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笑
(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 150080)
大洋彼岸东游记
——透过老子看劳伦斯的东方情结
肖成笑
(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 150080)
老子与劳伦斯的哲学思想都颇具超验主义的色彩。二人的作品都以呼唤自然人性为主题,通过对人性受压抑、被异化现象的描写,批判和揭露了“没落社会”的弊端,并从社会生活、传统宗教等方面,对东西社会世俗的道德传统提出了质疑。
东方情节;拯救;理想世界;人性异化
彼时,大洋东岸,老子对自己生活的极度奢靡的国度与世间的百态深恶痛绝,报国无门,壮志未酬之际,他只能在喧嚣中选择自我的回归。他将自然置于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揭露和批判人性,呼吁和提倡人性平等,人格独立,引导我们在文明的基础上回归自然,返璞归真,重新认识并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老子能否拯救这没落的社会和已死亡的灵魂?
此时,大洋西岸,劳伦斯,一个兼具西方传奇色彩与东方情结的歌手以其反零度写作冷漠的妙笔向这个令人绝望的、压抑的世界呼唤着美与正义。迷途中,受美国超验主义思潮及超验主义领袖爱默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劳伦斯又以其诗化的语言创造一个又一个理想的乌托邦王国以寄托自己的情感,试图弥合满是疮痍的脏腑,给心灵找个安稳的居所。劳伦斯能否追寻到自己理想的伊甸园?又能否像老子一样在孤寂的沙漠中找到自己灵魂的安息之地?
“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蔚蓝的湖水,雪白的羊群”,劳伦斯的家乡——诺丁汉郡,就宛如中国蒙古族歌手腾格尔的这首《我的天堂》中描绘的一般,恬静、安逸。然而,这原来田园般的生活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离人们越来越遥远。圈地运动把农民赶出了他们热爱并生活着的土地,人们过着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非人的生活。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发展入侵了这般美丽的天堂,经济繁荣的另一面呈现更多的是人性的沦丧与道德的缺失,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怎样的人间“地狱”。劳伦斯正出生并生活于这样的一个时代,受过教育的他似乎注定要为这个时代悲剧付出一生的代价。摆脱不掉的乡土意识与充满矛盾的社会思想使它成为了这个悲剧时代的代言人,虽然他一生都游离辗转于无际的远离人类文明的荒野中,但是始终不能令他忘怀的依然是那个令他一生难忘的“心灵的故乡”。
令人绝望的工业社会让劳伦斯沉湎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在与乡村的纺纱女对话,与行走在悠林中的僧侣沟通之后,劳伦斯感慨这世间哪里会有人类的欣喜,无奈中他选择了迷途的旅行。面对路途中的自然风光,劳伦斯发出了自己的心声,人类毁灭了自己并将自己变成亲手创造的机器的奴隶,机器成为了人类的上帝与主宰。劳伦斯厌恶这个散发着铜臭的、干燥的英国,人类的完美与无私随着这个社会的进步而被抹灭、吞没直至消亡。相比之下,加达尔的天空又是多么绚烂,阿尔卑斯山的皑皑白雪又是多么纯净,康斯坦察原始意味的舞蹈又是多么美妙,劳伦斯从机械文明走向了生态原野,又从城市走向乡村,唯有人迹罕至的大自然、河流、湖泊、山脉能让他的心灵和肢体感到快活。在他的意识里,人类的文明世界已不在了。但劳伦斯坚信,每个大陆都有它自己伟大的地之灵,每一个人都被极化在一个特定的地点——这就是家、故乡。劳伦斯就是一个被极化在伊斯特伍德的,带有浓烈乡恋色彩的传奇作家。虽然,他的大半生都在外漂泊,但他心灵深处永远记挂着那个心灵的大花园。因此,劳伦斯的创作多半以家乡为背景,人物生活环境也离不开黑色的煤矿,这种写作方式与创作特点正是东方情愫的一种体现。熟知,老子的作品也深深植根于本民族的说教,将日常生活、历史收入囊中,汇成了今日的《老子》。
彼时,春秋战国时代正值中国历史上政治大动荡、社会大混乱、文化大融合的时代,战争不已,各诸侯国纷纷施行滥刑重典,横征暴敛。战争催生、放大了人的卑劣一面,社会伦常秩序完全崩溃,甚至相互厮杀。但该时代同时又是一个伟大的文化生成时代,它承前启后,摆脱原始宗教的种种观念传统,奠定了汉文化的中心结构。文明之花开放在罪恶的土壤上,在这罪恶的时代,世人经历着苦难的人生。当然,老子也是当时社会斗争中的失意者。包括老子在内的那些不得志的、受了损害的人们,常常用老子的哲学抚慰自己那备受创伤的心灵。他们告诫自己,要忍辱,不要竞争;要知足,不要追求。他们相信知足常乐,以换取一个苟且的平静。老子教人们清静无为、任其自然,也教人减少物质欲望,要求百姓们安分守己。老子在其书中写道:
“缤纷的色彩眩惑了人的眼睛;美妙的音乐,聒噪了人的耳朵;丰美的食品,伤害了人的胃口。人们发疯了一样地在打猎场上骑马驰骋,为了难得的珍宝不惜干出各种各样的罪恶勾当。田地荒芜了,仓库空虚了,但王侯贵人们却住在雄伟而整洁的宫殿里,穿者整洁而华丽的衣服,精美的食品吃不完,财富多得数不清。他们像强盗头子一样,逼迫得人民不得安居,阻塞了人民谋生的道路。他们经常打仗,每次战争过后,接着就是荒年,军队驻扎过的地方,长满了荆棘和蒿草。老百姓活不下去,于是纷纷起来造反,统治者杀戮他们,但是没有效果。”[1]
社会危机四伏,他的大量书籍被销毁,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地位,所有这些社会现实致使老子产生了悲哀与苦闷。于是老子选择了自然的回归。
此时,英国的统治者们在忙于应付各种战争,躲在海滨之乡的劳伦斯在愤怒和沉默中等待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本以为在荒僻的乡下总可以摆脱是非,但是这种理想似乎破灭了。因为,所谓的政治家们以尖锐的双眸在肆无忌惮地窥视着骄傲不逊的小说家与学者们。因此,他与妻子佛里达不得不侨居他乡,去一个更远、更幽静的、人迹罕至的地方。用劳伦斯的话说,只要有自然的地方就会有家。然而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劳伦斯仿佛看到了人类原始存在的纯真本质,因此他将自己置于一个崭新的世界,振作精神,创造了他的第五部长篇小说《迷途的少女》。劳伦斯曾对人这样说起过,他相信人们都找不到摆脱迷津的路,唯有抓住婚姻的线索。劳伦斯一生追求的就是美的意识,战争的爆发使得他唯一的选择便是回到那个心灵的故乡写他心目中的世界。期间。他创造了小说《彩虹》并赋予了主人公厄秀拉独立的反抗意识,通过这一形象以达到抨击政治体制、揭露社会本质的目的。随后,劳伦斯奋笔疾书创造了另一部作品——《恋爱中的女人》,但是这部作品并没有给他带来快感和希望,他曾一度收到服兵役的通知,放弃写作,但是这个倔强的叛逆者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企图以自己的作品揭露这个时代的人类悲剧。于是,劳伦斯选择了自然,选择了创作,选择了批判。
也许老子周游列国的经历着实让劳伦斯着了迷,也许劳伦斯原本就有打算,要离开喧嚣的世界,周游四方。于是1922年底,劳伦斯夫妇踏上了开往东方的,驶向亚洲的海轮。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也不知为何选择东方前往陶斯,而内心里明明被西方吸引。但他作了一个决定,先去东方,然后去西方——即由东方去西方。事实上,劳伦斯厌恶西方文明,于是他也如同老子一样,选择了自然,企图到象征自然纯真的东方去感受古朴与真实。
“我觉得目前还是离开这个世界,远远地离开,去到内部真实的地方去。也许以后当我心情平静和稳定时,再回到这个世界中来。我厌倦这个世界,希望能像这条小河一样平静地流淌,不喜欢威士忌和苏打水,也不喜欢那种生活的劣等威士忌。我不相信佛教的静穆和反思,但我却相信佛教的平静是我重新开始的起点——不像我们那些刺耳的争吵和烦恼。”[2]
穿过苏伊士运河,看到远处矮矮的棕榈树和沙丘,看到阿拉伯人曾牵着骆驼忙碌着,劳伦斯夫妇赞叹道:“它的景色就像《天方夜谭》中描绘的那样,这不正是我们向往的景色吗!这不正是我们心仪已久的东方文明吗!”劳伦斯认为这是真正的文明之地,和谐、自然、纯真、高尚而神秘。
不久,劳伦斯辗转到了墨西哥并诞下了一部具有传奇色彩的神话《羽蛇》,以此来继续宣扬他的超人意识观念拯救国家、拯救民族。该文章取材于印度古老神坛上的预言,“印第安人衰落了,因此白人偷走了黑人的太阳,男人是火,是白昼,而女人是黑夜里行行之间的空间。”该小说体现了劳伦斯的宗教崇拜和臣服,将印第安人的文化视为人类的文明。从可艾兹到潘神,劳伦斯在古代神话中找到共性力量,形成了新的宗教体系与批判体系,这就是劳伦斯的未来——拯救人类,恢复文明!
2.世纪是一个理性的世纪,人类呼唤和谐的生存环境的同时,又追求一种开放的、自由的人性,本文探讨的正是透过 20世纪西方文学作品中影射的新时期的人类追求来反映东西方社会对世俗传统的批判与质疑,追求一种超验的色彩,透过老子及其哲学思想来解析伟大的文学家劳伦斯本人及其作品中的东方情结。
[1]詹剑峰.老子其人其书及其道论[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2]毛信德.二十世纪文学泰斗——劳伦斯 [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
I106.4
A
1001-7836(2010)04-0101-02
2009-12-30
肖成笑 (1985-),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从事英国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孙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