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英公示语翻译中的语用等效

吴明华

（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 福建福州 350016）

汉英公示语翻译中的语用等效

吴明华

（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 福建福州 350016）

本文就汉英公示语翻译中存在的问题，从语用翻译理论中的语用等效的角度指出译者可采取套用习惯译法、语体转换和不译等翻译策略，以期在最大程度上实现源语和目的语的语用语言等效以及社交语用等效，体现公示语的指示、提示、限制和强制的功能，达到跨文化交际的目的。

语用等效；公示语；翻译

一、引言

公示语是指“公开和面对公众，告示、指示、显示、警示、标示与其生活、生产、生命、生态、生业休戚相关的文字及图形信息”。[1]公示语的“应用极为广泛，包括公共设施、公共交通、旅游景点、机构名称、服务设施、街头路牌、标语口号、商店招牌以及其他公共场所为了方便公众而出示的提示性语言等等都在其列。”[2]公示语“在实际应用中具有突出的指示性、提示性、限制性、强制性四种应用示意功能。”指示性和提示性公示语体没有任何限制、强制意义。限制性和强制性公示语则具有约束功能。[3]公示语广泛应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公示语是城市风貌与人文环境的一种展示，做好公示语的翻译有利于我国对外交流与合作的发展。近年来，公示语翻译研究日益深入。2005年在北京举行了首届全国公示语翻译研讨会。“汉英公示语研究在线”网站的开通以及由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公示语翻译研究中心开发研制的“全国公示语翻译语料库”的运行都为我国公示语翻译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语料支持平台。本文试从语用等效的角度分析汉英公示语的翻译。

二、语用翻译理论中的语用等效

20世纪70年代，语用学作为独立学科的地位得以确立，最早把语用学的相关理论引入翻译研究的是Hatim和Mason。近年来我国学者日益关注语用翻译的研究，最早把语用学的相关理论引入翻译研究的是何自然、段开诚。何自然、段开诚认为，语用等值翻译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如何做到“言外之力”等值。后来，何自然把他的观点系统化：语用翻译可以通过两种语言的对比，分别研究语用语言等效和社交语用等效的问题。[4]前者指根据语境推导出话语的言外之力，即说话者的语用含义，在翻译中充分考虑源语和目的语在语言表达方式上的不同；后者指出，由于源语和目的语所属的社会文化背景的差异，在翻译中，要充分考虑到目的语读者的认知环境，把源语文化中源语的语用含义译出来。[5]在汉英公示语翻译中，应从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等效的角度，采取不同的语用翻译策略，以体现公示语的指示、提示、限制和强制的功能，达到交流信息的目的。

三、公示语翻译现存的主要问题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公示语在对外宣传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个城市的国际化程度。

目前汉英公示语的翻译存在的主要问题有：源语和目的语的语言信息不对称。例如：“游客止步”被翻译成“Please stop your steps”。该译文没有考虑到目的语读者的认知环境，容易引起读者的误解，可改译为“Staff Only”或“No Admittance”。此外还存在源语和目的语文化信息的不对称问题。如：“小草睡着了。请别吵醒它。”的原译是“The little grass is sleeping. Please don’t disturb it”。该译文的语法没有问题，但是不符合目的语读者的思维习惯，可根据英语相应的公示语进行翻译，译为“Keep off the grass”。又如“老弱病残孕专座”被翻译成“seats for the old，the weak，the sick，the crippled，the pregnant”在英语文化里，通常尊称老人为“senior citizens”，文中采用的称呼不礼貌且译文过于繁冗，该公示语可改译为 “courtesy seats”。而对于中国特色文化词语如：乾隆元年“the first year of the Qianlong Reign”，该译文对于目的语读者而言较为费解，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杜大卫（David Tool）将其改为“A.D. 1735 ”便于英语读者的理解。

如果我们不顾源语和译入语之间在规约表达式上的差异，不顾译入语的文化语境和译文读者的认知环境而把原文的一切信息都直译到译文之中，那么必然会导致原文含义的丧失或者传达出原文没有的含义，最终导致译文读者对原作意欲传达的含义不解、异解或曲解。为此，我们提倡语用等效（pragmatic equivalence）来解决这种跨文化交际问题。[6]

四、汉英公示语翻译的语用策略

公示语具有通俗易懂、言简意赅的特点。公示语的翻译过程中应在分析公示语文本特征，根据源语和目的语的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的异同，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

（一）套用习惯译法。在源语和目的语信息和文化的对称情况下，即两者语言表达和文化语境相似，可结合译文的预期功能，采用英语中现成的译法，有助于实现汉英公示语翻译的语用等效。

例如：具有提示功能的公示语“当心碰头”可以套用英语现成的说法“Mind your head”。具有限制功能的公示语“禁止拍照”可以采用“No photography”的译文。此时，不应望文生义地将前者译为“Take care of your head”或者把后者译成“Don’t take photos”。这将导致目的语读者的误解，无法达到预期的语用等效的目的。“营业时间”可表达为“business hours”。公交车上的公示语“自备零钞，不找零钱”可译为“Exact fare only”。具有餐饮和客房功能的饭店可以译为“hotel”。

在美国一大学的图书馆阅览室里，他们是这样提醒读者的：

Watch your personal belongs all time while in library. Don’t give thieves a chance.

用这个句型去翻译“拥挤时，请注意你的钱包”绰绰有余。只需稍稍修正即可。改成：

Watch your personal belongs（wallet）all time while shopping（riding a bus，etc.）Don’t give thieves a chance.[7]

（二）语用转换。在源语和目的语信息和文化存在差异的情况下，结合译文的预期功能，采用语用转换，有助于实现汉英公示语翻译的语用等效，有利于提高目的语读者对公示语传达信息的接受度。语用转换表现为对一些直译可能引起费解甚至误解的指示词……进行必要转换，保证信息的明晰化。[8]

此时，可以采用改写、增补、删减等翻译策略，最大限度地实现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的等效，使读者了解源语文本所表达的信息和思想。2005年黄友义在首届全国公示语翻译研讨会上的讲话中提到要坚持“外宣三贴近”原则，其中之一就是“贴近国外受众的思维习惯”。这表明在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考虑目的语读者的反应，在最大程度上使公示语的翻译实现语用等效。

具有限制功能的公示语“参观者请勿乱扔果皮”原译为“Vistors are not supposed to litter up fruit skins”。译者片面地追求源语和目的语字面的对等，反而造成目的语读者的不解。该公示语可采用改写的方法，译为“No littering”，尽最大可能实现翻译的社交语用等效。

雪塑——精卫填海（图片）A snow sculpture-Jing Wei Fills in the Sea（Jing Wei was a legendary bird that strived to fill in the East China Sea.）译文若不加注，外国读者恐怕不会理解该艺术品的思想性。[9]该译文充分考虑到目的语读者的认知环境，采用增补的策略，把源语文化中源语的语用含义翻译出来。

某城市的公示语“创文明城市，做文明游客”，若将其直译为：“Create civilized city and be civilized tourists”容易造成外国游客的曲解：该城市是否存在一些不文明（civilized一词含有“开化的”意思）现象，或者自己可能被当成不文明的游客（civilized一词还具有“有教养的、举止得体的”含义）。此时，译者可根据目的语读者的思维习惯，采用删减法，译为：“Welcome to…”这样，有助于实现该公示语的社交语用的等效，达到传递信息的目的。

（三）不译。公示语是为方便人们生活而设置的具有指示、提示、限制和强制等功能的一种语言。但是由于中国和英语国家人们的生活环境、思维方式等的不同，汉英语言文化之间存在差异，汉英公示语也存在一定的差别。译者根据我国与英语国家的文化语境差异性，可以不必英译出一些汉语公示语。

如：某超市中的强制性公示语“偷一罚十”可以不译。“只生一胎、利国利己”也可不译。为防止中国人陋习的公示语其实不但无益于交际反而有损形象，大可不必译出。在公共场所就有诸如“禁止在公园内随地大小便”、“禁止乱刻乱画”，“小商小贩禁止人内”等标识语。这些标识语如果译成英文，外国朋友看后会感到很滑稽、很可笑，其结果只能是影响了中国的形象。[10]

五、结语

随着中外合作交流日益频繁，公示语在建设良好的国际化语言环境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公示语的翻译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一个城市的国际形象。就汉英公示语翻译中存在的源语与目的语之间的信息和文化的不对称问题，笔者从语用翻译理论中的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等效的角度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应的翻译技巧：套用习惯译法、语用转换即改写、增补、删减等方法和不译的策略。同时，译者在翻译中应注意源语和目的语的语言表达方式上的差异，考虑目的语读者的文化环境和可接受程度，以期突出公示语的指示、提示、限制和强制的功能，达到传递信息的目的。

[1]戴宗显，吕和发.公示语汉英翻译研究——以 2012年奥运会主办城市伦敦为例[J].中国翻译，2005（6），P38.

[2]王银泉.汉英公示语翻译及其译学理据[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外语版），2007（6），P9.

[3]吕和发.公示语的功能特点与汉英翻译研究[J].术语标准化与信息技术，2005（2），P22-23.

[4]李占喜.国内外语用翻译研究：回顾、述评与前瞻[J].上海翻译，2008（1），P21-22.

[5]叶苗.应用翻译语用观研究[J].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9，P49.

[6]张新红，何自然.语用翻译：语用学理论在翻译中的应用[J].现代外语，2001（3），P291.

[7]林克难.从信达雅、看易写到模仿-借用-创新——必须重视实用翻译理论建设[J].上海翻译，2007（3），P8.

[8]陈小慰.新编实用翻译教程[M].经济科学出版社，2006，P72.

[9]卞正东.论标示语的翻译[J].上海翻译，2005（01），P31.

[10]张秀燕.试析公示语中的不译[J].忻州师范学院学报，2009（1），P48.

Pragmatic Equivalence and the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of Signs

There exists cultural differences in Chinese and English signs. In the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of signs, translators could take strategies to achieve directing, prompting, restricting and compelling effects of the language and pragmatic equivalence, which includes pragmalinguistic and sociopragmatic equivalence.Meanwhile, it contributes to enhancing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pragmatic equivalence; signs; translation

吴明华，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教师。

2010-0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