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性视角下的文化观
——论诺思洛普·弗莱文化批评

2011-03-31 17:00吕云
东岳论丛 2011年7期
关键词:文化观弗莱文学批评

吕云

(山东大学文学院文艺美学中心,山东济南250100)

整体性视角下的文化观
——论诺思洛普·弗莱文化批评

吕云

(山东大学文学院文艺美学中心,山东济南250100)

诺思洛普·弗莱是北美著名文学批评家,他所开创的神话—原型批评理论曾一度与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论和精神分析学在五六十年代的西方理论界形成过“三足鼎立”的局面。近来研究者们越来越重视他的文化批评观,弗莱把文化界定为自然之外的人类的所有的活动,因而文化在他而言就是一个整体。弗莱的文化叙事是一种与历史学、人类学、心理学、语言学相连的宏观叙事,因此他的文化观也就注定是涵盖上述各学科的整体性视角下的大文化观。

弗莱;文化批评;亚文化;社会语境

诺思洛普·弗莱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神学家和文学批评家,也是加拿大学术界引以为荣的世界级的人文学者,他的重要著作《批评的剖析》已被认为是西方批评的“正典”。他认为文学批评应具有方法论原则和自然科学的连续性。作为一位立足于文学进行文化研究的学者,弗莱毕生致力于建构自己的理论体系,使其在国际文化理论界独树一帜。他所开创的神话—原型批评理论曾一度与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论和精神分析学并驾齐驱。他的学术思想和批评理论曾一度经历了从“边缘”到中心其后又逐步被再度“边缘化”的历程,但从上个世纪末人们又发现了他的理论的潜在价值,研究者们开始更多地关注和研究弗莱的文化批评观。弗莱立足文学批评的理论体系具有开阔的理论视野和深刻的批评洞见,因此他被看作是“在当今文化研究大潮中完全有资格成为利维斯文化批评传统中继利维斯、威廉斯和霍佳特之后的一位重量级人物。弗莱在他的晚期著作中早已超越了50年代的结构主义和神话一原型批评,而他对加拿大文化的深切关怀则使他写出了大量的社会文化批评,其创造性和开放性形成了他的社会文化批评特征。新历史主义的代表人物海登·怀特则认为,弗莱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自然文化史家,是20世纪后半叶文化理论和人文研究的革新者”①江玉琴:《诺斯若普·弗莱的文化批评观探幽》,《外国文学研究》,2003年第6期。。

弗莱早在建构他的神话一原型理论的巨著《批评的剖析》时就已经有意识地在从事自己的文化研究和文化批评了,并逐步形成自己的文化批评观。但实际上,真正贯彻他的文化批评思想的还是他后期的巨著《伟大的代码——圣经与文学》,在这本书里,弗莱真正开始清晰地梳理了他的文化批评观。弗莱的文化批评观越来越受到重视,那么他的大文化观对于中国的文学评论的文化研究方法发展应该是有一定借鉴和比较的意义,因此本文将主要探讨弗莱的文化观特点。

一、弗莱对文化的界定

正如汉密尔顿所指出的那样,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讲,弗莱是一位文化批评家。“他是从总体上观照西方文化,探讨它与其他文化之间的关系。对他来说,文化是各种假说、信仰和价值观的具有继承性的主体。这些假说、信仰和价值观,按社会权威力量的要求影响和界定了整个社会。”②A.C.汉密尔顿:《作为文化批评家的诺斯若普·弗莱》,《弗莱研究:中国与西方》,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3页。“在弗莱的论述中,文化有时是隐性的,有时是显性的;有时是参照与关涉性的,有时是直接陈述的,但无论如何,弗莱的文化观是多层面的。”①易晓明:《诺·弗莱的大文化观:来源与表征》,《海南师范学院院报》,2003年第3期,第57页。在弗莱的文学批评视野里,文化的疆域已经超越政治与经济,形成了一种将政治与经济皆涵盖于其内的大文化观。弗莱对大众文化,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等,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作为一个独立的学者与文化批评家,弗莱不属于任何理论学派,他对所有的批评流派都采取一种开放与对话的态度。虽未在自己的著作中明确提出文化研究的方向,却默默地对文化理论做出了自己独特的贡献。在当前的文化研究中,他越来越成为人们所关注与留意的对象。

弗莱曾对文化下过一个较为宽泛的定义:“人不像动物那样直接与赤裸裸地生活在自然之中,而是生活在他从自然中建构出来的封套里,这个封套通常被叫做文化或文明。”②Frye,Northrop.Creation and Recreation.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80,p.5.p.5.p.6.此处的文化是指自然之外人类所建构的一切生活,而且这种文化的建构以自我为目的和以人为中心,显然这是一个大文化概念。弗莱把文化比作夜晚亮着灯的列车车窗,多数时间它是我们自己对外关心的一面镜子,包括我们对自然的关心。作为一面镜子,它使我们充满这种感觉:世界主要是某种与我们相关的存在物——它为我们而造,我们是它的中心,我们是它存在的理由。但是,这面镜子偶然也转向一个真正的窗口。通过它我们只能看到一个漠然的自然的景象,它没有我们而独自存在了无以告知的年轮,它似乎只是偶然生产了我们,如果它有意识的话,它可能只会后悔生产了我们。这一景象驱使我们进人我们偏执于自己的相反的一极,在那里,我们似乎是一个巨大阴谋的牺牲品,发现我们不经我们自己的意志,随意地被派定了我们无迹可循的戏剧角色,这种状态是海德格尔所称的“被抛状态”③Frye,Northrop.Creation and Recreation.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80,p.5.p.5.p.6.。弗莱所用这个比喻将文化与自然分离开来,而且虚拟了各自的立场来审视对方,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审视人类自身的存在,从而确定文化的范围。

因此,我们可以说弗莱在与自然的对应中,勾画出文化的疆界。他的文化界限的勾画是在与自然对立的意义上说的,即文化就是自然之外的关涉人的活动的一切存在,包括语言。弗莱说:“文化氛围,或叫它别的什么,将我们隔离于自然。它由种种要素构成,其中以语词为主。这语词的部分我称之为神话谱系,或由语词所传达的人类创造的整体结构,文学居其中心。这个神话谱系属于镜子,而不属于窗户。神话被创设出来,不是为了直接地向外观看自然,而是为了标定人类社会的边界,为了反映它的关心。”④Frye,Northrop.Creation and Recreation.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80,p.5.p.5.p.6.文化是自然之外的人类的整体建构,它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神话,就是语言;是语言沟通了文化与神话,文化因而包括了神话,神话因而成为文化的一部分。

弗莱关于文化的这些陈述,表明他将自然之外的人类的所有的活动,所有的创造都视为文化,因而文化在他就是一个整体。弗莱的文化叙事是一种与历史学、人类学、心理学、语言学相连的宏观叙事,因此他的文化观也就注定是涵盖上述各种学科的大文化观。采取这一对人类文明的所有成果作整体的跨学科审视的大文化观,使弗莱获得了在人类的历史和现在,其心理生活和物质实践等领域纵横驰骋的理论能力,使他能够在一个更广泛的意义上汲取他人的思想精华,并从而构筑自己的文化批评体系。换言之,正是在这一大文化观上,他与斯宾格勒、弗雷泽、卡西尔、荣格等理论家相连接,并正是由于这一大文化观,他才能在一个更阔大的学术视野中展开与其他理论家的对话。

二、弗莱文化批评观的特点

弗莱的文化批评观尽管被看作是利维斯传统的一位文化批评家,但因他从一开始就与精英意识分道扬镳,因此与利维斯迥然有别。弗莱的文化批评关注点集中在亚文学和文化现象上,同时强调文学批评的文化语境并始终坚持文学批评的神秘关怀和社会关怀功能,这使得弗莱的大文化批评观独具特色。

1.亚文学、亚文化现象

在弗莱一向重视的神话故事研究中,他特别强调在这些文类中体现出来的想象性和神秘性。弗莱对神话非常信赖,一直相信人类是生活在一个神话世界之中。人类出于对自身存在的关注,产生了种种假想和信念,从而构成了这个神话世界,而这一切多半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他认为实际上我们从这个由人类的关注构成的神话天体中所见到的一切,都具有社会的前提和文化的继承。在文化继承的底层必定还有一种人类共同的心理继承,否则我们就无法理解那些超出我们自己传统的文化表现形式和想象表现形式。而我们是否可能绕过自身的文化特质直接叨叨共同的继承,就取决于文学批评功能,也就是指有意识地建立起一种文化传统。弗莱还认为任何一个社会,即使是已经具备了写作条件的社会,如果不能把他们主要关注的神话不断反复地表现出来,就不可能把这些神话留存在记忆中。表现神话的通常方法就是把它们同宗教仪式相结合,而和神话表演同时进行的宗教仪式则说明了神话原来的语境。通过对神话学的研究,弗莱对经典文学的形成产生了质疑。尽管弗莱有着一定的现代主义精英意识,但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现代主义者,而是居于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之间,并显示了他的批评理论的的张力。弗莱始终以非精英意识探索着文化的缘起和人类的文化心理,摒弃传统的精英式经典文学与大众通俗文学的对立,从而使他这一主张在当今的文化研究中更有意义。

2.文学批评的社会语境

弗莱在《批评之路》中曾明确指出社会文化语境对文学批评的重要性,这表明他早就有意与新批评的形式主义分道扬镳,同时也预示了他后来的文化批评方向。弗莱之所以对“文化”情有独钟,部分的是由于他对当时学院里研究文学时普遍采用的方法和文学研究视野狭窄的状况不太满意,因此弗莱倡导文化批评应该有其现实的针对性。他没有采取新批评琐细的文本研究方法,而是以文学的“整体世界”概念取代了文学自足的概念,强调了文学与人类文化所有形式的关联性,使得文学研究的思维空间得到了巨大拓展。

在弗莱看来,我们需要的批评之路是一种批评理论,它首先要说明文学经验的主要现象,其次要产生对文学在整个文明中的地位的看法。他同时也主张将文学放在广阔的文化语境下进行研究,他认为人们普遍接受的原则是诗的意义来源于语境。词语的语境有两种:想象性的文学语境和普通的意图性的话语语境。他批评其他批评家未曾对他所指的批评的首要作用给予充分的注意。他认为试图了解在文学作品里什么样的意义可以从它们的文学语境中发掘出来。文学中的所有意义似乎首先指意图性的话语语境,一个永远是次要的而且有时是错误的语境。文学批评没有自己的预设,而必须“依靠”其它的学科。弗莱自己指出他一直坚持批评不能从任何别的地方进行预想,因为这总意味着强行使它们脱离自已的真正语境,他认为批评须指定出它自己的预想。这正是弗莱对自己的独特的文学的文化观所规定的目标。对他来说,文学的中心就是公众。弗莱不喜欢意识形态包容一切的说法,他认为神话学才是一切。神话学主要在文化史中,作为文化开始的最初产物,神话学是最主要的东西,因为它直接来源于弗莱在文章里所重复的最根本的人文关怀。而且还因为作为想象的产物,神话学能把我们从流行的意识形态里清醒过来。弗莱认为,我们与文化的关系是亲密与疏远之间的持续辨证的关系。如果我们投身于政治或社会使命,我们就会陷入历史的乏味工作中,艺术就成为寄生虫或者某种别的事物。但如果我们把艺术看作与社会关怀不相干的事,我们就会使文化产物平庸化。弗莱关注的焦点是可以称之为文化批评的东西,是一种对文化产品进行的社会的、道德的和哲学层面的分析。近来研究者对弗莱关于文化批评的著作关注较多的是《批评之路》,如果说弗莱在《批评之路》有一个中心论题,那就是寻求建立在自由神话与关怀神话之间的辨证张力,这种张力组成了他自身的中心神话。

3.文学批评的神秘关怀和社会关怀

弗莱在自己的研究过程中始终强调文学批评的神秘关怀(形而上的终极关怀)和社会关怀(形而下的世俗关怀)。正如弗莱研究专家丹纳姆曾指出的:弗莱的自由与关怀的融合是文学的社会语境产生的结果。如果《批评之路》有一个中心论题,那就是弗莱始终试图寻求建立在自由神话与关怀神话之间的辨证张力。这种张力组成了他本身的中心神话,也就是贯穿这本书,弗莱检查的文化现象在这种张力视角里得到阐释。弗莱认为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个由思想、意象、信仰、认识假设、忧虑以及希望组成的结构,它是被那个时代所认可的,用来表现对于人的境况和命运的看法。他把这样的结构称为“神话叙述”,而组成它的单位就是“神话”。神话就是指人对其自身关注的一种表现。神话叙述就是一种人类的关怀,是人类对自身的关怀的产物,它永远从一个以人为中心的角度去观察世界。弗莱指出,西方文化中有两种基本的神话叙述构想:一种是体制化的基督教以《圣经》传统和亚里士多德传统为源头,将两者综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庞大的神话叙述。这一神话在中世纪得到了最明晰的表现,并在以后的几个世纪中得到延续,由于科技的发展,它的结构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式微,但在18世纪,它仍然立足很稳。这种神话叙述强调两点:主客体之间的关系和理性的运用。人是一个主体,面对着与之相对立的是自然,人和自然两者都是上帝所创之物,人到自然中寻找的应该是那些能够反映上帝造物的目的和设想的证据,能够把握这种设计构思的意义就是理性。另一种则是现代的叙述神话,它是由现代世界从18世纪的后半期开始的,一个世纪以后具备了现代的形态,虽然不如早先的神话叙述融合得那么完美,但仍有某种统一性。他认为,现代神话叙述有两个主要层次:一个是社会的神话叙述,我们通过谈话,在家庭成员之间、与老师和邻居的接触而得到,然后通过大众媒体、报刊、电视和电影得到强化,这一种叙述基本上是建立在老生常谈和程式化的定型反应基础上。而另一种更为复杂的神话叙述则出现在普通教育和人文学科的课程中,在这里,思想家们为形成神话叙述做出很大贡献,如卢梭、马克思等。他进一步指出,在达尔文之后,就存在两个世界图像:一个是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它客观地存在那里,不是以人为中心的;另一个是我们造就的世界,它势必是以人为中心的。艺术、人文科学,还有一部分社会科学,都是当代人类关怀神话的组成部分,但物质科学则有它们自己的结构。最重要的一点是人类关怀的神话既不排斥上帝,也不认定他的存在,上帝在关于他的某些说法中存在,在另一些说法中就不存在。

基于对神话叙述的阐述,弗莱进一步分析了想象在神话叙述中的作用,他认为艺术阐释人类想象的普遍性,而且坚信所有人,无论创造者(艺术家)还是创造物都由“欲望”驱使。弗莱所说的“欲望”既不是生物学上也不是心理学上的意思,而是认为所有人都有他们居住的一个“世界”的概念,一种可能想象性的体验的某种模式。欲望是想象的一部分,既不受限于也不满足于客体,却是把人类社会导向发展自身模式的能量。这种意义上的欲望是我们在字面意义上的作为情感的社会方面。这种欲望类似于由文明来释放来制造。文明的有效事业就是工作,而社会方面的诗歌则有表达的功能。作为一种口头假设,诗歌是工作目标和欲望形式的世界。在《伟大的代码》一书中,他指出作为一种想象力和创造性的思考而产生的形式——神话,不会随着社会或技术的发展而改进,更不会因此而消失。同时由于神话极为神圣的特性,它很可能在一个社会中以非自然生长的方式持续存在下去,并由此对自然的规律做出断言或肯定,而这些结论同对自然规律的实际观察结果是相冲突的,在这种情况下,神话学的解释就必须用科学的解释来代替。文学在发展过程中吸收了世俗的民间故事和传奇作为其部分素材,因为在神圣的和世俗的故事之间有结构的类比性,但在神话的严肃性和关切性被广泛接受之后,诗人处理神话的自由度就受到这种特性的制约。既然神话具有扩展成为神话学的趋向,而神话学又具有百科全书的性质,因而弗莱认为,神话学覆盖了社会关怀的所有重要的事物。他进而倡议要在尊重文化的各个不同领域的自主和权威的同时,确立神话学的社会功能和责任,树立社会关联的观念和人类文化所有因素的内在一体性观念。因为如果没有一个总体性的观念,我们就只能按照这个循环走一圈又回到原处,最终使有创造性和学术性的一切都从属于对权威的权益考虑和迷信。如果没有社会关联的观念,我们就会进入相互无法理解的上层人士的一片混乱之中,最靠近社会中心的人们很快就可以控制这个局面,其结果便和与之相反的行动相同①诺思洛普·弗莱:《伟大的代码——圣经与文学》,郝振益,樊振幅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5页。。

总之,弗莱认为文学批评完全具有一门系统科学的一切特点,强调应该把文学批评看作一个“完全可以理解”的科学,一生孜孜追求建立一个“一体化的”科学的批评体系。他认为神话代表文学结构的原理,提供了一种文学作为整体的图解或蓝图。在一定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弗莱是在维护已经岌岌可危的现代主义一体化体系,弗莱属于现代主义的时代。由于弗莱生活的时代也是后现代主义思潮异军突起,显示出巨大的活力的时代,这使得弗莱的学说必然受到了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所以有些学者指出弗莱的著述中有许多“后现代”的因素。弗莱并未回避后现代主义热倡的偶然性、随意性、价值多元性,而且在他的后期著作中还涉及到工业文明对人类社会的影响,个人与社会的不合拍等后现代主义所关心的问题,弗莱循环的文学史观也与后现代主义不谋而合。所以,弗莱在致力于构建一个完整统一大文化观时,既体现了一定的现代主义特色,又吸纳了后现代主义的富有活力的文化成果。他始终恪守文学研究的基地,主张在文学研究中贯穿文化批评和文化研究的方法和观念,大胆地将民间传说和神话等亚文学体裁包容进文学研究的话语,从而将文学研究与文化批评相结合。弗莱没有固步自封于结构主义封闭、自足、僵化的理论体系中,他的大文化观念可以看作是一种敞开式,过程式的交流和对话。

[责任编辑:曹振华]

I711.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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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353(2011)07-0089-04

吕云(1975-),女,山东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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