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族与蒙古族的汉化程度及其影响因素比较

2010-08-15 00:43
邯郸学院学报 2010年2期
关键词:汉化女真科举

杨 媚

(暨南大学 中文系,广东 广州 510632)

女真族与蒙古族的汉化程度及其影响因素比较

杨 媚

(暨南大学 中文系,广东 广州 510632)

女真人建立的金朝和蒙古人建立的元朝,都是少数民族统治的政权,其政权的建立都面临着少数族群统治以汉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的问题。针对这一问题,统治者都制订了相应的政治、文化政策来巩固政权,经过这些制度的实行,加之各民族迁入内地,民族大融合的大背景,女真族和蒙古族都有不同程度的汉化,但是女真族相比蒙古族,汉化程度要高很多。本文拟从政治一体化、科举制度和语言政策三个方面来阐释女真族相比蒙古族,汉化程度高的原因。

汉化程度;政治一体化;科举制度;语言政策

1115年,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人建立了统一的金王朝,后灭辽朝,南下灭北宋,统治北方中国长达120年之久。1206年,蒙古族推举铁木真为成吉思汗,建立起蒙古汗国,随后蒙古人的铁骑灭西辽,降西夏,亡南宋,灭金朝,建立起地域广阔的元王朝。这两个朝代的统治者,均面临着少数族群统治以汉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的问题,都推行了一定的政策,借鉴和吸收了汉族的文化和政策。由于连年的征战,带来少数民族人口向内地迁移,各民族的融合大大增强,女真族和蒙古族都有了不同的汉化现象。但是,相比较蒙古族而言,女真族的汉化要更为彻底和坚决,可以说,女真族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已经达到了完全汉化的程度,而蒙古族虽然也有一定程度的汉化,但有效地避免了完全的汉化。本文在查阅了《金史》、《元史》的基础上,认为政治一体化、科举制度和语言政策的不同是造成女真族和蒙古族汉化程度不一样的主要因素,拟在下文欲予详细的阐释。

一、政治一体化的对比

金朝和元朝在政权初建的时候,都实行了“随俗而治”的政策:女真族自“太祖入燕,始用辽南、北面官僚制度”,[1]1779蒙古族也是“随俗而治”,在蒙古地区实行千户制,在汉地用汉法,在西南边疆和南方地区实行土官制,在吐蕃地区沿袭政教合一,都达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金朝在借鉴和利用汉族的政治制度方面,比元朝要彻底得多。

金朝有两大旧制,一是勃极烈制,二是猛安谋克制,这两种制度的废除及改革,对女真族的汉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金朝在建立之后,还保存着女真人由原始社会发展而来的旧制——勃极烈制。据史载:“金自景祖始建官属,统诸部以专征伐,巍然自为一国。其官长,皆称勃极烈,故太祖以都勃极烈嗣位,太宗以谙班勃极烈居守。谙班,尊大之称也。其次曰国论忽鲁勃极烈,或左右置,所谓国相也。”[2]274由此述可见,勃极烈之称由来已久,勃极烈是女真官长之称号,并且,这种制度在初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熙宗上台时,就是诸位勃极烈极力推荐的结果,这种军事民主制的议事制度保存着原始社会议事的痕迹,权利不在皇帝的手中,而在诸位勃极烈手中。熙宗显然更有革新意识,上台即废除勃极烈制,“颁行官制”,[2]81在皇帝下设置三师(太师、太傅、太保)尚书省设尚书令,下设左右丞相及左右丞。据史载:“熙宗即位,拜太傅,与宗翰等并领三省事”,[2]80“熙宗即位,为尚书令,封宋国王。未几,拜太师,与宗斡、宗翰并领三省事”,[2]80“熙宗即位,希尹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加开府仪同三司。”[2]80这样,废除了以军事民主制为特征的勃极烈制,仿效汉族官制,加强了中央皇权。

熙宗天眷元年所颁定的新官制实是采用辽、宋旧制而形成,并对原来女真和辽、宋的官制,依照新制统一“换官”。据史载:“至熙宗颁新官制及换官格,除拜内外官,始定勋封食邑入衔,而后其制定。然大率皆循辽、宋之旧。……职有定位,员有常数,纪纲明,庶务举,是以终金之世守而不敢变焉。”[2]81那么,金熙宗废除了本朝旧制——勃极烈制,依照宋、辽旧制以任官,建立了中央集权的一整套统治机构,以后虽有变动,但基本上均行此制。后又定封国制,在此基础上不断完善,成为有金一代封爵制度。据史载:“天眷元年十月辛未,定封国制。”[2]82封爵制度有较以前有较大的改动:“凡封王:大国号二十,曰:恒、(旧为辽,明昌二年以汉、辽、唐、宋、梁、秦、殷、楚之类,皆昔有天下者之号,不宜封臣下,遂皆改之。)邵(旧为梁)、汴(旧为宋)、镐(旧为秦)、并(旧为晋)、益(旧为汉)、彭(旧为齐)、赵、越、谯(旧为殷)、郢(旧为楚)、鲁、冀、豫、绛(旧为唐)……曹。”[2]82

再来看另一个重要的旧制——猛安谋克制。女真诸部,其行军打仗时领兵的首领依其所率军士多寡而分别成为猛安、谋克。猛安,女真语义为“千”,汉语译作千户、千夫长;谋克,宋人记录为“毛毛可”,女真语义为乡里、邑长、族、族长,也可译作百户、百夫长。军政合一的猛安谋克制的封建化改革,关系着整个女真族的汉化进程。熙宗统治时期,为了加强对取消伪齐政权以后汉地的控制,镇压北方人民的反抗,也为了恢复残破的北方社会生产,推行了猛安谋克的关内屯田制度。这种猛安谋克的关内屯田制度,金太宗曾经实行过,熙宗时期则大力推行。据史载:“创屯田军,凡女真、契丹之人皆自本部徙居中州,与百姓杂处,计其户口授以官田,使其播种,春秋量给衣马。若遇出军,始给其钱米。凡屯田之所,自燕山之南,淮、陇之北,皆有之,多至六万人,皆筑垒于村落间。”[3]326从史实中可以看出,以猛安谋克率领屯田,以户为单位,实行计口授田,携带家属共同迁徙,每家每户皆有丁卫兵,是“寓兵与农”的政策。这种关内屯田的制度,完成了女真人的经济结构改变,使迁徙到关内的猛安谋克获得土地,从事农业生产,推动了农业生产的发展,为女真社会的封建化奠定了基础。又因其土地与汉族人民交叉毗邻,“明昌二年,尚书省言:‘齐民与屯田户往往不睦,若令递相婚姻,实国家长久安宁之计。’从之。”[4]325允许猛安谋克屯田户与汉人通婚之始,打破了女真与汉人民族间的界限,促进了民族融合。到了泰和四年,“壬申,定屯田户自种及租佃法”,[4]326猛安谋克屯田户由国家分得定额的土地,可以自种以维持生计,得到了法律的保护,至此,猛安谋克的屯田农业经济在性质上有了根本转变,金朝政权赖以统治的猛安谋克趋向瓦解。

海陵王取消行台废除元帅府的做法,也是大大促进女真族汉化的又一重要条件。行台之设,本是金政权统治所占关内汉地的临时性措施,它带有辽时南面官与北面官分治的特点。在金王朝初期,建立行台尚书省以统治关内地区,这是女真与汉族分治的表现。海陵王在天德二年,罢设于汴京的行台尚书省,据史载:“己未,罢行台尚书省”,[2]278以北的汉地直接隶属于金中央政权的统治之下。这个做法,等于取消了金对汉族地区统治的特殊政策,从此,关内与关外所施行的政策是一致和统一的,促进了关内外经济生活的往来,推进了民族融合的进程。在女真族汉化的过程中,本民族的政治旧制是阻隔其汉化的一道“柏林墙”,这道墙倒塌,整体性汉化则会成为必然。

再来看蒙古族政治制度的变迁,元世祖忽必烈建立元朝后,采行汉法是其建政纲领的一个重要方面,但是忽必烈行汉法是有限度的,其行汉法又要防止汉化。因此,他在建政纲领中,把保存旧制,保证民族特权利益,实行民族压迫作为一大基本原则来奉行。许多蒙古游牧贵族的传统制度被保存下来,与汉制并行,其中忽里台、投下分封、斡耳朵、怯薛等制度具有明显的特点。忽里台即大聚会,这种制度远从蒙古人的原始社会就开始实行,所有关于氏族或部落酋长的选举,以及战争、围猎等大事的决定,宗教仪式的举行,都是以忽里台的形式进行的。入元以后,忽里台制度作为宗亲勋贵的特权而长期保存下来,据史载:“英宗登极,拜中书平章政事。会诸侯王于大明殿,诏进读太祖金匮宝训”,[5]3301这种制度在政治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至于分封投下制度,虽然忽必烈采行汉法,对投下制度进行了整顿,但是改变不了分封制度所代表的蒙古贵族的利益的实质。怯薛,是大汗周围常备的护卫军组织,同时也是国家行政机构的雏形。入元以后的怯薛组织,与官僚机构相结合,怯薛上层人物日益成为一个特权集团。

总之,元朝推行的是蒙汉分治政策,保留了很多的蒙古旧制,即便是推行汉法,也是保持清醒头脑地借鉴与利用,目的是为了维护政治统治。蒙古族并未像女真族一样,废除或改造旧制,推行汉法,其汉化程度肯定不如女真。

二、科举制度的对比

女真族科举实行之前和蒙古族科举施行之前,女真族比蒙古族汉化程度要高。金朝初期,还注重保持本民族的特色,可是经过太宗、熙宗、海陵王的改造,大规模地借鉴、利用汉族制度和文化,其汉化速度较快。而蒙古族由于长期是游牧生活,工商业落后,没有文字,在文化上与汉人社会有很大差距,并且元朝采取多元的文化政策,汉文化与其他文化处于同等地位,而来自西域的文化由于背景相似,容易为蒙古接受,因此,蒙古族在接受汉文化方面,要比其他民族困难得多。表现在:

(一)统治者对待科举的态度不同

金朝对于开科举之事,在建国之初就很重视。金太宗天会元年便开科取士,以后熙宗、海陵王都对科举之事相当重视,将科举制度作为选拔人才的重要方式。世宗时期汉族学校兴办的较多,世宗又积极过问汉族科举,进士录取又不限人数;章宗也重视科举,在位期间,规定会试不限参加人数,录取是文合格则取。而元朝统治者,则不像金朝统治者那么重视,在元初期,朝中对于开科举取士的做法,也提上了议程,但始终没有实行,甚至每次议论时,都会有大臣反对。而元朝开科举,与其现实情况也有很大关系。元朝初期,未曾开科举,从下层官吏中挑选人才是选拔人才的主要方式,但是下层官吏沾染了许多混迹官场的不好习性,并没有通过科举选拔出的儒士有着兼济天下的情怀,造成了“天下习儒者少,而由刀笔吏得官者多”的现状。[5]2018为了整顿吏治,元仁宗才开科举取士。

(二)录取规模和人数不同

女真族的会士录取规模,大定二十八年,录取原则为“不限人数”[1]1138;章宗时期实行“合格则取”的原则,[1]1137果不好,致使录取混乱;泰和二年经过群臣讨论,又重新定制,按照三取一的比例录取。[1]1139女真科举自金世宗大定十三年,结束于哀宗正大七年,每三年举行一次,共举行20次,共录取进士约800—1000人左右。[6]66元朝科举乡试是在全国17处举行,按照“其义理精明,文辞典雅者为中选”[5]2030的原则,共录取300人,其中蒙古人是75人。蒙古族御试一般在翰林国史院举行,录取名额是25名。[5]2028蒙古科举开始于仁宗延佑元年,终于元顺帝至正二十五年,每三年举行 3次,中间由于伯颜废科举,中断六年,共举行16次,共录取多少蒙古族进士,今天已经无法统计,应该不少于200人。[7]196204年来,女真族录取人数是蒙古族的4到5倍。

(三)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不同

金朝对科举制度比较重视,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成为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金朝开科举后,选拔了大量可用之才,明昌四年,平章政事完颜守贞说:“国家官人之路,惟女直、汉人进士得人居多”,[1]1137可见,科举改变了金朝官员的构成情况。而元朝科举的作用,并不是这么明显。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在总官吏中并不占很大比例,据史载:“大凡今仕惟三途:一由宿卫,一由儒,一由吏。由宿卫者,……十一之,由儒者,十分之一半,……十九有半焉。”[8]可看出,通过科举选拔的儒士只占总官吏的不到十分之一。据《元典章》记载,元内外诸官员定额总数为二万六千六百九十员,因每年都有淘汰、退免与新入官者,实际为官人数应数倍于此,而科举入仕的官员的确是少之又少。时人曾指出比例不合理:“今岁自四月至九月,白身补官受宣者七十二人,而科举一岁仅三十余人。”[5]1305可看出,由下层官吏选拔出来的人才占了超过二分之一,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儒士并不能够在总官吏中占据数量优势。另外,科举选拔出来的儒士,升迁都比较慢,“例不过七品官,浮湛常调,远者或20年,近者犹十余年,然后改官。”[9]总之,金元两朝在科举制度的实行上,存在着差异,女真族在科举之事上更重视,录取的人数更多,科举制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使得女真族的汉化程度更高。

三、语言使用情况的对比

金初,“女真无文字,国事力强,与邻国交好,乃用契丹字,”[1]1684阿骨打命完颜希尹创造女真文字,“希尹仿依汉人楷字,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制女真字”,[1]1684其后,“熙宗亦制女真字,与希尹所制字俱行用,希尹所撰谓之女真大字,熙宗所撰谓之小字”,女真人仿制汉字和契丹字,创制了女真大字和女真小字,目的是保持民族特性。但是这个目的并没有达到,女真字在使用中给百姓带来了很大的不便,“契丹、女真原有文字,皆不用”[4]576这两种文字都没有得到人民的广泛使用。女真文字到明英宗正统九年最终失传,“英宗正统九年二月甲午,玄城卫指挥撒升哈、脱脱木答鲁等奏,臣等四十卫无识女直字者,乞自后敕文之类第用达达字。从之。”[4]576

13世纪初,成吉思汗命深通本国文字的畏兀儿人塔塔统阿用畏兀儿字书写蒙古语,这就是所谓的畏兀儿体蒙古文。建立元朝后,忽必烈命帝师八思巴创制一种蒙古新字——八思巴字。忽必烈希望能够树立和维系元朝的国威,用八思巴字来“译写一切文字”。有元一代,八思巴字蒙古文始终作为官方文字使用,北元还用以铸造官印。虽然这种蒙古新字同女真大字和女真小字的命运一样,是很难被大多数蒙古人、汉人、畏兀儿人接受的,但是元朝统治者用强制的行政命令将八思巴字在全国范围内推行,起到了一定的推广作用。首先,忽必烈多次下令在全国推行,并把八思巴字定为“国字”,规定“凡有玺书颁降者,并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国字副之”,[5]4518把蒙古新字作为官方语言得以推广。其次,在“南北之民寡于攻习”的情况下,全国范围内开展蒙古新字的学习推广工作,“今后拟令各处大小衙门,将应系贡进表章并用蒙古字书写。都省议得:今后诸衙门依例进表章并用蒙古字书写,务要真谨,仰照验施行”,并给与色目人学习蒙古字的优惠条件,可以免差役,经过考核中选者,还可以授以官职。并且,畏兀儿体蒙古文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发展分为两个支派:一支是蒙古文,一支是托忒文,蒙古文至今仍在蒙古地区使用,且通行区域很广,涵盖了蒙古族中的大多数,而托忒文则为新疆地区的蒙古人所使用。

由此可以看出,语言使用情况的不同,也是促使女真族和蒙古族汉化水平不同的重要因素。

总之,女真族推翻了本民族的政治柏林墙,重视科举取士,语言的失传,这三个方面都使女真族在汉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蒙古族则相对多地保留了本民族的旧制,在科举取士中保持着谨慎的态度,蒙古语至今仍在使用,都使蒙古族更多地保持了民族性,削弱了汉化的程度。

[1]金史[M]. 北京:中华书局,1975.

[2]齐木德道尔吉. 辽夏金元史徽•金朝卷[M]. 内蒙古: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7.

[3]大金国志:卷12熙宗纪[G]//文渊阁四库全书.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4]于国石. 金朝史[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5]元史[M]. 北京:中华书局,1976.

[6]都兴智. 金代科举的女真进士科[J]. 黑龙江民族丛刊,2004,(6).

[7]桂栖鹏. 元代进士研究[M]. 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1994.

[8]姚遂. 牧庵集[M]. 北京:中华书局,1985.

[9]苏伯衡. 苏平仲集[M]. 北京:中华书局,1985.

导师荐语:

《女真族与蒙古族的汉化程度及其影响因素比较》一文就金朝建立者女真人和元朝建立者蒙古人之汉化程度及其影响因素加以比较研究,从以往相关问题研究看,颇具新意。

金、元两朝均为北方游牧民族所建政权,为了统治广大汉地,巩固其政权,先后各自制定了适于中原汉人的相关政治、文化制度。从而也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其族群本身的汉化现象,但由文献,显然女真人和蒙古人之汉化程度不尽相同。杨媚同学以新的视野,自金、元两朝政治一体化、科举制度和语言政策三方面入手,梳理剖析,多方论证,阐释了女真人比蒙古人汉化程度的原因所在,也探讨了元代蒙古人仍能较好保持其民族性的重要因素,从而也是对金、元两朝政治、文化研究中民族属性问题的重要补充。

总之,该文章文字平实,叙述清晰,论证充分,结论合理,已达到公开发表水平,建议予以刊载。

暨南大学华侨华人研究院教授 马建春

2010年6月12日

Comparation of the Chinese Level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between the Mongolian and the Jurchen

YANG Mei
(The Chinese Department of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China)

The Jin Dynasty established by Jurchen and the Yuan Dynasty established by the Mongols are minority ruling regime.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ir regimes are facing the problem that the minority should rule the multi-ethnic country with the Han Chinese as the main problem. To solve this problem, the rulers have drawn up their respective political, cultural policy to consolidate political power. Afte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se systems, coupled with the national moving across the border, and national integration of the background, Jurchen and Mongols have different degrees of localization. But compared to the Mongolian, Jurchen finished much higher degree of the Chinese level. This paper from the political integration, the examination system and language policy to illustrate the three reasons why Jurchen finished much higher degree of the Chinese level than the Mongolian.

Chinese level;political integration;examination system;language policy

book=73,ebook=99

K246.4;K247

A

1673-2030(2010)02-0073-04

2010-03-26

杨媚(1986—),女,河北邯郸人,暨南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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