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张荣国
王诜(图1),字晋卿,山西太原人,后居河南汴京。据《东坡集》卷十七《和王晋卿》诗序、《宋史》卷二百二十五《王全彬》及附传《王凯传》(王诜祖父)所载,其为北宋开国功臣王全彬(一为斌)之后,父王缄,母卢氏。尚蜀国公主(1),官至留后。长于诗词、书法,通晓琴棋笙乐,尤精绘画,山水最长,亦能画松、墨竹和人物。现存代表作有《渔村小雪图》卷、《烟江叠嶂图》卷(水墨、青绿各一卷)、《山溪秋霁图》、《颍昌湖上诗词卷》等。
(1)生年考
关于王诜的生卒年,史无记载。史学界至今尚无定论,但大体持两种观点:一是公元1036年生。郭味蕖《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1](P12)、俞建华《中国美术家人名词典》[2](P116)、王伯敏《中国绘画通史》[3]、沈迈士《王诜》[4](P5)等均持此说。徐邦达在《古书画过眼要录》[5](P304)一书中指出了郭氏之错,乃误读了明代行简老人题王诜《烟江叠嶂图》的诗跋所致。二是公元1048年。台湾翁同文在《王诜生平考略》一文,考王诜生于仁宗庆历八年(1048年)前后[6](P136),并指出第一种观点是由于某些学者对史料误解而致。陈高华《宋辽金画家史料》一书持翁先生的研究成果(2)。谢稚柳在《〈郭熙、王诜合集〉序》[7](P184)、王朝闻主编《中国美术史·宋代卷(上)》(3)、史仲文主编《中国艺术史·绘画卷》(4)以及金运昌在《玉堂才子笔生花——王诜和他的〈自书诗词〉卷》[8](P56)等大量专著和文章中亦采用了此观点,现基本被史学家所认可。现节录翁考证文字如下:
王诜所尚公主生于1051年,1069年下嫁时,年十九岁。依夫长于妻通例,与其谓王诜生于1051年后,毋宁谓其生于1051年或稍前。
按古今老夫少妻之例极多,一般难凭妻年推断夫年,惟王诜之情形则为例外。盖其所尚公主,乃英宗赵曙(1031-1067年)之女,神宗赵(王页)(1048-1085年)之妹,且据画继,王诜尚主,乃神宗选定之故。1069年公主下嫁时,神宗本人才二十二岁,似不至于选年过己龄甚多之人为妹婿。又英宗生于1031年,若王诜年龄远过神宗,势必与英宗之年接近,依情理亦少可能。时人定王诜生于1036年,仅幼于英宗五岁,显然不确。
后文第六节所引黄庭坚跋王晋卿墨迹中,黄称王为“后生可畏”。按黄生于1045年,然则王诜必生于该年以后。公主既生于1051,王诜当即生于1046年至1051年间,长于公主最多不过五岁,颇合情理。如依折中办法,可即定王诜生于1048年前后。[6](P136)
图1 《王诜像》李公麟
图2 《宋会要辑稿》 礼五八
图3 跋欧阳询《行书千字文》
如此则王诜比黄小三岁,比蜀国公主大三岁,似乎比较合理,但仍有待商榷之处。为便于研究,附黄庭坚跋文如下:
王晋卿画水石云林,缥缈风埃之外,他日当不愧小李将军。其所作乐府长短句,踸踔而清丽幽远,在江南诸贤季孟之间。近所见《戒坛院佛阁碑》,文句与笔画皆顿进,所谓后生可畏者乎。[9](P13)
看罢跋文,几个问题有待思考:一、文中的“后生可畏者乎”一语的参照系究竟何指?如果是指王晋卿画“水石云林”与“小李将军”、王的“乐府长短句”与“江南诸贤季孟”间对比的话,那么,王诜与黄庭坚二者间就没有可比性,说王一定小于黄就很难成立了。假若把黄作为王的参照系(现在大家普遍认同的观点),那么黄与王之间应该存在辈份之差,或师徒关系,或年龄差距尚大。从史料来看,二者之间既非亲戚亦非师徒,这就排除了黄庭坚年龄小于、同龄或稍大于王诜,就称其“后生”的可能性。换言之,作为朋友关系的黄庭坚跟王诜的年龄当有一定差距。不然,若把仅三岁之差的同辈称为“后生”是不符合常规的。何况王诜是豪门贵胄,加之宋代重“礼”,岂可随便称之“后生”?如此称呼,年龄差到六、七岁当较为合理。由此推断,王诜生在皇祐三年(1051年)左右应没多大异议。第二,即便黄庭坚作为参照系不成立,那么蜀国公主出嫁理应门当户对,跟王诜同龄亦较为合理。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画过眼要录》(晋、隋唐、五代、宋书法)之《王诜》一文中亦假设了王诜与蜀国公主同年生,并以此为依据推算了王诜的卒年,遗憾的是先生没有对此假设进行考证。[5](P304)
综合以上因素,笔者认为把王诜生年定在1051年,虽不免太绝对,但似乎更合理些。如此一来,“神宗大于妹婿”、黄庭坚“后生可畏”等问题都得到了合理解决。
(2)卒年考
王诜的死至今是个谜。究竟何因何故死于何时何地,史无记载。《黄龙心禅师塔铭》载:“元符三年十一月十六日,(心禅师)中夜而没,葬骨石于南公塔之东,住世七十有六年,坐五十有五夏。赐紫衣,亲贤徐王之请也;号‘宝觉大师’,驸马都尉王诜之请也。”[10]由此可见,王诜当时尚在人世。
元符末,哲宗升遐,徽宗即位,钦圣皇太后垂帘同听政,次年,改建中靖国(1101年)。……范纯礼为人沉默刚正,数以言忤上,曾布惮之,谓驸马都尉王诜曰:“上欲除君枢密都承旨,范右丞不以为然,遂罢。”盖诜尝以箚子求此官于上,上禀皇太后,后曰:“王诜浮薄,果使为之,则坏枢密院。驸马都尉王师约在先朝为此官称职,可命之。”上从王诜所纳箚子批除王师约枢密都承旨,皇太后之意也。布妄言出于范右丞,以激怒诜,诜信而恨之。后诜因馆伴大辽使,妄称范右丞押宴席间语犯御名辱国,右丞不复辨,以端明殿学士出知颍昌府,自此忠彦之客相继被逐矣[11]。曾布恨政敌范纯礼,借王诜之手除去心患。从中可见王诜的势力之大,与徽宗的关系之密。作为徽宗赵佶的姑父,王诜此时是比较得意的,曾一度出使辽国,官定州观察使,开国公,赠昭化军节度使,死后谥“荣安”[12](图2)。这就是目前所知有王诜确切纪年的史料,但自靖国元年(1101年)后已无迹可察,不过倪涛《六艺之一录》录米芾跋文称:
右唐中书令河南公褚遂良所搨右将军王羲之兰亭宴集序,并谏议大夫柳公权所得群贤诗,御史检法李公麟制图,皆驸马王晋卿家所藏,所谓三绝。崇宁三年六月十五日襄阳米芾书。[13]
翁同文先生据此跋口气,认为王诜于崇宁三年(1104年)仍然生存,并结合成书于宣和四年(1122年)的《宣和画谱》所载王诜传中“赠昭化军节度使,谥荣安”推断出王诜之卒“即在1104与1122之十余年中”的结论[6](P155)。现在史论界基本持此观点。
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画过眼要录》之《王诜》一文说:“根据《豫章黄先生文集·卷二十四》‘黄龙心禅师塔铭’,知道元符三年庚辰(1100年)十一月,心禅师死后,晋卿为请号(等于世俗的谥法),得‘宝觉大师’。那么王氏的卒年,当在元符三年以后。又考《宣和画谱》王诜传称昭化军节度使,谥‘荣安’。《宣和画谱》有宋徽宗赵佶的序文,作于宣和二年庚子(1120年),那时晋卿必已去世,由此推算,他大约死在崇宁、大观、政和之间。”“约存年六十六、七岁。”[5](P306)从徐先生的结论来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材料尚不完备。
图4 跋王齐翰《挑耳图》(一名勘书图)
从文中史料可见,徽宗靖国元年(1101年)王诜尚在世似无可置否的,至于翁先生根据米芾跋文所作推断,亦不无道理。
笔者又查阅大量王诜好友的现存文献,暂未见到有关他去世的信息。以王诜跟苏门四学士、米芾、李公麟等人的亲密交往,如果王诜早于他们而逝的话,他们的遗迹中恐不会只字未提!崇宁二年(1103年),赵佶曾下令把三苏、黄庭坚、张耒、秦观等人的学术著作列为禁书,若因此王诜早逝的信息丢失,为何为他人写的祭文等却存世如此之多?这似乎不合逻辑。那极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早于王诜谢世。又黄庭坚于1105年、李公麟于1106年、晁补之于1110年、苏辙于1112年、张耒于1114年相继去世,由此而言,王诜大概在1114年间后至1120年间,约64岁后、70岁前离世。这种臆测,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亦不失为一种合理的推断。
宋代的艺术实践和美学发展方向,直接继承了唐代司空图的“韵味说”,即强调“韵外之致”。司空图在《与李生论诗书》曰:“今而不浮,远而不尽,然后可以言韵外之致耳。”(5)苏轼极为推崇韵味说,其《书黄子思诗集后》云:“唐末司空图崎岖兵乱之间,而诗文高雅,犹有承平之遗风,其论诗曰:‘梅止于酸,盐止于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咸酸之外。’盖自列其诗之有得于文字之表者二十四韵,恨当时不识其妙。予三复其言而悲之。”又说:“信乎表圣之言,美在咸酸之外,可以一唱三叹也。”苏轼论韵味,主张“萧散简远”、“高风绝尘”,追求“妙在笔墨之外”的“远韵”。“予尝论书,以钟、王之迹,萧散简远,妙在笔画之外。至唐颜(真卿)、柳(公权),始集古今笔法而尽发之,极书之变,天下翕然以宗为师。而钟(繇)、王(王羲之)之法益微。至于诗亦然。苏、李(苏武、李陵)之天成。曹、刘(曹植、刘公干)之自得,陶、谢(陶渊明、谢灵运)之超然,盖亦至矣。而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玮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然魏晋以来,高风绝尘,亦少衰矣。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而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子厚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非余子所及也。”[14]从“寄至味于澹泊”和“高风绝尘”的艺术观出发,苏东坡论书画讲究“天工”与“清新”。他认为“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何如此两幅,疏澹含精匀;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15](P291-292)此见解对中国山水诗和文人书画的发展产生了极大影响,成了士大夫们诗书画艺术追求的最高要旨。
图5 跋孙过庭《草书千字文第五本卷》
图6 《王诜〈烟江叠嶂图〉卷(水墨)唱和诗二首》(绢本,行书,纵20.6厘米) 局部
据苏轼《北齐校书图》记载,黄庭坚首先提出“以韵为主”的概念:“往时在都下,驸马都尉王晋卿时时送书画来题品,辄贬剥令一钱不值。晋卿以为言,庭坚曰:‘书画以韵为主,足下囊中物,非不以千金购取,所病者韵耳!’收书画者,观予此语,三十年后当少识书画矣。”黄庭坚的“韵”乃为意在言外的美学境界。追求一种意在言外、含蓄幽远的韵味。诚如他所说:“凡书画当观韵。往时李伯时为余作李广夺胡儿马,挟儿南驰,取胡儿弓引满,以拟追骑。观箭锋所直。发之,人马皆应弦也。伯时笑曰:‘使俗子为之,当作中箭追骑矣。’余因此深悟画格。此与文章同一关纽,但难得人人神会耳。”[16]同时他还提出:“学书要胸中有道义,又广之以圣哲之学,书乃可贵。若其灵府无程,政使笔墨不减元常逸少,只是俗人耳。余尝为少年言,士大夫处世可以百为,唯不可俗,俗便可医也。”[17](P443-447)他把“韵”与“雅”紧密结合在了一起。以韵为主,这就要求艺术创作必须突出主体的抒情和表现,而非对现实生活的模拟。要求艺术创造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黄庭坚认为本性“不俗”才能在诗、书中“脱俗”,如《次韵高子勉十首》其六:“一点无俗气,相期林下同。”[18]《再次韵兼简履中南玉三首》其一中云:“句中稍觉道战胜,胸次不使俗尘生。”由此就不能随波逐流,随便降低艺术标准。正如《砚山斋杂记》卷2《书纪》载山谷草书青莲《秋浦歌》一卷后的自跋云:“己所作草书举世并谓佳,独钱穆父以为俗。反自思省,尽改去俗,则世人见之则又不谓佳。嗟乎!去俗之作,安能责俗人赏识?此政宜世人不识为佳。王子敬有言:外人那得知!”王晋卿虽生在钟鸣鼎食之家,然心中脱去尘俗,胸中富有万卷书,性格超脱,其艺术自然独出天机,自成新格。
另外北宋艺术还提倡写意。强调主体内在的心象对外物形象的超越。欧阳修是北宋早期写意理论的提倡者,其《盘车图》云:“古画画意不画形,梅诗咏物无隐情。忘形得意知者寡,不若见诗如见画。”他曾说:“萧条澹泊,此难画之意,画者得之,览者未必识也。故飞走迟速,意浅之物易见;而闲和严静,趣远之心难形。若乃高下向背,远近重复,此画工之矣尔,非精鉴者之事也。”[19]苏轼是文人写意理论的创导者和实践者。他的写意理论受儒道释的影响,他把道家的静观与佛家的空观相结合,“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阅世走人间,观身卧云岭。”[20]苏轼认为主体精神应该保持虚静,排除嗜欲,方可达到审美愉悦和人身的快乐,才能不为物役、不为己累,超然物外,高风绝尘。其《论草书》“书初无意于佳乃佳尔”的创作观正体现了此种精神。 正如他给王诜所写《宝绘堂记》中言:“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留意于物。寓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乐,虽尤物不足以为病。留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病,虽尤物不足以为乐。”[15](P646)“宝绘堂”乃王诜用以庋藏古今法书名画,又作为与朋友聚会切磋诗文书画之所。其中苏轼、苏辙、黄庭坚、李公麟等人聚会尤多。而宋代尚韵尚意的时代艺术审美主流的倡导者苏轼、黄庭坚等恰恰是王诜最要好的朋友,且时常在王诜的西园雅集,谈书论道,品鉴赏玩,耳濡目染,自然受益匪浅。
纵观王诜的艺术,所折射出的美学思想正是苏轼、黄庭坚等当时文艺界巨匠引领下的尚意、尚韵的体现,当然这并不说明王诜只是个消极的接受者。他们的交游促进了艺术观和实践上的互动与借鉴。王诜在他们身上得到了丰富营养是毋容置疑的,仅在他的存世书法作品中即可窥端倪。现存王诜书法真迹有辽宁博物馆藏《跋欧阳询〈行书千字文〉》(图3)、南京大学博物馆藏《跋王齐翰〈挑耳图〉(一名勘书图)》(图4)、辽博藏《跋孙过庭〈草书千字文第五本卷〉》(图5)、上海博物馆藏《王诜〈烟江叠嶂图〉卷(水墨)唱和诗二首》(图6)和故宫博物院藏《颍昌湖上诗词卷》(图7)。
图7 《颍昌湖上诗词卷》(纸本,行书,31.3x271.9厘米,元祐元年书) 局部
《跋〈孙〉》和《唱和诗》书写较为工整,字的结体、使转皆主学苏轼规矩一路,淳厚天真,得其形神。同时参以了黄庭坚和米芾的某些取势和笔意。《跋〈挑耳图〉》则更接近苏轼的行书,自然而成。流畅洒脱,风格俊逸。王诜较为纵逸的行书,则是别出机杼的“怪体”,黄庭坚评价说:“余尝得蕃锦一幅,团窠中作四异物,或无手足,或多手足,甚奇怪。以为书囊,人未有能识者,今观晋卿行书,颇似蕃锦,甚奇怪,非世所学,自成一家。”[21](P53)《颍昌湖上诗词卷》大体就属于这种“蕃锦”式作品。此帖行书体为主,参以楷法、草法,字字独立,笔断意连,通篇气势贯通,大小疏密、轻重刚柔、浑然一体。字形保留着苏轼的扁方式,但字势已改侧为正,纵笔更为放纵飘逸。结字已非苏体平行排列、规矩整齐,而是灵活取势,提按收放对比鲜明,时时以紧扼笔管来表现势积力聚的状态,运笔自如,细笔刻画精致入微,粗笔丰腴劲健。“架构开阔处,又能荡漾笔墨,重按飞提,恰意疾驰。”[22](P649)此帖有欧阳询之险峻,颜真卿笔画之使转,风格独特,行笔秀劲,线条变化多端,或柔媚而俏拔、刚柔相济;或尖峭方硬、生辣挺拔;或婉转纵恣,奔放流畅;整幅作品率意而为,锋毫毕现。清吴其贞《书画记》(旧称黄庭坚):“观其书法纵笔如悬针,横比如划沙,走绕盖作绕水波。结构紧实,锋芒凛凛,如快剑斩阵,迥与平日有殊,或因酒相助耶?不然何以臻妙至此?”清乾隆跋:“王诜自书诗词,笔势豪健。”
纵观王诜的书法,无论其行楷还是行草均能清晰地窥探到苏轼、黄庭坚和米芾以及二王法书的因子,但又能别出机杼,自创新格,洋溢着浓郁的文人气息。当然,由于学识、修养、性格、出身等诸多因素的不同影响,王诜书法较之苏、黄、米而言,略有拘谨、局促之嫌。
注释:
(1)魏国大长公主。嘉祐八年五月,封宝安。治平四年正月,进封舒国长公主。熙宁二年七月,改蜀国。元丰三年五月薨,进封越国,赐谥贤惠。元祐元年十一月,追封大长公主。元符三年三月,追封秦国。政和元年三月,追封荆国。二年闰四月,追封魏国。四年三月,追封贤惠大长帝姬。五年正月,改封明慧(《宋会要辑稿》帝系八之二七~二八)。故各书记载有异。
(2)该书《王诜》条中虽然认同翁同文的观点,但把王诜卒年崇宁三年(1104年)错记为元符三年(1104年),后谢稚柳在《〈郭熙、王诜合集〉序》中从陈高华一书间接采用了翁同文的成果,并订正为元符三年1100年,现在很多美术史书籍记其卒年为“1100年”,概由此而来。
(3)王诜(约公元1048年-1104年后),见王朝闻主编《中国美术史·宋代卷(上)》,济南:齐鲁书社、明天出版社,第187页。
(4)王诜,生于宋仁宗庆历八年(1048年),约卒于宋哲宗元符三年(1100年)以后,见史仲文主编《中国艺术史·绘画卷》,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5月第1版。
(5)“今而不浮”,即形象鲜明,如在目前;“远而不尽”,即境界深远,余味无穷。二者兼之可谓有“韵外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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