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 盖湘涛
西风,烈马,接天的雪域高原。
岩石,褐崖,矗云的银色冰川。
超脱尘世,藏香缭绕。
羽化成仙的雪蝶,雪域正抱着她取暖。恍若一面明镜的纳木湖,更有一种失去重量、纤尘不染的蓝。蓝得神秘神奇,神圣而令人神往。
头顶的云朵,是佛居住的穹顶,令粉红色的霞光狂想翩翩。
牦牛似滚动的黑石,像一排群峰起伏而翻卷着在雪域上蔓延。
在这里,白石头,玛尼堆,彩色的经幡,飘飞的龙达,煨桑的香烟,散布在一个具有一百零八根柱子的大殿边。金色塔顶在太阳照射下,沉淀着日月精华和灵魂的圣洁召唤。
阳光的城堡,布达拉宫,像一艘巨舰,贴着太阳翱翔。
一条天路、一列天车,在它脚下飞过,实现了藏民世代的期盼,载着西藏奔向富裕小康。金佛的佛光迸射金灿的光芒,布达拉宫在高云上,红霞飘展。
雪域高原,齿白唇红。舍利子,凋零的脚步使佛的忧郁心思暗淡。
神圣的经文,一个六字真言的项圈,最高的是活佛的摸顶传经赐福于藏人。还说:“风吹千年,花朵不败,多么神圣的经上留言”。
碧蓝如洗的天空,清远澄净,映衬着高洁雄奇的雪域峰巅。
远方突兀的若干座群峰,哪个是珠峰?哪个是冈仁布齐?
走入西藏,目光里全是山。路系在山的身上,水穿在山的脚下,树和草是山丛生的汗毛,溪水纵横交错,那才是山繁盛的血管。
雪域的阳光,饱满而灿烂。
到处是白色的雪和蓝色的湖,颜色锋利,天空却不敢靠近,地平线躲得远远。
远远的天边,神山的传说却让一位藏孩沉思倾听。他坐在石头上,好像那石头竟孵化出神话的圆蛋。
清纯的空气,红尘一度,佛心有缘,祈祷者诵经而歌。神那慈祥的笑颜,多璀璨。
让驮着苍鹰的高原风,卸下整个风雪的重量,歇息在喜马拉雅南麓的山边。
雪域,宛若一个镶银边的木碗,盛满圣水来为神祭奠。
黑夜,狼眼荧光般的眨闪。亘古的召唤,鼓动血管里的热情在奔涌震颤。
夜枝摇梦,倦鹰的归翅携来雪域如水的月光。
奔马的牧女,腮上染着两块高原红。那奔放无羁的蹄音,带着野性的激情,在苍茫处喧嚣。
雄浑高远的西藏情歌,那苍白的牧人爱恋却从未落入别入嘴唇,灿然的格桑花却被臊红了脸。
卓玛,在天堂萦绕了三百六十个日子,却依然为情人厮守在悬空的雪崖边。
仁增仓央嘉措,森严的幽宫包裹着一颗情焰喷突的心,他的心却飞向了玛吉阿米。那古老的经书吐出的圣语,也羁不住他叛逆的心灵,情思已激活他的凡心,一直浸入煎熬渴望的爱情思念中。
西藏总枕着喜马拉雅山脉银色枕头睡眠,传说有一位银器匠人,日夜在此为大山打白银,竟用白银把山脉镶嵌。
一只苍鹰,鹰翅挂满了白银,晶莹贯穿思维。每一缕目光,都让你彻骨、孤傲,把雪域淡化,展翅飞过雪山,显示一种力量的坚贞。
在通往神灵的路上,礼拜成了一种忠贞不渝的信仰。
藏人一生对神总用心来丈量,用心来供奉,用心来敬献。
转经啊,转经,接纳雪域的宁静,澄碧和纤尘不染的蓝,驱走心中经年不散的暗。
朝拜啊,朝拜,可别惊动安静的雪域和它一觉千年的睡眠。
八宝吉祥图好看极了,描在大墙上,描在大殿里,描在白雪的帐篷上,风一吹展现神域里的彩艳。
煨着的桑烟好闻极了,燃在山野里,燃在佛堂里,燃在山巅上,风一吹,好似与神在倾谈。
庙宇的佛铃好听极了,挂在金顶上,挂在屋檐下,挂在大树上,风一吹,好似带着一种祈愿飞向神域的天堂。
雪莲,神的手将你插向雪域,冷冽的芬芳,脉脉幽怨出你的花季。
佛的境地,花开了。花非花,第一朵花就是你雪莲,最后一朵花是佛光。神一直高过我们的头顶纵观凡间,拯救一切受苦受难的凡人。
一座白色的灵塔,像从雪域上长出来的,从凡间接到天上。
青瓦达歌,吐蕃赞普的宫殿,恍若一颗跳荡的火焰,吸引一朵朵格桑漫过来,轻轻摇曳,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每一座为佛而苍白的雪峰,总用白绸包裹着香火,放入黑夜的祭坛。
这里,有无边无垠的蓝、圣洁的蓝、冰心的蓝、与世隔绝的蓝。蓝得静谧,惊心动魂,蓝到人的心灵深处,蓝到让人看了眼中不再有蓝。
这里,有比彩云更美丽的梦幻,有比雪峰更纯洁的情感,有比雅鲁藏布江更宽阔的雄怀,有比喜马拉雅山更高的信念。
神,远走高飞,放弃尘世的坐骑,拒绝俗人的仰望。白云,神的披风。
雪山的宗教,青草的宗教,鹰那带血的翅膀,在天葬台上,幻化成灵魂转世的圣典。
寒冷,金色的喜悦,雪域,严寒诞生炽热的婴儿,诞生于雪域飞雪的摇篮。
是谁打开了风中的纽扣,敞开三江源的雪域,让风雪擦尽雪域身上的汗?
西藏,山山水水都有神性,都呈现无上的圣洁。
走进西藏就走进生命的原生源。
一束阳光自由飞翔的地方。
一架雪山冰川孕育神域的地方。
一曲藏歌飘越高远而狂放的地方。
一杯奶茶在女人与男人间芬芳的地方。
一个晨光熹微中灵魂转世的地方。
一处生机勃勃而又高深莫测的地方。
崎岖的西藏天路,一条六千多米的哈达轻轻系在青藏高原。
一片月光滑倒在冰川雪域之崖。
这里有带神药的温泉,在这里沐浴,会一次次地与神的额头、神的脚趾亲近,身上的百病均被驱散。照镜子的卓玛,剪胡子的扎西,都有一个无名的前世,又都不知道来世的模样,心中只有在默念着那六字真言。
西藏的阳光是燃烧的锡,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耀眼的明亮。阳光就像胡杨叶子,簌簌地从天上落下,把神秘和苍凉的美落入人间。西藏,阳光的家园。
太阳的金梳,梳理出清新的西藏,碧玉的圣水,洗净藏民心灵的尘雾。盛开的雪莲在歌唱雪山的神圣与巍峨,在歌唱生命的清泉。藏民手中洁白的哈达,揉进雪山的灵光,让苍茫而经典的雪域蓝天,变得美丽而浩瀚。
经幡猎猎狂舞,佛音袅袅入耳。一次高贵的悟,必从灵魂浮现在你激红的脸上,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站在来世与前世之间,一种说不清但又清楚地展现于眼前的机缘……
硕大空旷的雪域,高高在上的西藏。博大精深的藏文化,人人神往的西藏。柔美而冷峻的高原,天天湛蓝的西藏让人看了,心也湛蓝湛蓝。原始自然与神性圣山圣水,充满神秘色彩的西藏。
西藏,一个神秘的地方,是谁蘸着八种金银宝石研磨而成的粉末绘出一个九百里带彩画的经卷?离天堂最近的寺院,闪电的佛光下,宗喀巴把佛经诵念。
一只只苍鹰,把天空清扫得湛蓝湛蓝。
净手沐香,只供一碗水的佛,却把经文全留在世上,把神的慈善意念留在了人间……
令人神往的地方,灵魂畅游的天堂,一方圣洁的净土,一首千古绝唱。
莽莽雪峰,雄浑的庙宇,瘦瘠的土地,却养育如云般的肥壮牛羊。
墓塔的金顶,系着转世的灵魂,不熄的生命火种,在寒冷缺氧的雪域高原世代相传。
在这里,所有的线条都柔美,所有的弧度都丰腴,白净得让人吃惊,新鲜得让人叹息,一种梦幻般的颜色。
在这里,太阳被誉为尼玛,金子般的闪光;月亮被誉为达娃,银子般的明亮。
西藏。
红的是僧人,黑的是牦牛,白的是雪山。
一群背负经卷的红衣喇嘛,悬空的衣袖里,捎着藏人祈祷的心声,捎着神性的风。
飘落的梵音,启迪心灵的悟性,凝塑成一句神语:嗡玛尼吹咪哞!
雪域上,飘逸着的雪蝶,冷寂挂满霜的石头,都潜伏着神性。
在这里,接近于天堂的雪域。
洁净的雪山,哺育着一个以神为魂的藏民族的憨厚。
雍容富贵的红日,脸却总被洁白的雪山羞得通红。
一个在廊柱和壁画间轻轻打鼾的活佛。
一个庙宇角落浮现的神和四株菩提。菩提,盛满隐秘,不动声色,迎接枝条晃动舞起天国之风,被时光的十指拈动,把悲苦众生的眼眸擦亮,让人们的心灵多一丝安静与清凉。
这里是一方净土,净土上一直鸣响着春雷,似神吹响的号角,用神雨扫尽一切邪恶的尘污,滋育着和谐正义的嫩芽,让其在神域的净土上蔓延。
祈祷的藏人,总用那虔诚的心把雪山擦亮。
在这里,到处是神山、圣湖。
腾格里塔拉,总给藏人带来一种神秘的时光。
吉祥的彩云伴着藏民幸福的生活,随着神的影子在那雪域上飞翔。
山顶的白雪,河谷深处的野花,仿佛头戴银饰,身披玛瑙的桑吉卓玛。
风吹草低,遍地牛羊肥壮,这是神赐予凡间的犒赏。
桑吉卓玛把雪域唱成天国飞来的银鸟,一个美丽得让人欢悦的调子,让金光环绕着银鸟驱散着苍茫。
桑吉卓玛在绵延的高原风中舞蹈。她的眉眼儿弯弯,像高原上那一个毛绒绒的弯月亮。
在这里,描摩着超凡一切的渴望。
让切马里的青稞长得异常茁壮。
让嗄鸟中的祥云覆盖着一片吉祥。
在圣湖玛法木错,在幽蓝夜色里,神来凡间观光。
金字塔形的雪山捧着哈达,展示藏人对天国、对神的敬仰。
白马雪山,梅里雪山,一起展翅向着神飞翔。
雪白的羽翅,白得耀眼,没有半点瑕疵,阳光下,闪着一片圣光。
飘着五彩的经幡,总在向神祈祷,凝塑着藏人对神祈祷圣光显灵的渴望。
藏人,总在寻觅,寻觅那神域里的圣光。
用一杯青稞酒、一碗酥油茶、一条哈达,献给布达拉,献给天国的神,那寺庙才更加灿烂辉煌。
我走进藏民的朝圣路上,走进一片充满热情与希望的圣土,走在与太阳最近的天路上,感受一次人生最纯洁、最庄严的朝圣。
朝圣者,用身体把信仰丈量。多年的向往,星光一般闪烁,一个永不陨落的信念。
用虔诚、用时间、用步履,缩小着与天国的距离,实现其梦想。
两步,一叩首;两步,一磕头。完全打开身体,真正五体投地去叩拜。
把数月、数年的行程,以满目的梦幻,满目的遐想,以一个雪山之魂与一个个藏民虔诚的心,编织着一生的幸福与吉祥。我看见一位藏族老阿妈在缺氧的高原上神情安定地朝圣,满脸沧桑,手捻一串念珠,有一百二十颗。她的朝拜跟所有去圣地的圣徒一样,肢体匍匐着地,直到将手中的念珠数完。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真正的美,那皱纹散发的光华,因为爱,她沧桑而美丽,那更是一个女人美的极致。她在沙砾的路上转经,没有一朵花开放听她的祷告,但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春天。我在朝圣藏民的目光里看到一道接受圣山灵气的洗礼,一个信仰闪烁的光芒。
阳刚和野性埋进那片赭黄的版图。
藏女朝拜,旋动转经筒的偈语。
听雪域之风,呼唤着经幡,破释着一个民族心底最虔诚的祈愿。
红山脚下,八瓣莲花,为圣城造型。岩石隆起的盘山而上的台阶,经受天风与雪雾对邪恶的洞穿,却留下一个盛世岁月辉煌的斑斓。
日光城,耀眼的阳光下,干裂千年的血泊,在布达拉宫墙上燃烧。
布达拉宫佛殿顶,那是最接近太阳的地方,堆金叠翠,升腾着霞光的圣地。西藏,一轮新世纪升起的金色太阳。
西藏雄浑粗犷,挥洒着西部雪域天风的雄劲。
苍茫的雪岭,谁说西藏浅薄?西藏有比花朵更鲜艳的歌声,藏民信仰中的一炷炷香,更呈现出对佛心的虔诚。
西藏的歌声是一种撕裂灵魂与苍穹的天籁,是谁带来永久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梦幻?
雪域,傲然对峙众雪山的浩大,牛羊总在护送着一个个季节的潇洒。
这里多浩瀚、多圣洁。氧气稀薄却喂养出旺盛灵魂。黄河在这神域的边缘滋育着万物,曼妙而轻盈。
这里野马剽悍,凌空高悬,悬越峡谷,悬越冰川,总在雪域上颠簸。
这里的藏人,骑上马,背上闪着刀光,锃亮的皮囊盛着美酒,盛着一个民族的起始印痕。
这里,坚硬的冰川,只有雪莲,在雪域上把爱情的嘴唇蠕动,让所有的爱情,深入骨肉。
这里,每一泓水光都泛着动人的神话;神坛上,虔诚的供果,烛烟缭绕,众神在歌唱。
这里,天葬,一首漠漠逝去的曲子,鹰翅拍打出灵魂转世的生涯。
西藏,一个沉淀数千年的梦,一个纯静无垠的雪域天堂。
西藏的天,蓝得失去重量。日出昆仑之墟,其灿灿光辉绚丽垂帘,纯净而圣洁,那是神溢出的天国光芒。
蓝的柱脚,正铸造天堂的辉煌,蓝色笼罩金顶,真神就在此显圣。一座神庙——布达拉宫就坐落在藏人的心上。
烟火,燃放着信仰者的渴望,寺庙的佛塔,更是神的一根傲骨,虔诚信仰者的化身直立于天上,闪烁着让人敬畏的圣光。
神山脚下,天葬台裸露着黝黑的顶天巨石,那是灵魂的重量。那一个个苦楚的灵魂,它不能没有庇护,不能没有引领,正等运送转世灵魂的神鹰飞动翅膀。
皑皑雪域闪烁着藏人的信仰,藏庙里的千手观音,笑面带着慈祥,那救苦救难的神,永远活在藏人心上,一束永不灭的希望。
雪,神的圣蝶;雪域,那雪浪更似羊群,那是一群从天而降的羊。
雪域,太阳的火钳总夹着一座座雪山,在神的胎房里冶炼,冶炼出一派水媚的佛光……
天柱山。
一柱擎天,独立苍茫。
仰视凌空高度,神性的天柱啊,一缕祥光。
普渡众生,一种精神上的向往。
聆听苍翠的石语,钟声深邃,一曲生命的交响。
飞龙瀑,倾泻万古不竭的博大想象。
一轮红得透明而纯净的太阳,释放出灿烂的霞光。
阳光浸透你裸体,激荡你如火的心房。
神的手指,轻叩与世隔绝的石壁,返璞归真的灵魂闪亮。
天柱山,宁静覆盖万物,在沧桑中进行对时光的遥远守望。
天柱山,沉立于浮世的超然物外,一个崇天石柱的美丽与芬芳。
你巨柱擎天。
独立潮头。
常年经受茫茫寰宇风雷雪雹,自若泰然傲立。
闪光的“天柱”。
“天柱”雕塑着大山的雄健与粗犷。一种超然的大气。
飘摇于没顶的峰巅。
自在逍遥,轻松坦荡,笑容沾满太阳的金箔,触手可及的光艳。
高傲地挺立着。
一根长眼睛的柱。
鼻翼翕动成神风,对峙着凡世的目光,威严而肃穆。
天柱山。
佛像庄严,沉静于一种信念。
垂天而下,把多少人的心魂锁住。
云中。
藏庙金黄的琉璃,雄踞于雪域之巅,冰川的背脊。
接引虔诚的藏人步入缥缈,尘世的超凡,展现雪域神性的空灵。
与经文溶在一起。青灯竖韧,在祈祷的匍匐的躯体上扩散。
为佛而苍白的雪峰,塑成一枚银戒指,戴在为佛点灯的手指。
云海里。
藏庙烟火缭绕成回声,愈显神灵的庄重。
云雾 ,其琅 琼枝变幻,五色紫气。
遍布岩页经幡上的经文弥散咒符的气息。
驼铃,在风中鸣响,弥漫出古丝绸之路的沧桑。
太阳,喷发金子的颜色,火一样的光芒。
飞腾的汗血马,冲撞着大戈壁的苍凉。
蓝色,漫溢在整个天堂。
神山圣水的边缘,总有寺庙的经文在吟唱。
雪域,洁白的高原。
对神,藏人五体投地的叩拜出最虔诚的信仰。
飞飘着经幡的颂歌,正向天国诸神歌唱。
一只只翱翔于云间的苍鹰,展示巍峨的雪域高原直耸入云的天上。
一些漂泊雪海的雪域寺院,穿透宗教涟漪般扩散的磁场。
一轮转经筒,深入祈祷者心灵深处,萌动着神显灵的一道圣光。
一卷经文,是一盏绽放圣光的灯盏,溢出一缕缕神域里的芬芳。
驼蹄耕耘的漠海,沙暴中轮回着月亮和太阳。
走马塔河畔的牧人,潇洒地捋着连髭胡须,让热得发烫的牧歌,伴着热瓦甫的弹奏,展现西北人的潇洒与豪放。
野性的歌谣,是漠风飞翔的翅膀。艳丽的雪莲,怒放在冰山雪峰上。
一阵阵的夯锤声,让一切繁华替代过去荒漠雪域的失望。
一叶红帆,撑开悟性,寻找母亲河给予雪域与沙漠的灵感之光。
黄河,腾起的血脉,造就大西北一方含蓄而又十分神秘的地方。
大西北。
孕育太阳的胎房,火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