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黎嵩
(南京大学历史学系,江苏南京 210093)
开拓谱牒文献研究的新领域
——卞孝萱先生与家谱研究
武黎嵩
(南京大学历史学系,江苏南京 210093)
文史专家卞孝萱先生晚年利用公私收藏家谱文献,开拓新的研究领域,生前出版专著《家谱中的名人身影——家谱丛考》。卞先生利用家谱资料,对历史人物进行研究,补充常见传记文献的不足,使人们对历史人物的认识更加深刻,有助于知人论世。先生还利用多种文献学的方法,对家谱文献做了去伪存真的工作,为家谱研究作出典范。
卞孝萱;谱牒;家谱
2006年 10月,卞孝萱先生穷 20年心血而成的著作《现代国学大师学记》由中华书局出版。《学记》既是先生将对已故国学大师的怀念之情深化成学术上的相知,更是先生治学心得的凝聚,也是先生一生勤奋自学的缩影。此书出版后直至先生逝世,卞先生将主要精力集中到家谱研究上来。2008年底卞孝萱先生生前最后一部专著《家谱中的名人身影——家谱丛考》(以下简称《家谱丛考》)由辽海出版社出版。2009年 9月 5日先生辞世,逝世前仍从事家谱研究。惜卞先生生前未能看到对于《翁氏宗谱》(翁同龢家族)、《钱氏宗谱》(钱穆家族)、《董氏宗谱》(董祐诚、董康家族)研究成果的发表。在随后整理先生遗物的时候,我们发现先生尚有对《黄氏宗谱》(黄景仁家族)、《恽氏宗谱》(恽格家族)、《卞氏宗谱》(卞宝第家族)的研究,仅抄出资料,或记下零星心得,未及撰述成文,殊为可惜。
卞孝萱先生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中,以耄耋高龄,集中精力从事家谱研究,开拓文史研究的新领域。我是先生最年幼的学生,也是先生晚年从事家谱研究的助手,有幸与先生合撰七篇关于家谱研究的论文,目睹先生治学之劬、用功之深,了解先生研究家谱的治学方法。故撰此文,介绍先生家谱研究的学术特色,以期有助于读者阅读《家谱丛考》一书。更是在先生逝世周年之际,表达对先生的无限怀念之情。
一
卞孝萱先生由碑传之学入手,学习文史,编有《辛亥人物碑传集》、《民国人物碑传集》,为学者所习用。先生尝自述云:“孝萱治史,从近现代入手。日军侵华,战火之中文物多有损失,孝萱为了抢救近现代文献资料,花大力气收集到大量的近现代名人行状、家传、墓碑、墓志铭等……一个人之史为碑传,一个家族之史为家谱。孝萱在收集碑传的同时,也留心家谱。”①早在 60余年前,卞孝萱先生通过友人在淮安访得《迁淮边氏谱》稿本,当时尚无静电复印,先生手抄其中关于“扬州八怪”之一的书画家边寿民 (维祺)的资料,结合相关史料撰成《从〈迁淮边氏谱〉看边寿民》一文。此后先生研究扬州八怪、近代学人多引用家谱资料。可见先生对于谱牒文献的重视,是贯穿整个治学生涯的。
清代《四库全书》收录图书中,除《孔颜孟三氏志》、《闵子世谱》等极少量的圣贤谱牒外,几乎不收家谱。不同于正史、方志、名人年谱这些普遍流传的文献,谱牒文献绝大多数流传不广,除本族子孙外,绝少传播与收藏。而传世的谱牒文献又良莠不齐,目前谱牒文献的存世量超过 4万种,或存于地方图书馆,或庋于藏家之手,遍览这些谱牒资料是不可能的,而有目的地去寻访一些名谱也是一项艰难的工作。卞先生晚年通过公、私收藏,阅读十余种名人家谱,撰述文章,为家谱研究作了典范。
研究首先需要占有文献资料,先生晚年外出讲学的重要目的之一即是访求当地名谱。先生常说,家谱文献与其他历史文献相反:其他历史文献越早越好,时代越早则讹误越少,越接近历史的原貌。家谱文献越晚越好,时代越晚则记录的家族成员越多,可供研究的资料也越完备。先生研究家谱不求孤本秘籍,但求首尾连贯、传承有序、内容可观者。如《西盖赵氏宗谱》,为 2003年重修铅印本,已为一般学者和藏家所不重视。先生由常州谱牒文化研究会朱炳国会长处借阅该谱后,反复研读,钩沉出赵翼、赵元任等文化名人的家族历史。先生称该谱是研究赵翼的资料库,并将该谱碑、传编制目录,以便学者索骥。此是先生的学术眼光由沉潜而高明之处。
二
由于地域、族别、经济实力等原因,不同的家谱差异极大;根据收族范围不同又有《族谱 》、《宗谱 》、《支谱 》、《家乘 》之别;体例也不尽一致,或详或略,质量参差不齐。从一部传世的家谱文献中发现有意义的学术问题,需要有丰富的知识背景以及学术眼光。卞先生用毕生积累的学养,审视不同的家谱文献,发掘其中的珍贵历史文献,进行研究。这恰是采铜于山、取舍于心的过程。那么先生研究家谱文献有哪些值得借鉴和学习的方法?略举如下几个方面:
(一)选择家谱中重要的历史人物,从纵向和横向的不同方面进行研究比较。得睹一部名人家谱,先生首先让我做的工作总是以名人(如姚鼐、翁同龢、柳诒徵、陈寅恪、钱穆)为中心画出世系图,推演其数十代的家世传承。此就是古人所谓的“谱”。其次根据此世系图,按照世次摘编其直系亲属的姓名、行第、字号、生卒、科名、仕宦、姻娅等基本情况简表。此即是古人所谓“牒”。这一过程,实际上是对家谱的浓缩和提炼的过程,也是积累研究的基本史料的过程。翻阅《家谱丛考》一书以及先生研究家谱的文章,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关于名人家世的第一手文献,也为将来的研究者提供了线索和资料。
纵向观察一个家族人物的生活轨迹,就可以看出一个家族的发展史。横向比较家族成员的生平、婚姻等则可以看出一个家族在具体时代中的特点。《江都卞氏宗谱》在明末清初的人物记载中,往往于生、卒、葬地多有缺失。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人物的生、卒、葬地失载,就是“扬州十日”之后卞氏家族家破人亡的真实写照,是无法磨灭的时代烙印。
(二)针对不同类型的家族,采取不同的研究方法及切入点。先生常说,对于不同类型的谱牒文献,要有不同的研究切入点。先生将家族类型加以区分,分为文化型、农耕型、工商型等不同类型。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人们安土重迁,家族的特征也易于传承。而这些不同类型的家族要想进一步提升其社会地位,都是以家学为基石,以科举为路径向官僚世家转化。有的可以成功,有的终究没有成功。家谱家家不同,却同为一类文献,以不同的视角去看家谱,则可以窥出大千世界。
例如,义宁陈氏家族本是农耕型的寒族,因陈宝箴、陈三立父子中举人、进士而成为士族,并通过陈宝箴参与镇压太平军,仕至高位而成为官僚家庭。卞先生以陈宝箴、陈三立一系为中心,梳理陈氏家世,并对其娶亲、嫁女的经过进行研究,揭示陈氏家族由农而士而学的转变历程,展示国学大师陈寅恪的家族背景。
例如,京江柳氏家族,虽无显宦,却世代书香,学兼汉、宋。《京江柳氏宗谱》以其完备的体例,丰富的艺文资料,保存大量的珍贵历史文献而为家谱中的上乘之作。对该谱的研究,除了揭示家学背景对国学大师柳诒徵的学术倾向的影响外,还要展示该谱极高的文献价值。
例如,桐城麻溪姚氏家族,科甲蝉联,也是世代书香,是典型的文化官僚型家族。家庭教育是保持姚氏家族数百年家声不坠的牢固基石。在姚鼐的努力下,最终形成桐城文派,影响直至清末民初。研究姚氏家族,就要发掘其家族中以理学为内核的文化传承,理出其家学传承的线索。
再如,钱塘丁氏家族,拥资巨万,是典型的工商家族。仓廪实而知礼节,钱塘丁氏富而好学,建八千卷楼,收拾兵乱中的文澜阁藏书。从丁氏家族慈善活动中可以窥得其财力,而探得其财富来源,则可知八千卷楼的兴废正与丁氏工商活动之成败相关联。
(三)揭露家谱文献中为世人所不知的历史真相。一方面在修撰家谱时为了炫耀门第,修谱者往往在始祖、谱序上做文章,伪托名人,鱼目混珠。另一方面,在礼教森严的传统社会,修谱者对于祖先怀有敬畏之心,关于祖先的生卒、字号、婚姻、仕宦等情况都会真实地予以记录。家谱文献中往往保留世人所不知的历史真相。今据《海虞翁氏族谱》举两例:
众所周知,晚清名臣翁心存、翁同龢父子两代帝师,家庭显赫,却不知翁氏本为邹氏后人。我们通过《海虞翁氏族谱》的研究得知,翁氏第七世翁万春 (号芳庵),《谱》云:“东涧老人铭公墓,称为孝友笃诚光明倜傥之君子。”“东涧老人”指钱谦益。据钱氏《翁芳庵合葬墓志铭》:“翁自思隐公始大,诸孙鹊起,青紫映望。府君少负渊敏,思奋臂出其间。梦肠刻肾,攻苦绩学,屡阨童子科,垂老罢去。于是乎望尘息心,束身修行。横经籍史,以峙老学。作苦食淡,以治生产。夙夜曙戒,以教子姓……宗有贵人,窭人子辄鲜衣危帽,矫尾厉角。府君每唾之曰:吾翮下有翼,不能垂天,肯窃他人羽毛吓腐鼠耶?”(《牧斋外集》卷十六)钱氏所撰《墓志铭》揭示出翁万春刻苦勤学,却厄于屋场,未能一第,并受到同宗有功名者的刺激。而《海虞翁氏族谱》更揭示出翁万春无子,不以侄继承,而抱邹氏之子为儿的事实。对于翁万春之子翁长庸,《谱》云:“本姓邹氏。父讳孟孝、字达所。生七日而芳庵抱以为子。幼孤,奉母至孝……”可见翁心存、同龢等名人,实际上是邹氏的后裔。本应姓邹,这是世人所未知的[1]。
查阅清人的出生年月,今可利用的资料有《硃卷履历》。但古人科举、仕宦为了表示自己年轻有为,往往故意虚报自己的出生年月,将年龄改小。试将《硃卷履历》与《海虞翁氏族谱》均有记载的三位翁氏家族成员的出生年月比较如下:
姓名 《朱卷履历》所载生年 《族谱》所载生年翁咸封 乾隆壬申四月初五日生(1752) 乾隆庚午四月五日生(1750)翁心存 乾隆辛亥五月十四日吉时生(1791) 乾隆辛亥五月十四日生(1791)翁曾源 道光丁酉年五月二十二日吉时生(1837) 道光甲午五月二十二日生(1834)
从上表不难看出,除翁心存履历出生日期与事实相符外,翁咸封、翁曾源均有将出生日期改后的情况,这一改其科举成功的年龄自然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如不核对家谱文献,仅仅依据《硃卷履历》则将致误。
三
能够看到名人名谱总是令人兴奋的,但是卞孝萱先生对于家谱文献采取十分审慎的态度。在传统社会,正史、方志多出自学者之手,与修者多为名流宿学。家谱虽多由族人中有名望者挂名主修,实际董其事者多为塾师。限于学养,修谱者不能严格考证文献真伪,而流俗又多以攀附名人为荣。致使家谱文献中常常掺入一些人为的作伪文献。卞先生对于家谱文献作了不少辨伪的工作,有示范意义。
(一)家谱中的文献作伪,如伪造名人序跋。卞先生指出:“在旧社会,编修家谱者,常伪造名人题字、撰序,以抬高家族的地位。”[2]248泰和三塘《钟氏族谱》载有南朝文学家钟嵘所撰《序》。卞先生考证认为:“这篇序文,与钟嵘之生平、家世、思想皆不合,还运用了钟嵘绝不可能知道的后世典故,足以说明它是冒名之伪作。”[2]231
(二)家谱中对于家族历史作伪,冒认历史名人作祖先。《中山柳氏宗谱》托始于汉中山靖王刘胜,自称为刘禹锡后人。卞先生通过刘禹锡《子刘子自传 》与《晋书 》、《魏书 》、《周书》、《隋书》等文献比较研究,得出刘禹锡应系“随着拓跋氏政权南迁的胡姓刘氏之后”[2]250,而非汉代楚元王刘交或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中山柳氏宗谱》冒充汉、唐刘姓名人之后乃属“陋习”所致。
无锡《锦树堂钱氏宗谱》奉吴越王钱镠为始祖,卞先生特别说明:“江浙一带钱氏均奉钱镠为始祖,世系荒邈,本文存而不论,不去深究。”[3]
先生还特别在文章中表彰,世代书香的京江柳氏家族,在修辑家谱过程中,实事求是,不冒认祖先。京江柳氏传说为宋代词人柳永后裔,而《京江柳氏宗谱》在记录流俗传说的同时,仍然尊奉文献、世系可考的明代中期人柳鲲为始祖。先生云:
京江柳氏修谱,首先批评世俗冒认祖宗之陋习,如第六世柳可荫所撰《谱序》云:“六朝以来,风靡俗薄,为人后者,不知发奋以自雄,惟夸门第以相尚。有经乱离而失其谱系者,则择一前代爵隆誉重之人,而冒认以为后。如李唐远祖老聃,吴越托始彭祖,或二三十世而系一人,或十五六世而系一人,不亦荒邈之甚耶!”……三部《柳谱》,皆以世系秩然可考之明人柳鲲为第一世。[4]
(三)在大量阅读家谱文献基础上,卞先生认为:从宏观上看,由于历史原因,各个家谱记载的宋以前的家族历史及家族世系多不可靠。先生在《〈钟氏族谱〉钟嵘序辨伪》一文中引用《通志》及《宋史》资料,说明唐五代以前家谱文献散佚的事实:
《宋史·刘烨传》:“唐末五代乱,衣冠旧族多离去乡里,或爵命中绝而世系无所考。”《通志·氏族略》:“家藏谱系之书,自五季以来,取士不问家世,婚姻不问阀阅,故其书散佚。”《宋史》、《通志》从不同的角度说出了唐末五代时家谱散佚的原因。[2]229
卞孝萱先生在考证家谱文献真伪的过程中运用了多种文献学的方法,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如:(1)避讳学,《泾川柳氏宗谱》中有托名唐人柳宗元所撰的《谱牒论》,其中“崔民干”唐人皆避讳作“崔干”,而伪托之《谱牒论》未能注意唐人避讳习惯。(2)科举及职官制度,《泾川柳氏宗谱》中有托名唐人柳玭所撰的《序》,结衔有“赐进士出身”、“授吏部清吏司”等字样。卞先生指出,唐人入仕后自称“前进士”、“前明经”,“赐进士出身”是宋代以后对于出身的说法;唐代吏部所辖四司,分别为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清吏司的称呼是明清以后才有的。(3)年代学,《泾川柳氏宗谱》中有托名唐人柳玭所撰的《序》署“唐光化三年岁次庚申夏蒲月”,卞先生根据《新唐书·柳玭传》、《北梦琐言 》、《资治通鉴 》及《金石萃编 》所载《大唐万寿寺记》等文献比较研究,发现柳玭先贬渝州后移泸州,至光化初,昭宗诏复柳玭官爵,而柳已物故。故所署“光化三年”作序,实属伪托。(4)校勘学,兴国《钟氏族谱》载有《(钟绍京)制诰第一通》,有学者认为此《制诰》系《全唐文》漏载。卞先生通过《册府元龟》、《唐大诏令集》、《全唐文》及《钟氏族谱》的校勘发现,该制诰《册府元龟》、《唐大诏令集》、《全唐文》均有收录,《钟氏族谱》亦收录,尽管文字有窜改,卞先生通过校勘发现,《族谱》所载详于以上三书,删汰较少,保存全文,优于以上三书所载。
卞孝萱先生晚年没有像一般的老人一样颐养天年,而是像一名年轻人一样探索着新的研究领域。先生不会使用电脑和网络。他检索文献凭借的是毕生积累的学养和勤奋的治学态度。先生的遗稿均是工楷手写而成,有的上面朱墨焕然,是先生不断修改、不断提炼的痕迹。
先生晚年亲身从事的是利用家谱文献进行文化史的研究,但是先生早已指出家谱研究的价值不仅仅局限于此,先生云:
家谱对于研究社会学、民俗学、教育学、民族史、经济史、移民史以及家族制度、父母两系遗传等,均有重要价值,略举数例如下:
每一部家谱,照例记载该家族全部成员的名字、排行、生卒之年月日时,以及科名、官职、婚姻 (包括配偶的姓名、籍贯及生卒之年月日时)、子女 (包括女婿的姓名、籍贯、简历)等,除因犯罪而有碍门风,开除出族者外,没有故意的遗漏,比官方的记载要完整些、准确些。
某些家谱中的诰命、序跋、奏章、田地房契、碑传、日记、诗词等,往往是史籍、地方志、诗文集、笔记小说中所见不到的。
运用统计方法,利用家谱中的记载,可以考出各时代、各地方的婚姻平均年龄,平均寿数,男女出生比例,出生率与死亡率之比较等。除家谱外,绝无其他途径可以得到这些资料。[5]
先生晚年讲述国学时常说,国学的内涵是不断发展的。20世纪初随着敦煌文书、殷墟甲骨的发现,国学有了敦煌学、甲骨学。作为过去分法则是根据地理位置的不同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
[6] 许彭年,孔容照.张南通先生荣哀录:荣哀录九上:常被忽略的家谱文献,先生强调其价值,更期许对于谱牒文献能有像敦煌学、甲骨学那样的深入研究。这些研究有的属于历史学范畴,有的已经超出历史学研究的领域而属于自然科学研究的内容。可见,谱牒文献研究的深入,需要多学科的交叉。
“于树似冬青”这是先生最爱的诗句,也是先生晚年的写照。卞孝萱先生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为家谱研究这一新兴学科打开一扇门,而更深入的研讨,则需要更多人的参与和努力。让我们用对家谱文献的研究的丰硕成果,寄托对卞孝萱先生的无限思念吧,这应是先生最希望看到的。
注释:
① 卞孝萱,武黎嵩:2009年 5月 31日《致〈中国文化〉编辑部的一封信》,据卞孝萱先生手稿。
[1] 卞孝萱,武黎嵩.解读翁同龢——《海虞翁氏族谱》资料的发掘利用 [J].古典文献研究,2009(12):77.
[2] 卞孝萱.家谱中的名人身影——家谱丛考 [M].沈阳:辽海出版社,2008.
[3] 卞孝萱,武黎嵩.没有钱穆名字的钱穆家谱——《钱氏宗谱》资料的发掘利用[J].中国文化,2009,30(2):159.
[4] 卞孝萱,武黎嵩.从三部《京江柳氏宗谱》看国学大师柳诒徵[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2009,31(2):200-210.
[5] 卞孝萱.家谱研究专栏主持人语[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2009,31(1):50.
K820.9
A
1007-8444(2010)06-0759-04
2010-09-20
武黎嵩 (1983-),男,江苏徐州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学术思想史研究。
责任编辑:仇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