难自宥。

遥想陈寅恪当年赠他《〈红楼梦新谈〉题词》有云:“世外文章归自媚,灯前涕笑已成尘。”似乎早就透出“悼红书未就,梦想化鹤飞”的悲凉,此生也休,来生也休,真理固贵,但在鲜有人过问时便成了暗珠之途;世外文章,世内人作,不能媚俗,便只能归于自媚自娱。在书斋孤灯下,在诱惑纠缠中,我们便只见到吴宓彳亍而行的孤独背影。

三 生死观

在中国文化传统中,审美的境界恐怕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这与西方有很大不同。对中国文人来说,生死是自然的,人生的价值实现不在身后的彼岸世界,而在现实生存中。所以,琴棋书画、诗酒茗唱、拆字算命,都有可能成为文人生活的重要内容。而文人情趣一经形成,对它的追逐便表现出文人们对生活的体验与选择。这种文人情趣又不乏幽默感,它把人间纷争看作游戏,举重若轻,对个人命运之重负微微一笑。譬如卜筮,明明知道当不得真,却也要郑重其事,仿佛这样做了,就能把变幻莫测的世事和沉重得透不过气来的现实“玩弄于股掌”。

吴宓显然也不例外。作为一个对生命有着特殊体验的人,吴宓无疑也是一个窥破“生死”的人,他是那样热衷于表现痛苦,感悟死亡。在老先生的日记中,这样的描写俯拾即是,所以人们在阅读这些历经劫火后幸存下来的文字时,无不惊诧于他时常面对死亡时所流露出的稔熟和从容。从《五十生日诗》第十三首中,我们亦可以了解到吴宓的“生死观”,和他的第一次预测死期。诗云:

十三

生尽即为死,死至生无余。

譬如线裹锭,取用日减舒。

修短固前定,无知乐容与。

羞囊孰挥霍,戒行少安居。

七年一转变,我生同驿车。

尝感五十六,大梦将醒蘧。

古贤树立早,即此多惭余。

在途宜奋勉,临别毋趑趄。

另外,通过对现存资料的比较研究,我还发现:在吴宓的晚年,至少曾有过四次这样预测死期的事实。

对于这样一位学贯中西的著名学者来说,吴宓显然非迷信中人,当年他指斥林文铮等人所皈依的“密宗”为“末流妖妄”就是一个证明。可令人惊异的是,在他的日记中,却存有大量卜筮内容的记载。他的卜筮方法其实很简单,取出一本古书,闭上眼睛,翻开某册某页,用手指确指一处,再根据句意揣测吉凶,决定行止。但他又何以用“七年”为一“转轮”来预测死期,则让人百思不解其意。显然,这不是《周易》的算命方法,但到底依据何本呢?可惜事过境迁,典籍无存,我辈就不得而知了。虽说他认定“尝感五十六,大梦将醒蘧”,但也不排除“生尽即为死”的蛊惑,《吴宓日记》第六册第218页有文字为证:“宓自知五十六岁必死,今不足十二年,何以作成《人生哲学》及《新旧因缘》,以了大愿而完成此生;斯乃宓今后所应专注恒思之惟一问题也。”应该可以算作吴宓第一次“预测生死”的明证吧。而能够证明吴宓此后又有过两次预测死期的证据,主要来自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一位老师珍藏的铅印稿《五十生日诗》的眉批,他手写的几行文字如下:

宓之暮年:

7×8=56岁 1949 值解放大变

7×9=63岁 1956 悼亡(邹兰芳替宓死,而宓不死)

7×10=70岁 1963 当是宓之死年(盖无可再转变)

根据上下文推测,这则眉批应写于吴宓第三次预测死期之后,即1963年之前。大概因为1949年“值解放大变”,故吴宓所谓“生尽即为死”的蛊惑没能实现,他只好重新预测1956年为“死期”,而结果意外“转变”:“邹兰芳替宓死,而宓不死”。于是吴宓又进行了第三次预测死期,时间在1956年至1963年之间。不料到了1963年,吴宓并没有如其所愿而“寿终正寝”,天机依然“转变”,这就给他再次预测死期提供了可能。至于老先生死后二十年张致强著文回忆吴宓“自报逝日”,死期在1977年7月1日而最终“多活了半年的时间”,以及张紫葛、王泉根等人称吴宓晚年有所谓“第三个二十八年”的说法,如果上述推测确实成立,都应该算作他第四次预测“死期”的证明,而这最后一次预测“死期”是不是“言中”,事属巧合,恐怕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所以,我们能够断言:民间流传吴宓预测1977年或1978年为生死之期的故事虽然缺乏实物证据,但完全是可能的,并非空穴来风,也不是少数人别有用心的编造。

在中国传统的文艺理论看来,读其书,诵其诗,不能不知其人。盖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诗,言为心声,诗言志,歌永言;但知人论世,莫近于诗,诗中不仅可以看其生平事迹,更可以看出其内心思想、性格,而且更真实,更可信。综观吴宓的生平和诗歌创作,这一诗歌理论,才具有了真正深刻的含义。

不管怎样,斯人已去,白云悠悠。在吴宓的诗歌世界里,虽不无“老来爱自然,率性伍麋鹿”般的闲散旷达,毕竟难得彻悟。吴宓的道德事功,是可入圣贤传的,在诗人看来,根本不存在古今、中西、新旧的对立,也不存在宗教、世俗、艺术的分途,只有互补和会通。因此,我认为:吴宓想死而最终未死、想出家而最终未出家的事实,表明诗人的意志和理性不可能拒绝基督圣灵的恩宠、艺术生命的沉醉和佛教哲学的本能逃避。其思想历程与苦心孤诣皆令人肃然起敬。《五十生日诗》最后一首,精炼明晰,词旨正大,就抄在下面作结。

十四

缅怀贤圣迹,及今知天命。

宇宙转轮劫,不改真如性。

至道智难窥,笃信须诚敬。

世师孔柏先,教宗佛耶正。

报施各有宜,我未识究竟。

薪尽火能传,溪流入海镜。

功毕可长息,途穷焉足病。

西山晚霞明,美景资欢庆。

[1]冯至.我所知道的吴宓先生[N].光明日报,1992-05-02.

[2]任继愈.吴宓先生[A].念旧企新──任继愈自述[C].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7.

[3]杨绛.吴宓先生与钱钟书[J].文汇报,1998-05-14.

[4]吴宓.吴宓诗集[C].上海:中华书局,1935.

[5]吴宓.介绍与自白[J].国风月刊,1936.(6)

[6]吴宓.吴宓日记:第6册[M].北京:三联书店,1998.

K825.6

A

1673-2219(2011)05-0051-04

2010-12-20

傅宏星(1970-),男,新疆石河子人,湖南科技学院学报编辑部编辑,擅长民国文献的整理和利用,近年主要研究中国现代文化保守主义(现代新儒家、学衡派、无锡国专)和“无锡二钱”(钱基博、钱穆)。

(责任编校:周 欣)

猜你喜欢
吴宓诗人
吴宓档案中的“红学”资料
“诗人”老爸
晒娃还要看诗人
我理解的好诗人
诗人猫
吴宓与钱钟书
吴宓和毛彦文的红尘纠葛
吴宓和毛彦文的红尘纠葛
吴宓、梁漱溟与钱
诗人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