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都邑赋的城市文化观念

2010-08-15 00:51涂敏华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0年6期
关键词:都城

涂敏华

(漳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福建 漳州 363000)

古代都邑赋的城市文化观念

涂敏华

(漳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福建 漳州 363000)

都邑赋是记载都邑文化的载体。它以京都或一般邑城为摹写对象,在刻画都邑地理形胜、建筑宏伟的同时,体现出尊重礼制的城市规划和建设理念,集中体现了都邑的政治意蕴,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纵观都邑赋对于都城建置的描写,可以看出诸多城市建设理念如:拱卫环周、四塞之地的都城选址原则;象天法地,天人合一的原则;崇尚“大壮”之美的思想。

都邑赋;城市文化;天人合一;周礼;周易

都邑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都邑赋是记载都邑文化的载体。它以京都或一般邑城为摹写对象,在刻画都邑地理形胜、建筑宏伟的同时,体现出尊重礼制的城市规划和建设理念,集中体现了都邑的政治意蕴,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其对于都城建筑,宫殿营造的铺写,为后世人了解古代城市史提供了可贵的材料。

纵观都邑赋中都城建置的描写,可以看出其城市建设理念如下:

一 拱卫环周,四塞之地的都城选址原则

国君选择帝都一般从军事安全、经济富庶、交通方便等方面考虑。学者多认为:“军事上固若金汤,经济上富甲天下,地形环境上山川秀丽,交通上四通八达”是中国古代定都的最佳原则[1]。这些原则,不是每个帝都都无一例外地完全遵从,具体每个帝都会稍有不同,但基本上能体现着共同的传统文化思想如天人合一等观念的承袭。这些原则在京都赋中多有表现,只是各要素在各个朝代被重视的程度不同而已。本文仅举地形险要为例来看都邑赋所展现的都城选址的原则。

都邑赋往往一开篇就对都城的地理形胜和山川物产做详尽的铺叙,这既是出于对都邑自然之美的赞叹和物产丰富的自豪,同时也是对当地的地理位置险要、易守难攻的军事地位、物力自足的说明和介绍。此二者中犹以前者为重,他们往往表达都城地形险要、龙盘虎踞、固若金城,体现了帝都重要的战略地位和地理上的防御条件。杜笃《论都赋》极力主张都长安反对都洛阳便是出于对“四塞之地”为都的“执著”:

既有蓄积,厄塞四临:西被陇、蜀,南通汉中,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北;……城池百尺,厄塞要害。[2](本文所引都邑赋原文如无特殊说明,皆出于陈元龙编《历代赋汇》。)

班固的《西都赋》开篇便介绍长安城的地理环境,也是强调其“四塞之地”貌:

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左北北北二崤之北,表以太华、终南之北,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

如左思《蜀都赋》:

廓灵北以为门,包玉垒而为宇。带二江之双流,抗峨眉之重北。……于是乎金城石郭,兼币中区,既丽且崇。实号成都。

又如元代黄元仲《大都赋》突出大都为四塞之地,远近多层高山险阻将之环卫其中:

近则北有潞河之饶,西有香北之阜,南有柳林之区,北有居庸之北。远则易河、滹水带其前,龙门、狐岭屏其后,混同、鸭绿浮其左,五台、常北北其右。所谓子孙万世帝王之业,与海岳相为长久者也。

李洧孙《大都赋》亦云:

顾顾顾顾,则崇顾顾顾,北顾北顾,近顾顾都,远北恒岳。

简练的字句描绘了北京附近的崇山峻岭,从近及远地展示大都为多重险关所保护的情貌。明代李时勉《北京赋》:

曰惟北都,在冀之域。右挟太行,左北碣石。背叠险兮重北,面平原兮广泽。宗恒岳其巍巍,镇巫闾而奕奕。冠九州之形势,实为天府之。……顾王气之所钟,于今兹有待也。[3]P176

几乎每个朝代,政权建立之初、有外患时,国都的军事安全往往显得尤其重要,也是古人定都时首要考虑的因素。唐代安史之乱,有人议论迁都的事。郭子仪极力反对的理由就是:“雍州之地,古称天府,右控陇蜀,左扼崤函,前有终南太华之险,后有清浊渭河之固。如此险要之地不都,去之必亡。”[4]这表明古都城必选险要之地、前后左右都有所依怙之地。以此相应,都邑赋每每一开篇就不厌其烦地描写都邑的前后左右、或东西南北的地理环境,这种写法能令读者感到都邑处在正中心的位置,仿佛四周空间还很寥廓,四维拱卫环绕,很有安全感,这透露出赋家以帝都为中心的观察视角,也是传统的帝都皇权中心观的一种显现。

那些地形不怎么险要、处在平原,没有高山围护阻挡的都邑,都邑赋里又是如何处理的呢?赋家巧妙地以象天法地,天人感应来表达帝都中心论,即说明此都乃与天之中心对应的那个中心,未必是我们所见到的版图的中心。比如宋代的汴梁,杭州均处在平原地带,赋家们就会强调这里乃天下之中心,与天相应。因此能以礼制服人,以礼治国。

二 象天法地,天人合一的原则

象天法地的原则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对于都城的选择,与天子在政治上的中心地位相协调,认为所都之地应该是于天之中心所对应的天下居中的位子。另一方面体现在城市选定之后的城市建设格局分布及具体的宫殿建筑问题上。

王者必即土中,以天下之中心为都,这种观念由来已久。天地四方,以中为贵。《周礼·大司徒》云:

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会也,阴阳之所和也。然则万物阜安,乃建王国焉。

此段文字认为地中可以用土圭之法和正日影的方式勘测得到。都城应建于天下之中心的地区。而从彼时中国版图来看,洛阳确实处于中心,这成为东汉迁都之争时,都洛派们的一大根据。张衡《东京赋》在反驳都西京派们时就提及西京所在关中一隅,而东京(即洛阳)才是天下中心。《东京赋》云:

昔昔王之昔昔昔邑也,昔观九北,昔地昔昔。土圭测景,昔盈昔缩,总风雨之交,然后以建王城。

这明显是继承周礼以来的传统择都观念。赋认为洛阳“居中御外之便,披山带河之险。”客观上地形险要,军事上易守难攻,加上本来就“居天下之中”,这些都是洛阳被选为都城的主要原因。班固《东都赋》也说:“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之极。”(极,即中)而实际上洛阳地处伊洛盆地,其险峻程度肯定不如长安。赋家似也意识到这点,因此在东京赋里,他们强调的不是都城的伟丽和险峻,而是更强调居天下之中,与天合一的观念,且大力渲染所营造的礼制建筑,如明堂辟雍等,来塑造其以礼治国的国都形象。如班固《东都赋》后借东都主人之口诵了《明堂诗》、《辟雍诗》、《灵台诗》等五首描写礼制建筑的诗,再次强化东都的制度之美及其教化功能。长安和洛阳其实各有千秋。由此二者所说,我们可以总结出:长安乃形胜之地,霸者可都;洛阳乃天下中区,德者可以王之。这从“崤函帝宅,河洛王里”的古语同样可以看出二都之区别。而从以长安为都到以洛阳为都,则说明了当政权巩固时,以军事安全为第一要素的选都原则开始让位于以礼制治国的儒家观念。实际上,这触及国都功能定位的问题,国都威震四方,以权力中心辐射天下的能力及其政治上的教化作用,是立国之根本。

对于那些不在国家版图中心的都城,赋家们更热衷于透过测土圭和考极星的说明来渲染都城如何对应天之中心,从而确认其为地之中心,如汴京、大都、金陵等。这种诠释方式既是汉代以来谶纬学、堪舆学兴起的产物,也是君权神授、皇权至尊的封建观念深入人心的产物,古人似乎也愿意从这一层面上来认识都城选址的神圣意义。

在《周髀算经》里,地之中心在昆仑。《山海经·西次三经》有云:“昆仑之丘,实惟帝之下都也。”(这里的帝应该是指“天”。)

元李洧孙《大都赋》:

昔《周髀》有言,天如盖倚而笠欹,帝车运乎中央,北辰居而昔移,临制四方,下直幽都,仰观天文,则北乃天之中也,顾昆仑之结根,并河历上古而龙蟠,乡离明而正基。厥土既重,厥水惟甘。俯察地理,燕乃地之盛也。

作者在这里认为大都(今北京)乃天之中也,地之盛也。又如宋代的汴京,也被认为是“正位”。北宋宋祁《王畿千里赋》云:

王有一统,人无异归。中四方而正位,画千里以外畿。总大众之莫居,式昭民极。北方来而处要,以重皇威……以谓地非中夏,无以示天子之常尊;土昔一圻,无以待诸侯之入计。尔乃测圭于地,考极于天,风雨之所交,北里之必均焉。

赋以《周礼》所介绍的勘测方法,测圭于地,考极于天,都得到肯定的答案,认为汴州乃在天下之中心。

又如周邦彦《汴都赋》云:“今天下混一,四海为家,令走绝微,地掩鬼区。惟是日月所会,阴阳之中,据要总殊,搹键制枢,拱卫环周,共安乘舆。”说汴梁在“日月所会,阴阳之中”,这样的地方是天下中心,才能建都。

不仅都城的选择体现帝都中心观念,都城格局规划和营造也充分体现以皇宫为中心、天人合一的观念。《汉书·董仲舒传》:“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5]通过天人合一的思想与君主政治制度的结合,已达到军事的统一,版图的统一,文化的统一,进而达到天下的“大一统”。

汉代班固《西都赋》云:“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仿太虚之圆方。”说明其建造宫殿建筑也严格遵照天圆地方,天地合一的原理,“象天法地”的营造方式。所以宫殿一般都堂堂正正,四四方方;乃至整个都城的格局也是如此,都城状如棋盘,往往是正南正北,一般为长方形或正方形。

《周礼》周王礼制国都规划的基本理念为“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为民立极。”[6]P639都城规划和建造都要先辨方正位,要从地理方位和对应天象上考虑。《史记》云:“仰则观象于天,俯则法类于地。天则有日月,地则有阴阳。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则有列宿,地则有州域。三光者,阴阳之精气在本地,而圣人统理之”。[7]P201这段话充分反映出天人合一,天人感应的传统思想。古人认为,天界以北极帝星为中心,紫微垣即天帝所居,俗称紫宫,对应地上的帝都皇城,北京紫禁城的名字由此而来。早在左思《吴都赋》时,就有“宪紫宫以营室”之句。元代李洧孙《大都赋》也有“上法微垣,屹峙禁城”之句。紫微受到众星之朝贡,其对应地上则意味着万众归一,因此帝王所居之宫殿常以“紫微”来命名。紫微中的四象又称四宫,即东宫苍龙,西宫白虎,南宫朱雀,北宫玄武,都邑赋中亦常常描写以天上四宫为名的建筑。这部分的例子不胜枚举,体现了天地人一一相应的精神。

而在具体到都城的格局问题上,京都赋常常以“左祖右社,面朝后市”来概括。杨维桢《镐京赋》云:

于是辨方位,建国鄙,昔历九轨,城隅九雉。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翼翼巍巍,四方所视。

又如李庾《两都赋》:

其制度也,拥顾体,正坤仪。平两曜。北北辰,斥咸阳而会龙首。右社稷而左宗庙。

“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观点来自《周礼·考工记》,展现了以王宫为轴心、其他建筑设施对称分布的都城营造方式。《周礼》云:

匠人建国,水地为悬……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匠人昔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昔九纬,昔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

这是古城建领域里高频率被征引的一条材料。按照这条资料所述,城市一般应呈方形(长方形或者正方形);每面城墙各开三个城门;城内纵横各有9条街道(“九”是《周易》中最大的阳数,九九为极阳之数,一般仅帝王之尊能称此数);每条街宽度应能使9辆马车能够并排走;左边建太庙,右边建社稷坛,前面办理朝政,后面作为贸易市场。当然迄今为止的考古遗迹和历史资料,都很难找到与《周礼》所规定的各项数量尺寸完全不差的都邑。当然具体操作过程中,它未必就真正做到“方九里”或者一定纵横各有九条大道。如左思《蜀都赋》:“辟二九之通门,画方轨之广涂”,蜀都有18个城门(就不是《周礼》规定的12个城门)。可见蜀都的城市建筑格局也是整齐而宏大的,这点在扬雄那里已有所表现。扬雄的《蜀都赋》:“其都门二九,四百余闾,两江珥其市,九桥带其流。”说明蜀都当时是有十八个城门。“外择轨躅八达,里闬对出。比屋连甍,千庑万室。亦有甲第,当衢向术。坛宇显敞,高门纳驷。”如班固《西都赋》:“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同门,内则街衢洞达,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可见当时长安城城门共有十二个,但城市主干道是三条大道直贯南北,而不是《考工记》要求的纵横各九条。张衡《西京赋》里也说西安每面城墙有三个城门,三条大路,可以使12辆马车并行。街衢整齐,住宅高低一致。(“观其城郭之制,则旁开三门,参涂夷庭,方轨十二,街衢相经。廛里端直,甍宇齐平。”)虽然具体的建筑数目和尺寸未必完全遵照《考工记》,但是总体布局还是相对一致的。比如棋盘式的城市布局、中轴线设计,以及“面朝后市,左祖右社”的具体规划,显得主从分明,井然有序。这种城建思想在魏晋以后的王朝都城规划中都有更明显的体现,几乎被作为中国古都王权礼制的标准模式一直沿用到明清。元大都堪称此营造思想的典型代表,城中象征皇权威仪的主体建筑大多集中于此轴之上,或以此轴为对称中心,分布于其东、西两侧。大殿内的金龙宝座也就自然坐落在中轴线上,面对着开向正南方的殿门。宫城之外为皇城,再外为都城,“居中立国,面南而王”的一种帝王之大气俨然升起。中轴线使得古都庄严肃穆,充满了礼仪的规范和神圣的气氛。

元大都也不完全按照《周礼·考工记》的规则来建造,其突出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城门不是每面城墙三个,一共十二个,而是一共十一个。元代黄文仲《大都赋》云:“辟十一门,四达憧憧。盖体元而立像,允合乎五、六天地之中。”赋家在此不仅记录了营造京城的实况,而且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设立了十一个城门的原因。即《周易》中“天地之数,阳奇阴偶”的思想,即天数1、3、5、7、9和地数2、4、6、8、10,取“天地之中和”,即取天数的中位数“5”与地位中位数“6”相加,合为“11”。因此,北京城11座城门的设计含有天地相合之意。当然,对于此,也有人从佛家思想去解释的[8],在此我们仅从文学的角度讨论赋作中的城建思想,此处不述。但无论是佛家思想还是周易五行阴阳学说,还是儒家强调均衡对称的“中正平和”的礼制文化,都表明了京都建筑营造蕴藏着丰富深厚的哲学内涵。

我们刚才已经提到都邑赋中所展现的都邑并非每一座城都严格按照《考工记》来营造,有时也因地制宜,做一些调整。而这些调整往往体现出古人对《周易》里关于阴阳五行思想的崇尚和信奉。《管子·乘马》:“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因天材,就地利,故城郭不必中规矩,道路不必中准绳。”“因天才,就地利”,重环境求实用的思想与追求天地人和谐合一的哲学思想的相辅相成,把环境的优点发挥到极致。这就是对于《考工记》的规则的一种超越,这种因地制宜的更为科学的城建理念在都邑赋中也是有所显现。比如南京城作为都城的时候,因地制宜地颇有一番改造。

三 崇尚“大壮”之美的思想

《周易·系辞下》中关于古代人观象制器中有一段话:“上古穴居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从卦象看,《大壮》,下天上雷,反映了一种壮丽之美,按照汉代注《易》的方法,下卦乾为天,上卦震为雷,下为纯阳,上卦震为木,这样就给人以安稳而庄严的感觉。同时,乾卦、震卦为阳卦,两者均在地上,取其阳。以后人们把“大壮”引入与建筑直接相关的意思,说“大者壮也,刚以动”(《系辞下》)。对于后世都邑规划和建置有深远的影响。

班固《白虎通义》:“皇,君也,美也,大也,天人之总,美大之称也。”[9]作为古代城市文化的形象性描述,都邑赋尤其是京都赋所描写的建筑、城市格局也与帝王之大之美相应,尚大尚美,赋作展现出“苞括宇宙,总揽人物”的特征。都邑赋的写法本身就颇能显示都邑的“大壮”之美,它总是从都邑的形胜写起,一般都从上下前后左右,或从其东其西其南其北写起,给人一种置身于极大的空间中的感觉。同时在具体写作过程中使用铺排,夸张以及令人眩目的色彩、形象的动词来渲染建筑高大,都城宏伟,从各个不同角度描绘其高,其大,其广,其丰,如班固《西都赋》通过描写人的感受来侧面烘托都城之巍峨伟峻,比如赋作说站在井乾楼令人“魂怳怳以失度。”站在神明台上则会“愕眙而不能阶。”

之所以要“大壮”是有内涵的。《史记·高祖本纪》记载高祖看到宫阙造得过于壮丽华美,很不高兴,觉得不能“治宫室过度”,萧何说“天子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高祖始悦。所以,“大壮”乃是为了“重威”,成为王道政治体系中重要的一部分。如李洧孙《大都赋》:“爰取法乎大壮,盖重威于帝京。”《国语·楚语上》云:“夫美也者,上下,内外,大小,远近,皆无害焉,故曰美。”都邑赋家们常常不厌其烦地写上下左右内外,东西南北,远近大小各个角度去摹写,造出一种气势,通过这种描绘,给人以极致的震撼。正所谓“赋家之心,苞括天地”,黄文仲《大都赋》说大都“街东之望街西,髣而见,髴而闻;城南之走城北,出而晨,归而昏”。可见大都之大。

历来都城格局,宫殿建筑相对比较稳定。追求大壮的审美标准也是千载如一的,以众多整齐划一且壮丽的建筑,彰显帝王权贵的天下独尊之威,即通过外在的物质形式起到一种震慑作用,都城之大壮也成为帝王的权威的典型象征,被纳入到维护皇权的政治体系中。

[1]朱耀廷.古代的定都与迁都[J].北京联合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1).

[2]陈元龙.历代赋汇[M].南京:凤凰出版集团,2006.

[3]曲德来.历代赋广选新注集评[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 2001.

[4]刘昫.旧唐书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5.

[5]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6]孔颖达.周礼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1980.

[7]司马迁.史记(卷二十七·天官书)[M].长沙:岳麓书社,1988.

[8]沈榜.苑署杂记[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3.

[9]班固.白虎通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1.

(责任编校:王晚霞)

The City’s Cultural Idea of Ancient Duyi FU

TU M in-hua
(Z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Zhangzhou Fujian,363000,China)

Duyi FU is a supporter of Duyi’s culture.What Duyi FU Tells about is the conditions of capital and ordinary cities.It described the geography of Duyi and the magnificent structure.Meanwhile, it also embodied the city’s construction plan which respected feudal ethics and rites.A ll these concentrative appeared the political meanings and the intense political colours of Duyi.Looking over the depiction of Duyi city’s organizational system,we can see that the city’s construction idea, for example, the principle of address selection,the principle of world harmonize,all advocated the idea of great aesthetics.

Duyi FU;City;Culture; theory that man is an integral part of nature;Zhouli;Zhouyi

book=25,ebook=198

I206.2

A

1673-2219(2010)06-0025-04

2010-03-19

本文受到漳州师范学院博士科研资助(项目编号:L20766)。

涂敏华(1977-),女,福建漳浦人,漳州师范学院讲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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