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本质思维如何进入文学认识

2010-08-15 00:45:44
河北经贸大学学报(综合版) 2010年1期
关键词:德里达亚里士多德尼采

闫 听

(河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91)

●文学研究

反思本质思维如何进入文学认识

闫 听

(河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91)

“本质”一词经历了从“形成”(from)到“共相”(universal)的变化,逐步接近现在的“本质”(essence)概念。反思本质思维如何进入对于文学的认识(理论),也即是重新从源头上认识“诗”入“哲学”的过程。对于这一过程的考察给当今的“反本质主义”文学理论书写予以提醒:“反本质主义”并不是反掉事物的“本质”,也不是反“本质主义”。“反本质主义”思想来源具有多元性,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本质;本质思维;本质主义;反本质主义;前苏格拉底

一、“本质”的词源学梳理

首先要说明的是“本质“一词是一个西方语境中的概念,最早诞生于古希腊哲学之中。希腊文就是eidos,变成英文就是idea,德文就是Idee。通常我们就用汉语的“观念”来翻译它。eidos是由希腊文的动词idein变化而来的,这个动词就是指“看”,“看”变成了名词就是指被看的东西,就是eidos这个词的原始意义。所以也可以看到中文译成“观念”的这个词本身带有形象,带有图片的意思,这就在根本上不同于西方语境中的“概念”(concept)一词。这也就顺理成章地可以解释之后的英国经验论者把这个eidos理解成image这个英文词(培根等英国经验论者所用)。这就是侧重它有“形象”这一层意思(也即sense-data,经验材料)。①

之后的亚里士多德,他批判老师柏拉图提出:理型不能离开事物而存在,理型就在具体的事物之中。为了解释这个“内化”了的事物的本源,亚里士多德提出“四因说”(形式因、质料因、动力因、目的因)。认识事物也即认识事物的“形式”。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我们现在所说的“本质”、“定义”、“形式”三者是同义词。但希腊文中没有“本质”这一个概念,亚里士多德用来表示“本质”的词是ti estin,译成英语就是:that it is(中国人就翻译成“其所是”或“是其所是”)。②这个词意译成汉语就是“本质”(essense)。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形式”(form)与柏拉图所说的“理念”(idea)在希腊文中是一个词,就是eidos。

从这里就能看到,柏拉图的eidos到亚里士多德这里就“内化”为“形式”(form)。其实亚里士多德在这里就导源出了后来中世纪哲学所谓的“共相”(universal)这个概念,即一类事物共同有的东西。而那些具体的事物就是“殊相”。接下来哲学史就开始了对这样几个问题的解释、争辩:1.“共相”是否实然地存在,或者只是一个名称或概念?2.如果“共相”存在,那么它是独立于“殊相”存在还是只能在“殊相”中存在?3.“共相”是能够离开人的心灵而存在还是不能离开人的心灵而存在?这样到了中世纪就爆发了一场“共相”与“殊相”的争论。这样eidos这个希腊词就越来越接近我们现在关于“本质”这个概念的理解了,事物的“本质”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个“共相”。由此从中世纪开始就分化出了三种理论,即唯实论或实在论(realism)、唯名论(nominalism)和概念论(conceptualism)。其中对梳理“本质”这一概念相关性较大的是一个叫圣安瑟伦的中世纪神学家,他是一个唯实论者,唯实论者证明了事物和观念之间是合宜的。“就是说事物本身就有观念,而这一种观念就构成了事物的本质。”③在中世纪经院哲学中,区分了“客观本质“(essential objectiva)与”形式本质”(essential formalis)。“形式本质”是事物在自然中的本质,而“客观本质”是事物在上帝思想或理智中的本质。④我们对应到前面亚里士多德所讲的“形式”(form),就是指这个“客观本质”。再往后延伸就是现象学创始人胡塞尔的理解了,他是一个“概念论者”,取了一个中间道路,这个和本文的关系不大就略去。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本质”这一概念,或说关于从“本质”这样的角度认识事物的这个通常被称作传统形而上学的思维是如何进入关于文学的认识的。这才是本文要切入的关键。

也就是说,“本质”这一概念也是历史上在人类思考把握世界的过程中被“建制”出来的。因此如果仅仅在历时上考察各时期突出的、代表的对于“文学是什么”的认识就出现了许多严重的问题。首先是无视了“本质”这一概念本身的“建制”史,因此在前提上出现了“自明预设”的问题,这就使得在评论后来关于“文学本质”的问题上容易出现概念混乱的原因,即:“这种‘自然时间的延续’也不是两个世界或系统‘连续’的依据,准确地说是自然时间的延续掩盖着‘话语空间上’的‘断裂’。”⑤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从西方文学史的源头上来考察一下,以期说明“本质”思维是如何走进人们对“诗”(文学)的认识的。

二、诗入哲学的本质思维与当代“反本质主义”的批判

我们首先要从古希腊的柏拉图说起。柏拉图的哲学对话集是建立在“二分”结构这个基础上的,即摹本(Abbild)与原型(Urbild)。在哲学上用对“理念”(eidos)的肯定来否定现象界,认为一切现象都是对“理念”的摹仿。现象界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而脱离事物的“理念”才是世界的本源。以此否定掉了作为模仿(“理念”)的模仿(现象界)的“诗”(文学的最初样式和代称),把“诗”驱逐了“理想国”。

而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对于柏拉图进行了“反驳”即“为诗一辩”。即认为“诗”可以通达、表现真理,可以通过摹仿“一般”来达到表现做为最高共性的“理念”(eidos)的可能。这从表面看是“肯定”了“诗”对于“理念”(eidos)的可以表现性,肯定了“诗”的作用,试图恢复“诗”在前苏格拉底时代的神圣地位。

但问题出在:“其实他们的诗辩与其说维护了诗,不如说更隐蔽地强暴了诗”。⑥因为亚里士多德批判柏拉图主要集中在:“理念”(eidos)与“现象界”分离的问题上。在柏拉图那里“现象界”是那个终极、恒常的万物本源“理念”(eidos)“分有”的结果,人(主体)通过“回忆”、也即“反思”,睁开心灵的眼睛去把握那个不可见、不可感的“理念”世界。即“理念”和“现象界”是分开的。而亚里士多德主要质疑这一点。他在对于“第一哲学”的建构中强调在寻求世界本源和原因时,不能离开“现象界”的可感事物。柏拉图所谓的“理念”不过是个别事物同名的类。他进而提出“四因说”来说明事物内部的规定性。这是一种“内化”的“本质”建构,也即通向后来所说的“共相”(universal)。亚氏要证明作为一种“殊相”的“诗”是可以通过表现“个别”而达到“一般”(“共相”)的。也即宣告了“诗”是可以通过“意见”而达到“知识”的,也即具有表现“本质”(eidos)的能力。

这样“诗”(文学)就被“哲学化”了,人们对于“诗”或说文学的认识脱离了前苏格拉底时代的神的代言的神圣位置,而被亚里士多德纳入到哲学中来了。只不过在柏拉图那里“诗”不能表现“理念”而被驱逐理想国,而亚里士多德论证了“诗”的可以通达“理念”的本质。因此,从亚氏之后“诗”(文学)不过就是表现“理念”的手段甚至是工具了。

那么“诗”和“哲学”的古老对立、争吵就被取消了。这样就无疑宣告了“诗”(文学)本身就是一种“准哲学”。这样对于“诗”(文学)的认识就建立起来了:在人类智慧的源头就以“诗”入“哲学”为开始,西方的“诗学”就是以哲学剥夺“诗”(文学)的方式或者说以“诗”入“哲学”的方式建构起来的。

因此,亚里士多德就顺应这一思路在《诗学》(我们基本可以把这本书称作西方历史上第一部文学理论著作)中得出两条结论:一是,“诗”(文学)有“本质”是模仿。二是,“诗”(文学)能表现“真理”(理念,即eidos)。再换句话说在亚里士多德那里,“诗”有存在的价值就是因为:“诗”可以达到“第一哲学”的高度进而完成其哲学大厦的建立。

以上是西方关于“本质”的概念最初是如何进入“文学认识”(即“诗学”的诞生)的简要梳理。我们可以看到在文学的认识和言说被纳入到哲学的轨道之后,似乎后来被汲汲批判的“本质主义”就出场了。亚氏的论述通常被认为是“本质主义”的源头,被说成是第一个本质主义者。而事实上这是有失公允的。或许在哲学的逻辑学意义上可以这么讲,但是涉及到一种理论学说,一种思维方式的倾向来说,亚氏的理论最多只能说是一种“本质思维”,其与后世所谓的“本质主义”不可等同视之。亚氏为我们开创了一种全新的认识论范式,开启了我们认识世界的一条路径,同时敏锐地指出了事物的必然性属性和偶然属性相区别并共存的问题,我们就是要通过特殊去寻找一般。这只是一种导向本质认识的倾向。这种认识倾向对人类的认识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可轻易抹杀。其作为一种思维方式还没有达到所谓的“本质主义”的阶段。我们现在所说的“本质主义”,或者说,被反本质主义者所汲汲批判的实质上是指后来的“绝对主义”和“科学主义”,这两者当然是“本质主义”的表现形式,但不能简单地导源于亚里士多德。

所以,我们联系到如今中国当代对于“反本质主义”理论的认识和论述可以得出两点注意:

一方面,“反本质主义”并不是反掉事物的“本质”这样的“反本质”主义。因为事物存在着区别于其他事物的特性这一点是不可反的,也是反不掉的。这正是我们认识事物的方式同时也是目的。

另一方面,“反本质主义”也不是反“本质主义”,因为这个所谓的“本质主义”本身是一个承载复杂的历史结合体,其中的构成和思想倾向也不是统一的。一概反之就是眉毛胡子一把抓,洗完孩子把孩子和脏水一起泼掉,可能造成更大的认识混乱,导致更大的损失。

因此,以上两者都不能正确说明“反本质主义”。要准确地言说“反本质主义”首先必须深入分析“本质”和“本质主义”的问题。“反本质主义”作为西方的一种理论言说倾向有多个发展路径。大致上有“形而上学”认识论倾向和语言学倾向这两个大的传统。前者以尼采、海德格尔(现代)、德里达、福柯(后现代)、理查德·罗蒂(实用主义)等为代表,后者主要以维特根斯坦为代表(当然这两个路径之间也有交叉,比如海德格尔、德里达也有对于语言问题的反本质式的批判)。在这个意义上说,“反本质主义”这个西方语境中的概念的背后是有其相对稳定的内涵的。而中国当代对这种理论倾向的借鉴和表达,尤其是在分析和解决中国文学理论问题的实践中存在着诸多概念言说混乱的问题。这正是我们在反思“反本质主义”理论时要重点厘定和论述的问题。

同时,我们应该注意“反本质主义”的思想来源也是多元性的。大致辐射到这样几个思想潮流之中:存在主义(海德格尔、萨特),后结构主义——解构主义(福柯、德里达、保罗·德曼),新实用主义(理查德·罗蒂)。对于存在主义之前至少还可以追述到尼采的反“形而上学”思想,后来的德里达的反本质倾向(解构逻各斯中心主义)也受到尼采的诸多影响。

这些思想家尽管都有反本质的倾向,但是很多情况下他们的观点和思想倾向又多是不可通约的。就同是颠覆西方形而上学传统这一点来说,尼采的思路和德里达不同,尽管后者对前者有明显的继承性。尼采是通过反柏拉图主义的“理念世界”,基督教的“彼岸世界”来肯定一个生命肉体的世界,从而摧毁西方形而上学传统的。尼采拒斥形而上学的二元设置而代之以生命的世界来肯定人,并以此来肯定艺术对人生的意义。其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反本质倾向还不算明显。而德里达是通过解构索绪尔的“语音”与“文字”的等级差异来解构形而上学传统,拆解了一系列传统形而上学的二元对立,如现象——本质,男人——女人等等。德里达只承认词语意义的“延异”性质。由这种哲学观出发就此否定了关于文学的本质回答。“文学是一种允许人们以任何方式讲述任何事情的建制。”⑦按照德里达的观点文学的这种允许讲述一切的法原则在本质上就是“无视法或取消法”⑧。德里达解构传统哲学著作(诸如卢梭的《语言起源论》)的活动就是在宣称哲学是多么的有文学性,而文学同样包含着理论性。一切均在文本之中,没有所谓本质。

以上只是举出一些“反本质主义”理论思想本身具有相当的复杂性例子。但本文短短篇幅无法对这两个传统进行梳理(当另文备述),而是想特别关注一下尼采、海德格尔在反本质、反形而上学时对于“前苏格拉底时代”的希腊艺术生活的研究和挖掘。本文就仅取海德格尔和尼采对于前苏格拉底时代哲学和希腊悲剧艺术的论述为例来说明那个时代“无蔽”的存在和“诗”在没有被哲学化之前的存在图景,以便与亚氏《诗学》之后的文学存在方式相互参照。

三、前苏格拉底时期的文学图景

前苏格拉底时代不仅有阿那克西曼德、赫拉克利特、巴门尼德等希腊的思者,还有像荷马、品达、索福克勒斯等诸多诗人,是西方思想的源头。

海德格尔是通过近似于一种词源学解读的方式来“追寻”那个存在“无蔽”的时代的。这主要体现在他中后期对于语言、艺术和真理等诸多个关系的思考之中。在《阿那克西曼德之箴言》中,海氏对阿那克西曼德留下的仅有的一句箴言的分析,深入地追踪了那个时代的“存在历史”。通过对这句箴言从古希腊文到后世诸多文字的翻译与理解中揭示出“存在隐匿自身,因为存在自行解蔽而入于存在者之中”⑨的事实。海氏接着说:“‘希腊的’并不是指一个民族的或国家的特性,也决不意味着一种文化的和人类学的特征。‘希腊的’乃是命运之早先,存在本身作为此种命运在存在者中自行显明,并要求着人的本质;而人的本质历史性地展开为命运性的东西,被保存于‘存在’中,被‘存在’释放出来,但绝不与存在分离开来。⑩

这样对阿那克西曼德之箴言的理解就不是像尼采、第尔斯的译文所传达出来的那样“字面直译”,也正如海氏所说“只有当译文的词语是话语,是从实事(Sache)本身的语言而来说话的,译文才是忠实的。”(11)我们在此并不想就希腊语等翻译问题来说明,而集中在海德格尔由阿那克西曼德之箴言所开掘出的“希腊时代”的言说上。海氏在《黑格尔的经验概念》和《阿那克西曼德之箴言》这两篇中对西方思想历史作出总结判断以纳入他对于“存在历史”的建构视野。蕴藏在古希腊词汇中的含义没有遗忘“存在本身”,在希腊语中,“真理”这个词就是“无蔽”(αληθεια)、“澄明”之意。后世语言的对希腊语的翻译,尤其是从希腊语向拉丁语的翻译中,“没有继承相应的同样原始的由这些词语所道说出来的经验,即没有继承希腊人的话”。(12)后世的形而上学语言本身就走在“遗忘存在本身”的遮蔽之中。

尼采对于“前苏格拉底时代”的希腊的解读走的是另一种道路,主要集中在对于希腊悲剧的讨论中,就是以《悲剧的诞生》为代表的对于古希腊“日神”和“酒神”精神的分析。日神精神特征是梦,酒神精神特征是醉。尼采把这两点作为希腊人的“虚假的支撑”。这种“虚假的支撑”是希腊人生存下去,希腊文化之所以能灿烂繁荣的基础。而当时希腊的诸多“思者”(诸如赫拉克利特等)并没有超出“过分的求知欲”这一种“视野”(horizont)。因而真理在那个时候不伤及人的生命。这是对真理本身的遗忘。当然生命和真理的关系是尼采哲学中的一个中心问题,这里不想展开。尼采的意思是:“一方面,悲剧哲学家不同于悲剧作家,因为他们不是沉浸在梦或醉之中‘遗忘’这个生成、变化和消逝的世界,而是走出了这个‘神话和隐喻’的世界,以清醒的目光真正地洞察这个世界的本原或‘真理’;另一方面,他们也不同于苏格拉底,因为他们懂得节制自己过分的求知欲,从而肯定了生命的生成、变化和消逝过程。在这个意义上说,‘早期希腊哲学是政治家的哲学’,而在尼采看来,‘这也是把苏格拉底哲学同后苏格拉底哲学区分开来的最好标志’。”(13)

尼采正是通过这样一种其早期的“艺术形而上学”来肯定前苏格拉底时代的希腊哲学艺术的,同时也为后来质疑传统形而上学统摄下的哲学做好了准备。“哲学家追求的不是真理,而是世界的人格化。他力图通过自我意识理解世界。他力图达到同化,拟人化地解释事物总是使他感到快乐。占星学家认为世界服务于个人,哲学家则把世界看作一个人。”(14)尼采就这样一步步地揭穿形而上学的“谎言”,哲学也不过是一种“人性、太人性”的谎言而已。所以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尼采的确是一个反本质的开启人!

注释:

①关于希腊文的eidos一词的梳理,详情可参见洪汉鼎:《重新回到现象学的原点——现象学十四讲》(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中的第六讲:现象学所讲的观念或艾多斯观念一词的哲学史,88页。另外,还可参见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李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32页页底注释【1】中对eidos在英语界等后世语言中的翻译问题的讨论。

②关于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的英译本参见赵敦华选编、导读:《西方哲学经典名著选读》(selection from classics of western philosophy)(英文教材),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50.

③洪汉鼎:《重新回到现象学的原点——现象学十四讲》,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101.

④关于“客观本质”和“形式本质”的论述,详见洪汉鼎:《重新回到现象学的原点——现象学十四讲》,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102.

⑤余虹:《文学理论的生死性——兼谈陶东风主编的〈文学理论基本问题〉》,《首都师范大学学报》,2005,(1),83.

⑥余虹:《德里达:解构哲学化的文学批评》,《外国文学研究》,2004,(1),7.

⑦⑧雅克·德里达:《文学行动》,赵兴国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3、4.

⑨海德格尔:《林中路(修订本)》,孙周兴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355.

⑩同上,354.

(11)同上,338.

(12)同上,8.

(13)吴增定:《尼采与柏拉图主义》,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44。同时,关于这一点还可参见尼采《哲学与真理》,田立年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3:162;还有尼采:《希腊悲剧时代的哲学》,周国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18-19.

(14)尼采:《哲学与真理》,田立年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3:79.

How Essence Thinking Enters Literary Theory

Yan Ting

Transformed from "form"to"universe",essence is steadily approaching the current concept of"essence".The reflection of how essence thinking enters literary theory is also the process of"poetry"enters"philosophy".The survey of this process cautions that the contemporary"anti-essentialism"does not oppose the"essence"or"the essentialism".In fact,"antiessentialism"comes from multiple resources.

essence;essential thinking;essentialism;anti-essentialism;Pre-Socratic

I0-02

A

1673-1573(2010)01-0069-04

2010-01-05

河北师范大学研究生科研基金项目(2009年度)“文学理论中的本质主义与反本质主义”的阶段性成果

闫听(1985-),男,辽宁本溪人,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2008级文艺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文学理论。

王岩云

责任校对:关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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