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FLOB和CLEC语料库对Possible和Likely的对比研究

冯 浩 刘宇慧

（北京工业大学，北京 100124）

1、引言

语料库语言学对外语教学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广泛应用在英语词典编纂和教材编写中 （熊建国2002）。20世纪80年代，语料库语言学被引入我国。随着CLEC（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和JDEST（上海交大科技英语语料库）的建设，语料库语言学的应用在中国逐渐普及。近几年，语料库已经成为实证研究的一个重要手段，基于语料库的实证研究逐年增加。国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词汇、语法、语篇、语用与话语分析和语域变异五个方面（梁燕等2004），而对词语搭配和词义分布的研究是最活跃的领域。英语词汇量庞大，据统计，英语中同义词、近义词约占总词汇量的60%以上。传统的同义词辨析方法，多依赖内省或直觉经验，使同义词的习得成为语言学习的一个难点。语料库语言学研究，以自然真实的语言数据提供实证，能帮助学习者区分同义词之间的差别。国内外在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between和 through（Kennedy 1991：58），big,great和large（张继东等 2005），striking 和 remarkable（王璇等 2009），awfully 和 bitterly（杨元媛 2007），wish,hope 和 want（吕俊梅2008）等。这些研究探讨了同义词在不同语域中的词频分布、显著搭配词、类联结和语义韵等语言特征，以直观的数据让英语学习者了解到英语母语者在实际语言中的语言运用，为解释同义词的差异提供了新的视角，对词汇学习有一定的指导作用。

Francis（1993：137）指出，对可能性的评价和谈论是人类交际中普遍存在的现象，possible和likely的使用范围广，和其他词相比，用法独特。本文采用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选取possible和likely为节点词，基于语料库FLOB和CLEC，对比分析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possible和likely的使用差异。

2、语料及方法

本文使用FLOB和CLEC语料库。FLOB是英国书面英语语料库，收集了英国15个领域具有书面语代表性的文章；CLEC指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语料来源于不同层次的中国学生的英语作文。同时，本文以BROWN（美国书面英语语料库）和FROWN（Brown的更新）作为后备，用以提取例证。通过Wordsmith5.0进行检索，得到possible和likely的频次和频率，如表1所示：

表1 possible和likely的出现频次和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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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看出，四个语料库的总行符数都在12万词左右，相差不大。possible和likely在FLOB、FROWN和BROWN这三个本族语语料库中的出现频次和频率都比较高，属于比较常用的词，对其进行研究有一定的价值。而在CLEC中，possible仅出现244次，低于前三者的出现频次；序列为524，明显靠后前三个语料库。Likely的出现频次更低，仅为52次，序列为1767，远远超出1000个常用词的范围。由此可见，英语学习者和本族语在这两个词的使用上存在差异。因此，本文对这两个词的使用进行了深入研究。

3、possible和 likely相关搭配

通过Wordsmith5.0对possible和likely进行节点词检索，得到两个词的词语索引和搭配。在研究中，主要考察possible和likely左右临近四个词的搭配情况。

3.1 possible的搭配词研究

表2和表3是通过Wordsmith5.0对possible进行节点词检索，得到的索引和搭配情况。我们可以看出，possible的左边搭配最多的词是as，在两个语料库中都居第一位。在FLOB中，as位于possible左边第一位和第三位的搭配频次分别是48和41，在CLEC中，分别为121和85。Possible的常用搭配是as...as possible。数据显示，英语学习者对as...as possible的使用是本族语者的2倍多。学习者使用as...as possible的搭配结构（4次以上）主要有：as soon as possible（32）、as quickly/quick/fast as possible（14、3、4）、as much/many as possible （4、4）。而本族语者使用as soon as possible仅为3次，as quickly/fast as possible、as much as possible分别为1次。由此可知，学习者相对本族语的人来说，在写作中习惯于使用as soon as possible，as quickly/fast as possible，as much as possible等结构，而在本族语者的写作中，这些结构出现的频次仅为1到3次。对本族语者就as...as possible结构使用的进一步研究表明，位于as之间的词义相对学习者来说，要丰富很多，出现了以下搭配：as amicably/neutrally/prosperous/similar/like/close/clear/efficiently/smooth/low/dangerous/safe/lenient as possible等。在BROWN中，as soon as possible和as far as possible的频次仅为7次，出现的其他搭配还有as straight/accurately/cheerfully/complete/faithfully/precisely/explicitly/unbreakable as possible等。在FROWN中，as soon as possible的频次仅为8次，as quickly/much as possible仅为3次，其他搭配还包括as general/high/realistically/sensitively/short/self-sufficient/unoriginal/warm as possible等。由此可见，无论从频次还是从搭配的词义来看，英语学习者和本族语在possible一词的左边搭配词和搭配结构上存在显著差异。在写作中，本族语者对事物的描述要更为详尽具体，词义丰富，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英语学习者词汇缺乏、不能恰当使用一些词语，而对as soon as possible、as quickly/fast as possible、as much as possible存在过度使用的现象，从而有可能导致书面语言不够严谨、呈现口语化的特点。另外在as...as possible结构中，as之间还可以搭配由形容词修饰的名词，四个语料库中都出现了此种搭配，如：as much space/information as possible、as far down field as possible、as many participants/people/communities/experiences/as possible，但就整体来看，这种搭配结构相对较少。从表2和表3可知，位于possible左边第二位和第三位的词，出现最多的是it，FLOB中分别出现了40次和21次，CLEC中分别出现了27和13次。通过检索得出，主要搭配结构为，it be/seem possible的相关结构。英语学习者基本掌握这个结构的使用，与本族语者的差异不大。possible右边搭配词主要有to、that、for。 在 FLOB 和 CLEC 中出现的频次分别为 71、16、16 和 40、11、22。 主要用于 be possible to do sth、be possible that、be possible for sb to do sth等结构。在这些用法的使用上，英语学习者和本族语者基本相同。

另外，本族语者和英语学习者对possible搭配词的使用上还存在以下几点差异：（1）if possible结构在FLOB中仅出现了5次，而在CLEC中出现了12次；(2)表2中出现的唯一动词为made，其余都是语法词，made possible在FLOB出现7次，并且是被动语态，而在CLEC中未出现这种用法，这可能是由于中英文的差异的影响有关，导致学习者在被动语态的习得和使用上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难；(3)在CLEC中，常用搭配词还出现了人称代词you、they、we、情态动词can和实义动词find，通过检索发现，CLEC中存在they are possible to和you are possible的个别使用不当情况。检索发现，we和can主要出现在下一个句子，与possible没有直接的搭配关系。find主要出现在右边第二位的it is possible to find结构，共出现14次，表述的意思也十分接近，这可能受CLEC本身局限性的影响（CLEC的语料选自命题作文）。

3.2 likely的搭配词研究

通过Wordsmith5.0对likely进行节点词检索，得到的词语索引和搭配情况如下表所示：

表4 likely在FLOB的搭配情况

表5 likely在CLEC的搭配情况

Likely在FLOB中出现240次，在CLEC中仅出现52次，这说明在likely一词的用法上，学习者存在过少使用的情况。由表4和表5可得，位于likely左右四个位置的最常用的搭配词有to、be的不同形式、they、以及用more、most、less来表达不同阶梯的可能性。对likely在CLEC中的用法总结发现，95%的搭配结构为sb is likely to do sth.。学习者习惯于用人称代词和具体的人作主语，仅出现了jobs are likely to be done well/the jobs must be likely to stimulate my enthusiasm的结构。It will be likely to结构也只出现了2次。而在FLOB中，be likely to结构中的主语为人称代词或具体的人名的情况仅出现25次，更多的用法是使用it形式主语，如it is likely或者提及具体的事物，甚至包括一些抽象名词，如：tourism/variables/production/condition/values/rates/resources/increase/approach/epidemic等。由此可见，在用likely描述可能性时，学习者习惯于将人摆在世界的中心，从人的感受来谈论可能性，论述具有一定的主观性，而本族语者倾向于以描述的事物为出发点，注重事物本身的变化，通过使用事物本身做主语，进行客观性的陈述。从表4，我们还发现as likely的搭配结构出现了9次，主要用于be as likely to/that结构，在用法上等同于be likely to/that。在BROWN和FROWN中也检索到了同样的搭配。在BROWN中，be as likely to/as分别出现了2次和1次；在FROWN中，be as likely to/as分别出现了4次和5次。FROWN语料是BROWN语料的更新，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语言的发展，另外，通过真实的语料，我们得到了be as likely to/as结构，在此之前，我们很可能错误的认为这种用法是不恰当的。语料库语言学为语言学习提供实证例句，改变了我们先前对语言的一些错误的主观看法。另外，likely在FLOB中还用来修饰名词，如likely potential/consequence/candidates/approach/values/responses/effect等。而在CLEC中，没有出现这种用法，一是因为 likely在CLEC中出现的整体频次低，并且都集中在be likely to/that的结构上，还有可能是学习者不会使用likely修饰名词来描述可能性，或者是因不会使用likely，用possible等其他词代替。

4.结论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到，在possible和likely的使用上，英语学习者和本族语者存在差异。总的来说，在possible的使用上，英语学习者过多使用as much/quickly/soon/as possible的结构，这说明英语学习者词汇贫乏，造成书面语篇呈现口语化的特点；在描述事物和现象时，不如本族语者具体形象，在个别搭配结构上还存在使用不当的情况。在likely的使用上，英语学习者存在过少使用的情况，这可能源于对likely掌握不够；主要搭配结构局限于be likely to/that结构，倾向于用人做主语，而本族语者更习惯使用it、具体的事物、抽象概念作主语；另外，本族语者通过likely与名词搭配，简单明了陈述可能性，而这种结构在英语学习者中没有出现，进一步说明了英语学习者对likely一词掌握不够；最后，be as likely作为新的搭配已经出现在本族语者的语言中，这是在传统的语言习得中无法获得的。因此，针对这些差异，教师在教学中可以采取补偿性教学，强化个别词的用法，丰富学生的词汇量，并辅之以适当练习，提高学生的词汇习得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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