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革命时期党在煤矿的建设

薛世孝

(河南理工大学，河南 焦作 454000)

民主革命时期党在煤矿的建设

薛世孝

(河南理工大学，河南 焦作 454000)

论述了中国共产党在民主革命时期在煤矿上建党的社会、阶级和思想基础，论述了各个历史时期党在煤矿的建立、发展及其斗争，为中国煤矿工人运动史和中国共产党建设史研究提供了翔实和系统的历史资料。这对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党在煤矿的建设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

中国共产党;民主革命;煤矿;党的建设

中国共产党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是全中国人民的领导核心。适逢建党90周年，研究和探讨民主革命时期党在煤矿的建立、发展及其领导的斗争，对于进一步加强党在煤矿的组织、思想和作风建设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

一

毛泽东在1942年所著《如何研究中共党史》一文中曾经提出:“研究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还应该把党成立以前的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的材料研究一下。不然就不能明了历史的发展。”［1］403辛亥革命五四运动时期，可以说是党建立的准备时期。基于这种认识，研究煤矿党史，不能不首先研究中国近代煤矿的建立、发展，煤矿工人的产生、发展与壮大，以及与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兴起之间的历史联系。

鸦片战争以后，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破坏了中国领土主权的完整，使“中国一步一步地变成了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2］626，中国近代煤矿和煤矿工人就是在这种新形势下产生的。鸦片战争不久，外国商人为了贸易和航运的需要，先后在沿海沿江的一些通商口岸，兴建了一批船舶修造等企业。这些企业的运转，需要煤炭为动力。与此同时，中国兴起了以“富国强兵”为目的的洋务运动，所兴办的一批军用工业和民用工业，亦迫切需要廉价的煤炭资源。于是，从19世纪70年代起，洋务派在中国掀起了开办新式煤矿的第一次高潮。到1894年中日战争前，全国各地开办了规模大小不同的新式煤矿15处，其中“官办”6处，“官督商办”9处。这些煤矿是:1875年，直隶总督李鸿章创办的直隶磁州煤矿，天津海关道盛宣怀创办的湖北广济兴国煤矿，这是我国最早试办的两个新式煤矿。1876年，福州船政局船政大臣沈葆桢创办台湾基隆煤矿，该矿甲午战争后落入日本帝国主义之手。1877年，买办杨德创办安徽池州煤矿。1878年，上海轮船招商局总办、怡和洋行买办唐廷枢受直隶总督李鸿章的委托创办了直隶开平煤矿，此为当时规模最大的煤矿。1879年，直隶候补道盛宣怀创办湖北荆门煤矿。1880年，安徽寿春候补知县戴华藻创办山东峄县煤矿;贵州补用道叶正邦创办广西富川煤矿。1882年，湖北试用通判纽秉臣创办直隶临城煤矿;候选知府胡恩燮创办江苏徐州利国驿煤矿。1883年，商人徐秉诗创办安徽贵池煤矿。1884年，吴炽昌创办北京西山煤矿。1887年，张曜创佃山东淄川煤矿。1891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湖北建立大冶王三石煤矿和江夏马鞍山煤矿［3］185－187。在这批近代煤矿企业中，产生了第一批煤矿工人。这些煤矿企业发展到1894年，共有煤矿工人7 900～9 600人，占当时全国工人人数的 8.9% ～9.78%［4］1202。

从19世纪末叶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我国近代煤矿有了初步的发展，主要表现为帝国主义在华投资建矿的激增和民族煤炭工业的初步发展。1895年，中国被迫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帝国主义由此在中国取得了开矿设厂的特权，并出现了帝国主义掠夺中国煤炭资源的高潮。甲午战争之后到1913年，帝国主义在中国采用直接投资和合资的形式建立的近代煤矿达到26个［5］140－144。这些煤矿主要有:英国经营的唐山开平煤矿、焦作煤矿;德国经营的峄县中兴公司、山东华德矿务公司、直隶井陉煤矿;俄国经营的奉天烟台煤矿、抚顺煤矿 (1905年日俄战争后，让与日本)、黑龙江扎赉诺尔煤矿;日本经营的山东博山博东公司、奉天本溪湖煤铁公司煤矿;法国经营的湖北阳新炭山湾万顺公司煤矿;美国经营的奉田义州华美公司煤矿;比利时经营的直隶临城矿务公司、直隶宛平门头沟裕茂公司煤矿;意大利经营的黑龙江胪膑县察罕熬拉煤矿等。面对西方列强在中国大肆开办煤矿的行径，激起了中国各界人士的极大爱国热情，1905年前后，在全国范围掀起了“收回矿权”、“设厂自救”的群众运动，促进了中国民族煤炭工业的发展。这个时期，新开办的民族煤矿共有20个，其中官办1个，即广西贺县西湾煤矿;官商合办4个，即直隶滦州煤矿公司 (1912年与开平煤矿公司联合)、山东泰安县华宝公司、安徽宿县烈山煤矿局、浙江长兴煤矿;商办的15个，即江西萍乡安源煤矿、山东峄县枣庄中兴公司、河南安阳县六河沟煤矿公司、山西保晋矿务公司、河北磁县怡立煤矿公司、河北井陉县正丰煤矿公司、察哈尔宣化县鸡呜山煤矿、辽宁锦西大窑沟煤矿、山东宁阳县华丰煤矿、辽宁西安煤矿、江苏铜山县贾汪煤矿、河北宣化县宝兴煤矿公司、安徽怀远县大通煤矿、湖北大冶县富源煤矿公司、江西乐平鄱乐煤矿公司等。在这些煤矿中，产生了第二批中国煤矿工人。截止到1912年，全国煤矿工人共有152 459人［5］1180，约占当时全国百万左右产业工人的15%。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欧美帝国主义忙于战争，暂时放松了对中国的压迫，我国的民族煤炭工业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出现了所谓的“黄金时代”，先后建立近代煤矿12个，其中，官商合办的2个，即河南焦作的中原煤矿公司、辽宁锦西县爱商煤矿公司;商办的10个，即黑龙江汤原县鹤岗煤矿公司、吉林营城裕吉煤矿公司、河北临榆县柳江煤矿公司、河北临榆县长城煤矿公司、山东章邱县天源煤矿公司、山东博山华东煤矿公司、山东博山悦升煤矿公司、河南新安煤矿公司、广东乳源县狗牙洞煤矿、山东博山吉成煤矿公司。此时，日本帝国主义乘机扩大了对我国民族煤炭工业的侵略，原属德国的山东坊子煤矿和淄川煤矿，被日本帝国主义夺占。日本帝国主义除了直接投资外，还利用“中日合办”和“借款”的方式，打入我国民族煤炭工业。仅1916－1919年，中日合资经营的煤矿就有11个。英国的势力不但没有撤走，反而在某些方面有所加强，如英国的开滦煤矿仍在进行大肆扩张活动。1915年，英国福公司与中原煤矿公司合并成立“福中总公司”，随即侵占焦作煤矿;1915－1920年，又霸占门头沟煤矿。实际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帝国主义列强迅速“卷土重来”，中国民族煤炭工业的“黄金时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据统计:1919年全国煤矿工人约有20万人，占当时全国产业工人总数的10%以上;1927年全国煤矿工人有220 260人［6］17;1936年，全国煤矿工人有251 762人［7］。

中国煤矿工人和全国工人一样完全是一个新的社会阶级，它和世界各国工人阶级一样，同最先进的经济形式相联系，富于组织性、纪律性，没有私人占有的生产资料，是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除此之外，它还有自己的许多特点:身受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的三重压迫和剥削;从开始走上革命舞台，就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由于多是破产农民出身，而与农民有着天然联系。这些特点，又与半殖民地半封建中国的社会性质、中国近代煤矿与中国煤矿工人的发展历史相联系，这就决定了中国煤矿工人是最革命、最进步、最有远大发展前途，具有强大战斗力的阶级。

中国近代煤矿从无到有和煤矿工人的成长壮大，为中国共产党在煤矿建立党组织准备了社会经济基础和阶级基础。

二

中国共产党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基础上产生的。在1949年中国革命即将取得胜利的前夕，毛泽东指出:“中国人找到马克思主义，是经过俄国人介绍的。在十月革命以前，中国人不但不知道列宁、斯大林，也不知道马克思、恩格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8］68－71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及煤矿工人，遇到了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犹如在黑暗的煤窑中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中国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迅速成长起来，以他们为桥梁，给中国煤矿工人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李大钊等曾经深入开滦、焦作煤矿，调查煤矿工人的生活状况，初步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和俄国十月革命的经验，来探讨如何解决中国煤矿的劳工问题。1919年2月12日和3月9日他在《每周评论》第4、12期上先后发表了《修武煤厂之工头制》、《唐山煤厂的工人生活》两篇文章，深刻揭露了煤矿工人不如骡马生活的状态;抨击了煤矿把头对矿工的残酷剥削;提出了煤矿工人组织工人团体的要求。李大钊明确告诉矿工要想不受剥削，不受包工头的压迫，就得斗争，要斗争就得联合起来。这两篇文章的发表，标志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煤矿工人中开始传播，代表了中国先进分子对十月革命后世界局势的认识，表达了初步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观点和俄国十月革命的经验，指导中国煤矿工人运动的意向。

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北京爆发了五四爱国运动，它进一步促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煤矿工人的结合，开始了中国煤矿工人由自在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变。五四爱国运动迅速席卷全国，唐山、焦作、安源等煤矿区的学生、工人积极投入斗争。5月24日，唐山工业专门学校的学生首先响应，宣布罢课，并通电全国，奋起救国，并和煤矿工人建立联系。6月11日，商人宣布罢市。6月12日，煤矿工人宣布罢工;同一天，在火车站广场举行公民大会，学生、工人和商人有三万多人参加，通过“外交不让步、保护学生、惩办卖国贼”三项决议。6月下旬，开滦煤矿工人第二次参加全市公民大会，坚决反对北洋军阀政府在对日和约上签字。会后，成立了唐山工、农、学、商、教、绅六界联合会。唐山人民和开滦煤矿工人的斗争，引起了中外反动派的极大恐慌，他们杀害了唐山的请愿代表郭友三。消息传来，群情激愤。9月18日，在工人领袖邓培的领导下，唐山各界举行追悼郭友三烈士大会，掀起了反帝爱国斗争的新高潮。焦作是我国的重要产煤区，设在开封的福中矿务专门学校的学生，积极声援北京学生爱国运动。5月12日，参加了河南省会开封15所学校学生联合大会，致电参加“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北京政府和南北议和代表万勿在对日和约上自屈签字，表示学生等誓为外交后援。5月18日，福中矿务专门学校学生再次参加开封各界国民大会，通过“如日本不交还青岛，应即退出和会”等项决议。5月31日，福中矿务专门学校的学生参加了省会学生总罢课。接着，利用暑假回到焦作矿区，与当地煤矿工人相结合，深入开展反帝爱国运动。安源煤矿工人有着光荣斗争的革命传统，同年萍乡煤矿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在五四运动的感召下，成立了检查日货小组，在火车站焚烧大批日货。在五四运动期间，日本经营的抚顺煤矿、本溪湖煤矿的工人，先后七次举行反日罢工，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胜利。

除上述矿区外，“五四”运动的革命烈火几乎燃遍全国各地煤矿，各煤矿纷纷建立各种爱国组织，深入开展反帝反封建的爱国运动。五四运动后，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煤矿工人中得到广泛传播，并日益同煤矿工人运动结合起来，其特点为:

一是随着“五四”运动的深入发展，全国各地宣传社会主义的刊物像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如《新青年》、 《每周评论》、 《湘江评论》、 《共产党》、《劳动者》、《新潮》、《工人周刊》、《曙光》、《先驱》和《晨报周刊》、 《民国日报·副刊》等革命报刊，先后流传到开滦、焦作、安源、淄博等煤矿区。这些报刊登载着大量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文章，报道国内外工人运动的动态、各地煤矿工人的悲惨生活，以启发工人的阶级觉悟，引导工人进行革命斗争。1920年，陈独秀、李大钊约请北京大学革命青年和各地进步青年，深入矿区调查、了解煤矿工人生活状况，于5月1日《新青年》出版了《劳动节纪念号》，详细介绍了开滦煤矿工人的劳动生活以及工人团体的情况。10月，开滦煤矿唐山矿发生瓦斯爆炸，死伤五百多名工人。11月7日，北京《劳动者》在第一期上以《开滦矿工烧死的惨剧》、《矿局年利八倍于资本》、《几十分钟内死亡工人五六百》、《工人一命只值六十元》为标题，详细报道了英国资本家草菅人命的罪恶事实。

二是一批先进分子从激进民主主义者逐渐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以北京、上海为中心，先后同河北、山东、湖南等地受五四运动影响的先进分子建立联系，广泛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1920年1月，在李大钊的影响下，北京一批学生到河北唐山调查开滦煤矿工人的生活状况，提出了改革包工制的建议。3月，在李大钊主持下，秘密成立了“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这是中国最早的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团体。之后，在山东、唐山、焦作、门头沟等地发展一批通讯会员，在煤矿中进行马克思列宁主义宣传。4月，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会员罗章龙到河北唐山，结识了唐山工人领袖邓培和学生领袖许元启，并发展他俩为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通讯会员，和他们一起深入煤矿，宣传马克思主义，调查工人劳动状况，开展工人运动。同年夏天，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王复生等到京西门头沟煤矿，调查煤矿工人劳动状况，宣传马克思主义。12月，唐山建立了第一个工会——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厂同人联合会，由邓培任会长。1920年和1921年之交，李大钊借回原籍乐亭之便，途经开滦林西矿，了解工人生活状况，向工人宣传十月革命的意义和经验。与此同时，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还先后派出罗章龙、王荷波等到山东，指导王尽美、邓恩铭开展工作，并到淄博煤矿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调查工人劳动状况。

三是在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基础上，各地先后建立起共产党的早期组织，积极开展工人运动，使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煤矿工人运动结合起来。1920年8月，陈独秀在上海首先成立共产党，当时取名为中国共产党，陈独秀被推举为书记。10月，李大钊等在北京成立中国共产党，李大钊被推举为书记。随后，董必武等在武汉先后成立了共产党的早期组织。尽管党的早期组织没有统一的名称，但从性质和特征方面来看，都是后来中国共产党的地方组织。在这个时期，宣传马列主义与工人运动结合较好的首推北京的早期共产党组织。还在1920年4月，李大钊在北京大学图书馆邀集部分同志聚谈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的筹备事宜，并被推选撰著《“五一”MayDay运动史》的纪念文章。这篇文章除发表在《新青年·劳动节纪念号》专刊上，还印成小册子，寄往唐山等地;同时，罗章龙等到唐山，与唐山进步学生一起，深入开滦五矿，发动与组织纪念“五一”活动。接着，北京大学社会主义青年团派人携带《五月一日》、《工人的胜利》两本小册子到唐山散发，指导工人运动。在此基础上，5月1日，开滦煤矿工人首次召开大会，隆重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会上，工人高呼“劳动神圣”等口号，提出“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等要求。这是中国煤矿工人第一次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之后，林西矿、马家沟矿、唐山矿工人，迅速掀起了此伏彼起的罢工浪潮。英国资本家认为:“这在开滦历史上也是一项重要事件”，惊呼这是“开始萌芽的布尔什维主义”。上海《民国日报》在报道中指出:开滦煤矿工人在罢工中是“很坚决的，很有组织的”，“他们的精神，和有觉悟的表示，实在是中国劳动运动史仅见的”。

中国煤矿工人运动的发展，迫切需要从马克思列宁主义那里找到精神武器;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煤矿工人中的传播，迫切需要从煤矿工人运动中找到物质力量。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后，马克思列宁主义在煤矿工人中广泛传播，并日益与中国煤矿工人运动相结合，为党在煤矿中建立组织作了思想上和干部上的准备。

三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近代中国革命历史上划时代的里程碑，它给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和煤矿工人带来了光明和希望。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煤矿工人便有了可以信赖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从此，中国革命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

1921年7月23日至31日，中国共产党正式宣告成立。这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件，“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的面目就焕然一新了”［9］1357。为了加强工人运动的领导，1921年 8月，中共中央在上海成立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作为党领导工人运动的公开机关;同时，决定出版《劳动周刊》，作为指导全国工人运动的刊物。不久，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迁往北京，由邓中夏任主任。随后，北京建立北方分部，罗章龙任主任;湖北建立武汉分部，包惠僧、林育南先后任主任;长沙建立湖南分部，毛泽东任主任;济南建立山东支部，王尽美任主任;广州建立广东分部，谭平山、阮啸仙先后任主任。各分部在本地区创办工人刊物，开办工人夜校，组织工会，领导工人罢工，对推动工人运动起了重要作用。

1921年9月，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中央局扩大会议，专门讨论了如何开展工人运动问题。11月，由陈独秀署名，向全国各地区党组织发出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局通告》，对建立和发展党、团组织和开展工人运动以及宣传出版等工作，提出了具体计划和要求。由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从1922年起，全国出现了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煤矿方面，先后爆发了著名的安源路矿大罢工和开滦五矿同盟大罢工。

安源路矿是安源煤矿和株萍铁路的合称，总计有工人1.7万人。1921年深秋，中共湘区委员会书记、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湖南分部主任毛泽东到安源路矿进行调查。不久，又同李立三等再次到安源进行考察，接着把安源路矿作为开展工人运动的重点地区，并把党和工会的建立作为党的重要工作。之后，再派李立三到安源开展工人运动，通过兴办平民学校和工人补习学校，传播马列主义。主要采取以下措施，积极开展运动。首先，在矿上建立有八名团员组成的社会主义青年团。其次，发展六名工人共产党员，于1922年2月建立中共安源路矿工人党支部，李立三任书记;这是中国产业工人的第一个党支部。第三，党、团组织建立后，于1922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正式成立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 (工会)，选举李立三为主任，朱少连为副主任。毛泽东等党支部和俱乐部的干部研究开展斗争的方针和策略，强调要加强团结，扩大组织，以适应斗争的需要。到9月间，俱乐部会员由初期的300余人增加到700多人，青年团员发展到90多人，共产党员发展到30多人，还建立了一支革命武装——工人监察队。俱乐部不但成功地组织了安源路矿大罢工，而且还使罢工运动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在北方，与安源路矿大罢工遥相呼应的是1922年10月的开滦五矿同盟大罢工。党的“一大”后，中共北方区委和劳动组合部北方分部即把唐山地区和开滦煤矿作为开展工人运动的工作重点，派遣李树彝、李昌兴等为驻唐山和开滦的特派员，从事工人运动。他们创办工人补习学校和图书馆，向工人宣传革命道理。1922年春，唐山工人领袖邓培参加了共产党，并发展一批共产党员。夏天，成立中共唐山地委，邓培任书记。不久，林西矿工人李星昌、只奎元等参加共产党，并成立开滦煤矿第一个党支部。1922年8月底，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主任邓中夏到开滦煤矿指导工人运动;随后，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主任罗章龙、副主任王尽美到唐山，和中共唐山地委书记邓培，确定了开滦的工运任务和方针。经过思想酝酿与组织准备，于10月成立“开滦煤矿工人联合会”，公推只奎元为总会长。工人联合会成功地组织了开滦五矿同盟大罢工，使罢工取得了胜利。

京汉路“二七”惨案后，北洋军阀政府和汉冶萍公司资本家相互勾结，企图用武力封闭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于4月下旬到安源巡视策略，根据当时形势，指出当时应取“弯弓待发”之策略，加强团结，积蓄力量，迎接更艰巨的斗争。此时，李立三已调武汉工作，由刘少奇代理俱乐部总主任，由朱少连接替党的安源地方书记。刘少奇、朱少连运用毛泽东提出的“弯弓待发”之策略，推动工人运动持续向前发展，先后建立和健全消费合作社，扩大工人补习学校，创办《安源半月刊》(后改为《安源月刊》)。5月1日国际劳动节，也是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成立一周年纪念日。这天，俱乐部召开纪念大会，举行游行示威，“工人更知自己力量之浩大，精神为之大振”［10］166。9月18日，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隆重举行罢工胜利一周年活动。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在全国工人运动极为消沉的时期里，“却好似工人的世外桃源”［11］541，就连敌人也承认它是共产党的“小莫斯科”［10］672。

四

1924年1月，在孙中山主持下，中国国民党在广州召开有共产党人参加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至此，第一次国共合作正式形成。

第一次国共合作实现后，为党提供了公开组织和教育群众的方便。在北方，1924年10月，受革命影响的直系将领冯玉祥发动了北京政变。党利用这种形势，营救出“二七”惨案后被捕的工人领袖，使北方各地煤矿党组织得以恢复和发展，工人运动得以复兴。在安源，党的组织有很大发展，1923年8月有党员40人，1924年底发展到200人，约占当时全国党员人数的1/5。1924年底至1925年初，刘少奇成功地领导了安源煤矿工人进行的发清欠饷、反对取消年终夹饷的斗争。在淄博，早在1922年6月，王尽美就来到淄博矿区，以机器工人为重点，成立了“矿业工会淄博部”。1924年5月，中共中央派王用章为驻淄博特派员，发展党的组织，领导工人运动。时任中共青岛市委书记的邓恩铭与王用章一起成立“学艺研究社”，这是淄博煤矿第一个公开的工人群众组织。7月，建立党支部，有党员9人，王用章任书记。1925年2月，王尽美到淄川矿区，组织成立工会，党员发展到20多人;并在济南、青岛、张店、淄博党组织的基础上，成立了中共山东地方执委会，尹宽任书记。在焦作，早在1922年12月，中共北京地委和北方劳动组合书记部派遣共产党员贺道培到焦作从事工人运动，并将道清铁路工人俱乐部改组为道清铁路工人工会。1923年，在京汉路大罢工的同时，于2月4日成功举行了道清铁路大罢工，并发展秦梦虎、江田为共产党员。1924年、1925年，中共北方区委先后派共产党员张隐韬、杨介人、佘立亚、张昆弟等到焦作工作，使工人组织得到逐步恢复。在唐山，国共合作后，党的三大候补中央委员邓培返回唐山，积极恢复唐山和开滦煤矿的党和工会组织。1924年秋，建立国民党唐山区党部，中共唐山地委书记邓培为负责人。北京政变后，首先营救出了被捕的袁达时等工人领袖，开展了以恢复工会为中心的工人运动。在东北，1924年6月和年底，中共中央工会运动委员会书记邓中夏两次到东北考察，开展东北工人运动。1924年10月，抚顺煤矿八大矿两万多人举行联合大罢工，并开始建立党的组织。这些，预示着新的革命高潮即将到来。

(一)“五卅”运动期间的煤矿大罢工

1925年，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五卅”反帝爱国运动。在运动期间，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的是焦作煤矿大罢工。6月4日，福中矿务大学学生从上海各报看到“五卅”惨案的消息后，首先响应上海人民的反帝爱国斗争行动，发表宣言，实行罢课，并派人深入矿区和周围各县，发动群众声援上海人民的斗争。经过动员，于6月14日、15日接连两次在焦作召开万人参加的公民大会，通过收回英日租界、收回矿权等九项雪耻条件。6月16日，全市实现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商人罢市;周围各县的农民也迅速行动起来，仅修武、河内 (今沁阳、博爱)两县的农民到矿区举行反帝爱国游行的就达20万人之多。在以罗思危、刘昌炎为书记的焦作地委领导下，在反帝爱国运动的推动下，7月6日，英国福公司雇员首先罢工。7月8日，英国福公司煤矿工人举行大罢工，并发表《焦作煤矿工人罢工宣言》，表示“在沪案未彻底解决之前……我等誓不丝毫妥协，恢复工作”［12］174－175。经过艰苦的斗争和长达三个月的三次谈判，于1926年3月2日签订了默认工会有代表工人之权、增加工资、保障工人福利等内容的《一九二六年工人罢工条款合同》。至此，焦作煤矿工人罢工经过八个月的英勇斗争取得了完全胜利。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盛赞焦作等地煤矿罢工和这一时期全国各地罢工运动的工人 “特别能战斗”［13］8。

在“五卅”运动期间，全国各地煤矿工人积极响应和声援上海人民的斗争。在安源，6月16日，安源煤矿工人和学生等3 000多人举行声援大会，发表“通电”，举行示威游行。9月18日，安源路矿工人举行了庆祝大罢工胜利三周年大会。接着，路矿资本家勾结反动军队封闭了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消费合作社和工人补习学校，逮捕了工人领袖黄静源等七八十人;22日，又对工人开枪射击，死伤数十人;23日，又开除1 200多名工人，制造了震惊全国的“安地事件” (即“九月惨案”)。在开滦，6月7日，唐山各界两万余人冒雨举行声援上海人民反帝斗争集会，发表通电，提出收回外国租界、取消领事裁判权等七项要求。6月15日，开滦煤矿工人举行罢工。8月18日，赵各庄煤矿工会宣告成立，唐山、林西等矿工会纷纷筹备建立。1926年1月，开滦五矿总工会正式成立，领导工人向英国资本家展开坚决的斗争。在淄博，1925年6月，成立淄博五卅惨案后援会，恢复了淄川矿区党支部，张如芝、卢福坦任书记;9月，在学艺研究社的基础上，成立淄川炭矿工人俱乐部。1926年3月，成功领导了“失业团”工人的斗争。1925年春，中共北方区委派安阳县委书记杨介人到六河沟煤矿从事工人运动，发展纪德贵、胡金山等20名工人党员，建立了党小组;9月，成立六河沟煤矿工会，杨介人任会长;他领导工人进行斗争，取得了资本家承认工会、增加工资的胜利。在安徽烈山，早在1923年，中共运河工委就派遣共产党员到安徽烈山煤矿从事工人运动;在中共地下党组织领导下，烈山煤矿工人集会游行，成立“沪案后援会”。在井陉，井陉煤矿工人组织“沪案后援会”，开展募捐活动，支援上海人民的斗争。在阳泉，保晋公司第三厂煤矿工人成立工会，举行罢工，取得了胜利。在包头，工委书记李裕智领导了石拐沟煤矿工人罢工，并取得了胜利。在东北，抚顺、本溪湖、烟台、穆棱、扎赉诺尔等煤矿的工人，纷纷建立沪案后援会和雪耻会，相继举行集会、游行和罢工，开展抵制英、日货运动，声援上海人民的斗争。据统计，在“五卅”运动期间，全国各地煤矿先后举行了23次反帝罢工，参加的工人逾十万之众，它使自“二七”惨案后处于低潮的中国煤矿工人运动又开始走向高潮。

(二)北伐战争时期的煤矿工人运动

“五卅”运动后，中国革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1926年7月，在中国共产党的推动下，国民革命军从广州出师北伐。在安源煤矿“九月惨案”后，奔赴广东的安源煤矿工人，大部分参加国民革命军，投入北伐战争。

1926年5月，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为骨干及以安源煤矿工人为主的叶挺独立团，作为北伐军的先遣部队，首先从广东出发，向湖南挺进。7月初，当北伐军进攻醴陵时，在醴陵一带的安源煤矿工人，与农民和学生组成敢死团和运输队等，积极助战。9月，北伐军进军武汉三镇。10月10日，攻打武昌时，安源煤矿工人配合北伐军，发挥煤矿工人的特有专长，挖掘坑道，炸开城墙，使独立团首先攻入城市，占领蛇山炮台，活捉守城的刘玉春部一万多人，迫使直系军阀头子吴佩孚败退河南。据当时的史料记载:“此次北伐兴师，平江浏阳宁乡安源等处农工徒手参战等，在国民革命的历史中，实占有最光荣的一页。”［14］

北伐战争的胜利发展，进一步推动了各地煤矿党组织和工人运动的发展。在安源，“九月惨案”后不久，即开始恢复党团和工会组织。1925年11月，在醴陵召开团代会，选举黄王一任团地委书记。1926年2月，刘昌炎任党的地委书记。3月6日，成立株萍铁路总工会，朱少连为委员长。9月6日，北伐军到达萍乡、安源，党、团和工会转入公开活动。9月10日，隆重举行庆祝路矿工人俱乐部恢复大会，决定改为萍矿总工会，朱锦堂为委员长。株萍铁路总工会也从醴陵迁回安源，党、团、工会组织的恢复和发展，使革命斗争迅速高涨起来。在鸣山，早在1925年，中共江西党组织就派共产党员何一平到乐平呜山煤矿开展工人运动;北伐军进入江西后，又派共产党员黄振华到鸣山煤矿工作。经过工作，建立了中共鸣山煤矿支部，黄振华任书记，何一平任工会委员长。在湖北大冶，早在1925年，大冶的富源、富华、利华煤矿就分别成立了工会。1926年9月，北伐军进入港窑湖地区，工会便由秘密转为公开活动。10月，湖北省总工会派李兆龙到大冶矿区指导工作，成立中共黄石港地委 (后改为港窑湖地委)，丛允中任地委书记，李兆龙任职工委员会书记。1927年1月，港窑湖总工会 (后改为大冶总工会)成立，周良芳任委员长，李兆龙任顾问兼政治部主任。在武汉、九江人民收回英租界的鼓舞下，富源和富华煤矿工人在工会的领导下，工人从包工制中解放了出来。在枣庄，1926年春，中共山东地委派纪子瑞到枣庄矿区进行建党工作，发展张福林、郭长清等十多人入党，并于7月建立了中共枣庄矿区支部，纪子瑞任书记。12月，在北伐战争胜利的鼓舞下，建立了地下工会 (又称劳工会)，由张福林任主席，为公开和资本家进行斗争奠定了基础。1926年冬，中共党组织派颜学辉、于作周到山东宁阳华丰煤矿开辟工作，不久成立了华丰煤矿工会，并成功开展了要求资本家还清扣发矿工工资的斗争。在焦作，1926年焦作煤矿罢工胜利后，由龚逸情任中共焦作市委书记。1927年4月，冯玉祥将自己的部队改为国民革命军，由陕入豫;6月，在焦作党组织的帮助下，由荥阳、巩县渡河北上，奉军溃逃。7月初，吉鸿昌部进驻焦作，受到煤矿、铁路工人的欢迎。在井陉，1926年8月，中共顺直省委派共产党员赵玉祥回井陉矿区工作，发展李玉、耿仲德为党员，于1927年初建立了中共井陉县特支。同年秋，成立井陉矿支部，李玉、耿仲德为负责人。不久，成立井陉矿工会，选举黄义仁为会长;成立正丰煤矿工会，选举张勇为会长。从此，井陉矿区的井陉、正丰两矿的党和工会组织建设走上了新阶段。在阳泉，1926年9月，中共太原执委派王世隆到阳泉煤矿开辟工作，发展侯富山、窦玉瑞等6名共产党员，于1927年2月成立中共阳泉支部，马琪任书记。5月，又在保晋公司铁厂和机修厂建立两个党支部。同时，建立了工会，发展一百多名会员。

北方是北洋军阀控制的大后方，在中共北方区委的领导下，各地党和工会组织因地制宜，领导煤矿工人进行政治、经济斗争。据统计，从1926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到1927底大革命失败，仅抚顺、本溪、营口、五湖咀、六河沟、坊子等煤矿的工人就先后举行12次罢工斗争。

正当北伐战争顺利推进之时，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5月17日，武汉政府独立14师师长夏斗寅在蒋介石的策动下，发表反共通电，率部叛变。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叶挺率部反击，于5月20日击溃夏斗寅叛军，使武汉转危为安。但夏斗寅残部流窜到大冶工矿区。6月7日，中共黄石地委发动群众，迎击叛匪，富源和富华煤矿工人组织纠察队参加阻击，接连九次击退叛军的进攻，但因弹尽粮绝、力量悬殊，被迫战略撤退，富源煤矿工会负责人陈宗俭惨遭杀害，近百名煤矿工人牺牲，这就是震动长江两岸的“瑶山之战”。5月21日，反动军官许克祥实行反共大屠杀。中共安源地委书记刘昌炎率领安源煤矿工人，会同长沙附近的十万农军围攻长沙，但受到以陈独秀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的阻挠，许克祥乘机反扑，于6月5日捣毁革命组织，残杀革命同志40余人，逮捕100多人，制造了“六五”血案。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地委书记刘昌炎、地委委员周怀德率领萍、安、醴一批革命武装向芦溪山区转移，途中遭袭，刘昌炎、周怀德等壮烈牺牲。7月15日，汪精卫在武汉召开“分共”会议，宣布同共产党决裂，开始大规模逮捕和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至此，国共两党合作发动的大革命宣告失败。随之，中国煤矿工人运动也遭到反动政府的疯狂镇压和摧残。

五

1927年，蒋介石在南京建立“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疯狂屠杀中国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但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并没有被吓倒，被征服，被杀绝。他们从地下爬起来，揩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首，他们又继续战斗了”［15］1036。

在革命的紧急关头，1927年8月7日，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紧急会议 (即“八七”会议)，确定了开展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决定在湘、鄂、赣、粤四省发动农民起义，举行秋收暴动。会后，毛泽东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到湘赣边界领导秋收起义。9月初，毛泽东在安源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将湘赣边界党掌握的武装力量约五千人，统一组建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下辖三个团，其中安源工人纠察队和矿警队组建为第二团，制定了起义部队的进军路线。9月9日，安源路矿工人和长沙的工农群众首先破坏了粤汉铁路和株萍铁路，截断了敌人的交通。9月11日，起义军分别从修水、安源、铜鼓等地出发，进入湖南境内，准备会攻长沙。以安源路矿工人为主的起义军曾经一度占领醴陵和浏阳县，但却遭到远比自己强大的反革命军队的抵抗。9月14日，毛泽东在浏阳东乡上坪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放弃攻占长沙的计划，命令起义部队到浏阳文家市会师。9月19日晚，毛泽东在文家市召开前敌委员会议，决定起义军撤离湘东，向萍乡转移。9月29日，起义部队到达江西永新县三湾村，进行了著名的三湾改编。这是把工农革命军建设成无产阶级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的重要开端。

在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的鼓舞下，1927年10月与11月之交，方志敏领导了江西赣东北煤矿工人的武装起义，在弋阳、横峰纵横百里的地区，建立了革命政权，宣布了工农政纲，开展了土地革命。1929年10月，在鄂豫边区商城起义中，杨山煤矿工人在党支部领导下举行暴动，创造了以杨山为中心的赤色区域，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安源、鸣山、杨山煤矿工人的武装暴动，回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屠杀。他们为挽救革命，建立工农红军，创建革命根据地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大革命失败后，全国许多煤矿工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了各种形式的斗争。1927年5月，中共满洲省委派孙林、石云到本溪湖煤矿从事工人运动。这时，日本总办岩濑德藏正准备在公司推行加重对工人剥削的“新工资制”。8月21日，孙林、石云召开工人大会向公司提出成立工会、提高工资、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的要求，但遭到公司的拒绝，随即爆发了有4 500多名工人参加的罢工，史称“八月风暴”。但日本军警占领公司，逮捕中国工人200多名和中国职员4人，并刺伤七八十人，死亡六七名，史称“本溪湖惨案”。惨案发生后，党即成立“反对日人残害我国同胞外交后援会”，控诉日本军警的暴行。在全国人民的抗议下，日本不得不宣布撤兵，释放被捕工人，并于1928年3月宣布对工人工资实行比较稳定的“小银洋”。在安源，秋收起义后，中共湖南省委先后派向钧、李运钧到安源整顿党、团组织，恢复工人运动。11月初，召开临时市委扩大会议，正式成立市委，郭炳坤任书记。11月16日，安源市委召开支部书记和活动分子大会，向矿局提出按期发饷、发清欠饷、恢复失业工人工作的13项条件。11月18日，千余名工人把矿长和重要职员包围在矿局总公事房，要求矿局答应13项条件。在焦作，1927年9月，中共河南省委制定了《河南目前政治与暴动工作大纲决议案》，决定组织焦作矿区暴动。1928年1月，省委特派阎廷弼到焦作改组市委，阎廷弼任市委书记，计划袭击警察局，建立革命武装，开展豫西北游击战争。1月22日 (农历除夕)，团市委书记李正峰率领煤矿工人张方来等8人，夜袭警察局，击毙警察3名，缴获步枪7支，子弹万余发。在井陉，1928年1月，中共井陉县委书记赵玉祥在井陉煤矿召开党支部和工会干部会议，研究向资本家开展斗争的方针和策略，提出增加工资、发清欠薪、增加煤贴等九项要求。当矿方拒绝后，井陉煤矿工人当即举行罢工。经过3天的斗争，矿局被迫答应工人的要求。在井陉煤矿工人罢工胜利的鼓舞下，正丰煤矿共产党员张千栋和工会会长张勇等拟定了增加工资、补发积欠工资、增加煤帖等12项条件，并于3月15日举行罢工。经过斗争，矿方答应了主要条件。这个时期，党领导中国煤矿工人进行的斗争多属经济斗争，但带有明显的政治性质。

1928年六七月间，中国共产党在莫斯科召开了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对发展中国革命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在严酷的白色恐怖下，各地煤矿党和工会组织得到一定的恢复和发展，使煤矿工人运动开始走向复兴的道路。在淄博，大革命失败后，中共山东省委先后派丁羊君、张洛书、李英杰、宋耀庭、史长森、武胡景等到淄博煤矿开展工作。1928年5月，建立中共博山特支，史长森任书记。同时，淄川炭矿工会正式成立，蒲文泉任委员长。1928年4月30日，蒋介石在“北伐”中占领济南。5月3日，日本帝国主义为了阻止蒋介石北进，出兵济南，枪杀中国军民六千多人。中共中央和中共山东省委相继发表《告全国民众书》和《告山东民众书》，提出日本从淄川炭矿撤退的要求，极大地鼓舞了中日合办的淄川炭矿工人。6月22日，张洛书、李英杰和工会召开工运积极分子会议，决定6月25日发动罢工。罢工实现后，淄川炭矿工会发表《宣言》，提出增加工资、反对裁人等11项条件，参加罢工的工人有4 000多人。淄川炭矿的中日资本家立即派出曾在济南参与“五三”惨案的日军进驻炭矿镇压，抓捕了罢工领导人车锡贵等9人。后经淄川县长、公安局长和商会会长的调停，释放了被捕的工人，答应了工人的一些条件，罢工取得了一定胜利。这是大革命失败以来中国煤矿工人运动由防御转向进攻，开始走向复兴的标志。在唐山，党利用合法斗争开展了反对黄色工会的斗争。从1928年底起，国民党在开滦各矿先后建立起黄色工会。在这种情况下，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顺直省委负责人刘少奇和张昆弟以及中华全国总工会顺直特派员吴雨铭先后到唐山调查研究，确定了利用各种条件揭露国民党的欺骗宣传、争取广大群众、壮大党和赤色工会力量为现阶段斗争的主要任务。1929年3月，中共顺直省委又派徐彬如、李培良等到唐山，传达省委的指示，要求动员党员和赤色工会骨干分子参加到黄色工会里去，利用黄色工会的合法地位来维护工人的利益。根据省委的指示，并经过党组织审定，李昌星、只奎元、邢殿甲、马登楹、李树增等一批共产党员和赤色工会骨干，先后加入黄色工会，并担任了黄色工会的领导职务。从1929年9月开始，首先在赵各庄矿从查账入手，开始了反对黄色工会的斗争。经过半个月的查账，查出了黄色工会的许多贪污问题，最终建立了以共产党和赤色工会骨干为主的新工会。改组后的黄色工会，名义上虽归国民党领导，实际变成赤色工会。之后，林西矿、唐家庄矿，都通过查账斗争改组了黄色工会。1930年4月28日，中共唐山市委召开五矿工人代表大会，正式成立开滦五矿工人代表联合会，向黄色工会和开滦矿务局发动了全面进攻。通过反对黄色工会的斗争，提高了共产党的威望。开滦党组织经过整顿，党员由1928年底的45名发展到1930年4月的127名，成为开滦建党以后发展最兴盛的时期。在枣庄，由于连年战乱，中兴煤矿处于停顿状态，造成有四五千工人失业。1928年7月，共产党员张福林、蒋福义、郭长清等返回枣庄，成立了“中兴煤矿失业工人工会”，选举张福林、蒋福义等9人为执委，参加工会的工人有4 000多名。工会成立以后，向资本家提出复工、救济、发放欠资等条件。资本家以召开工人会议为名，派矿警队逮捕了张福林、蒋福义等4位工会领导人。1929年3月4日，在党的影响下，中兴公司台儿庄抬煤工人突然罢工，要求增加工资，资本家被迫做出让步，罢工取得胜利，打破了枣庄工人运动的沉寂局面。在井陉，1928年5月晋奉战争后，中共地下党支部负责人李玉、耿仲德、曾怀德经过工作，在井陉、正丰煤矿建立了赤色工会。由于连年战乱，正丰、井陉煤矿积欠工人六个月的工资，工人生活十分艰难。8月17日，党领导正丰煤矿工人进行了索薪斗争，但资本家勾结国民党军警逮捕了工会领袖和罢工积极分子，并开除工人代表114人，索薪斗争失败。在焦作，1928年8月，中共河南省委派殷其雷到焦作重建市委，殷其雷任市委书记。1929年6月，党从开封狱中营救出省委常委冯金堂，并派回焦作，组建中共焦作特支，冯金堂任书记;他与张方来、刘光亚等深入煤矿进行发动，在中原煤矿公司恢复两个党支部，发展四五百名工人加入赤色工会，与资本家进行斗争。在门头沟，大革命失败后，中共顺直省委和北平市委派共产党员冷楚等到门头沟开展工作。1931年1月，冷楚以赤色工会代表的身份参加了中共北平第一次党员代表大会，被选为市委委员、组织部长，会后成立矿区党支部，由门头柳 (化名)、李葆华先后任书记，李兆麟、刘宁一等也先后到矿区开展工作，门头沟矿区工人运动由此走向新阶段。在贾汪，1928年8月，中共徐州县委派鹿周继到贾汪煤矿工作，建立了中共贾汪煤矿特支，由鹿周继任书记。同年12月，特支成功领导了“窑木斗争”，取得了胜利。在斗争中发展了丁胜艮、周彦清等6人为共产党员，到次年6月，党员发展到12人。同年10月，又领导了索薪罢工，并取得了胜利。在烈山，大革命失败后，安徽烈山矿区瘟疫流行，矿方不采取预防措施。1928年6月18日，中共烈山特支为保护矿工利益，在梁文焕的领导下，全矿举行总罢工。罢工坚持到第5天，矿方无奈接受增加工资、建立工会、改善生产环境和医疗条件的要求，罢工取得胜利。随即，烈山煤矿工会成立，梁文焕被推为会长。在抚顺，1929年7月下旬，中共满洲省委书记刘少奇派杨靖宇任抚顺特支书记，他以“八大矿、南满大厂、发电厂为中心”开展工作，成功领导工人罢工，迫使日本矿主答应增加工资、改善劳动条件等要求。在穆棱，大革命失败后，中共北满地委派牛鹤九到吉林穆棱开展建党活动，发展党员，建立中共穆棱煤矿支部，由牛鹤九任书记。在鹤岗，1929年中共中央派朝鲜共产主义者崔庸健到汤原进行建党，建立了中共汤原中心县委。1931年中共满洲省委又派两名朝鲜族党员和冯仲云、高雨春、刘忠民到鹤岗建党，建立了中共鹤岗煤矿支部，隶属中共汤原县委领导;1933年建立了煤矿工会。在西安，1930年冬，中共海龙中心县委派杨文清、杨殿清到吉林西安 (今辽源)煤矿建党，发展陈润田、张玉江等为党员，于1932年4月建立中共西安煤矿特支，由杨文清任书记。以后，在大城二坑曾多次领导工人罢工，并取得胜利。

大革命失败后，在中共中央和各省省委领导下，全国各地煤矿和工会组织都有所恢复，工人运动开始走上复兴道路。但这些斗争多是为争生存的经济斗争和反对英、日资本家的罢工，且规模不大，完全胜利不多，带有明显的防御性。这说明在白色恐怖下，党的领导的有组织的工人力量较小，还没有实现争取煤矿工人的多数，仍然处于积蓄力量的状态之中。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在短短的四个月零十八天里，整个东北被日本占领，70多个煤矿被日本帝国主义所吞没，并在1932年9月制造了轰动中外的抚顺煤矿平顶山惨案，屠杀无辜矿工和家属3 000多人。

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中日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全国人民和工人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下，掀起了抗日救亡怒潮。在东北，“九一八”事变后，延边老头沟煤矿1 500名工人举行反日大罢工，组织抗日救国军，后编入抗日联军;西安煤矿工人1932年和1933年在杨靖宇、杨文清领导下，组织抗日救国会，先后4次举行10 000多工人参加的大罢工，并组织抗日人民军，后编入抗日联军。本溪湖煤矿工人在李兆麟领导下，多次举行罢工，组织矿山义勇军，不断输送煤矿工人参加抗日联军。鹤岗煤矿工人在1933年曾发动3次罢工，组织抗日救国会员加入抗日义勇军。在1936年5月，配合东北抗日联军，夜袭鹤岗煤矿，解除了矿警队的全部武装，打死日本指导官金井、桥口等5人。抚顺、穆棱、阜新等煤矿工人也都开展了各种反日活动，深入农村进行抗日游击战争。据统计，从“九一八”事变到1933年，东北各地煤矿先后举行12次抗日罢工，有30 000多人参加，并有4 000工人参加抗日联军。

内地的各矿区工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纷纷起来反对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要求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进攻。“九一八”事变后，中共中央和中共顺直省委相继派吴德、刘宁一、黎玉、张维汉等到唐山，恢复党的组织，开展抗日活动。到1934年11月，以赵各庄矿为主，成立了东三矿“抗日救国会”，林西矿还组织“抗日义务修械团”，为抗日部队修理军械。焦作工学院学生在“九一八”事变后，把蒋介石“绝对不抵抗”的密电传单贴在学生宿舍门口，迅速激起了广大学生抗日反蒋怒潮。10月中旬，在学生自治会主席柴化周、靳锡庚的组织下，举行了反日游行示威，并到国民党党部请愿，抗议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接着，深入矿区和豫北群众中去，于9月下旬联合汲县师范召开豫北中等以上学校学生代表会议，成立“豫北反日救国会”，掀起广泛的抗日救亡运动。枣庄矿区在“九一八”事变后，成立反日救国会，召开市民大会，发表抗日救国通电，并在煤矿工人中广泛开展捐款活动，支援抗日前线。中日合办的淄博煤矿工会在矿区广泛开展抗日救国宣传，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提倡不合作主义。1932年7月，门头沟党组织散发《纪念八一，反对帝国主义纪念日，告门头沟劳苦大众书》，号召矿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反对国民党的不抵抗主义。12月后，中共北京市委派李江、赵春霄到门头沟先后担任党支部书记，建立赤色工会和工人反日会，创办《矿工报》、 《窑黑报》，宣传党的抗日救国主张。据史料记载，到1932年“九一八”事变一周年，开滦煤矿的赵各庄矿、唐家庄矿、马家沟矿、唐山矿、林西矿，徐州的华东煤矿公司，淄博的鲁大公司，枣庄的中兴煤矿，河南的六河沟煤矿，河北的井陉煤矿、正丰煤矿、长城煤矿等矿的近10万工人，先后举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要求增加工资的罢工斗争。在煤矿工人和学生的影响下，许多煤矿区的爱国商人也积极行动起来，开展抵制日货运动。

1932年3月，中共唐山市委在赵各庄矿恢复，工人党员邓玉春任书记，刘宁一任组织部长。1933年5月，重建中共唐山市委，黎玉任书记。6月，唐山市工会联合会 (赤色工会)秘密成立，李士奇任委员长，吴德任党团书记。经过黎玉等到林西、赵各庄等矿活动，开滦党组织得以恢复。到1934年，恢复了4个党支部，有党员22人。在党的领导下，开展了一些反对日本的斗争，并组织了一支工人抗日游击支队，参加的有四五百名失业工人。1934年1月14日，马家沟矿的失业工人要求复工。英国资本家请来保安队包围了工会，强令工会解散，先是鸣枪恫吓，随后向工人开枪射击，打死一名工人和一名工人子弟，4名工人受重伤，造成了“一一四”惨案。惨案发生后，马家沟矿4 000多名工人当即宣布罢工，发表宣言，提出恢复工会、安排失业工人工作、惩办凶手、抚恤死伤的要求。马家沟矿罢工后，中共唐山市委立即召开党团干部紧急会议，决定派干部到马家沟矿加强领导，并在各矿成立后援会，准备同盟罢工。1月25日，林西矿发动罢工，并成立纠察队。1月26日，赵各庄矿、唐家庄矿相继罢工。至此，同盟罢工正式形成，参加罢工的人数达3万多人。开滦煤矿同盟罢工实现后，中共中央和中华全国总工会执行局联合发出指示，要求河北省委及全总办事处党团马上集中力量，采取一切有效方法去争取这次罢工的领导，把争取开滦罢工、扩大开滦罢工以及组织各业工人群众举行同情援助开滦工人的罢工运动，作为目前一切工作的中心”［16］12。在开滦煤矿和唐山各厂矿罢工日益扩大的情况下，由于英日帝国主义、国民党和汉奸势力合流，罢工斗争最终失败，但它所产生的政治影响是巨大的。正如刘少奇说的:“唐山五万矿工的总同盟罢工和英勇的血战，是中国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变，他更证明给全国反帝反国民党的革命民众看，帝国主义资本家和国民党政府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东西，《塘沽协议》并不是不可撕毁的东西。他给全国民众以反帝反国民党斗争胜利的信息，推动他们起来斗争。”［16］7

1935年12月9日，北平学生举行声势浩大的抗日救国示威游行。在北平学生英勇斗争的影响下，全国煤矿区的学生和工人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运动。在焦作，焦作工学院学生立即召开学生大会，“组织学生救国会”和焦作工学院南下请愿团，明确提出反对非法组织、保持国家领土与主权完整和铲除汉奸的要求［17］。在门头沟，北平师范大学30名学生响应党的号召，深入门头沟矿区进行调查研究，宣传抗日救国。返校后，在1936年第2期《师大学生》上发表《门头沟印象》调查报告，揭露了资本家、包工头对煤矿工人的残酷压迫和剥削，使广大学生受到深刻的阶级教育。在大同，早在1931年，中共山西特委先后派遣共产党员李彬、王孝慈等到大同矿区建立和发展党的组织，于1934年1月建立中共大同特支，有18名党员。“一二九”运动后，1936年在中共山西党组织和薄一波领导下，很多煤矿工人参加了“牺牲救国同盟会”，走上了抗日救亡道路。在阳泉，1933年春，中共山西省委派何英才到阳泉煤矿建立和发展党组织，到1937年初在保晋公司和建昌煤矿建立了党支部，有党员40多名，并发展300多人参加了“牺牲救国同盟会”，这些人后来成为阳泉矿工抗日游击队的骨干。在唐山，1934年春，中共党组织派谷云亭到开滦煤矿医院从事地下工作。“一二九”运动后，建立了抗日自卫同盟，出版了《抗日自卫同盟》(双月刊)，发展了一批党员，建立了党支部。抗战爆发后，许多成员参加了冀东抗日暴动。在枣庄，1936年12月，在党的领导下，先后建立了枣庄各界抗敌后援会和枣庄抗日宣传队，创办《抗敌日报》，开展抗日救亡工作。

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影响下，1936年12月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实现了第二次国共合作。1937年5月，中共中央在延安先后召开了苏区代表大会和白区工作会议，在煤矿区从事党和工人运动的部分领导人员也参加了会议。这次会议为迎接全国抗日战争的到来，在政治上和组织上作了重要准备。

六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在北平附近制造了卢沟桥事变，中国进入全民族抗战时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国各地煤矿也纷纷掀起了抗日救亡运动。在沦陷区和日资企业控制的煤矿中的工人，冲破日本帝国主义的严密封锁，相继举行反日大斗争。1937年12月31日，黑龙江扎赉诺尔煤矿工人举行大罢工。1938年1月17日，几千名台湾矿工奋起抗日，与敌作殊死战斗，炸毁久留米储油池。激战后，千余名工人退入阿里山开展游击战争，继续坚持斗争。1938年、1939年，抚顺煤矿的老虎台、龙凤矿的工人，先后举行反日罢工。1939年，淄川煤矿一万多工人，拒绝为日本经营的鲁大公司工作。他们在山东省总工会领导下，自掘矿井，以其所得解决生活问题，并将节约的部分供给省总工会抗日使用。

战区和临近战区的煤矿工人，也积极投入到全民抗战中去。1937年9月，当日军侵入山西北部准备南下时，大同保晋公司许多煤矿工人立即组织起来，挖战壕，修工事，援助中国守军抗战。10月6日，日军侵占大同煤矿后，在八路军工作团的帮助下，大同矿成立大同煤矿工人抗日救国会，积极开展抗日救国活动。10月26日，国民党军队弃守娘子关，阳泉煤矿近千名工人自动组织起来，与矿工武装抗日游击队一起，配合八路军一二九师主力，抗击沿正太路西进的日军，激战于平定县七亘村，歼灭日军二十四师团的辎重部队。11月26日，冼星海、洪深等20多名著名的音乐家、剧作家和演员组成的“上海话剧界救亡协会移动演剧第二队”，根据周恩来和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的指示，到大冶工矿区进行救亡演出。演出时，冼星海亲自指挥演唱了“牺牲到最后关头”等歌曲，很多工人被感动得流下热泪。演出后，他把利华煤矿井下访苦时记录的煤矿起重工人的劳动号子，创作成“起重匠”的歌曲广泛演唱。12月27日，枣庄中兴煤矿工人联络各界群众召开有4万多群众参加的反侵略抗日大会，组织“战地服务团”，炸毁津浦铁路南沙河大桥，破坏临枣铁路，使日军无法使用铁路运兵，为中国军队在台儿庄从容布防争取了时间。1938年2月，淄博煤矿工人在党的领导下，成立“淄博职工抗日联合会武装部”，组织煤矿工人进行抗日斗争。接着，在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推动下，淄博与中兴、贾汪、砀山、烈山等煤矿和陇海、津浦、胶济三条铁路的13个总工会在徐州成立“第五战区职工抗日联合总会”，作出《武装千百工人志愿军的决议》，组建了有一千多支枪的工人武装。3月下旬，台儿庄战役爆发，他们以“抵抗日寇，保卫徐州”为目标，积极配合军队作战。烈山、中兴煤矿工人破坏队和胶济、津浦铁路工人爆炸队等，深入敌后和侧翼，破坏陇海、胶济铁路和台潍公路，有力地支援中国军队取得“血战两周，杀敌逾万”的台儿庄胜利。5月19日徐州失守，烈山煤矿工人在党的领导下组织了矿工救亡团和护卫队，并炸毁了矿井，使日本侵略者无法生产。日军占领南京后，于1938年6月溯江而上，安庆陷落，进逼九江。湖北大冶的源华、利华、德和、四维煤矿工人在党的领导下，积极开展捐款活动，支援抗战。

即将沦陷的煤矿区，为了挽救民族工业，各地煤矿工人冒着敌人飞机大炮的轰击，帮助政府和资本家拆迁机器设备运往大后方，为建设抗日大后方的战时经济做出了重大贡献。1937年9月，焦作中福公司所属1 000多名职工，将约4 000吨机器设备南迁，先后在湖南湘潭谭家山和四川的重庆天府、犍为、威远、石燕等地建设煤矿。1938年7月，湖北大冶源华煤矿职工将450吨设备器材，迁至湖南，与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合办辰溪煤矿。1939年4月，江西萍乡安源煤矿工人也将机器材料拆迁至广西桂林。这些煤矿的拆迁，对于发展抗战后方的煤炭工业，解决战时燃料供给，支持持久的抗日战争，做出了积极贡献。为了保存祖国的文化遗产，一些煤矿高校响应政府号召，积极内迁，如焦作工学院师生不愿当亡国奴，于1937年10月西迁，先后迁到西安、天水办学。1938年7月，奉教育部令再迁陕南城固，与北洋工学院、东北工学院、北平大学工学院合组西北工学院，为抗日后方工程教育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

卢沟桥事变后，为加强党在冀东和开滦煤矿的工作，党先后派遣李润民、孙庆桐、李楚离、陈群、李运昌、胡锡奎到冀东工作，并派吴德、周文彬 (朝鲜人)负责唐山和开滦煤矿的工人运动。1938年3月12日，开滦煤矿赵各庄矿发布从3月16日起实行增加工人劳动强度、卡死工人上连班维持生活出路的“井下记工制”，引起了工人的强烈反对。中共唐山市工委抓住时机召开紧急会议，研究讨论如何反对“井下记工制”的对策，工委书记周文彬认为罢工时机已经到了，但必须引导工人从经济斗争走向政治斗争，以支援全国人民的抗日救亡运动。在工人的大力支持下，经过谈判，矿方仍然坚持推行“井下记工制”。在此情况下，工人于3月22日举行罢工，并与矿警发生冲突，4名矿警连人带枪被工人抓获，工人则有20多人受伤，8人被捕。为了应对急剧发展的形势，根据党的指示，成立了罢工委员会，蒋振元、刘青山为总代表;建立工人纠察队，节振国为大队长，由此开始开滦5矿同盟大罢工，迫使资本家答应了工人的基本要求，取得了完全的胜利。但更为重要的是，大罢工后在开滦煤矿工人抗日武装暴动中建立的以节振国为首的煤矿工人武装队伍，一直活跃在开滦矿区打击日本帝国主义。

与此同时，华北煤矿工人先后建立了枣庄煤矿工人铁道游击队、淄博矿区职工抗日联合会武装部、烈山矿工游击队、六河沟矿工游击队、焦作道清抗日游击队、井陉矿工游击队、阳泉矿工抗日游击队、大同矿工游击队、石圪节煤矿抗日游击队、太原西山煤矿工卫队、灵山矿工游击队等20多支游击队，配合八路军、新四军开辟敌后战场，创建敌后根据地。在建立抗日武装的同时，华北地区的煤矿工人还掀起了参军热潮。据不完全统计，抗战头三年华北各地工人参加八路军的有16 900余人，其中煤矿工人就有13 670人，对坚持和发展敌后抗日根据地做出了重要贡献。

1938年10月，武汉、广州相继失守，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在沦陷区的各地煤矿党组织根据党的“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采取灵活多样的形式，领导煤矿工人进行艰苦卓绝的反日斗争。当时的斗争形式主要有4种:一是怠工。在开滦，1941年12月，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即宣布武装接管开滦。1942年夏，中共冀东地委派葛振武到赵各庄组建开滦工委，在群众中提出“镐下留情”的口号，发动工人怠工，使煤炭产量不断下降。1942年，开滦煤矿虽增加五六千人，但煤炭产量只有660万吨，到1945年日本投降时，煤炭产量更下降到240万吨。在抚顺，煤炭年产量曾经达到923万吨，但从卢沟桥事变后，一年不如一年，到1945年日本投降时只产240万吨。淄博、焦作、枣庄、六河沟等煤矿也是如此。二是破坏生产。1940年5月，阜新煤矿平安六坑工人砍断电缆，制造井下失火事故，波及与六坑相连的四、五、七坑，使敌人被迫停产3个多月，沉重打击了敌人的“大出炭”计划。1942年冬，蛟河煤矿工人把“偷”来的黄油放进炉子里取暖，引燃了房顶上的木板，把敌人花了两年建成的选煤机给烧了，影响敌人三四个月没有向外运煤。峰峰煤矿工人经常制造假冒顶，使煤堆得像小山一样卡住出煤口，影响敌人的“大出炭”。所以，在抗战相持阶段，沦陷区的煤炭产量在1942年上升到5 900万吨以后就很快跌落下来，至1945年日本投降时，沦陷区的煤产量仅有2 400万吨。三是组织罢工。在党的领导下，根据“有理、有利、有节”原则，利用可能的条件，组织罢工斗争，维护和争取工人政治上经济上的利益。据不完全统计，在抗战相持阶段，东北和华北沦陷区的23个煤矿，先后发生罢工52次。这个时期的罢工，是属于纯经济性的，且小型、分散、短时，虽然胜利较少，但仍给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击。四是举行武装起义。沦陷区煤矿工人还在党的领导下，经过深入发动，在八路军、新四军的配合下，不断举行武装起义。1939年4月，中共曲泗宁中心县委领导的武工队在矿工的配合下，收缴了华丰煤矿护矿队的枪支，并俘虏护矿队员18人。1942年4月19日，被俘的八路军、新四军和抗日战士2 000多人在浦口三井煤厂做劳工，经过暗中联系，他们利用日本人“点名”的机会，举行暴动，击倒四名警卫，夺取一挺机枪，与敌人进行战斗，最后有32人进入苏中新四军抗日根据地。1943年3月，在新四军干部尹芳轩组织下，淮南大通煤矿100多名矿工冲破封锁线，参加了新四军。同年7月，山西汾西富家滩煤矿工人成立矿山游击队，撤离矿山进行游击战争，到了1944年7月，又举行了里应外合的大暴动，狠狠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1945年2月28日，八路军在太原西山煤矿工人的带领下，冒着纷飞大雪，夜袭西山煤矿，俘获日本侵略者20余人、伪军50多名，击毙日本侵略者2人，缴获一批枪支弹药，他们被敌人称为“神兵”、“天将”。煤矿工人开展的这种灵活多样的斗争，不仅狠狠打击了日本侵略者对我国煤矿资源的掠夺，重要的是煤矿工人提高了民族觉悟，受到了武装斗争的锻炼，为迎接抗日战争的胜利到来做出了贡献。

百团大战期间，杨成武率领的的中央纵队在煤矿工人的带领下，在井陉矿地下党负责人李玉、刘万选配合下，攻入井陉煤矿新矿，炸毁机器设备，焚烧存煤，并引山洪由新矿灌到老矿，使未炸的老矿也难以生产。经过这次战斗，使井陉煤矿遭到严重破坏，所受损失不下3 000万元。战斗结束后，有3 000名矿工奔赴解放区参军参战。8月下旬，在阳泉狮脑山战斗中，八路军在阳泉煤矿工人的支援下，与敌人激战6昼夜，给日军片山旅团以重创，并占领二矿、三矿。当八路军主动撤退时，有200多名矿工参军。

在后方，1938年9月，中共川东特委、重庆市委派遣迁到重庆的复旦大学党员沈钧、周英等到天府煤矿开展工人运动，建立了第一个党支部，由樊恒才任书记。1939年初，该矿有党员40多人，把党支部扩大为党总支。不久，党员发展到80多人，建立了北川铁路矿区委员会，仍由樊恒才任书记。后来，经过整顿，先后由江浩然、刘渝明、俞乃善任书记，为开展工人运动打下了良好基础。1939年4月20日，天府峰矿厂发生瓦斯爆炸，工人死亡102人，重伤几十人。事后，资本家置之不理，工人要抬尸游行，举行罢工。5月3日，北川铁路矿区委员会召开会议，研究斗争策略。根据党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斗争原则，既使斗争有利于团结抗战，又适当争取工人阶级的经济利益。经过积极工作，使矿方答应改善安全条件，抚恤死难家属。1940年5月1日，党还领导天府煤矿工人开展争取“五一”国际劳动节休假和增加工资的斗争。这样，既高举了抗日救国的旗帜，又维护了工人利益，为以后斗争保存了力量。

中国共产党在敌占区特别是华北各地煤矿经过艰苦细致工作，恢复党的组织，建立地下武装，积极准备武装起义和夺取、接收煤矿。1937年11月太原失守后，中共潞城县委先后派董德等到石圪节煤矿宣传抗日救国，并于1938年5月成立“裕丰煤矿工人抗日救国会”。6月和8月，八路军朱德总司令先后两次派康克清到石圪节煤矿建党，发展高尽仁、张聚兴等10人为共产党员，先后建立了党支部和“裕丰煤矿抗日游击队”。1943年1月15日，日军侵占石圪节后，太行总工会和潞城县委派共产党员王根喜到矿上做地下工作，组织地下游击队。在大同，从1940年到1944年，晋北各地党组织先后派遣共产党员马浩、刘耀宗、李登赢、高文玉、王堪等人到大同矿区做地下工作，发动群众，组织护矿斗争。1945年8月初，晋察冀边区再派徐刚昆、张葵等到大同矿区，成立中共大同县委，领导矿区工作，做好接收煤矿的准备。在峰峰，早在1939年8月17日日本兴中公司成立伪矿警队时，根据八路军一二九师敌工部的决定，潜伏下来的抗日地下工作者宗具臣、韩永梅夫妇参加伪矿警队，组织500多人的矿警队，由宗具臣任队长。以后，受八路军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指派，两次通过韩永泉 (韩永梅之大弟)、宗书阁 (宗具臣之子，八路军团长)，潜入峰峰矿区，帮助宗具臣工作。在门头沟，早在1938年春，八路军六支队挺进平西，不断派人进入矿区，开展抗日工作。同年8月，中共宛平县委派李文良到矿区建党，成立门头沟矿区工委，李文良任书记。1942年冬、1944年3月、1945年6月，矿区党组织与八路军里应外合，三次攻进矿区，歼敌60名，缴获大量物资。在开滦，1942年，中共冀东地委派路南工委书记丁振军到开滦做地下工作，组织家住解放区的跑家工人秘密建立党的外围组织“开滦五矿职工抗日救国会”，发展一二百人为会员。同年，中共冀东地委派葛振武到开滦恢复党组织，组建开滦工委，葛振武任书记，后来组建了五六百人的武装工人总队，活跃在矿区周围，开展游击战争。在淄博，1942年6月，在中共益临工委领导下，建立了“淄博矿区职工领导小组”，派遣党员和工会骨干打入淄博煤矿，从事地下工作。1943年10月，成立中共淄博工委，由许光明任书记，发展党的组织，到1944年底，在各矿和煤矿附近的农村，建立党的秘密联络点和地下关系20余处，一般工作关系60余人，发展党员40余人，使对敌斗争有了较强基础。在枣庄，日军占领枣庄后，中共苏鲁边区临时特委派鲁广连到枣庄从事地下工作，于1939年6月成立中共枣庄矿区支部，鲁广连任书记，有20多名党员。年底，中共枣庄煤矿十五窑支部成立，史天放任书记，有党员30余名。为了统一领导枣庄矿区工作，1944年7月，成立枣庄矿区工委，杜季伟任书记。1945年4月，为迎接抗战胜利，在矿区工委基础上，成立枣庄市委和市政府，杜季伟任市委书记，张福林任市长，为夺取民主革命的最后胜利做好了准备。在新汶，1940年秋，中共鲁中区委派遣共产党员到煤矿做地下工作，到1942年底，在矿区周围农村先后建立20个党支部，发展120余名党员。1943年8月，成立新汶矿区工委，孙由德、刘杨先后任书记。同时，在华丰、岐山、新泰三个煤矿建立党支部，发展党员60余人。在焦作，1940年，中共修博武中心县委书记范华到王封煤矿从事地下工作。1940年5月，中共修博工委书记张高峰到焦作煤矿做地下工作，先后建立5个党支部，发展党员30余名。1945年1月，中共焦作城市工委成立，张高峰任书记，派共产党员张方来、赵明、崔清文等，打入煤矿和电厂，发展党组织，成立护厂纠察队，做好大反攻的准备。在贾汪，1941年，中共铜山工委派鹿继周到矿区做地下工作。同年夏，铜山工委又派杨光到贾汪任特支书记，发展党组织，开展情报工作。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沦陷区的煤矿工人，响应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的伟大号召，积极援助和配合八路军、新四军及其他人民军队，英勇地对拒绝投降的日伪军作战。在石圪节，8月17日，在八路军配合下，在地下党组织和地下军起义总指挥王根喜的指挥下，举行里应外合的武装起义，完全解放了石圪节煤矿。9月10日，《新华日报》发表了《煤矿的爆炸——记石圪节矿工起义》，详尽报道了石圪节煤矿工人武装起义的英雄事迹。在华丰，日本宣布投降后，华丰煤矿工人1 000多人在党支部书记陈宝的领导下，包围了矿区的日伪军，并发出最后通牒，迫使其投降。9月，在新四军、八路军的支援下，经过两次谈判，迫使日军缴械投降。在枣庄，在日本宣布投降后，驻矿区的日军和日本职员加上家属大约有1 000多人，乘着夜幕掩护向临城逃跑。中共枣庄市委书记杜季伟率领工人支队立即尾追，追打到津浦线上的临城车站。这时，驻在黄岭的铁道游击队闻讯后，炸毁铁路，使日军列车进退失据。在新四军的支援下，对日军形成包围之势。经过谈判，日军向铁道游击队无条件投降。在峰峰，9月2日凌晨，日军突然撤退，向马头方向逃窜。驻在煤矿外的八路军进行了阻击，矿内的地下工作者、矿警队队长宗具臣立即率领矿警队起义，峰峰煤矿获得解放。在焦作，9月8日午夜，八路军会攻焦作，在矿工游击队和工人的配合下，经过8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全歼守敌3 000余人，完全解放了焦作。9月26日，《新华日报》发表了英勇保卫矿井的焦作工人的长篇通讯，记录了焦作煤矿工人配合八路军解放焦作的业绩。在大同，8月9日，大同煤矿的300多名工人，在县委书记马浩领导下，组成“口泉支队”，接管四老沟矿、白洞矿、同家梁矿，解放了永定庄矿，使“口泉支队”发展到1 000多人。在淄博，在日本宣布投降的当天，中共鲁中区委建立中共淄博特委和特区专员公署，张敬焘任书记，徐化鲁任专员，率领矿区武工队，配合八路军，于8月23日光复博山。8月25日，攻破淄川。8月26日，解放洪山。至此，淄博矿区得到完全解放。在六河沟，9月10日，八路军在六河沟煤矿工人的积极帮助和配合下，对矿区发动总攻，经过八个小时战斗，全歼守敌，解放了六河沟煤矿。在开滦，8月20日，冀热辽军区八路军包围了唐山。与此同时，组建了中共唐山市委，委派冀热辽行署副主任朱其文兼任开滦矿务局总办，准备接收开滦煤矿。接着，八路军在开滦煤矿工人的配合下，于8月22日攻占冀东重镇开平，解放马家沟矿。其后，由于蒋日伪合流，八路军才主动进行战略转移。

在东北，在各煤矿区最早组织起来的是“特殊工人”(指日本侵略者把在战争中俘虏的抗日军人、抗日干部和平民百姓，其中有些是共产党员)。在抚顺，苏联对日宣战后，被关押的“特殊工人”举行暴动，约有300人逃出罗网。在他们的带动下，龙凤矿、大山坑、西露天矿的“特殊工人”组成工人自卫大队，控制了矿区，于8月27日迎接苏军进驻矿区。在本溪，“特殊工人”中的共产党员陶树春组织成立矿山自卫队，收缴日伪警察的枪支，很快发展成2 500余人的武装，于9月7日协助冀热辽军区的八路军收复了本溪。在阜新，当日本投降的消息传开后，以“特殊工人”为主的武装迅速发展到六七百人。9月，当中共冀热辽分局派干部到达时，即建立了中共阜新工委，由吕明任书记，接管了阜新煤矿。在北票，冀热辽军区、辽西地委于九月下旬先后派出干部接管北票煤矿。中共地下党负责人刘永春组织“矿山管理委员会”，以“特殊工人”为骨干成立工人大队，维持治安。在西安，日本投降后，煤矿工人迅速聚集起来，协助苏军收缴日本警务队和宪兵队的武装，于8月20日帮助东北民主联军接管了矿山。在烟台，日本投降后，烟台煤矿工人组织人民自治军，保卫矿山，迎接解放。在穆棱，“特殊工人”徐广泉组织“工人维持会”，接管日伪矿卫队，发展和扩大了人民武装。在鹤岗，曾受过抗日政府和八路军影响的煤矿工人刘银喜等趁混乱之机，收缴枪支，组织了20多人的手枪队，配合苏军于8月13日顺利进入矿山。11月中旬，三江人民自治军应煤矿工人的要求，接管了煤矿，成立了鹤岗矿务局，王其清任局长，领导工人恢复生产。

至此，东北的煤矿全部获得解放，华北的焦作、峰峰、六河沟、石圪节、淄博、华丰等煤矿以及开滦、大同、枣庄煤矿的一部分，也重新回到人民手里。

七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的内战、独裁、卖国政策，激起了全国人民的不满。国民党统治区的煤矿工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推动下，掀起了大规模的争生存、争和平、争民主运动。在天府，由于抗战胜利，许多内迁的工厂和人员开始陆续返乡。时值天府煤矿产销萎缩，经济恶化，困难重重。于是资本家乘机贴出布告称:“凡愿离职回家者，听凭自愿，但一律不发给遣散费。”对此，广大工人愤愤不平。这时，中共天府煤矿地下党负责人周兴辉、周子龙，发动工人开展发给还乡费的斗争。经过酝酿准备，于1946年5月24日全矿9 000多人举行罢工，经过谈判，取得胜利，这也是天府煤矿建矿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罢工。在阳泉，1946年初，国民党接收煤矿后，想把矿上机器运往太原，并入军火工厂。但阳泉煤矿工人在党的领导下，展开了反劫运斗争，在民兵的帮助下，把老三矿、裕公矿、赛鱼矿的电动机、变压器、车床等设备，转运到燕笼，支援晋察冀边区在河北建屏县建立北野兵工厂。在门头沟，国民党接收煤矿后，由于物价飞涨，工人难以生活，1945年10月23日，在门头沟党支部书记傅进山的带领下，开展争取“二斤半米”的罢工斗争。经过3天斗争，达到了每班每名工人增加二斤半米的目的。在门头沟煤矿工人罢工胜利的影响下，北平中兴煤矿工人在地下党的领导下接连举行3次罢工，迫使资本家答应工人给每班工人增加7斤小米的要求。在开滦，1946年春节过后，在中共唐山市委和中共东矿工委领导下，3月28日至4月6日，林西、唐家庄、赵各庄三矿爆发了抗战胜利后最大的东三矿反剥削反压迫同盟罢工，经过谈判，取得部分胜利。在枣庄，1946年3月6日、5月30日，中共枣庄市委通过矿区总工会，先后两次召开“反奸诉苦”大会，提出“我们要和平，我们要翻身，我们要讲理”的要求，撕破国民党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包庇汉奸王继美的罪恶面目。会后，由2 400名工人组成的纠察队手持大刀长矛，进行示威游行，把矿区“反奸诉苦”斗争推向新的高潮。在淮南，1946年4月，淮南九龙岗矿2 000多名工人，为反对资本家欠薪和开除工人举行罢工，迫使资本家发还欠薪，被开除的工人也全部复工，并在斗争中成立了工会。通过这些斗争，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内战、独裁、卖国政策，提高了中国共产党在煤矿工人中的威望，为配合即将到来的解放战争奠定了思想基础。

抗日战争结束后，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解放区各地煤矿和煤矿工人在党和民主政府的领导下，主要做了以下四件大事:一是开展反奸清算运动。六河沟、焦作、峰峰、华丰、淄博、抚顺、鹤岗、本溪、蛟河、石圪节等煤矿，广泛开展群众性的反奸清算运动，通过控诉会、公审会等，镇压了一批罪大恶极的汉奸、封建把头和特务，大大提高了煤矿工人的阶级觉悟。二是建立工人群众组织。抗战胜利后，1945年9月，中共中央派遣中共中央候补委员陈郁到东北，领导工人运动。11月24日，成立东北职工总会筹备委员会，推举陈郁为主任，有力地推动了东北工人运动的发展。东北的抚顺、本溪、阜新、西安、蛟河、鸡西、鹤岗等矿区和煤矿在党的领导下，先后成立了工会，领导工人群众进行反奸清算、增加工资等运动，把工人群众的经济斗争迅速提高到政治斗争。华北的焦作、六河沟、峰峰、石圪节等煤矿在党的领导下，集中富有经验的工会干部，建立工会，组织生产，保卫矿区。据史料记载，到1946年6月，晋绥解放区新解放的680个煤矿中的19 000余名职工中，有76个煤矿建立了工会，参加工会的有2 300百多人。三是组织工人群众武装。解放区的煤矿工人翻身解放后，为了保卫胜利果实，保卫幸福生活，在各地党组织和工会领导下，纷纷组织工人群众武装。六河沟煤矿工人纠察队有300多人，王俊林任队长。峰峰煤矿工人纠察队 (后改为矿卫队)有300多人。焦作煤矿工人纠察队 (后改为矿卫队)刘鸿欣任队长，有100多人。淄博矿区工人大队为营级建制，谢伯望任大队长。枣庄煤矿有两支工人武装:枣庄工人纠察队 (后改为工人支队)有1 733人;以回民煤矿工人为主的回民支队，有800余人。鹤岗煤矿工人自卫队有325人，后与矿山警卫队和鹤岗县独立团合并，改为矿区警卫队。四是积极恢复煤炭生产。解放区的广大煤矿工人在政治上翻了身，在经济上提高了工资，极大地激发了生产热情。解放后，潞安石圪节、安阳六河沟、沙河公司窑、汤阴鹤壁集、焦作等私营煤矿，已经恢复到战前产量的百分之七八十。焦作煤矿已赶上战前英国福公司的生产水平。峰峰煤矿平均每工生产两吨半煤，远远超过日占时的产量。晋绥解放区的煤矿在党和工会领导下，每天生产7万多吨煤炭，保证了边区工业生产和人民生活所需。解放区煤矿工人，通过这些斗争，为建设和巩固解放区、粉碎国民党的军事进攻、夺取自卫战争的胜利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

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不顾全国人民的反对，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挑起了全国规模的反革命内战。各地煤矿党组织积极响应党的“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进攻”的号召，组织工人武装积极配合和支援人民解放军，为夺取自卫战争的胜利进行英勇的斗争。在焦作，国民党挑起内战后，1946年9月，中共焦作市委、市政府和煤矿党委组织近千名职工备战上山，在工人纠察队的掩护下，把两部发电机、七台锅炉、数十台车床、上千台绞车、水泵和数千吨器材等，安全转移到晋东南根据地。这些设备和上千名职工组建了白晋煤炭公司、公益电厂、西白兔电厂，装备了石圪节、小河铺、五阳煤矿，新建了晋冀鲁豫第三机械厂 (兵工厂)。同年11月，焦作煤矿矿卫队改编为焦作煤矿游击队，重返矿区，开展游击战争。在淄博，全面内战爆发前后，在党和工会领导下，先后建立12支工人武装，有2 000多人。在敌我双方“五进四出”的“拉锯”战中，配合解放军破坏敌人交通设备，不断袭击或扰乱敌人。在六河沟，1946年9月，当国民党军队大举进犯解放区时，六河沟煤矿工人纠察队开赴前线，与人民解放军并肩作战。同时，在党和工会领导下，在工人纠察队的掩护下，把矿山机械安全转移到山区，在白土村小窑的基础上扩建为六盛沟煤矿，建立了晋冀鲁豫边区机械修理厂，开展了支援前线的生产运动。在抚顺，日本投降后，抚顺煤矿工人在党的领导下，组织了革命武装基干三团。1946年3月，国民党军队侵占抚顺后，基干三团一直在抚顺近郊打游击，先后消灭敌人150多人。在云阳，1947年11月底，中共川东临委兼下川东地工委副书记彭咏梧在云阳召开会议，建立中共川东游击纵队，赵唯任司令员，彭咏梧任政治委员。会后，赵唯深入到四川云阳县鱼泉煤矿组建巴北支队，次年1月队伍发展到300多人。他们战斗在下川东崇山峻岭之中，不断打击袭挠敌人，牵制国民党数万军队，有力地配合了人民解放军的正面战场作战。

全面内战爆发后，解放区军民在党中央领导下，从1946年7月到1947年6月先后粉碎了国民党的全面进攻和对陕北、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促进了国民党统治区的煤矿工人运动日益高涨。1946年9月，秦皇岛码头工人在地下党领导下，因矿方拖欠工资，爆发了砸仓库分面粉的斗争。同年10月，阳泉四矿工人在地下党的领导下，举行反饥饿罢工，取得了胜利。1947年1月9日，大冶源华煤矿工人为争取年饷举行罢工，取得了胜利。同年4月3日，北票煤矿3 000名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给粮食和布匹等实物工资，取得了胜利。同年7月2日，本溪煤矿1 000多名工人，在地下党领导下，反对抓矿工当兵，举行了“大闹白楼”的罢工，取得了胜利。据不完全统计，从1946年6月国民党挑起内战到1947年7月人民解放军转入战略进攻前夕，国民党统治区的各地煤矿发生各种形式的反蒋介石斗争二三十次，卷入工潮的工人超过万人。

全国内战爆发后，解放区各地煤矿在党和民主政府领导下，为支援人民解放战争，主要做了以下四项工作:一是恢复和发展煤炭生产。1946年4月，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中共东北局工矿处副处长陈郁率领职工大队接管了吉林营城子煤矿，迅速恢复生产，解决了铁路运输及长春、吉林等城市生活用煤问题。1947年3月，陈郁又率领大批干部到鹤岗、鸡西煤矿开展民主改革，硬是把日本侵略者毁灭的两大煤矿恢复起来。1946年生产煤炭69万吨，1947年增至220万吨，1948年达到387万吨，解决了东北解放区的军运、工业和生活用煤问题。二是开展增产立功运动。在党的“增产立功”号召下，解放区的各个煤矿掀起了增产立功运动的高潮。1946年9月24日，鹤岗煤矿工人在生产竞赛中，用5 000人的劳动力完成了30 000人才能完成的工作。10月1日，开展了生产大突击运动，日产煤炭2 200余吨，增产三四倍。北票、老头沟、石圪节煤矿，也都广泛开展增产立功运动，取得了显著成绩。三是积极组织工人队伍支援前线。1947年春天，在莱芜战役中，淄博矿区有12 000名工人参加了担架队和运输队。前后三批共出担架5 400付、小车1 000辆、挑夫8 000名，负责运送粮草、弹药和救护等工作。峰峰煤矿3 000多名工人在莱芜大捷鼓舞下，决定每月一日为“支前生产日”，并捐献支前煤款3 700余万元 (旧币，1万元相当于人民币1元)，现金2 000万元 (旧币)。鸡西煤矿决定6月4日为劳军日，生产所得的1 300万元(旧币)，全部用于劳军。鹤岗煤矿所在的兴山市先后接受伤员10 000余人，并发起输血运动，广泛开展献款劳军热潮，献款6 000多万元 (旧币)。据统计，东北煤矿工人为支援解放战争，自动献工96 000余个。四是掀起参军参战热潮。东北煤矿工人从日本投降后，先后参军人数20 000多人。本溪湖煤铁公司所属三个医院改为东北民主联军野战医院，支援前线。1949年8月，淄博矿区为支援济南、淮海和京沪杭战役，先后出动小车10 000多辆，大车100多辆，担架1 000多付和民兵、民工33 000人，共运粮100多万斤。河南的焦作、六河沟，河北的峰峰、开滦、井陉，山西的阳泉、大同，山东的淄博、枣庄、新汶等煤矿工人武装在编入主力部队的同时，还掀起了参军参战热潮，大力支援前线。

1947年6月30日，刘伯承、邓小平率领晋冀鲁豫主力，突破黄河天险，揭开了全国战略进攻的序幕。经过一年的作战，粉碎了国民政府的战略防御体系。从1948年9月至1949年1月，中共中央毅然发动了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歼敌154万，基本上消灭了国民政府的主力部队。1949年4月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国民党政府拒绝在和平协定上签字后，强渡长江天堑，于4月23日解放了南京，宣告了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崩溃。接着，人民解放军向华东、中南、西南和西北胜利进军。到1949年底，中国人民解放军全部歼灭了中国大陆上的国民党政府军队，解放了除西藏以外的全部中国大陆。

为了迎接解放，1948年8月在哈尔滨召开了第六次全国劳动大会。在“六次劳大”精神的鼓舞下，随着辽沈、淮海、平津战役的胜利展开和向全国的大进军，国民党统治区的煤矿工人将斗争转为护厂护矿、保护国家财产的斗争。在抚顺，在1948年9月人民解放军发动辽沈战役前夕，抚顺36 000名煤矿的职工秘密组织“护矿委员会”，保护矿山。当解放军攻入抚顺时，矿工的生产劳动照常进行。11月1日，抚顺煤矿工人喜迎解放军入城，王新三任市委书记兼矿务局局长，领导矿山恢复生产。在本溪，还在人民解放军围困本溪时，党就派从本溪煤矿参军的共产党员程兆坤等重返本溪，组织工人保护矿山，保护电厂。1948年10月29日，人民解放军在煤矿工人的带领下发起总攻，使部队神速进入市区。10月31日，煤矿工人涌向街头，欢迎解放军入城。在开滦，在平津战役打响之前，中共冀东区委派李一夫通过关系与开滦矿主管魏肫取得联系，与人民政府签署保护矿山的条约，并成立300名职工参加的护矿大队，公开保护矿山。1948年12月12日，当国民党军队撤退时，矿山完整无损地回到人民的手中。在门头沟，1948年12月14日国民党军队溃逃，煤矿工人迅速解除矿警武装，中共北岳地委派冯佩之率领150名干部接管门头沟。在焦作，1948年10月24日，国民党政府军队不战而退，煤矿工人自动护矿，迎接解放。10月27日，中共焦作市委派张志接管煤矿，崔长永接管电厂。11月11日，成立焦作新华煤业公司，范文彩任经理，积极组织工人恢复生产。在贾汪，淮海战役打响后，1948年11月8日，中共地下党员、国民党第三绥靖区副司令何基沣、张克侠率部在贾汪、台儿庄起义，华东煤矿公司千余名员工自动组织起来维护秩序，照常供水发电。11月10日晚，中共淮海战役总前委领导人谭震林等到贾汪视察，工程师汪庆麟、黄竹简根据谭震林指示，在组织工人保护矿井的同时，还发动职工架设了不牢河上的浮桥，供应前线2万多袋面粉、100多万斤小麦。11月21日，华东财办接管华东煤矿公司，改称贾汪煤矿，徐石任经理，积极组织保卫矿山，恢复生产，支援前线。在淮南，早在淮海战役前，中共淮南地下党支部即发动近百名工人组织类似灰色的“互助会”组织保卫矿山。淮海战役开始后，在中共地下党领导下，两次领导工人挫败了国民党的南迁阴谋。1949年1月初，淮海战役总前委常委刘伯承亲自给淮南煤矿局副局长胡师童、胡卫中写信，劝慰他们“留下来把煤矿保护好”。1月10日，经胡师童、胡卫中同意，组织了1 500多名工人参加的护矿护厂队保卫矿山。1月18日，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零星交火后，挺进至大通，胡师童、胡卫中亲至大通迎接，完好地保存了矿山，并立即开工生产。在萍乡，还在辽沈、平津、淮海战役紧张进行时，中共湖南省委即派人到萍乡恢复和发展地下党组织，建立了中共萍乡煤矿地下工委，由孟树德任书记，并组织护矿队保卫矿山。在煤矿工人的积极配合下，人民解放军于1949年7月23日解放了萍乡。

在人民解放军的胜利进军中，在各地煤矿工人的积极配合下，1947年5月解放了枣庄煤矿，1949年2月解放了铜川煤矿，4月解放了太原西山煤矿、江西乐平煤矿、浙江长兴煤矿，5月解放了大同煤矿、湖北大冶各煤矿，8月解放了湖南各煤矿，9月解放了广东富国煤矿，12月解放了四川天府和威远煤矿及广西桂平煤矿，1950年1月解放了广西合山煤矿和云南平浪煤矿。至此，中国大陆煤矿全部获得了解放。

1949年3月5日至13日，党中央在河北平山西柏坡村召开七届二中全会，发出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恢复和发展生产的号召。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号召下，1949年4月21日至25日，东北煤矿职工首届代表大会在沈阳召开。通过了《东北煤矿工运总结及今后任务的决议》，决定“集中全力进行煤炭工业的恢复与发展，争取三四年内达到并超过伪满最高2 600万吨煤的年产量，以供应东北和全国工业发展的需要”;正式成立东北煤矿总工会，选举杨长春为主席。接着，5月2日至11日，在天津召开华北第一届职工代表大会，通过了《关于华北职工运动的当前任务的决议》等。东北煤矿职工和华北职工代表大会的召开，对于动员和组织煤矿职工恢复和发展生产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并为今后之工业建设打下了胜利的基础。

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在北平召开，会议通过《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等决议。30日，通过毛泽东起草的《宣言》，庄严宣告:“我们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中国人现在是站起来了，我们民族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18］910月1日，首都30万群众在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开国大典。“中国的历史，从此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18］9中国历史从此进入了一个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新时代，中国的煤炭事业进入了伟大的社会主义历史时期。

［1］毛泽东.如何研究中共党史［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毛泽东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毛泽东.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张国辉.洋务运动与中国近代企业［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

［4］孙毓棠.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1辑［M］.北京:中华书局，1962.

［5］汪敬虞.中国近代工业史料:第2辑［M］.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62.

［6］陈达.中国劳动问题［M］.北京:商务印书馆，1929.

［7］中国经济年鉴［M］.北京:商务印书馆，1936.

［8］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9］毛泽东.全世界革命力量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0］长沙市革命纪念地办公室，安源路矿工人运动纪念馆.安源路矿工人运动史料［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

［11］邓中夏.邓中夏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12］焦作煤矿工人罢工宣言［M］//河南省总工会工运史研究室编.焦作煤矿工人运动史资料选编.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

［13］毛泽东.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4］湖南省第一次工农代表大会日刊［Z］.1926(6).

［15］毛泽东.论联合政府［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6］中共开滦党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开滦工运史资料汇编 (1933－1936年):第3辑［Z］.开滦:1986.

［17］焦作工学院学生告民众书［J］.焦作工学院周刊，1936(19－20).

［18］毛泽东.中国人民大团结万岁［M］//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著作编辑出版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

On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in the Democratic Revolution Period

XUE SHI－xiao

(Hen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Jiaozuo 454000，Henan，China)

Firstly，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social，class，and thought basis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foundation in coal mines during the period of democratic revolution，then，it pays more attentions to discussing the establishment，development and struggle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in coal mines in different historical periods in detail，which implicates a lot to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in coal mines in the socialist revolutionary period.

Chinese Communist Party;the democratic revolution;coal mine;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construction

K261.3

A

1673－9779(2011)02－0237－20

2011－02－17

薛世孝 (1931－)，男，河南焦作人，副教授，从事煤炭文化研究。

［责任编辑 杨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