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娟
(湖南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文化视角中的英汉翻译
廖海娟
(湖南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翻译不仅仅是两种语言间的转换,更是两种文化信息的传递。而不同的民族孕育了不同的文化,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要注意两种语言所蕴含的文化差异。翻译对文化差异的处理一般采取归化或异化两种方式,译者在翻译实践中要根据不同的翻译目的灵活地选择合适的翻译方式,以期达到最好的翻译效果。
文化与翻译;归化;异化
20世纪70年代以前,对翻译的研究通常停留在语言学层面上,对所谓的“对等”、“直译、意译”争论不休。自20世纪90年代,Andre Lefevere and Susan Bassnett提出了“文化转向”的概念,认为翻译过程的产生不是在真空中,而是受到各种条件制约的。倡议翻译应在文化、历史等更广泛的领域里进行研究。这就为翻译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翻译是“把一种语言文字的意义用另一种语言文字表达出来”的活动。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深深地植根于语言,一种语言必然反映其民族的文化特色,揭示该文化的一切内容。要想了解一个民族的语言,就必须了解语言背后的文化因素,否则对语言中深层次的文化内涵无法正确或充分了解。例如:“apple”所组成的两个习语“be the apple of someone' s eye”和“polish the apple”,译者若照字面上去理解,便会使读者不知所云,只有深入了解其文化背景,才能正确领会该习语的含义。美国著名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Eugene Nida)认为语言和文化是相互依存的。他还进一步指出“语言在文化中的作用以及文化对词义、习语含义的影响如此带有普遍性,以致于在不仔细考虑语言文化背景的前提下,任何文本都无法恰当地加以理解。”因此,翻译作为一种跨文化的语言转换活动,最大困难往往不是语言本身,而是语言本身所承载的文化蕴意之间的差异给译者带来的障碍。因而文化差异处理的好坏往往成了翻译成败的关键,所谓文化差异是指人们在不同的生态和自然环境下形成的历史、语言、知识、信仰、人生观、思想意识、思维方式、风俗习惯等方面的不同。
不同的国家由于所处地理环境、人文环境及其历史进程的不同而形成了不同的语言和文化,下面我们从生存环境、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几个文化方面的差异来讨论其对翻译的影响。
文化的产生与人们生存环境息息相关。英国是一个岛国,不列颠岛稠密的河流和环岛漫长的海岸线蕴藏着极其丰富的渔业资源,捕鱼业在英国的经济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因此,在英语中与海洋、捕鱼、航海有关的词汇及习语数不胜数。如感到茫然,你可以说I'mallatsea;如要形容处于同样的困境,则用to be in the same boat。而在我国,由于中华民族发源于黄河流域,距离大海较远。因此,汉语中的“海”大多具有神秘、遥远的意义,于是就有了“海底捞月”、“天涯海角”、“苦海无边”等成语。我国自古以来就以农业为主,因此衍生出了许多与土地、农业有关的习语。如“瓜田李下”、“拔苗助长”、“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等等。
英汉两个民族有着各自的宗教信仰。不同的宗教文化随之潜移默化地融入了两种语言之中。中华民族的宗教文化主要是佛教,在汉语中出现了很多和佛教有关的词语,如:借花献佛,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在英美国家,影响最大的要数基督文化,与此相关的词语也很多,如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 go to hell 等。与宗教有关的一个典型的例子:“John can be relied on, as he eats no fish and plays the game.”该句子的文化背景是在英国历史上新旧宗教派别之间斗争十分激烈,旧教规定在斋日只许吃鱼,新教推翻了旧教后,新教徒拒绝在斋日吃鱼,以表示皈依新教,忠于新政,所以“to eat-nofish”表示“忠诚”之义;“to play the game”原是游戏,比赛术语,表示“技规则进行比赛”,转义为“为人正直”。西方人正是借助这一宗教文化来表达“约翰为人可靠,既忠诚又正直”。
风俗习惯是一个地区的生活方式,涉及到生活的各个领域。语言作为民族的文化的一个载体必然反映出该民族的风俗习惯。然而,不同的民族其风俗习惯相去甚远,从而给翻译带来了诸多障碍。这种差异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在饮食习惯上。比如西方人以蛋糕、面包等为主食,而中国人主要吃大米,面食等。因此如果把a piece of cake译为“蛋糕一块儿”,肯定会令很多中国人费解。原因是蛋糕是英美人生活中极为常见的东西,制作蛋糕或是吃蛋糕都是小事一桩;而对我们而言,尽管蛋糕并不是稀有的东西,但自己制作蛋糕毕竟很困难的,所以译为“小菜一碟儿”比较妥当。又如大卫.霍克斯霍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译成了“Even the clearest housew ife cannot make bread w ithout flour”,更接近西方人的生活。中西风俗习惯的差异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人类对狗的态度了。狗在中国文化里视为一种低微的动物,跟狗有关的习语常常用于表达一种贬意。例如:“狐朋狗党”、“狗仗人势”等。而西方国家恰恰相反,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于是就有了you are a lucky dog;love me love my dog等与狗有关的表达褒义俚语。
既然两种语言存在着如此大的文化差异,那么如何处理翻译中跨越文化差异所造成的障碍呢?翻译界内部产生了两种对立的意见,即所谓“异化”(alienation)与“归化”(adaptation)前者主张译文应以源语或原文作者为归宿,后者则认为译文应以目的语或译文读者为归宿。
归化是指恪守本族文化的语言习惯传统,回归本族语地道的表达方式,要求译者向目的语的读者靠拢,采取目的语读者所习惯的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即使用一种极其自然、流畅的本族语表达方式来展现译语的风格、特点。其代表人物Nida提出了“最贴近的自然对等”概念,主张译文基本上应是源语信息最贴近的自然对等。在他看来译文的表达方式应是完全自然的,并尽可能地把源语行为模式纳人译文读者的文化范畴,不应为了理解源语信息而强迫读者一定得接受源语文化。例如:“to seek a hare in hen′s nest.”归化翻译成“缘木求鱼”,而不是“到鸡窝里寻兔”;“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译为穷得如叫化子而不是穷得像教堂里的耗子。归化策略的运用由来已久,佛经的翻译可以说是典型一例。严复、林纾、梁启超等人的翻译,均可视为归化的翻译。在我国的翻译史上,归化的例子并不鲜见,著名的傅东华的《飘》的译本采用的就是归化的手法,傅先生为了使文学作品深入大众,把作品中的主人公加上了中国传统的姓,译成了“郝思嘉”“白瑞德”。
在翻译的过程中,适当运用归化的手法,可以使译文显得生动、明了,易于读者接受和理解。例如:The man is the black sheep of family. 如果译成“那人是全家的黑羊”便会使人觉得莫名其妙。尚若把翻译成“害群之马”,喻意就一目了然了。
翻译旨在促进文化交流,因此译者的责任之一就是避免文化冲突。从根本意义上说,译著的最终目标是为译入语读者服务。“归化”的翻译可使普通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消除隔阂,真正达到文化交流的目的。
异化,相对“归化”,指在翻译上迁就外来文化的语言特点,吸纳外语表达方式,要求译者向作者靠拢,采取相应于作者所使用的源语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例如:Time is money 异化翻译为“时间就是金钱”,honeymoon“蜜月”等。异化的代表人物Law rence Venuti(韦努蒂)从解构主义的翻译思想出发,提出了“反翻译”概念,强调译文其风格上应与原文风格保持一致,并突出原文之异,主张“要发展一种翻译与实践,以抵御目标语文化占指导地位的趋势,从而突出文本在语言和文化这两方面的差异。
翻译就其本质就是将源语文化介绍给目标语的读者,使其了解源语文化。例如在翻译“cross the Rubicon”时如果归化翻译成“破釜沉舟”,汉文化的译语读者一定很容易根据项羽在巨鹿背水一战大破秦军的历史典故,知道其“决心已下,誓不回头”的含义,但却使译语读者失掉了了解同样精彩的古罗马恺撒(JuliusCaesar)大败庞培的历史典故的机会。又如《红楼梦》中的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谋到了,靠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也未可知”。英国人David Hawkes译为“Man proposes, God disposes,Work out a plan,trust to lord,and something may come of it for all you
know.”把“天”和“菩萨”分别译为“God”和“Lord”,这样容易使外国人误以为中国人也是信仰基督教以上帝为神。杨宪益夫妇则把他们分别译为“Heaven”和“Buddha”不仅完整地表现原文的形象和民族文化的色彩,而且把中国人的佛文化传播给了外国读者。同时,这种异化式翻译通过移入源语文化,可大大的扩大源语文化的影响和丰富目标语的语言和文化。例如:Fengshui“风水”,Kungfu“中国武术”(源于中文的“功夫”),Silk“丝绸”(源于中文的“丝”),“艾滋病”AIDS,“蹦极”bungee等,这样的异化比起一味地归化,用英语词汇来代替或解释概念更有利于汉文化的传播。
由以上论述可看出,归化与异化作为跨文化翻译中的两种策略,二者都有各自适用的范围和存在的理由,因而强调
任意一种都是不完善的,只有将其巧妙地结合起来才能更好的达到翻译效果。例如,“醋”在日常生活中是一种常用的调味品,在汉文化中因其味酸而喻指一种不健康的嫉妒心理,如“吃醋”、“醋罐子”等。在《围城》里有这样一句话:“(赵辛楣)一肚皮的酒,几乎全化成醋酸…”被译成“The w ine in Hsin-mei′s Stomach turned to sour vinegar in his jealousy.”在西方人的概念中,醋与嫉妒没有直接的关联,故在译文中增加了“in his jealousy”。 既让译语读者理解了句子的意思,同时也给西方读者介绍了中国的文化背景知识。从而巧妙地把“异化”和“归化”结合起来。
翻译并非只是在跨语言之间寻求对等符号,它本质上就是一种文化翻译。而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文化,因此译者在翻译实践中一定要注意中西文化的差异,根据不同的翻译目的灵活机动的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或是归化或是异化抑或二者相结合,以期达到最好的翻译效果。
[1]Eugene A·Nida. Languae, Culture, And Translation [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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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周 欣)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 on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e
LIAO Hai-juan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128,China)
Translation is not only a transform between two kinds of languages, but also a transmission between two kinds of cultures. Different nations create different cultures. Therefore, attention should be given to the cultural difference while doing the translation. A lienation and adaptation are often used to solve this problem. The translator should choose the proper way during the practice to achieve a good effect.
culture and translation; alienation; adaptation
book=205,ebook=321
H315.9
A
1673-2219(2010)03-0205-03
2010-01-12
廖海娟(1976-),女,湖南永州人,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用学及认知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