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文,徐艳慧
(湖南商学院 信息学院,长沙410205)
幸福指数所针对的“幸福”,人们习惯理解为幸福感。幸福感是人们所体验到的一种积极的存在与发展状态,是一种心理体验,它既是对生活的客观条件和所处状态的一种事实判断,又是对于生活的主观意义和满足程度的一种价值判断。是由人们所拥有的客观条件以及人们的需求价值等因素共同作用而产生的个体对自身存在与发展状况的一种积极的心理体验,它是满意感、快乐感和价值感的有机统一。幸福指数,就是衡量这种感受具体程度的主观指标数值,反映的则是一种社会事实,是一般人或特定的社会群体在特定时期主观生活质量的变化程度。其有二个最大特征:一是概括性,即居民对各类与自身生活状况和生活环境有关的一切条件的总体性感受;二是评价主体的归位,即这种指标的表达仅在民众而非官方。
中国老年人是一类特殊的群体,他们见证了新中国的曲折发展,为我们社会做出不可磨灭贡献,“艰苦奋斗的青壮年,幸福安康的老年生活”是人类每一个个体的追求,因此老年人的幸福指数更是一个值得我们探讨的问题。中国目前老年人口总数接近1.69亿,占到总人口的12%。在中部地区湖南省老年人口超过820万,居全国第7位,农村老年人口就有542.94万。湖南省农村人口老龄化严重,高龄化、未富先老、家庭空巢、老年妇女等问题突出。本文拟以湖南农村老年人为切入点,构建农村老年人的幸福指数模型,深入分析农村老年人生存状况及其幸福程度。
项目组从我国的文化背景和当前的社会实际出发,综合国内外有关幸福指数的研究,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湖南地区的特征以及老年人的生活状况,经分析拟从3个方面的内容来寻求一组具有代表意义又能全面反映评估目标各方面特征的指标,即①涉及认知范畴的生活满意程度,包括生活状况满意度和生活质量满意度,如生活状况满意度有收入与支出、身体状况、社会保障等;生活质量满意度有居住环境、娱乐生活、医疗状况等;②涉及情感范畴的心态和情绪愉悦程度,如情绪愉悦度包括自身感受、家庭相处等;心态包括对待事情的不安程度、对未来的信心等;③人际以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包括个人幸福和社会关系,个人幸福如身份认同和人际交往等;社会关系如政府服务和城乡发展差异等。这些指标及其组合能够达到对该目标的定量判断,这3个维度及包含的具体的二级评价指标价体系如图1和表1所示。
农村老年人幸福指数(RAI)模型,使用加权平均的方法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RAI—农村老年人幸福指数;wi—第i个测评指标的权重,0≤wi≤1,∑wi=1;xi为第i个测评指标的均值,是将收集的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程度等三类数据汇总、计算得出。可以计算出农村老年人生活质量等单个分因素和整体的幸福度。根据此公式,在不同的指标体系层,总体幸福度仍然按照公式(1)进行计算,所不同的是,这里的xi没有直接的数据来源,因此不再是各一级指标的平均值;而是前面计算出的它们各自对应的幸福度的值。因要使幸福指数RAI的范围是[0,1]。在不同的维度下,用3个一级指标的满意度均值乘以相对应的权重即得到总的幸福度,由于量表采用的是5分制,将求得的总的幸福度除以5,就可以得出幸福指数。
影响程度的重要性尺度是权重,为了明确各项指标在测量指标体系中具有的不同的重要性,我们对数据进行加权平均。加权平均关键是各指标权重的确定,这项工作相对比较复杂,争议也比较多。由于因子分析法的客观性比较强,固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来确定指标体系中的各项二级指标在居民满意度中的权重。运用SPSSl2.O软件对问卷统计结果进行分析,使用共同度百分比法计算出各分项目的权重,结果如表所示。
在建立农村老年人幸福指数的测量维度时我们必须明确以下几个问题:
(1)指标体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应注意农村老年人需求变化情况,并相应增加或减少指标。
(2)指标的层次并非只有两层,如果希望更深入地调查,完全可以将二级指标进一步细化,形成三级指标甚至更多。
(3)权重也是变化的,因为不同时期农村老年人对不同指标的期望是不同的。
本次问卷调查界定在湖南省长沙、株洲、湘潭、衡阳和永州五个地区10个村镇。根据调查对象的分布特点,在调研过程中采用的随机和非随机的典型抽样,本调查采用问卷访谈法,运用spss12.0进行统计分析。我们选择年龄在60岁以上(含60岁)老年人为对象,随机调查了1000位老人,由课题组成员根据调查表内容逐项向老年人询问。本次发放1000份问卷,回收875份有效问卷,其中女性为51.8%,男性为48.2%。
本文的调查问卷主要内容包括四部分:一是被调查者的生活满意度方面;二是被调查者的情感范畴的心态和情绪愉悦程度;三是被调查者人际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方面;四是被调查者的基本情况,如年龄、性别等。以Likert式的五点尺度量表来测量。考虑到农村老人的文化程度,通过入户实地访谈,代填问卷的方法获取信息。
根据指标选取的完备性原则,首先我们进行需要对指标数据进行可靠性检验。可靠性的信度是指调查所获得的数据所反映满意程度的可靠性。其检测的常用方法原理有α系数公式法,即克朗巴赫(LJ.Cronbach)的口系数公式:
其中:k表示问卷中问题项的总数;σi2表示第i个问题测评指标满意度得分的方差;σt2表示测评指标总得分的方差。
一般认为,a系数一般介于0.35~0.7之间,大于0.7表示高信度,小于0.35则表示低信度,该数据就可以代入模型进行测评。
使用SPSS12.0对调查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可靠性分析,结果显示a都大于0.8130,因此,各个变量内部有相当高的一致性,从而可以认为因子具有较高的可靠性。说明问卷中涉及的指标是影响农村老年人幸福度的重要因素,对于幸福度的检验估计具有现实的价值和意义。
采用因子分析的方法对以上两方面的合理性进行检验,根据测评指标的共同度(Extraction)检验每一项测评指标对评价结果的影响程度。一般来说,当共同度大于0.4时,公因子就很好地解释测评指标了,共同度相对较小的,根据经验可以剔除。因子分析结果显示,问卷各项测评指标因子的共同度都大于0.5,说明问卷中设置的测评指标对幸福度的影响都是显著的。
运用SPSS12.0对指标进行检验,此次调查中各变量的标准差系数均小于1,说明变量的差异程度和离散程度比较小,反映了各变量平均数的代表性比较好,表明被调查者的观点比较集中。就均值(Mean)来看,基本在1.75上下波动,可以大致判定,农村老年人幸福度较高。
由于经验打分及专家评分并不能准确直接地反映出湖南省农村老年人的实际幸福程度,于是我们采用了因子分析来求权重wi,通过因子分析计算得到3个指标各自的解释方差百分比,可以用解释方差作为他们的权重。
将五个地区的生活满意度、情感范畴的心态和情绪愉悦程度及人际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3个指标的得分运用spss软件做因子分析。
图1 指标权重图
表1 老年人幸福指数的各级指标平均得分
取解释方差的百分比作为权重,即有生活满意度的权重w1=64.098%,情感范畴的心态和情绪愉悦程度的权重w2= 20.374%,人际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的权重 w3= 15.528%。显然,从权重的值可以看出生活满意度对湖南农村老年人的幸福度最为重要,占了绝大部分比例。同理,可得其他二三级指标的权重,如图1。
根据求得的权重可得幸福指数的计算公式:
X1、X2、X3分别经过下列步骤得出:(1)由Xij/m得出,Xij为每个调查单位对于生活满意度(情感与情绪愉悦程度或人际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分值总和,m为每个对象问题个数。(2)对Xij求总和,再求其平均值。使用上面的模型,用调查的数据中得到幸福指数即 RAI为0.632054。从这个模型计算的值来看,湖南农村老年人的幸福指数是偏低的,湖南农村老年人的生活还是有许多问题,他们的幸福度有待提高。
进一步分析不同类别老人的幸福指数如下:
低收入的老人在主观幸福感及各维度上的得分都是最低的。随着收入的增加,得分逐渐上升,总体及各维度上变化趋势虽有不同,但总的走势是一样的,与收入的关系明显表现为正相关。从相关系数可以看出,其显著性为0.003<0.05,所以拒绝原假设,即收入对幸福指数有显著影响。且从不同收入水平组的农村老年人幸福指数来看,收入水平对其心态和情绪愉悦、人际以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的影响大于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可见收入的高低直接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高低,收入上的差异极其显著。幸福感的加深只有在物质得到满足后,才能提升精神生活质量。较高的收入会带来更多更好物质享受、更高的权利和地位,伴有更高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另外,有些物质基础较差的老人在失去劳动力或退休后还要完全依赖后人的赡养,在自主安排生活方面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生活方面有诸多的不便,这势必要影响到老年人对心态和情绪愉悦和人际关系的自我认定。
理论上不同地区在文化习俗等方面有较大的差距,而且各地区农村的经济发展水平也不同。因此不同地区的老年人对自己的幸福感满意状况可能会存在较大差异,但通过比较调查的湖南五个地区的满意度评分发现理论跟实际不一致,实际上各个地区的差异很微小。
表2 各地区幸福指数
根据表2针对的永州、株洲、衡阳、湘潭、长沙这5个地区进行的调查得到的相关数据显示,幸福指数平均值高低依次是株洲、长沙、永州、湘潭、衡阳,各地区老年人的满意程度相差并不大。这几个地区地理位置很近,各个市的文化经济交往频繁,以及各个地区的人都拥有着共同的文化—湖湘文化,因而大家的习俗观念都相似。尤其是长株潭地区,作为湖南省的政治经济中心,3地之间的发展程度和经济水平并不一致,但随着长株潭一体化的不断进程,3地的大体经济运行发展的趋势相近,居民之间的各项交往频繁,因此老年人的幸福指数水平也较为相近。而衡阳和永州作为湖南省地级城市的代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湖南省整体老年人幸福指数的水平。总之,由于各地影响老年人幸福指数水平的因素实际情况有差异,因此这5个地区的调查结果在数值上有一定的波动,但是差异非常小。
从幸福指数的一级指标满意度可以看出不同性别之间有差距,相对来说女性的要集中一些,但总体看来没有太大的差距。为了了解男女幸福度的差异程度,利用spss12.0软件对其进行了方差分析:F统计量为7.661对应的p值概率为0.006,而显著性水平为0.05,可见p值远远小于0.05,因此拒绝原假设,即不同性别之间的无显著性差异的假设,得出不同性别的老年人的幸福指数有显著差异的结论。
为了进一步了解男女老人幸福感差异程度及其原因,将原始数据中老年人按性别分别对各级指标的平均得分进行了分析研究,不同性别的老年人的幸福感差异主要表现在:男性在生活满意度、人际以及个体与社会的和谐程度二项一级指标的平均得分高于女性,二者平均得分的差值分别是0.957213和0.519055413,而女性只在一级指标情感范畴的心态和情绪愉悦程度中的平均得分略高于男性,差值为0.142038812,这与上面利用spss12.0软件对其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相吻合。女性老年人幸福指数偏低主要体现在住房条件、身体医疗状况、收入支出、身份认同、人际交往以及政府服务等方面。
配偶健在的农村老年人的各维度得分略高于无配偶者,但有无配偶两组的幸福指数均值、标准差以及标准误差的数值上来看,相差较小。为了检验农村老年人有无配偶对幸福指数是否有显著影响,对有无配偶这组数据进行了独立样本T检验。从检验结果看,无论是在方差相等或方差不等的情况下,T检验的Sig值都小于显著水平0.05,拒绝原假设,即有配偶的老人幸福指数水平与无配偶的老人幸福指数水平无显著差异;被择假设:有配偶的老人幸福指数水平与无配偶的老人幸福指数水平有显著差异,因此可以得出有无配偶是影响老年人幸福指数的显著因素,配偶健在的农村老年人的各维度得分均高于无配偶者。
文化影响人们的交往行为和交往方式,不同文化程度的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也不相同,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他们在生活中的追求和对幸福的感受,即会影响其幸福指数。从表5中可以看到不同文化之间的幸福指数具有差异,老人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幸福指数也越高,即老人受教育程度与幸福指数水平呈正向相关。经过我们的深入调查和研究,主要原因是人受教育程度越高,就会对世界和社会有更深层次的看法,从而有更高的自我实现需求,能从生活的更大方面体验出幸福感。
综上所述,在提升农村老年人幸福指数的措施执行上,应当把政府的主导作用,社会积极参与,老年人自我的实现,家庭的积极配合和支持这四个方面紧密的结合起来,使之成为一个有机的系统。具体措施有:整合现有资源,发展产业化经营,发展劳务经济;完善社保、医疗等公共服务相关制度;积极引入社会资源,加强专业化与志愿者相结合的居家养老服务队伍建设;采取多种形式加强农村老年活动场所、老年人娱乐设施的建设;整合社会力量,加大宣传,推进敬老养老工程的发展和志愿者服务;开展农村老年人大学等老年人教育,帮助老年人建立良好的人生观,保持良好的心态;通过农村社区主导家庭敬老文明风尚,创造良好的家庭氛围,对老年人进行精神抚慰。
表3 不同文化程度幸福指数的均值比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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