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模式研究——基于国内指导教师调查问卷的分析

马 静 胡 涌 常新华 刘翠琼

（1.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083;2.北京林业大学高教研究室,北京 100083;3.北京林业大学研究生院,北京 100083）

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模式研究
——基于国内指导教师调查问卷的分析

马 静1胡 涌2常新华3刘翠琼3

（1.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083;2.北京林业大学高教研究室,北京 100083;3.北京林业大学研究生院,北京 100083）

为探索研究生教育的创新模式,用座谈会与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北京市国内外联合研究生培养基地所属的12所高校和国内其他省市有代表性高校的联合培养情况进行了调研。通过国内指导教师调查问卷,分析了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模式存在的问题及原因,提出了改进的对策与建议：政府应充分发挥政策导向、资金支持、沟通协调作用;学校要强化国际合作意识,提供全面保障;指导教师和学生应提高综合能力,积极参与联合培养,逐步推广联合培养基地建设等。

研究生;联合培养;培养模式;培养基地;调查问卷

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模式经过多年的发展,与初期相比内涵更加丰富,形式更加多样,管理更加规范。该模式在实践中不乏成功案例,如“北京高等学校国内外联合研究生培养基地项目”,作为北京市高等学校创新工程建设中研究生教育质量工程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自2007年10月正式启动以来,在北京市高校建立了12个国内外联合培养基地,重点资助国家级和市级重点学科研究生,鼓励在读研究生赴国外一流大学进行研修、参加国际交流活动、在国外学术期刊和国际学术会议上发表论文,拓宽学术视野,提高学术水平,3年来取得了阶段性成果[1]。

笔者通过对北京市国内外联合研究生培养基地高校国内导师问卷的分析,对联合培养的模式进行研究,不仅可以及时了解国内指导教师参与联合培养的基本情况,更重要的是获取对于联合培养的意见和建议,对于今后提高教师的积极性和参与度,推进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工作,积极推广基地建设的成果和经验具有重要意义。

一、研究方法

为了解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基本情况,及时总结经验和发现问题,进一步完善联合培养的体制和机制,在教育部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地方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资助下,北京市学位委员会办公室和北京林业大学成立了“产学研联合及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若干问题研究”课题组,开展了相关研究。课题以北京市国内外联合培养基地为主要研究对象,首先采用典型抽样方法,选取北京、上海、武汉、长春、西安等地在国内有代表性的多所高校进行座谈会形式的实地调研,了解相关高校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模式。在文献研究和实地调研的基础上,进一步采用问卷调查方法进行深入研究。经过前期设计、专家座谈和若干次修改,问卷发放至北京市12个国内外联合培养基地的所属高校,包括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化工大学、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央财经大学、首都经贸大学、首都师范大学、首都医科大学、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国石油大学（北京）,问卷总体回收率达67.82%。为提高问卷的针对性,课题组共设计了4套问卷,分别发放给参与联合培养的研究生、国内指导教师、国内管理负责人和国外管理人员,回收率分别为66.46%,69.17%,100%和50%。问卷中除了涉及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共性问题,还有针对不同调查对象的个性化问题,以保证问卷的科学性和有效性。问卷回收后由专业统计人员对结果进行了统计分析,获取了许多一手资料,极大地补充和更新了已有研究成果,为进一步分析提供了可靠的数据支撑。

本文选取上述问卷中的一套问卷作为分析对象,即面向参与国内外联合培养项目的国内指导教师的调查问卷。本套问卷共28个问题,发放360份,回收249份,回收率达69.17%。国内指导教师是国内外联合培养的主要参与者,对于保证联合培养的质量发挥着关键作用。

二、国内指导教师的问卷结果分析

（一）联合培养的学科及研究领域

通过对问卷结果的分析,参与国内外联合培养项目的国内指导教师所属的学科以国家和北京市重点学科为主,占87%,学科层次较高。其中,“国家重点学科”占60.6%,“北京市重点学科”占26.4%。“其他省部级重点学科”占1.6%,“一般学科”占11.4%。

参与联合培养的国内指导教师的主要研究领域多样化,分布差别并不明显,“基础研究”为46.2%,“应用研究”为50.6%,“综合研究”为39.4%。

联合培养基地中,56.7%为“技术基础研究”,19.8%为“技术研究”,1.8%为“产品研发”,5.1%为“产业化研究”,16.6%为“管理学研究”。数据表明,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基地以技术基础研究为主,技术研究和管理学研究为辅,产品研发和产业化研究所占比例相对较小。

“支撑您所在学科的科技创新平台”一题的结果显示,各级各类实验室的创新平台占总体比例一半以上,以国家和省部级重点实验室为主。其中,“国家重点实验室”为26.8%,“国家工程实验室”为3.8%,“国家工程中心”为 0.8%,“省部级重点实验室”为18.8%。

（二）联合培养的主要方式

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方式比较多样,“由中国政府出资,出国培养”为40.7%,“由中方指导教师推荐,外方学校提供资助”为21.1%,“根据外方学校与中方学校签订的中外交流计划”为29.2%,“中外联合培养,在中国境内授予学位”为39.9%,“根据政府之间互派留学生协议”为9.9%,“项目支持短期出国培养”为43.2%。可见,“项目支持短期出国培养”和“由中国政府出资,出国培养”是目前采用较为普遍的培养方式。

调查还显示,目前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授予的学位类型有3种,“国内授予”占到了绝大多数,为81.1%,其次是“国内外联合授予”占14%,“国外授予”的比例最小,占4.9%。为了鼓励联合培养中表现优秀的学生,提高研究生参与的积极性,可以与国外合作高校沟通,适当增加授予国外学位的比例。

（三）科研项目及课题来源

调查显示,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科研项目有以下几种方式,“国家课题”占 32.6%,“中方学校”占28.2%,“外方学校”占 21.6%,其他来源占17.6%。可见,基地科研项目主要来源于合作双方的学校,总比例占到近一半。其次是国家课题。今后,还应继续积极拓宽科研项目来源,为联合培养提供坚实的学术研究条件和基础。

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论文选题,由“国内外导师共同决定”比例最高,占 37.6%,以下依次是“国内指导教师选定”占28.6%,“学生自定”占22.2%,“国外导师选定”占11.6%。由此可知,论文选题充分调动了国内外指导教师和研究生自身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选题方式多样化。国内外指导教师共同商定选题,客观上加强了双方的学术沟通和交流。

（四）双方导师及师生交流情况

“学生在国外期间,与其联系密切程度”一题的结果显示,师生每月联系的比例最高,占54.9%,其次是每周联系占25.5%,每季度联系占14.5%,每半年联系占1.3%,基本不联系占3.8%。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大部分国内指导教师能够与学生保持定期联系,但是基本不联系的情况也存在。所以,在今后的联合培养过程中,学生应该主动与学校和国内指导教师联系,及时汇报生活情况和学术研究进展。国内指导教师也应加强与学生的交流,在学术科研方面给予必要指导。

“学生在国外期间,与其外方导师联系密切程度”一题的结果显示,“很密切”和“比较密切”的比例合计为49.6%,“一般”为30.5%,“比较少”和“基本不联系”的比例合计为19.9%。国内指导教师与国外指导教师加强沟通是必要的,双方对研究生培养的探讨有利于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对学术问题的交流可以促进双方学校以及两国之间的科研发展,今后可以尝试将这种交流常态化、规范化。

（五）指导教师在联合培养项目中的作用

对于中方指导教师的作用,国内指导教师认为“很重要”和“比较重要”的比例占到89.8%,“一般”的比例为8.2%,“比较不重要”和“很不重要”的比例合计占到2%。与此对应,对于外方指导教师的作用,“很重要”和“比较重要”的比例占87.3%,“一般”的比例占9.9%,“比较不重要”和“很不重要”的比例合计占2.8%。对于国内和国外指导教师在联合培养中重要性的认识是一致的。

（六）联合培养基地建设的影响因素

关于国内外联合研究生培养基地建设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政府”一项所占比例最高,为35.5%,以下依次为“中方学校”占 25.5%,“外方学校”占17.5%,“导师”占 11.4%,“学生”占 10.1%。可见,国内指导教师认为政府和学校的作用更大,教师和学生的作用相对次之。这几个主体在联合培养中各有作用,缺一不可。政府和学校可以在政策、制度、资金等多方面给予支持,同时也应该充分调动和发挥指导教师和学生作为直接参与者在联合培养中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七）联合培养基地建设的考核指标

对于国内外联合研究生培养基地建设考核指标重要程度的评价中,14个指标的重要程度由低到高的排序详见表1。

表1 国内外研究生联合培养基地建设考核指标的重要程度

总体来看,国内指导教师认为量化指标重要程度较低,定性指标重要程度较高。这对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提出了挑战,如何将定性指标和定量指标相结合,科学、客观地考核联合培养的成效,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重要内容。

（八）联合培养基地的作用

关于基地建设对学生综合能力提高影响程度的调查中,指导教师选择“很大”和“比较大”的合计比例占到90.9%,“一般”的比例为7.4%,“不明显”和“无”的比例合计为1.7%。国内指导教师肯定了联合培养对提高研究生综合能力的积极作用,但是仍有部分教师认为作用比较有限,甚至没有作用。针对这些意见应予以足够重视,深入分析具体原因,在改进过程中重点加以解决。

关于国内外联合培养项目对促进双方合作交流的作用,指导教师认为作用“很大”和“比较大”的比例为81.7%,“一般”为16.6%,“不明显”和“无”合计为1.7%。在充分肯定联合培养促进作用的前提下,以后仍有很大的改进和提升空间,可以探索促进合作交流的多种途径和方式。

三、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模式存在的问题及原因

（一）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模式存在的问题

1.政府层面

调查结果显示,政府层面存在的问题从重到轻依次为政府的资金投入不足、相关政策不完善、缺乏有效的组织协调、缺少政府间的有关合作框架协议。所以,政府在鼓励开展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同时,相关的配套措施要同步建设,尤其要在资金、政策方面提供大力支持。

2.学校层面

学校层面的主要问题包括缺少国内外联合培养的长效保障机制、缺少稳定的培养基地、缺少与外方学校和学科的密切联系、缺乏行之有效的政策措施、学校重视不够、项目所涉及的学科范围和参与名额限制较大、国内外交流的意识不强等。

3.指导教师层面

指导教师层面主要问题是与国外高校合作研究项目少、缺乏国际交流的有效渠道、缺乏与外方指导教师的联系、国际交流能力弱、积极性不足等。国内教师应增强国际交流的意识和能力,不断提高自身素质,充分利用国际合作的机会和条件,积极参与国际交流。

4.学生层面

学生层面的主要问题包括外语能力、实践能力、沟通协调能力差,专业知识基础薄弱,适应能力较弱,积极性不高等。对于参与联合培养的研究生而言,这些问题不利于他们尽快适应国外生活,开展学术科研活动,从而影响自身能力提高。为了提高联合培养的质量,今后在学生选拔和前期准备过程中应对这些问题予以足够重视。

（二）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模式存在问题的原因

1.国际交流与合作的观念不强,能力有限

培养创新人才是当前各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重要趋势,高等教育国际化正是培养创新人才的重要途径。虽然近年来国内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已经有了较快发展,但是相对于我国庞大的高等教育规模而言仍远远不够。政府、学校、指导教师、学生等各个高等教育的相关主体还未能完全适应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趋势,观念和意识还未及时转变,交流能力还有待提高。

2.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政策体系不完善

我国目前在高等教育国际化方面的主要政策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和《高等学校接受外国留学生管理规定》等若干条例,完善的政策体系还未形成,不足以全面规范和保障新时期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运行。有关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政策的不完善,也影响着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模式的创新和发展。

3.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机制尚不健全

联合培养基地的建设是研究生教育改革和创新的重要尝试,仍处于摸索阶段。教育主管部门与学校的行政管理、经费的筹措、专项资金保障、合作协调、奖励惩罚、学术交流、选拔任用、监督评价、考核、成果归属认定及知识产权保护等机制还相对滞后,有待逐步建立和完善。

四、对策及建议

（一）政府应充分发挥政策导向、资金支持、沟通协调的作用

政府要继续积极鼓励和支持高等教育领域的国际交流和合作,创造机会和条件,引进新的办学模式和机制,带动研究生教育改革与创新。应在高等教育理念、人才培养模式、学科专业设置、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学生构成、教育经费筹措方式等多方面进行改革[2]。政府应从宏观层面构建政策体系,建立管理机构,规范联合培养,建设长期稳定的国外合作院校接受基地,增加与外方的合作项目数量,形成长期合作关系。在政策体系、资金保障、组织协调等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二）学校逐步强化国际合作意识,提供全面保障

学校应逐步加强国际交流合作的意识和能力,从微观层面制订发展战略和计划,成立专门主管机构,建立经费预算和监管机制;扩大联合培养学科专业的种类、范围和人员数量;逐步增加资金投入,合理设置资助额度和内容,为学生提供基本生活和开展学术活动的保障;建立考核机制和奖惩制度,使联合培养更加规范和有效,切实提高研究生的学术起点,改善研究生培养的学术生态环境,提高研究生的科研能力和就业竞争力[3]。

（三）指导教师和学生应提高综合能力,积极参与联合培养

鉴于指导教师和学生在联合培养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建议今后在前期遴选参与联合培养的指导教师时,应对其所在学科领域、科研和学术水平、国际交流等方面进行综合考虑。选拔研究生时,应对其外语水平、专业知识、科研能力等进行全面考核,选拔真正有意愿并且有足够能力完成联合培养任务的指导教师和研究生参与项目。此外,研究生在外学习期间指导教师及学校应关心他们的科研和生活状况,及时与国外指导教师和管理人员协调,解决研究生遇到的各种问题。项目结束后,研究生可以把参与联合培养的体会以书面报告、座谈会等多种形式加以总结,对取得的科研成果应及时进行展示,供后期参与的学生参考,也为管理人员改进培养模式提供依据。

（四）积极总结推广国内外联合培养基地建设的经验

北京市高校及其他省市高校的实践证明,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基地是实现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有效途径。及时总结现有的基地建设成果和经验,不断探索基地建设的体制和机制,并逐步在全国范围内有需求和有条件的高校及科研机构推广这一培养模式,可以有力推动研究生培养模式的创新,提高研究生培养的质量和国际化水平,充分利用国外丰富的教育资源为我国的研究生教育提供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同时要继续通过各种优惠政策引进优秀研究生导师,进行课程、教材、教学模式、考试和评价体系等方面的改革,使我国的高等教育逐步国际化,缩小与国际名校的差距[4]。

[1] 卜洁.北京地区高校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的优化模式研究[D].北京：北京林业大学,2011.

[2] 薛文正.中外联合培养研究生教育质量管理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9.

[3] 唐春安,王述红,王殿元,等.国际合作是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的有效途径[J].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5（4）：307-309.

[4] 史兰新,陈永平.国内外研究生培养方式的比较及探讨[J].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12（2）：120.

教育部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地方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产学研联合及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若干问题研究”。

致谢：北京林业大学马履一、贾黎明、杨军、高兴武、赛江涛、唐瑜等老师和蔡庆杰、肖轲、李冰、卜洁、刘薇、王华荣、田露、刘雅静等同学在实地调研、问卷设计与发放回收、数据统计、结果分析等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此一并致谢。

（责任编辑 王 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