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与格换位结构研究

2011-01-04 00:25杨江锋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音节语料库数量

杨江锋

(天水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 甘肃天水 741000)

基于语料库的与格换位结构研究

杨江锋

(天水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 甘肃天水 741000)

使用基于语料库的研究方法,以3条标准为依据,选取了10个能用于与格换位结构的动词,在分析了1 429个检索行的基础上,对可能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11个形态句法类、语义类、话语功能类等因素进行了单因素分析。所选取的11个因素中除了口语不连贯标志词之外,均对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有显著影响,但就每个因素具体水平的影响而言,则表现出不对称的预测能力,目标对与格换位结构选择的影响力要比受事强一些。

与格换位结构;影响因素;语料库方法;单因素分析

一、引言

与格换位(dative alternation)是英语中一种非常重要的语法变异形式,指双宾语与格结构(double object dative,简称DO结构)和介词与格结构(prepositional dative或oblique dative, 简称PO结构)之间可以相互转换替用的现象。例如:

a. I gave John[Goal]a book[Patient]. (DO结构)

b. I gave a book[Patient]to John[Goal].(PO结构)

这两个结构意义基本相同,不同之处是介词to是否介入而最终使受事(patient)和目标(goal)出现在不同的位置。在特定的语境中,DO和PO结构中只能有一种结构可以出现。本文所关注的是有哪些因素影响人们对这两种结构的选择,并是否获得语料库数据上的证实。

二、文献综述

前贤们的研究表明,有诸多因素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Kert (2003)和Krifka(1999)的研究表明,DO结构的实现是使用单音节动词、带有词首重音的动词或者第一个音节是非中央元音(schwa),第二个音节是重读音节的动词来完成的。Quirk等(1985:1396)则认为,动词词组的重音模式对与格换位结构也有很大的影响。当出于交际性需要,要把焦点放在活动本身而不是参与者时,选择DO结构则是一种很便捷的表达手段。

受事和目标的名词所属类型会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Thompson(1990)指出,在DO结构中,受事一般是词汇性的,目标是代词性的;在PO结构中,受事是代词性的,目标是词汇性的。Hawkins(1994: 213)对包含了DO结构的31个句子进行了分析,其中有27个句子的目标为代词性,28个句子的受事为非代词性。Gries(2003)将受事和目标的名词所属类型划分为三类:代词类、词汇类(如the car, flowers等)和专有名词,但没有说明其具体影响。

受事和目标所带的限定语类型也会对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产生影响。Ransom(1978)认为,在DO结构中,受事所带的限定语越趋向于不确定性的,目标所带的限定语越趋向于确定性的,而在PO结构中,情况刚好相反。

受事和目标的长度也是影响与格换位结构选择的因素。Thompson(1990)分析了185个句子后发现,在DO结构中,目标长度为一个词或两个词的占到总数的95%(126个),而包含三个词及以上长度的只有5%(6个);在PO结构中,目标长度为一个词或两个词的占到总数的62%(39个),而包含三个词及以上长度的有38% (14个)。Levin和Hovav (2004),Biber等(2000:928- 929)以及Hawkins(1994:213)的研究都表明,在DO结构中,目标比受事要短得多,而在PO结构中,受事则要比目标短一些。Wardhaugh (2003:168),Arnold等 (2000)和Wasow (2002:30)都认为,英语句子对尾重有一种偏好,当受事比目标长时,更多地会选用DO结构。但Arnold和Wasow(1996)的研究表明,以受事和目标包含的单词数量为长度的计算依据时,在DO和PO结构的选择上没有这种所谓的尾重效应。

Levin(1993 :48),Chang(2002 :13),Krifka (2004)和Daultrey(2005)的研究都提及DO和PO结构选择的倾向性是否与动词的词源信息有关,基本上认为大多数的英语本族语或非拉丁语来源的动词都是单音节性的或是第一个音节重读的双音节性的,它们既可以用于DO结构,也可以用于PO结构。来源于拉丁语的动词(特别是源自法语的)以及多音节动词都不允许出现在DO结构中,而只能出现在PO结构中。但这一条规则不适用于所有满足词源要求的动词,有一些例外的情况是无法解释的,比如来自于拉丁语的一些多音节动词(如promise, offer, allow等)就允许在与格换位结构里出现(Chang,2002:14 ;Krifka,2004)。

受事和目标的生命属性对DO和PO结构的选择会产生影响。Thompson(1990)认为,在DO结构中,受事趋向于无生命性,而目标则经常是动物或人类。Quirk等(1985: 727)的研究也支持这一说法。Levin(1993: 46)则提出,受事和目标的生命属性是与格换位结构的一个重要限制条件,当目标无生命性时,PO结构会更为大家所接受。

Arnold等 (2000)和Thompson (1990)认为,与格换位结构与受事和目标的信息已知程度相关,当受事比目标的信息已知程度低时,则更多地选用DO结构。而Levin和Hovav(2004)也指出,在其他条件均等的情况下,总的趋势是更多地选择使用DO结构,因为典型的目标是人类,很有可能是已知信息。但出现尾重句时,则用PO结构。

另外两个或许对与格换位结构有影响的因素分别是受事和目标距上一次提及的距离及受事和目标在前文提及的总次数(Gries,2003),但Gries(2003)并没有具体说明。

Arnold和Wasow (1996)发现,语言产出难度(以话语中的语流不连贯标志词作为衡量标准, 如话语重复、修正等)与DO和PO结构之间的选择有着显著的相关性,话语中出现语流不连贯标志词(disfluency)会导致趋向于使用PO结构。但Arnold 等(2000)考虑到语流不连贯标志词出现的位置,指出在话语起始位置出现口语不流利标志词时,说话者更趋向于使用DO结构。

毋庸置疑, 前人的研究让我们对影响与格换位结构选择的诸多因素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但这些研究有几个方面值得注意。这些研究中只有7项使用了语料库数据或者实验数据(Thompson,1990;Hawkins,1994;Arnold & Wasow,1996,Arnold et al.,2000 ;Biber et al.,2000;Gries,2003;Wasow &Arnold,2003)。其中明确说明使用语料检索行数量的只有3项,即Thompson (1990)使用了来自3个叙事文中的196个句子, Arnold等(2000)使用了Aligned-Hansard Corpus的269 个例证,Gries(2003)使用了BNC(v 1.0)中的117个检索行。有9项研究使用了内省式的数据。内省式研究的价值不可否认,但其有效性也应该在实证研究中加以证实。因为虽然语言学家可能对语言的使用有很强的直觉,但这种直觉可能是不正确的,或者说是有失偏颇的(Sampson,2001,2005)。Biber,Conrad 和 Reppen(2000:1)及 Renouf(2005)指出,对于语言使用的研究,应该将重点放在自然文本中实际使用的语言上,而不是讨论那些理论上有可能性的东西。语言也有概率性属性(Bod,Hay & Hannedy,2003:2;桂诗春,2004)。因此,对自然环境下产生的语言进行实证性分析才能对语言结构作出充分的描述。这样的分析所使用的文本材料来自于很多不同的使用者,所得到的结论也不会受到个别语言使用者个人语言风格的影响(Biber,2000:2;McEnery & Wilson,1996:87)。而基于语料库的语言研究手段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Aston & Burnard,1998:11;Hunston,2002:1;Sampson, 2005)。

对这些研究中所涉及的一些相关因素的分类问题,有一些学者持不同的意见。如Rosenbanch(2002:42-43)明确表示,生命性是概念的一种内在属性,不能简单而直接地划分为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而应该分为人类的、动物类的(animate but non-human)和无生命的(inanimate)。至于受事和目标的长度问题,通常是以包含词汇数量的多少来计算。而Gries(2004:83-85)在分析小词位置时提出以所包含词汇和音节数量的多少来衡量宾语的长度。很多研究者都认为,受事和目标的复杂度就等同于受事和目标的词汇数量,而未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因素加以研究。Wasow(2002:35)则认为,长度和复杂度可能是两种不同的因素,都会影响句子成分的排列顺序。比如,在动词小品词结构中(verb-particle construction),关键性的名词词组总是与长度相一致,但在复杂度上却不同。Stallings和MacDonald (1998)也提到,宾语在句法上的复杂程度和以其所包含词汇的数量来衡量的长度(the length or relative length of the NP in number of words)是两个不同的因素。Gries(2004:70)将名词带定语的情况划分为三种:不带限定语,带不确定性限定语和带确定性限定语。这种三分法是否也适用于与格换位结构,与Ransom的二分法相比,哪种分类对分析与格换位结构更为适用,则有待进一步验证。另外,就某一因素的相关研究也存在完全相反的结论,如长度因素和语言产出难度对与格换位结构的影响等。这些问题有待进一步澄清。

研究没有涉及到另外一些重要的因素,如语域(register)。Biber(1988)的研究表明,词语的使用与其出现的文体密切相关。Kennedy(2000)使用BNC对情态动词进行研究,结果证明语域的差异也会影响一些动词形式的选择。Gries(2004)通过对小词位置的研究说明,语域的不同也会影响小词出现的位置。语域是否也是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一个重要因素呢?就搜集到的文献来看,还没有相关的研究。

每项研究所涉及到的相关因素的数量差异很大,最多的为6个因素(Gries,2003),涉及3个因素的有3项(Arnold et al.,2000;Chang,2002;Wasow & Arnold,2003),涉及2个因素的有4项(Thompson,1990;Levin,1993;Hawkins,1994;A rnold & Wasow,1996),其余9项研究都只涉及一个因素。从研究所涉及的动词数量上讲,最多为9个(Gries,2003),涉及3个动词的有一项(Biber et al.,2000),涉及一个动词的有2项(Arnold et al.,2000),其余研究均没有明确说明使用了哪些动词。从选取动词的依据上看,只有Gries(2003)明确以频率最高为选取动词的标准,其余研究都未提及动词的选取标准和过程。而要对与格换位结构进行全面描述,就应该涉及到更多的相关因素,所选取的动词也应更具有代表性。

三、研究方法

本文选取11个可能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因素(见表1),采用基于语料库的研究手段,选取10个相关动词,对前人研究的一致性进行统一分析,具体来回答所选择的11个因素是否对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有显著影响?在不受其他因素影响的情况下,这11个因素对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有何具体影响?本研究所使用的大约2 000 000词的样本语料取自英国国家语料库, 其中口语文本36个, 共计1 059 601词, 书面文本83个, 共计1 050 506词。对参与研究的动词遵照3个标准:(1)Sinclair(2000:272-280,417-433) 和 Levin(1993: 45-46) 共 同 认为可用于DO和PO结构的44个动词;(2)按照Levin(1993:132-313)的语义分类标准,将这44个动词分成5个大类9个小类;(3)使用WordSmith 4.0分别检索出这44个动词的所有形式在样本库中的频率,同时考虑语义次分类中成员词的数量比例,选择进入本研究的10个动词按照频率高低依次为give,tell,leave,show,bring,write,pay,offer,send,feed。

使用WordSmith 4.0检索出语料中所有包含这10个动词基本形式的检索行,以手工方式剔除掉所有不包含DO或PO结构的检索行和明显不能用于DO和PO结构相互转换的检索行(如含有相关动词的固定搭配用法等),最后得到有效的检索行共1 429个,其中口语中DO结构共有878个,PO结构有128个;书面语中DO结构235个,PO结构有188个。在这1 429个检索行上对11个因素及因素水平进行标注。表2中标“0”的就是动词give用于PO结构的有效检索行, -1~-10依次是该检索行前的10个小句上文。在该检索行中,受事it为简单代词型,无生命类,不带限定词,词数长度为1,音节长度为1,属已知信息,距离上一次提到的距离为1个小句,在之前10个小句的范围内共提及了5次,口语不连贯标志词数量为0。对于目标her来说,它也是简单代词型,生命类型为人类,不带限定词,词数长度为1,音节长度为1,属已知信息,距离上一次提到的距离为2个小句,在之前10个小句的范围内共提及了10次。以上所有相关信息均以代码形式标注在相关检索行中以备最终的数据统计。

表2 样本语料库中的一个检索行

四、统计结果和讨论

1 形态句法类因素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3卡方分析表明,DO和PO结构的选择与受事和目标表达方式的复杂程度有着显著的相关性(X2(2)= 52.62,p< 0.000)。受事的语言表达形式越复杂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而复杂程度越低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 构(Somers’ d =-0.369, p<0 .001)。 当 受事是简单名词(光杆名词或带限定词的名词)时,会更倾向于选择用PO结构(λ= 0.25,p<0.001);当受事是中等复杂程度名词(带有形容词修饰语的名词、带有属格标记of修饰语的名词或并列名词词组)时,则更倾向于选择 DO 结构(λ= 0.192,p<0.001);当受事是复杂程度很高的名词 (带有限定或非限定小句的名词)时,通常使用DO结构。目标的语言表达形式越复杂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而复杂程度越低则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Somers’ d = 0.735,p<0.001)。当目标是简单名词时,会选择用DO结构 (λ= 0.354,p<0.001);当目标是中等复杂程度名词时,会更倾向于选择 PO 结构(λ= 0.297, p<0.001);当目标是复杂程度很高的名词时,则常用PO结构(λ= 0.057, p<0.001)。可以看出,受事和目标表达形式的复杂程度对于DO和PO结构选择的影响基本上是不对称性的。

表3 受事和目标的复杂程度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4 受事和目标所属的名词类型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4卡方计算结果表明,受事和目标所属的名词类型与DO和PO结构的选择之间有着显著的相关性(X2(2) = 922.28,p<0.001)。受事的名词类型和DO与PO结构选择之间的相关系数(Somers’ d =-0.278, p< 0.001)显示,当受事是词汇性名词时,会更倾向于选择DO结构;当受事为专有名词时,对结构的选择无显著影响。相比之下,目标所属的名词类型对结构选择的影响则更为明显(Somers’ d = 0.764,p<0.001)。当目标为代词时,会倾向于选择DO 结构(λ= 0.34, p<0.001);当目标为词汇性名词时,会倾向于选择PO结构(λ= 0.297,p<0.001);而当目标为专有名词时,对结构的选择没有明显影响 (λ= 0.041, p< 0.173)。

表5 受事和目标所包含的词汇数量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5卡方验证表明,受事和目标所包含词汇数量的多少对DO和PO结构的选择有着显著的影响(X2(7) =30.26,p<0.001)。受事在DO结构中的平均长度为2.95(SD 2.02),在PO结构中为1.78(SD 1.21)。受事包含的词汇数量越多则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包含的词汇数量越少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r =-0.251,t(1427) = 9.81, p< 0.001, r2= 0.063)。目标在 DO结构中的平均长度是1.08(SD 0.39),在PO 结构中是2.53(SD 1.99),说明目标越长包含的词汇数量越多,则更倾向于选择PO结构;目标越短包含的词汇数量越少,则更倾向于选择DO 结构(r = 0.516, t(1427) = 22.76, p < 0.001,r2= 0.266)。可见,尾重效应还是比较明显的。

表6 受事和目标所包含的音节数量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6统计数据表明,受事和目标所包含的音节数量与DO和PO结构的选择之间有着显著的相关性(X2(9) = 83.96, p<0.001)。在DO结构中,受事的平均音节数量为3.87(SD 2.75);而在PO结构中为2.84 (SD 2.44)。这种平均音节数量上的差异显著(r =-0.157, t(1427)= 6.01, p< 0.001,r2= 0.025),说明受事所包含的音节数量越多则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音节数量越少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在DO结构中,目标的平均音节数量为1.23 (SD 0.86),在PO结构中为3.87 (SD 3.10)。这种显著性差异(r = 0.555, t (1427) = 25.19,p <0.001, r2= 0.308)表明目标所包含的音节数量越多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而音节数量越少则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就总体而言,受事和目标所包含的音节数量对两种结构选择的影响和上文所证实的受事和目标所包含的词汇数量的影响是完全一致的。

表7 受事和目标所带限定词的类型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7统计分析显示,受事和目标所带限定词的类型与DO和PO结构的选择之间是高度相关的(X2(2) = 62.44, p<0.001)。受事的限定词越是确定性的则越倾向于使用DO结构,越是不确定性的则越倾向于使用PO 结 构(Somers’ d =-0.206, p<0.001)。目标的结构选择总体趋势也很明显(Somers’d = 0.519,p<0.001)。不带限定词的目标通常会选择 DO 结构(λ= 0.228, p<0.001),带不确定性限定词的目标更多地会选择PO结 构(λ= 0.051, p = 0.016),带确定性限定词的目标则更多地出现在PO结构中(λ=0.441, p<0.001)。 这 也 说 明 Gries(2004)对限定词的分类比Ransom能更好地分析与格换位结构。

2 语义类因素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8 受事和目标的生命性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8卡方统计表明,受事(Somers’ d =-0.382,p<0.001)和目标(Somers’ d = 0.464, p<0.001)的生命性特征对DO和PO结构的选择有着显著的影响(X2(2) = 46.19,p<0.001)。当受事是人类时,对结构选择的影响不明显(λ= 0.035,p= 0.078)。对于动物性受事来说,对DO和PO结构的选择没有预测性(λ= 0)。不具有生命性的受事则趋向于选用DO结构(λ= 0.025,p<0.001)。当目标是人类时,会选择DO结构(λ= 0.174, p<0.001)。动物性目标对DO和PO结构的选择没有明显的预测力。不具有生命性的目标经常选用PO结构 (λ= 0.174, p<0.001)。从分析可以看出,生命性的二分法可以较好地描写与格换位结构。分析结果总体支持Thompson (1990),Quirk 等(1985: 727)和Levin(1993:46)的研究。

3 话语功能类因素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分析

表9 受事和目标的信息已知程度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9统计数据显示,受事和目标所指的信息已知程度对DO和PO结构的选择有着显著的影响(X2(1) = 19.23, p<0.001)。受事的信息已知程度越高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Somers’ d=-0.206, p< 0.001)。 目 标 的信息已知程度越低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Somers’ d = 0.807, p< 0.000),信息已知程度越高则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λ= 0.443,p<0.001)。目标的信息已知程度对与格换位结构的影响似乎比受事要大。

表10 受事和目标距离上一次提及的距离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受事和目标距离上一次提及的距离(10个小句内)这一参数与结构选择的关系也是比较明显的(X2(10) = 21.19,p = 0.020)。在 DO 结构中距离上一次提及的距离是1.48(SD 1.24)个小句,而在PO结构中是2.07 (SD 1.59),表明距离上一次提及的地方越远则越倾向于选择PO结构,越近则越倾向于选择DO结构(r =0.182, t(1427) = 6.98, p< 0.001, r2= 0.033)。目标在DO结构中距离上一次提及的距离平均为2.97(SD 1.8)个小句,在PO结构中为2.19 (SD 1.9)。与受事对结构选择的预测方向刚好相反 (r =-0.174,t (1427) = 6.68, p<0 .001, r2= 0.030)。

表11 受事和目标在前文提及的总次数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受事和目标在前文10个小句的范围内提及的总次数与DO和PO结构的选择之间也具有很强的相关性(X2(10) = 116.08, p< 0.001)。受事在DO结构中被提及1.53 (SD 1.25)次,而在PO结构中为2.05 (SD 1.39)次,表明受事在前文中被提及越频繁则越可能选择PO结构,提及的频率越低则越趋向于选择DO结构(r = 0.167, t (1427) = 6.398, p< 0.001, r2= 0.028)。目标在DO结构中被提及4.32 (SD 2.29)次,在PO结构中为1.96 (SD 1.47)次,说明目标在前文中被提及越频繁,则越倾向于使用DO结构,反之则选用PO结构 (r =-0.417,t(1427) = 17.35,p< 0.001, r2= 0.174)。对表10 和表11的分析说明,Gries(2003)提出的这两个因素的确显著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选择,这与受事和目标的信息已知程度对结构选择的影响是一致的。

4 其他因素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12 语流不连贯标志词的数量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表12卡方计算表明,语流不连贯标志词的数量多少与DO和PO结构选择之间没有显著性关系(X2(3) = 5.0,p = 0.171)。这个结论不支持Arnold 和Wasow (1996)及Arnold等(2000)的研究结果。

表13 语域类别与DO和PO结构选择的关系

语域类别与DO和PO结构的选择之间有着很重要的关系(X2(1) = 173.97 p<0.001),在口语中多用 DO 结构(Somers’ d =-0.317,p<0.000)。

五、结语

本文在基于语料库真实数据的基础上,对影响与格换位结构的11个相关因素的有效性和一致性进行了分析,发现除了语流不连贯标志词外,其他10个因素整体上均对与格换位结构有明显影响,但与前人的研究相比,既有一致的方面,也有不一致的方面。值得注意的是,与受事相比,似乎目标的相关属性能更好地描写和预测与格换位结构,这个现象后面的原因很值得探讨。本研究只是讨论了每个因素对与格换位结构的独立影响,是一种单因素的分析,没有涉及到诸多因素之间的交互影响,也没有从认知心理方面具体解释这种现象后面所存在的机制,而这些都是以后对与格换位结构进行全面研究所要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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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ive alternation; variables; corpus-based approach; monofactorial analysis

H 314.3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8-665X(2011)04-0008-09

2011-01-0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09XJA740008);甘肃省教育厅科研项目(0908B-3)

杨江锋(1971-),男,讲师, 博士生, 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词汇语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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