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经济结构调整和政府作用研究--兼论澳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

◎ 齐勇锋 陈曼冬

澳门经济结构调整和政府作用研究
--兼论澳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

◎ 齐勇锋 陈曼冬

加快澳门结构调整,推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是未来一个时期澳门继续保持繁荣和稳定的战略抉择.本文就澳门博彩业和文化创意产业的关系,以及在调整经济结构、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中如何发挥政府的作用进行了探讨.

经济结构调整 文化创意产业 政府作用 澳门

澳门回归十年来,按照《基本法》和"澳人治澳"的方针,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嘱目的成就,成为祖国南海之滨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回归第二个十年开局之际,立足现实,展望未来,研究探讨澳门经济结构调整和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的方略,加快推进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对于保持澳门经济长期稳定发展,促进文化繁荣与社会和谐,确保"一国两制"成功实施,无论从经济社会发展还是政治上看,都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一、多元化发展:澳门实施经济结构调整的战略选择

澳门位于我国广东省珠江和西江三角洲的南端,包括澳门半岛、凼仔岛和路环岛及周边水域,陆地总面积29.2平方公里,人口54万.澳门虽然地域狭小,空间有限,资源匮乏,但地处珠江三角洲的中心地带,区位优越,发展前景广阔.

2002年以来,随着赌权开放,澳门博彩旅游业取得了飞速发展,形成了以博彩旅游业为主导,包括出口加工业、金融业和建筑房地产业的服务型经济结构.其中,出口加工业由于成本增加,近年来已基本转移到大陆地区,目前主要以纺织成衣为主,增速大为放缓.金融业主要是国际大银行的分支机构和中小银行.而博彩业则与旅游业紧密结合,在澳门经济发展中处于龙头地位,尽管受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澳门博彩业总收入仍高达1098亿澳门元,税收419亿澳门元,同比增长31%,在地区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从1999年的49.8%上升至2008年的81.1%. 2009年澳门博彩业总收入1190亿澳门元,同比增长10%.2010年澳门博彩业收入同比激增58%,达1883.4亿澳门元(合235.1亿美元).①而澳门的人均GDP在2008年已达39000美元,超过了香港,在亚洲名列前茅,跻身发达国家和地区的行列.

然而,作为主要经济支柱的博彩业,虽然对于澳门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但其负面影响亦不容忽视.一是从社会层面看,博彩业的兴旺发达,往往是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甚至倾家荡产之上,收入差距由此拉大,为社会不稳定、不和谐埋下隐患.二是从区域关系看,澳门博彩业的生存与发展,在目前乃至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以吸食内地资金为主要收益,却很难为内地相关城市带来商机,带动周边城市的经济发展,导致区域关系不和谐.三是从产业结构层面看,博彩业一花独放,致使澳门经济结构失衡,城市竞争力下滑,可持续发展难以为继.据中国城市竞争力研究会"第八届(2009)中国城市竞争力排行榜"显示,澳门的城市竞争力排名几乎全线下滑,综合城市竞争力由第7位倒退至第11位,城市成长竞争力由第3位跌至第6位,在全国10大品牌城市排行榜上无名.②其中原因,与博彩业过度发展,相关产业发育不足而导致经济结构不合理,社会群体之间收入差距拉大直接相关,应当引起我们的高度关注.

近几年来,在中央政府支持下,特区政府提出"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的目标,得到社会各界的一致认同.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在澳门这样一个自由开放的微型经济体内,维系单一经济结构格局并建立比较竞争优势,应该可以作为一个发展模式来选择,特别是澳门具有背靠祖国大陆和"一国两制"的体制机制优势.问题在于,现存博彩业的发展模式和经营理念存在着诸多问题,从长远看,经济结构过于单一,无疑存在着较大风险.因而,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化、合理化,就成为调整澳门产业结构,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选择.

那么,究竟应当怎样调整澳门的经济结构,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化发展呢?近几年来,学术界对此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见解和若干不同的发展思路.我们认为,研究这一问题的基本思路是,在充分考虑博彩业作为主导产业的现实条件和已经形成的优势产业地位的基础上,前瞻性地准确把握未来国际经济发展的趋势,通过延伸产业链,发展既适合澳门区情特点而又具有发展前景的相关产业,使经济结构适度多元化、合理化,从而尽可能地降低单一产业结构可能带来的风险.因而,这一举措应该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1.继续适度发展博彩业,同时采取政策措施,促使博彩业转型升级,使之向以高科技为支撑的益智型、娱乐型的方向发展,在澳门未来经济发展中继续发挥主导产业的重要作用.

2.依托博彩业带来的人流、资金流、信息流,着力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商业、金融、贸易等相关服务业,以及为解决部分低学历人口就业而适当发展外向型加工业,拓展经济门类,拉长产业链条,促使产业结构适度多元化,产品种类多样化,最大限度地满足不同层次游客的需求,从而使澳门的经济发展不再仅仅依赖博彩业,降低未来经济发展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风险.

3.积极发展文化、教育、卫生等社会事业,提高澳门的人口素质,大力发展与"国际旅游休闲中心城市"定位相适应、以高科技手段为支撑的文化创意产业,促使产业结构在适度多元化的同时逐步升级换代,提升城市的发展质量和综合竞争力,为澳门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的经济基础.

经济结构是指国民经济的组成、构造和比例关系.随着产业结构调整的逐步展开,预计澳门博彩业的经济总量还会有所增长,但其他相关产业的快速成长,将使博彩业在地区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逐年下降.就澳门经济结构的合理比例关系来说,参照美国拉斯维加斯的结构模式,澳门博彩业在地区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以不超过50%为宜.

二、产业链拓展:澳门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必然途径

文化创意产业是21世纪的朝阳产业.当前,世界文化创意产业正呈现出蓬勃发展的强劲态势.对澳门这样一个人口稠密、空间资源极为有限的微型经济体来说,在经济结构调整中,把文化创意产业作为重点优先发展,既契合国际潮流和产业发展趋势,也符合"国际旅游休闲中心"的城市定位和市民的愿望.正如特区政府前任行政长官何厚铧所说:"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应优先发展文化(创意)产业".这是因为,第一,文化创意产业与博彩业的关联度大.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可以借助博彩业所形成的日益增长的消费市场,填补目前澳门文化市场产品和服务供给总量、品种的不足;第二,文化创意产业的技术和创意含量高,污染低,消耗资源少.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有利于推动澳门产业结构逐步升级换代而高端化,提升澳门的城市形象和竞争力、吸引力;第三,文化创意产业门类众多,既有电影、动漫、设计等高科技、高创意型的行业,也有旅游休闲、演出娱乐、会展、体育健身等劳动力密集型的行业,适合各类人群就业.因此,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也有利于解决公众就业问题.也就是说,"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既是一个经济概念,同时还要从社会、民生、城市形象和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层面来思考,不能仅仅着眼于经济目标,靠市场配置资源来实现,而应加大政府配置资源的力度,发挥市场与政府的合力作用.

从比较优势理论来看,澳门发展文化创意产业要扬长避短,就不能抛弃博彩业另寻它途,而是要依托博彩业已经形成的产业基础、资金优势和消费市场,以多种方式、多种角度,使那些从博彩业中衍生和扩张出来的新兴产业,如文化旅游业、演出娱乐业、文化休闲业、会展业、体育健身、设计业和影视、动漫等相关行业,通过产业链的延伸和拓展来大力发展,使之成为支撑未来澳门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最终形成"以文化旅游为载体,与博彩业相结合"的产业结构和产业链条.

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澳门的基础并不薄弱.一是澳门具有独特的历史文化资源优势.二是澳门提出了经济适度多元化的结构调整目标,在发展文化产业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初步具备了基础性的条件.三是澳门区位优越,具有"一国两制"的制度优势.

1.独特的历史文化资源优势

澳门作为祖国大陆地区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内涵,形成了以中华传统文化为主要内容、兼容葡萄牙文化的多元化色彩的融合性文化.澳门与欧洲的关系密切,葡萄牙人长期居住生活,留下了大量南欧风情的建筑和中西合璧的建筑文化.中西文化长期碰撞交融后沉淀下来的城市底蕴,至今完整保留且品质优良,神韵犹在,2005年,结集成"澳门历史城区"成功申请为世界文化遗产.

澳门也是一个国际化的宗教文化中心.这里既有儒、释、道、妈祖等中国本土宗教,也有后传入的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多元化的宗教文化在这里共生共荣,和谐相处.如大三巴牌坊融合了东西方建筑的精华,是东西方宗教互相包容的杰作.澳门世遗的最大特点在于它深入到市民生活之中,散发着流动、开放的气质,而非静止、封闭的外来之物.其鲜明的城市韵味,丰富的人文内涵和独特的视觉景观,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都不多见,对游客有很强的吸引力.

作为近代以来中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和历史文化名城,澳门的声誉远比拉斯维加斯更加悠远.无论是中华特色的文化活动如舞龙狮、赛龙舟、习武术,还是西式的娱乐项目如烟花赛、音乐节、大赛车等,都在澳门举办得有滋有味,且有相当深厚的民间传统作为支撑.

2.初步形成了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基础条件

一是教育和人才储备的基础条件初步具备.文化创意产业属于知识经济范畴,需要大批专业化人才.澳门政府高度重视教育,近年来教育事业发展迅速,已经形成以澳门大学、理工学院、科技大学为代表的高等教育和专业教育体系,设立了音乐、美术、舞蹈、设计、传播、新媒体等一批与文化创意产业相关的学科,培养了大批专业化人才.二是基础设施条件基本完善.通过举办东亚运动会等重要赛事,澳门的交通、通讯、广播电视、体育健身和会展场馆等基础设施大为改进,趋于完善.三是文化旅游产业快速发展,形成了明显的市场效应,带动了演出、休闲、会展、体育健身、设计和影视、动漫等相关产业也获得初步发展.

3.区位条件和"一国两制"的制度优势

澳门地处亚太及珠三角经济发达区域的中心地带.作为与香港比邻的离岸金融中心,金融资本和信息资源十分丰裕,能够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同时,当地华人和土生葡人长期以来处于中西文化交汇点上,积累了的丰厚的人力资本,使之拥有与世界各地特别是欧洲及葡语地区广泛的人脉关系,从而具备了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和文化服务贸易的区位条件.而"一国两制",则使澳门得以继续保持自由市场经济的地位,既可得到大陆中央政府的支持,也可以利用国际资源加快发展.

三、政府作用:从市场"守夜人"向"适度干预"的角色转变

调整经济结构,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意味着澳门将对自身的经济结构进行一次较大幅度的调整,从而实现发展模式的转型.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要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同时政府的作用也必不可少.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划分政府和市场的边界?政府的作用及其干预经济的范围是什么?一直以来是经济理论界研究和争论的重大问题之一,并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形成了不同的学派.如在资本主义自由发展阶段产生的以亚当.斯密为代表的古典经济学派,主张市场机制自发的发挥作用,政府采取"不干预"的自由市场经济理论;在20世纪30年代世界经济危机时期产生的以凯恩斯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派,依据"市场失灵"而提出"国家干预"理论;在20世纪5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快速发展阶段产生的以费里德曼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学派,主张政府对市场"少干预"理论.在20世纪70年代资本主义经济"滞涨"阶段产生的供应学派、货币学派、理性预期学派,主张政府"适度干预"市场理论.美国学者斯蒂格利茨代表了20世纪90年代以来经济学界的主流观点,他认为市场失灵界定了政府活动的范围,政府的普遍性、合法性、强制性等特点决定了政府应当出面干预经济.针对科斯定理,斯蒂格利茨提出了非分散化基本定理,认为只有依靠政府的依法调控,才能实现市场资源的有效配置,并确定了政府财政的三大功能:收入分配功能、稳定经济功能、资源配置功能.

长期以来,澳门事实上是按照西方新自由经济学派理论,实行低税率、资本自由流动的市场体制,政府对市场行使的基本上是"守夜人"的"少干预"政策,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在澳门经济已经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无论经济总量还是人均收入都达到新的高度,同时又遭遇全球性经济危机,经济发展动力明显不足,需要进行结构调整的时候,继续恪守原来的经济理论和发展模式,就显得不合时宜了.即使西方发达国家,在这次国际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爆发后,也纷纷采取了宏观调控的一系列政策措施,加大财政支出和政府干预经济的力度,以挽救经济衰退,增加就业.同时,改革金融体系,加强市场监管.

这里还应当指出的是,文化创意产业在本质上是一个具有经济和社会双重效应的内容产业,其产品具有明显的外部性,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市场失灵"的问题.按照公共经济学的理论,凡是具有显著的外部性和"市场失灵"的领域,也就是政府发挥作用的地方,否则,政府就会被指责为"缺位".由此,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世界各国都在发展文化创意产业过程中,纷纷制定文化政策而加以扶持了.

由此可见,澳门政府在确定了调整经济结构,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的目标后,应当同时调整政府职能,从市场"守夜人"向"适度干预市场"的角色转变.具体而言,政府作用应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规划引导职能.推动经济结构调整,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是一项十分复杂而艰巨的系统工程,必须"谋定而后动",增强工作的科学性和预见性,避免人为的失误和损失.澳门地域狭小,空间有限,土地资源十分宝贵,因而更凸显规划先行一步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了.目前,有关方面的专家学者已经在这方面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论证,形成了一批富有见解的科研成果.建议澳门政府组织专门的工作小组,吸收有关方面的专家学者参与,着手研究和制定这方面的《专项规划》,以引导资源和要素合理流动,优化配置,使有限的空间产出更大的效益.

政策调控职能.政策和规划如影相随,缺一不可.规划提出目标和空间布局,政策则是实现规划的具体手段.一般而言,主要的政策工具有财政政策、税收政策、土地政策、金融政策等.就产业发展的环节而言,包括投资准入政策、产业扶持政策、产业退出政策等.由于澳门是一个自由经济体,因此,修订投资准入政策的空间不大.目前,亟待制定并出台的是产业扶持政策,如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引进和人才培养政策,财税优惠和奖励扶持政策,土地优惠和优先利用政策,投融资支持政策等.在这方面,建议澳门政府借鉴英、法等发达国家和韩国、新加坡、中国大陆、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的经验,通过财政、税收、土地和金融政策的综合运用,大力扶持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澳门政府目前有较多财政盈余,因而,在制定财税扶持政策方面有较大回旋余地.

市场监管职能.市场经济从根本上说也是法制经济、公平经济,因而,政府对市场的严格监管必不可少,这也是保证产业健康发展和规划目标如期实现的基本条件之一.在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结构变动往往导致市场秩序的紊乱,出现监管的真空,需要政府监管和执法部门加强工作力度,提高监管和执法水平;另一方面,随着新兴产业的成长,一些原有的政策和监管方式可能过时,需要进行修改,而监管部门和执法人员对新兴产业大多很不熟悉、很不理解,往往"错杀良将",致使引领新兴产业发展的先锋人士"出师未捷身先死",使产业发展遭受重大挫折.为此,建议澳门政府通过举办培训等方式,促使监管执法人员系统地学习文化创意及相关产业知识,了解产业发展趋势及其特点,以适应结构调整的形势变化.

公共服务职能.政府的一切职能都寓含着服务.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一场新公共服务的浪潮席卷全球,构建"服务型政府"已成为诸多国家政府改革的目标.在经济结构调整和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过程中,尤其需要政府加强公共服务职能.这是因为,文化创意产业不仅具有明显的外部性,而且作为知识经济形态的新兴产业,其专业化分工之细、产业链条之长,以及运营的复杂程度,都超过了传统产业.完全靠市场自发地解决这些问题则要付出高昂的成本和代价,因而要求政府给予支持,提供公共服务.建议澳门政府在制定优惠政策的同时,采取政府委托、官产学研合作等社会化方式,在专业化人才的教育培养、市场信息服务、法律和财务服务、孵化器和投融资服务、行业组织服务等方面,搭建若干公共服务平台,推动经济结构调整不断深化,促进文化创意产业加快发展.

注释:

① 数据来源: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网站,http//portal.gov.mo.

②《中新网》2009年12月31日电据《澳门日报》报道.

[1]何厚铧.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2009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网站,http//portal.gov.mo.

[2]崔世安.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2010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网站,http//portal.gov.mo.

[3]王五一.赌权开放的制度反思.澳门理工学院出版社,2005.

[4]郝雨凡,吴志良.2010澳门蓝皮书--澳门经济社会发展报告(2009-2010).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

[5]厉无畏.创意产业导论.学林出版社,2006.

[6]王鹏.澳门博彩业与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互动研究.旅游学刊, 2010,(6).

Economic Restructuring in Macau and the Role of the Government: The Development of Creative Industries in Macau

Qi Yongfeng, Chen Mandong

Macau needs to restructure its economy to introduce multiple development strengths in order to maintain economic prosperity and social stability. The paper analy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ambling and creative industries in Macau, and points out the significant role of the government in its economic restructuring.

economic restructuring; creative industries; role of the government; Macau

G124

齐勇锋,中国传媒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陈曼东,中国传媒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讲师.

(责任编辑:卢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