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学翻译的快乐原则看《归园田居(其一)》英译

2010-08-15 00:42:54陈奇敏
湖北社会科学 2010年2期
关键词:译作译者原文

陈奇敏

(武汉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从文学翻译的快乐原则看《归园田居(其一)》英译

陈奇敏

(武汉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系教授杜博妮提出了汉英文学翻译应遵循快乐原则,照顾普通英语读者的阅读需求,使他们感受到阅读文学译作的快乐。比较杜博妮与奈达的翻译理论,详细分析杜博妮的翻译原则的特点,并以之为基础,赏析汪榕培对《归园田居(其一)》的英译,从而可以发现,杜博妮的翻译原则对汉英文学翻译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快乐原则;普通读者;陶诗英译

杜博妮(Bonnie S.McDougall)是英国汉学家、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系知名教授,曾在20世纪80年代为外文出版社(Foreign Language Press)工作,专门从事汉语文学作品英译工作,此后又先后在爱丁堡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执教,主讲汉英文学翻译课程。杜博妮教授曾发表题为《文学翻译:快乐原则》(“Literary Translation:The Pleasure Principle”) 的文章,指出文学译作应以读者群为分析切入点,在尊重时代发展要求和读者阅读心理基础上,尽量传达原作的文学价值。作为一名资深的翻译研究者和实践者,她的文章理论与实践联系紧密,阐述了平实却不乏独特见解的翻译观点。

杜博妮教授认为,汉英文学译作的潜在读者可分为两大类:专业读者(professional or captive readers)和普通读者(general readers)。出版商、资助者、编辑、评论家和教材编写者等人都是专业读者,他们是国内影响文学作品的译介和接收的强势中介者,其阅读需求受到译作生产者的密切关注。但大量的普通英语读者,他们好奇心强,有丰富的母语文学作品的阅读经验,出于兴趣而非义务阅读文学译作,其阅读需求却常常被译作生产者忽略。在当今国际交流的开放氛围下,中国文学要想走向世界、扩大影响,必须突破狭小的专业读者圈,面向更广大的普通英语读者。如果汉语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体会到多种乐趣,汉英文学译作应同样使普通英语读者享受到阅读的快乐。为此,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应充分信任读者,传达原文本意义和文化内涵时要全面衡量、有所取舍,发挥主体性和创造性,找到保持原文价值和尊重译语特征的平衡点,努力产出风格得体、可读性强的译作。[1](p21-26)

一、杜博妮与奈达翻译理论之比较。

杜博妮的文学翻译快乐原则充分认识到读者在文本阅读与理解过程中是一个积极参与的角色,其理论根源可以追溯至阐释学哲学和接受美学。同样将翻译研究重心从原作者及原文本转移至读者及意义上,首当其冲的要算是理论家奈达的“读者反应论”和“动态对等”原则。试比较一下,杜博妮与奈达的翻译主张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1.两人都承认语言的共性和可译性的存在。奈达认为,两种语言之间会有语言和文化的差别,但语言的共性必然超过个性,且语言都具有开放性,能用一种语言表达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另一种语言来表达。当然,绝对等值的翻译是不可能的,因此奈达认为翻译的内涵是“从语义到文体在译语中用最近似的自然对等值再现原语的信息”。[2](p88)而杜博妮认为尽管有些作品只为作者而生,不能得到尽善尽美的传译,但像Robert Frost那样反对文学作品的翻译的言行其实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译者能够并且应该采取攻势,迎难而上,致力于产出值得一读的译作。

2.两人都认为译者应尊重译语的表达习惯和特征。奈达认为在多数情况下,不可能既传译原文的内容,又同时保留原文的形式。如果所有的语言形式不同(这也是他们成为不同语言的本质之所在),那么要保留内容,形式就必须加以改变。在翻译中译者应尊重译文语言的特征,充分发掘译文语言的潜力来传达原文的意义,不应把一种语言的形式强加给另一种语言。最自然的翻译应该读起来不像翻译,译文应符合译语语言和文化,在语法和词汇上尽量避免“洋味”。[2](p170-179)而杜博妮认为在汉英文学翻译中应深入理解象形文字与拼音文字的区别。她以某些汉语地名的英译为例,分析了英汉语的表达习惯的差异,指出如果把汉语表达习惯带进英语,必然使译文形式别扭、风格欠佳,使读者产生不适感。

3.两人都十分关注读者对译文产生的反应。奈达从接受者的角度而非从译文形式的角度来看待翻译,将读者的反应作为评判译文质量的重要依据,其“动态对等”是指“译文接受者对译文的反应要基本等同于原文接受者对原文的反应”,[2](p89)从事动态对等翻译的译者应从译文接受者的角度出发,着眼于原文的意义和精神,而不拘泥于形式对应。而杜博妮提出在中西文化交流日甚的今天,汉英文学译作的生产者尤其应照顾普通英语读者的需求和口味。如果中国读者于对文学作品时能体会到多种乐趣,诸如美感的激发、情感的宣泄、好奇的满足或信仰的肯定等等,那么普通英语读者在阅读译作时也应体会到中国文学的魅力和阅读的快乐,否则汉语文学的世界地位难以提高。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杜博妮的翻译原则与奈达的译论一脉相承,本质雷同,但杜博妮比奈达晚半个世纪提出自己的观点,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是奈达理论的补充与发展:

1.杜博妮的翻译原则关注的目标较具体,操作性和指导性更强。奈达的动态对等原则的讨论范围较广泛,虽然他的翻译理论的提出是建立在《圣经》的翻译实践的基础之上,但他的讨论并不局限于宗教文体,而是涉及所有类型的文本,使动态对等翻译理论适用范围扩大,成为一切翻译的准则,这未免失之偏颇。而且其读者的构成成分也不明确,他认为对同一原文应准备几个不同的译本以适应不同层次的读者的需求。杜博妮则具体讨论当代的汉英文学翻译应遵循的原则。她详细分析了译作的潜在读者的成分和特点,其快乐原则是针对普通英语读者提出的。译作生产者过去往往只考虑专业读者的需求,而时代的发展要求他们改变策略,更多地照顾普通英语读者的阅读口味。

2.杜博妮在赋予译者“再创造”的自由度上,似乎比奈达走得更远。奈达认为,由于语言间的固有差别,翻译过程中内容与形式之间不可避免会出现某些难以调和的矛盾,当译者无法将形与神有机结合起来的时候,形式应让位于内容,即:译者有时可以改变原文的字词结构,有创造性改写的自由。而杜博妮认为,译者应以创造出比原文更好的译文为目标。为了减少普通读者阅读译文的反感情绪,体会文学语言的表情功能与美学功能,译者应更换理念,意识到翻译不仅仅是信息传递活动,而且是对于文本意义的领悟思想的外在表述。译者拥有极高的权限作出翻译决策,译作形式应灵活自然。就像将小说改编成电影的导演一样,译者应将传译和创造结合起来,个人的经验、职业技能、想象力和创造力会使译本内容更为丰富深邃。

3.杜博妮比奈达更信任读者的理解力与判断力。奈达认为为了保留意义,形式应该做多大的改变取决于两种语言和文化的差别。如果两种语言比较接近,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形式的改变会相对少一些;反之,翻译时语法和词汇的改变会越大。他曾用信息论说明:“假如原文有难度和长度两方面,在原文的交际过程中,原文的信息很容易通过原文的信道;但在翻译过程中,因缺少相同的文化背景,译文读者的信道会相对变窄,只能增加冗余信息,使信息的长度增加以便顺利传译内容,原文中的隐含成分需要在译文中加以说明以增加译文的可懂性”。[2](p171)这种做法虽然较完整地传译了信息,却有嚼饭于人的嫌疑,且译文有时会因此臃肿肥胖,打断读者的阅读乐趣。而杜博妮在分析普通英语读者的特征时已指出,这些读者有丰富的本族语文学作品阅读经验,惯于领会字里行间的隐含意义,遇到陌生化情景,他们爱冒险,好奇心强,并对异域文化有一定的了解。因此要使读者体会阅读译作的快乐,译文应流畅自然,对于文化差异造成的理解难点,适当而简洁的解释足矣。译者应相信读者从上下文获得信息的能力,如果读者对某种文化现象特别感兴趣而觉得译文的信息量不足,他自会寻求字典、工具书或其他途径的帮助。杜博妮不赞成过多使用加注,因为加注会扰乱阅读进程与思维,有时插图和术语词汇表会更简洁有效。

二、从文学翻译的快乐原则看〈归园田居(其一)〉英译

如上所述,杜博妮继承与发展了奈达的翻译理论,其翻译原则更具时代气息,涉及范围更具体,对汉英文学翻译实践和评价更有指导意义。下面笔者试用汉英文学中的快乐原则来分析、评价汪榕培翻译的陶渊明诗歌《归园田居(其一)》。

杜博妮说,文学作品质量参差不齐,译者并不总能享有挑选文本的自由,如果有幸遇到好的作品,译者的目标应该是产出更好的译文。所以汪榕培先生是幸运的,他译的是自己喜爱的诗人,而陶渊明的诗歌又绝对是上乘之作,历来备受赞誉。同时译者也面临着极大的挑战,更好的译文意味着既要忠实传达原作的艺术风格和意境,又要使英语读者乐于接受译作、品味到中国古诗之优美。为了深入理解陶诗,译者搜集了大量文献,比读了多首相关译诗和类似题材的英文诗歌,并实地考察了陶渊明的生活环境。最终,汪先生的著作《陶渊明诗歌英译比较研究》受到了同行和读者的一致好评。

陶渊明诗歌大致可以分为仕隐、人生、田园、饮酒四个主题,其中田园诗最有特色、成就最高。《归园田居》五首是陶渊明41岁时辞官归隐后,开始历时20余年的躬耕生活时所作之诗,而第一首描写其归耕之乐。此诗共20句,平淡淳美、清新自然、情景入理、抱朴含真,受到国内外众多诗歌爱好者的推崇,仅其英文译诗就不下十六个版本,包括Burton Watson,Arthur Waley,Amy Lowell,丁祖馨、许渊冲、方重等中外著名译者的译作。汪榕培先生收集了陶诗的多种译本,在熟读原文、博采众长的基础上,力图创作出一个较好的译文。现将原诗与汪榕培的译诗分别摘录如下:

《归园田居》(其一)Back to Country Life(I)

少无适俗韵,I’ve loathed the madding crowd since I was a boy

性本爱丘山。While hills and mountains have filled me with joy

误落尘网中,By mistake I soughtmundane careers

一去三十年。And got entrapped in them for thirty years

羁鸟恋旧林,Birds in the cage would long for wooded hills

池鱼思故渊。Fish in the pond would yearn for flowing rills

开荒南野际,So I reclaim the land in southern fields

守拙归园田。To suit my bent for reaping farm land yields

方宅十余亩,My farm contains a dozen mu of ground

草屋八九间。My cottage has eight or nine rooms around

榆柳荫后檐,The elm and willow cover backside eaves

桃李罗堂前。While peach and plum trees shade my yard with leaves

嗳嗳远人村,The distant village dim ly looms somewhere

依依墟里烟。With smoke from chimneys drifting in the air

狗吠深巷中,In silent country lanes a stray dog barks

鸡鸣桑树巅。Amid the mulberry trees cocks crow with larks

户庭无尘杂,My house is free from worldly moil or gloom

虚室有余闲。While ease and quiet permeate my private room

久在樊笼里,When I escape from bitter strife with men

复得返自然。I live a free and easy life again.[3](p112-114)

辛弃疾称赞陶诗“更无一字不清真”,因而陶诗英译的关键是传达其天然去雕饰的风格。译者成功地把握了这首诗的“清真”神韵,呈现出一首言辞朴素、意境幽远、韵律和谐的译诗,读来流畅自然、乐趣丛生,其翻译特色具体表现如下:

1.词汇浅近,文风简洁。

陶诗语言朴素,一般的汉语读者不用查阅词典也能大致领略作品的意蕴,可谓雅俗共赏。而这首译诗也基本采用直白浅近的常用词汇,通篇没有生僻拗口的单词。第一行译诗中的“the madding crowd”来自莎士比亚的语言,为读者耳熟能详。当原语形式与文化内涵与译语基本等值、不会引起译语读者的误解时,译者采用了直译的方法,如“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的译法。而对于一些汉语文化色彩较浓、可能引起读者费解甚至误解的比喻性说法,汪先生采用了意译的方法,用简洁的语言来阐释其内在含义。如陶渊明将世俗的名禄比作“网”和“樊笼”,将琐碎俗事比作“尘杂”,这些对中国读者来说并不陌生。然而英语读者也许并不能理解其内涵,如Burton Watson就曾将“户庭无尘杂”一句译成“Around my door and courtyard,no dust or clutter”,没有透彻理解这个比喻的含义。为了避免读者产生偏离主体的联想,汪先生去掉了比喻的外壳,采用了意译法解释大意,译成“My house is free from worldly moil or gloom”。这样既靠近了原诗的明晰文风,又有余力考虑押韵,突出了译诗的整体效果。类似的例子还有关于“误落尘网中”一句的译法,“尘网”曾被译成“dusty snare”(Burton watson)、“Dusty Net”(Cyril Birch)、“dusty web”(Roland C.Fang)等词组,直则直矣,毕竟会令人感到费解。[3](p102)正如杜博妮所说的,译者不可能面面俱到地传达文本所有层面的意义,提供太多信息只会产生反作用,使译本陌生化,甚至不经意间减损原语文化,所以对于此句的翻译,汪先生仍然只取其深层核心意义。

2.韵律自然,表达地道。

陶渊明深谙汉语古诗的平仄押韵之道,作品音韵和谐、朗朗上口。而英语诗歌更讲究诗的节奏和乐感,即使是不押韵的现代诗歌也注重语言的自然韵律。汪译并没有一味模仿原诗的形式,原诗平仄有致、一韵到底,译诗则双行押韵、变换自如,并采用五步抑扬格写成。这必将为广大英语读者喜闻乐见,因为双行押韵给人典雅的感觉,是乔叟最先开创的诗体,而五步抑扬格是英语诗歌中最常见的韵律模式,如十四行诗体、英雄双行体、素体诗或无韵诗等均以五音步抑扬格的诗行写成。

汉语古诗喜用对偶句,因其符合汉语言以对称为美的审美习惯。原诗共20句,其中有6组即12句对应偶句,但读来诗味浓郁,丝毫不觉单调乏味。英语修辞中也有对句(antithesis)的概念,即通过将互相对立的两个事物或概念并列起来,以达到一种鲜明的对应效果的修辞法。但对句关于字数及词性的要求较宽松,且除了英雄双行体诗之外,对句出现在其他英语诗体中的频率远远低于汉语古诗中的对偶句使用频率。因此一味严格直译会使读者觉得枯燥,感受不到原诗的语言之美。汪先生翻译对偶句的方法灵活多样,除了“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这组对偶句被直译成字数、结构、词性完全相同的句子之外,其他五组对偶句的译文姿彩纷呈,并未亦步亦趋。例如“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和“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的译文分别是大意相对、字数结构却不完全相同的两个单句;“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和“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的译文都是用“while”连接的复合句,既表明了意义的对照和关联,又体现了英语语言形合的特点;而“嗳嗳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被译成一个带有介词短语的句子。这样,译诗表达地道自然,符合译语表达习惯,使读者阅读起来倍感亲切,对诗歌的主题理解更透彻,这也呼应了杜博妮的观点:译者要尊重译入语的结构特征,深入理解象形文字与拼音文字的差别,适度归化反而是尊重原作的表现。

3.意象鲜明,新颖活泼。

译者充分发挥了主体性和创造性,在传达原诗中的意象时,取舍恰当,既忠实地传达了原作的意蕴和风格,又添加了译者的创造和想象。中国古典诗歌最重意象。“意象是一个运用词语进行比喻和象征的过程。丰富多彩的意象组合与交互作用会形成诗歌的意境,一种在诗人情感与客观物境交融后所形成的艺术境界”。[4](p77)陶渊明此诗的典型意象词有两类:“尘网、羁鸟、池鱼、樊笼”和“丘山、旧林、故渊、园田、榆柳、桃李、烟、村、狗、鸡、深巷、桑树”等等,表现了诗人厌倦仕途、爱好平和恬淡的田园生活的性格特征。对于这些意象词的传译,译者以提高诗歌的整体表达效果为标准,或保留、或删除、或改换、或添加。因为意象词是形成诗人独特风格的重要因素,所以汪先生在译诗中保留并直译了以上列举的大部分重要意象词,而少量被删减的意象词有“尘网”和“樊笼”,其原因我们已在前文讨论过,不再赘述。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译者对一些意象词的改换和添加。如对“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两句的翻译,虽然保留并直译了“羁鸟、池鱼”,却将“旧林、故渊”改称“森林(wooded hills)、流水(flowing rills)”,这种改换不改变大意,却顾全了节奏和韵脚,是为了兼顾“意美”和“音美”所作出的选择。再如对“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的翻译中,译者运用了丰富大胆的想象力。“狗”变成了“迷路之狗”,以突出巷子的幽深,不可谓不巧妙;而在桑树上鸣叫的不只有“鸡”,还有“云雀”,这一意象词的添加并未“因韵害意”,因为云雀是英语诗歌中常见意象,是欢乐的田园生活的象征,更易激发读者对诗歌意境产生共鸣。

文学翻译既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艺术。杜博妮认为,文学翻译者应像作家一样,不必遵循某种交际理论,而将自己的工作看成是关于文本意义的理解的外在表达,即将信息传播与创造活动结合起来,利用个人经验与职业技能丰富并深化文本内容。汪榕培先生以翻译实践支持了这种观点。

三、结论

正如杜博妮所言,汉语古诗英译的读者既包括专业读者,又包括大量不谙中文的普通英语读者,所以译者不可能满足所有类型读者的需求,他必须找准译文读者对象,否则只会吃力不讨好。文学翻译中的快乐原则针对广大的普通英语读者群提出,继承并深化了奈达的读者反应论,指出了文学翻译的主流趋势,为文学翻译者提供了理论及具体策略上的支持。而汪榕培先生的译诗清真自然、传神达意、风格贴切,既演绎出原诗的主题与风韵,又符合英语诗歌的行文规范,照顾了广大英语普通读者的文学美学趣味,找到了中西文化交流的间区与平衡点,与杜博妮的译论十分吻合,互相映衬。这不能称之为一种巧合,因为二人虽身处异地,却都是资深的文学翻译工作者,深谙文学翻译的本质、目的和意义,译者的使命感和丰富的实践经验使他们殊途同归。当今中西文化交流日趋频繁,为了提高中国文学在全球的地位和影响,每一位有责任心的译者都应超越直译和意译、归化和异化之争,用辩证的眼光找到第三条出路,全面考虑原语文化风格与译语读者利益,选择译本适合的语言和形式,让广大的普通读者乐于阅读译作、乐于领略中国文学的异彩。

[1]Bonnie S.McDougall.Literary Translation:The Pleasure Principle[J].中国翻译,2007,(5).

[2]廖七一.当代西方翻译理论探索[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

[3]汪榕培.陶渊明诗歌英译比较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4]冯庆华.红译艺坛——红楼梦翻译艺术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I046

A

1003-8477(2010)02-0133-04

陈奇敏(1975—),女,武汉科技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

责任编辑 邓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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