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译笑——《红楼梦》英译的时代烙印

2011-01-09 09:23翁林颖
铜仁学院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杨译英译本黛玉

翁林颖

( 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福州 350016 )

百年译笑
——《红楼梦》英译的时代烙印

翁林颖

( 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福州 350016 )

《红楼梦》使用了大量的笑来塑造人物形象,不仅推动了故事发展,也反射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乔译、邦译、霍译和杨译四个《红楼梦》英译本历时百年,对笑的翻译各有特色,体现了译本的特色是由译者所处时代赋予的。

红楼梦; 笑; 时代特色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的金字塔,是一部带有浓重华夏民族气息的长篇小说。在西方国家中,《红楼梦》最早是传入英国,英文的译本也多于其他语言的译本。据不完全统计,《红楼梦》迄今已有18种文字、60多种译本,其中各种英译本(节译或全译本)多达12种。从1830年,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戴维斯翻译了《红楼梦》片断,发表在《英国皇家亚细亚学会杂志》第2卷上,题为《中国诗歌》,到1978年杨宪益和他的英国夫人戴乃迭合译了《红楼梦》,《红楼梦》这部中国小说被许多富有才情的学者用同一种语言讲述了一个世纪之久。在这一百多年里,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译者作为阐释的主体,其理解活动摆脱不了特定的历史局限,因此不同时期的英译版本各自留下了时代的烙印。正所谓“翻译,无论是作为文化现象、思想运动,还是作为一项职业、一种知识技能,总与所处的时代背景密不可分”[1]25。在下文笔者将透过《红楼梦》四个英译的版本对笑和冷笑的翻译策略和后果进行探讨和评析,从而揭示历史背景对英译本的影响。

一、《红楼梦》四个英译本

英语是世界通用语,自然《红楼梦》的英译本也就格外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在各种繁杂的《红楼梦》的英译本(节译或全译本)中,最为人所知的莫过于以下三个英译本:1892年,乔利,H. Bencraft Joly《Dream of Red Chamber》第1-56回,单行本,我们称之为乔译;1973年,霍克斯和闵福德,David Hawkes和 John Minford《The story of the Stone》全译本,我们称之为霍译;1978年,杨宪益和戴乃迭,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A Dream of Red Mansions》,全译本,我们称之为杨译。这三个英译本各有千秋,各有特色,海内外汉学界、红学界都等量视之。当然,乔译虽然后人称之为单行本,通篇上下也仅有56回,但是止于56回并不是译者的本意,而是由于译者在翻译本书的过程中突然离世,前56回的英译亦是完全根据中文版本翻译,并非英文本的简写本,所以乔译的版本从某种意义上仍可算是“全译本”。除了以上三个英译本,本文还增加了在香港大学图书馆主页以电子版本的形式发布的英国传教士布拉姆韦尔·西顿·邦斯尔神父,B.S.Bonsall《Red Chamber Dream》120回的全译本,我们称之为邦译。邦斯尔神父的《红楼梦》 英译文独自完成于20世纪50年代末, 比杨宪益和戴乃迭英译本以及霍克斯和闵福德英译本问世早了 20年左右。四个英译本历经百年,各自诠释着译者的智慧和当时的时代背景。

二、四个英译本中 “笑”的翻译赏析

人类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可以发出各种非言语的信息,这就是体态语(body language),也称为“身体语言”,包括姿态、手势、面部表情和其他非语言手段,如哭、笑、点头、瞪眼等[2]。美国心理学家艾伯特·梅拉比安的一个公式:信息的总效果=7%的有声语言+38 %的语音+55 %的面部表情,也充分表明体态语尤其是面部表情对于人与人之间交流的重要性。《红楼梦》是我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与其他中国古典小说相比有其独特之处。其中个性化的体态语更是淋漓尽致地把人物隐蔽、微妙的感情、个性和人际关系展现出来。笑是人类最常见的一种体态语,单就笑字本身而言, 我们可以从《现代汉语词典》中找到数百种笑,有窃笑、嘲笑、傻笑、憨笑、淫笑、冷笑、赔笑等。作为最普遍的表情,曹雪芹在《红楼梦》前80回中一共用了3197个笑,可以说全书近500 多个不同身份和个性的人物,从主到仆,从尊到卑无一例外都“笑”过。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中国古典小说中的“笑”,其实不仅仅留于字面,这些笑传递的信息是千姿百态、千变万化的,有讨好、示好和巴结的笑,有虚情假意的笑。至于到底怎么“笑”,“笑”什么,如何透过人物表面的“笑”,将他们的内心活动及心灵的微妙变化传达给译语读者,全要凭译者在上下文中潜心揣测琢磨,不同的译者对此采取的策略不同,由此带给译语读者的感受也大相径庭。

以下三个片段中的笑分别是来自小说《红楼梦》的第3回、第5回和第41回,虽然都是笑,但是内在含义却是不同。

片段1是贾芸去宝玉屋中,袭人亲自为贾芸倒茶时,贾芸含笑而起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而这也是曹雪芹从侧面刻画中国封建社会隐权力系统的神来之笔。封建社会的正式权力来源于主权者对于各种职务的制度性授权,隐权力则来自私人关系网络的权力辐射。贾芸是穷亲戚,表面上看是主子,而袭人却是宝玉身边的大丫头,贾芸知道袭人的地位,正所谓“宰相门人七品官”,所以分外谦恭,此时的笑是谦逊客气的。此时乔译、杨译还有邦译几乎不约而同只采用了 smile,而霍译在译文中却增加了modest,将贾芸受宠若惊的神态给表现出来了。可以说,霍克斯在此的翻译确为画龙点睛之笔。

表1 笑

片段2是宝玉疲乏之后,秦氏受贾母之命带他去休息,结果秦氏将宝玉带到自己住处,然后颇为骄傲地认为自己的住处“神仙也住得”,很适合宝玉休息。对于这个笑的翻译四位译者乔译与霍译分别增加了observed与proud。乔译从动作入手翻译,增加observed这个动词是为了突出秦氏在向宝玉夸耀自己住处时的面部表情,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动词的加入使秦氏的笑动态化,减轻了译语读者理解文章的难度,而霍译则是从根本入手直接用proud将女主人的心理状态点出。杨译和邦译则采用了直译的方法。

片段 3是刘姥姥第二次进贾府, 贾母盛情款待刘姥姥,在席间刘姥姥自嘲自己是庄稼人,怕摔坏了瓷杯。凤姐为了捉弄刘姥姥, 就拿出了一套十个的木质的杯子,要灌醉刘姥姥。对于此处的笑的翻译,杨译采用Chuckle( laugh quietly or with restraint)。smile与laugh都有 “笑”的意思,smile 是指 “微笑”,强调没有笑出声音来;laugh 是指“大笑”,强调笑的有声音。杨译仅用一词把凤姐那种看别人笑话的形象,窃笑的机灵得意样,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相比较而言,霍氏的译文只采用smiling,显得有些单薄。乔译采用的是laughingly insinuated,偷笑出声是有所体现,但却没了得意之色,略微逊色,而且重心由笑转移,译语读者更易对insinuated(暗示)留下印象,虽然进行简化处理,但未一击中的。邦译依旧还是采用直译将笑与smile等同。

表2 冷笑

以上三个片段中的冷笑分别是来自小说《红楼梦》的第8回和第20回中的林黛玉,甚至片段2与片段3是出现在同一回中同一场景下同一个人做出的同一动作。

片段1黛玉之所以发出冷笑是因为宝玉在宝钗处得到薛姨妈的允许喝了几杯,而宝玉的奶娘李嬷嬷一再劝阻宝玉,免得贾政动怒责罚,宝玉充耳不闻。结果李嬷嬷竟然说了一句:“林姐儿,你别助着他,……。”黛玉见宝玉与宝钗在一起,心中已极不自在,听到这话黛玉心中的火气不免出在李嬷嬷身上,实乃迁怒,但是语气着实尖锐。霍译的smileddangerously极为得体,dangerously不仅表示黛玉此刻心情糟糕,而且很显得出黛玉语气特别的尖锐,霍译精雕细琢,在翻译时不仅考虑到神情,还考虑到语气。杨译使用了gave a little snort来表示冷笑,snort(a disrespectful laugh) 既有 “笑”的意思,又包含了轻蔑恼怒的含义,杨译确实短小精炼,但是又面面俱到。乔译相较之下略微逊色,但是译者很明显体会出了黛玉不情愿、讽刺的神情,所以用了sarcastic一词修饰,但是 smile 是指 “微笑”,强调没有笑出声音来,放在这似乎不妥。邦译将冷笑译为smiled coldly与原文保持一致,但是很明显,译语读者不是那么能深入了解黛玉此刻的心情。

片段2与片段3的冷笑是黛玉先后发出的,但是杨译和霍译两位译者不约而同地意识到黛玉前后两次的冷笑中的语气是有所递减的。这两个片段是发生在宝玉和宝钗前去看望史湘云,结果正值黛玉在场,黛玉便问宝玉从哪儿来,宝玉回答从宝钗家里来,于是黛玉便醋意大发,心中极度嫉妒,然后冷笑相讥。片段3是随后湘云意指宝钗一向恪守封建妇德,无可挑剔,就连黛玉这样专会挑人毛病的,也是挑不出什么的时候,黛玉忍不住心里恼怒,于是冷笑出声,但是由于彼时黛玉已和宝玉在一起了,此时黛玉的冷笑程度不若前一次那么深。杨译采用意译策略,使用了tartly,须知tartly = harsh, 中文意思是刻薄、尖锐的,强烈表现出黛玉此时嫉恨交加的心情,得理不饶人的气势。之后,面对史湘云的暗指,黛玉的心情稍复,此时的冷笑译者重新又采用了snort,将黛玉的使小性子的脾气刻画得入木三分。霍译与杨译是殊途同归,片段2采用(very frostily)冻得,片段3采用coldly冷得,很明显前者要比后者程度要深,与杨译相比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乔译加入sardonic和sarcastic表示译者已经理解了黛玉此时是冷言冷语,但是对于心理上、语气上的把握明显不如杨霍二人。邦译则将全部的冷笑直接翻译为smiled coldly。

从以上两组例子三笑三冷笑的翻译策略来看,从侧面反映了近百年里各个译者翻译的特色:邦译崇尚的是亦步亦趋的直译,杨译和霍译则更注重文中内在含义的传递,他们不约而同采用了语义翻译力求将原文笑中蕴含的无声信息明显化,但是两种译文相较而言,杨译更精炼更偏向直译,而霍译则更多利用增译方法,力图将隐含的信息全面地表达出来,译文的精雕细琢体现出译者力求完整的虔诚心态。而乔译显然介于邦译与杨译之间,从上述分析来看,译者虽然对笑蕴含的意义有所了解,而且确实在翻译过程中频频增加动词,补充信息,但是显然与霍译相比尚未一针见血,只停留在表面,所幸译者也没有将笑千篇一律地翻译成“laugh”或者“smile”,而且也注意到“laugh”与 “smile”的不同。笑的各种英译从侧面体现了各个英译本的特色:邦译采用直译,与原文保持绝对一致;霍译更精雕细琢,译文兼顾到文学性与生动性;杨译致力于精炼,译文较为朴实保真;乔译则介于杨霍两译之间,比之杨译精炼不足,比之霍译细琢不足,但还算通俗易懂。

三、《红楼梦》英译的时代烙印

任何译文的成就都在受当时时代背景的限制和影响,三笑三冷笑的英译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在不同时期历史背景给《红楼梦》的英译带来不同的影响。

从时间上看,四个译本中乔译出现得最早,译者是H. Bencraft Joly(乔利)。1892 年乔利翻译的《红楼梦》分别在香港和澳门面世,这是19世纪真正意义上较为完整的《红楼梦》单行本,该译本与后来的杨译本和霍译本相比,虽然稍有逊色,但是它代表了19世纪英译《红楼梦》的最高水平。从历史背景来看,19世纪中华民族处于多灾多难的时代,汉文化属于弱势文化,处在边缘地位,《红楼梦》的文学艺术价值被人们所忽略。作为翻译者乔利本身是英国驻澳门副领事,翻译“通俗”《红楼梦》并非是为从文学层面上阅读欣赏《红楼梦》,而是为解决在华英国人学习中国官话这一实际问题,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注定了译者之于《红楼梦》的认可与肯定, 在当时大致也只能停留在语言学习的层面。因此与杨译几个版本相比,乔利在翻译中体现了强烈的实用主义态度,缺乏严肃的学术态度,没有对《红楼梦》进行深入挖掘,凡事点到即止,故此译文比之杨译精炼不足,比之霍译细琢不足,但还算通俗易懂,乔译的《红楼梦》更像是一本古老东方的言情小说。

其后出现的英译本要算是邦斯尔神父的《Red Chamber Dream》120回的全译本。根据邦斯尔神父之子杰弗里·韦瑟里尔·邦斯尔(Geoffrey Weatherill Bonsall)为其父《红楼梦》电子版本的发布撰写的介绍(Introduction)和王金波、王燕等学者的多方考察,现在所看到的电子版译文本(即打字机打印修订稿)最终完成时间可以定在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20世纪50~60年代,英语世界的人们开始渐渐认识到《红楼梦》的艺术魅力与学术价值,不再将其界定为通俗的爱情小说。当时在西方最为盛行的《红楼梦》英译本是王际真节译本和麦克休姐妹转译自德文的节译本,二者全书仅600多页,而且大量放弃和删减原文内容。很明显,节译本已经不能满足读者需要,读者开始迫切希望看到《红楼梦》的本来真面目,而不是经过翻译者删减的节译本。与此同时,《红楼梦》的学术价值也得到很多精通中英两国语言与文学的学者的关注,邦斯尔神父就是其中之一。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邦斯尔神父在家人的支持下开始了全译《红楼梦》的艰难历程,由于要竭尽全力介绍中国的古典文学,所以采用了亦步亦趋的直译,力图将原文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邦译的译文体例完整,规模浩大,紧扣原文,体现了学者在翻译中的严肃负责的态度,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邦斯尔神父的全译本并没有正式出版上市,而是在译者过世后直至2004年才由其子在香港大学图书馆以电子版形式公布于众。

20世纪70年代英国国内一般读者的兴趣发生变化,畅销书市场对中国古典文学译本的需求开始下降,相对封闭自足的学术圈开始成为译本产生和流传的主要地带,读者多是对中国文化有特殊情感和机缘的特定人群,例如专业的汉学家、比较文学专家等。这本东方文学巨著的英国读者群很大程度上局限于象牙塔内。这时的历史背景要求《红楼梦》的全译本不仅要译出文学性还要译出这部小说的内在含义,译文的学术性、生动性和文学性缺一不可。霍克斯凭着扎实的功底和顽强的毅力,坚持“翻译每一样东西”,相信“书中的任何细节都有其目的,都应该进行处理”,竭力顾全所有细节的引申意义和审美意义,译本达到英文母语小说的境界。因此,霍译本的翻译特色是精雕细琢,追求全译。

《红楼梦》100多年的英文翻译和传播,只有杨戴夫妇两个中国人参与了。杨译本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中国国内,编辑出版之时正值文革后期,出版成书之时文革刚刚结束,当时《红楼梦》的主题被认为是“尖锐的阶级矛盾和满清统治者内部的冲突”,以阶级斗争的方法分析《红楼梦》在学术界占据主流地位。彼时中国特殊的大语境和译者彼时彼地所处的译界小语境决定了译者的翻译策略采用精炼的直译。戴乃迭事后有言,她觉得她和杨宪益给自己的自由太少,译得太直,太缺乏想像力,而他们所钦佩的霍克斯就有丰富得多的创造力[3]。因此,虽然杨戴译本的中文本子最为严谨,最为接近原貌,而且杨宪益先生作为中国人,传统文化修养极高,杨译本可以说是最为保真的英文译本,但是杨译本采用的精炼和缜密的直译使得小说译本的文艺性相较霍译本弱。

四、结束语

《红楼梦》中的笑具有强烈的文学效应,不仅推动了故事发展,同时也反射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一百多年里四位译者对《红楼梦》中笑的不同处理,从侧面反映了翻译不是单纯的词语转换,译者本身所处的时代背景对译本的生成也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笔者认为四个译本中以霍译和杨译最为出彩,霍译精雕细琢,灵光闪现;杨译恪守翻译本分,一丝不苟,简洁精练,这两大译本成为20世纪中英文化交流史上两朵最为绚丽的奇葩。

[1] 马祖毅.中国翻译简史[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8.

[2] 董明.浅谈体态语言的三个功能[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89:58.

[3] 张曼.杨宪益与霍克斯的译者主体性在英译本《红楼梦》中的体现[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6:110.

[4] (清)曹雪芹,高鹗.俞平伯校.启功注.红楼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5] (清)曹雪芹,高鹗.A Dream of Red Mansion[M].杨宪益,戴乃迭,译.北京:外文出版社,1994.

[6] (清)曹雪芹,高鹗.David Hawks,译.The Story of The Stone(volume2)[M].London:Penguin Books Ltd,1977.

[7] (清)曹雪芹,高鹗.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M].H. Bencraft Joly,译.http://etext.library.adelaide.edu.au/c/cao_xueqin/c2359h/c2359h.html.

[8](清)曹雪芹,高鹗.Red ChamberDream[M]. B. S. Bonsall,译.http://lib.hku.hk/bonsall/hongloumeng/index1.html.

[9] 李珊.从黛玉的笑看其性格的另一面[J].湘潭师范学院学报,2008:71.

[10] 刘波.《红楼梦》俄译本中“笑道“译法浅析[J].外语论坛,2010,(23):766.

[11] 田艳飞.浅谈曹雪芹笔下女子的笑[J].怀化学院学报,2008:49.

[12] 王金波,王燕.被忽视的第一个《红楼梦》120回英文全译本——邦斯尔神父《红楼梦》英译文简介[J].红楼梦学刊,2010,(1):195.

The Translation of Smile in One Hundred Years— Influences of Time Features Exerted On English Versions ofA Dream of Red Mansions

Weng Lin-ying
( Fujia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 Economic College, Fuzhou, Fujian 350016, China )

InA Dream of Red Mansionsthe writer made the best use of a lot of smiles to describe all the characters. The smile in this novel not only pushes toward the development of plot, but also shows the profound Chinese culture. Four English versions ofA Dream of Red Mansionslasted a hundred years and translations of smile in these four English versions have their own distinct features. Different translations of smiles show that the different times exert great influence on the forming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our versions.

A Dream of Red Mansions;smile;features of the time

(责任编辑 朱存红)

G250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673-9639 (2011) 02-0073-05

2011-02-17

翁林颖(1980-),女,福建福州人,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讲师,福州大学硕士(在职),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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