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成长
——评深圳校园文学

2010-08-15 00:48:01刘上江
特区实践与理论 2010年6期
关键词:校园文学深圳中学生

刘上江

在阳光下成长
——评深圳校园文学

刘上江

近年来,随着政府对人文素质教育的加强和语文教学对“个性化作文”的提倡,深圳校园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青少年写作群,以至校园文学已成为与打工文学并驾齐驱的两大文学阵营。据深圳市中学生文联统计,深圳的中学生文学社团达160多个,少年作者近万名,每年公开发表的文学作品达3000多篇。加入深圳作协和各区作协的学生也将近20多人。这些学生的写作水平普遍较高,不少作品为专家或社会认同,如张悉妮《假如我是海伦》曾获团中央“五个一工程奖”、王蒙春天文学奖、广东省新人新作奖等;赵荔被誉为英国创意产业之父的约翰·霍金斯所赏识,并合著长篇作品《遭遇创意队》;袁博的《大漠落日》与深圳腾龙堂动漫文化有限公司签约,改编成系列动画片等等。这些学生以其阳光、纯真的笔触,记录了校园青少年成长中的真实,展示了特区生活对年轻心灵的触动。他们的写作语言,写作方式以及文体样式,都具备新的文学特质和潜力,透露出新的文学气象,对深圳未来文学创作的发展走向,具有相当的预示性。

对这股方兴未艾的深圳校园写作势头,深圳文学评论界较早开始关注,并通过调研对中学生文学写作现状有了较全面的了解。2005年,由中国作协、全国中语会、深圳市教育局、市文联和深圳报业集团联合主办的首届全国校园文学论坛在深圳举行。论坛首次以深圳校园文学写作现象为案例,提出“阳光写作”理论,在全国引起较大反响。在论坛上,一直关注校园写作的北京大学教授曹文轩认为他之所以对深圳存在的这种“阳光写作”现象感兴趣,主要是他在深圳青少年的文章中看到一种他过去看少年文章时难以相遇的激情、悲悯、乐观、坚韧等品质。

“阳光写作”从深圳一种写作现象到一种写作倡导,开始为国内专家所认同。在“阳光写作”理论越来越为人们关注的同时,我们有必要回过头来反问:深圳校园写作何为阳光?为何阳光?如何进一步倡导“阳光写作”,培育中学生的人文素质,发挥深圳校园文学品牌的魅力?

一、何为阳光

提到深圳的校园文学,人们很自然想到《花季·雨季》这个曾创造全国校园文学销售神话的作品。《花季·雨季》是深圳阳光写作的范本。里面的孩子谢欣然、萧遥、王笑天、刘夏、余发等等个个都是好孩子,他们面对早恋、出国、打工、升学压力、父母离异、下海经商等问题,表现成熟与理智,反映了特区青少年所特有的阳光与自信。但一两个文本并不能代表大部分深圳校园文学作品。为全面了解深圳校园文学的写作状态,我们借助《深圳市中学生原创文学丛书》,深圳青春文学精品工程作品,此外还有《长翅膀的绵羊》、《我要把阳光画下来》、《假如我是凯伦》、《一个深圳中学生的股市报告》等知名度较高的校园作品作一个全面的分析。通读这些文本,了解深圳中学生的写作生活,也许可以发现他们的阳光轨迹。

(一)和谐的师生关系。读过上海少年作家韩寒的《三重门》,对主人公林雨翔所描写的师生关系都印象深刻,老师与学生,学生与教育制度都放到对立面上。而阅读深圳的中学生作品,你会发现里面的师生关系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温馨和感人。他们描写自己的老师或轻松,或尊敬。如面对文理学科问题,作者认为“单纯的物理并不能带来快乐,令人快乐的是可敬可爱的物理老师。如果没有他全班都不可能热爱想象中那么死板的物理课。”(吴梦醒《“文”不断,理还乱》),他们尊重老师的工作,从小就学会感恩,比如在看到老师为大家不顾小家工作时,会换位思考:“突然想起了LILY的女儿,小LILY。吃一顿妈妈做的菜、在妈妈的安抚里入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也许她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悄悄入睡,也许她早已习惯了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张倩张珊《我们心中的百合花》)这种文字,看了总会让人觉得温暖。

(二)纯洁的同学友谊。中学生早恋,是校园文学常描写的内容。深圳中学生的写作有很多描写早恋的故事。如韩淑娴的《带不走青山绿水》,袁博的《一个深圳的童话》等,里面有早恋故事的描写,但给人感觉非常纯真。有学生写到:“她所希望得到的在初中时的爱情应该是简单的:每天和他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分享所有的快乐与忧愁:一起出去玩,一起牵着手”(王依然《十四岁的爱情》)希望寻找同学伴侣,这是独生子女的共性。擅长描写中学生早恋的小作者吴丹红曾这样解释中学生早恋:“拍拖,想有人帮她拎包,有人记得把好吃的留给她,有人跟她说亲爱的晚安,归结一句就是有人照顾她。”(《天使暂时离开》)也就是想找个代替父母照顾她的同龄人。

(三)感人的亲情关系。深圳校园文学里描写的亲情,充满感恩与温馨。如《碎尘里的微光》(王依然)认为:“感动,不一定要是战火纷飞时的战友情谊,不一定要是生离死别的爱情,不一定是舍命救子的感伤。对于我,一顿母亲做的饭,在现在看来,都会是感动。因为有了爱,一切都得以成立。”李日辉在《值得用一生报答的人》写道:“我父亲是个普通的货车司机,他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只是默默地做好每一件他认为该做的事,尽力地满足孩子的要求,从不苛求什么。但在我眼中,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比上帝还要伟大的人。”亲情不需要大富大贵,有爱就好。

(四)理智的单亲关系。在近十年来的新概念作文比赛中,我们发现有很多描写单亲家庭的文章,文章清一色被一种忧伤的情绪所笼罩。看了深圳的中学生,你会发现一个别样的开朗的单亲家庭。描写父母感情离异的小文《哭泣的情人花束》曾在深圳校园网络广为流行,在情人节时母亲送父亲一束玫瑰并留下字条呼唤他回家,遗憾的是父亲没看到,妈妈也不知道,作者看到了,但感觉父母感情无法挽回后,她决定理智的让玫瑰花与字条一起凋零。《聚散仍是家》(杨丹)作者认为父母离异后,爸爸不再和他们住在一起,但谁说一家人必须同一屋檐下?我和他们一个个单独在一起,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也够满足了。这种认识,是我们看其他校园文学作品少见的。同样,李珊珊《我家的“孤家寡人”》写到母亲多次婚姻挫折令她承受着巨大压力,即使母亲经常把压力无形转嫁于她,但她谅解母亲,同情母亲,并要尽一切的力量去帮助她,让她变成“平民”,一个快乐的“平民母亲”。这种阳光与理智,是我们在当前流行的青春文学中极为少见的。

(五)清醒的成长困惑。中学生作为未成年人向成人的过渡,在成长过程中不免有各种的困惑。正如《吹笛人把孩子们带出城外》(青青子衿)写道:“在这个所谓人心浮动的年代里,大家都忙忙碌碌地朝前赶,却多数不知道自己要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面对成长的烦恼,他们是否还能保持阳光的心态?有学生在一篇读后感里写道:成长是多么的不容易,世事是多么的难以预料,可我只在想生命的过程总是美好,即便迷茫,即便苦痛。就好像我们还有绿色,还有那透过层层阴云的一丝阳光。(王溯《在沉寂中盛放——读〈挪威的森林〉有感》),随着社会阶层的分化,中学生当中家庭的贫富悬殊越来越明显,面对这些,应该怎样把握好自己呢?《你们·我们·他们》(彭思思)认为这种阶层是上一辈留下的,我们沾的是他们的光,而我们自己的阶层还在襁褓之中。“我们这一代身上有太多不可知的早熟、妒忌、自私,封闭,而这世界上又有太多无法预料的诱惑。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吧,保持自己真好。”

(六)敬畏生命热爱生活。生活总会有挫折,面对挫折,现在很多青春流行小说主人公都轻易地采取轻生的态度。然而在深圳的中学生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坚强,充满对生命的敬畏。长篇小说《带不走青山绿水》(韩淑娴)文风时尚,一反郭敬明《悲伤逆流成河》对死亡的漠视,表现了对死亡的思考。张悉妮自传体小说《假如我是凯伦》,以自己亲身经历,说明爱自己才能爱别人,由己推人。好好活着,热爱生命,热爱自己!《生命的硬度》的作者杨林曾是重点中学的高才生,一次不幸的车祸曾让他长时间消沉,在父母的关爱下,他认识到突如其来的灾难,在粉碎了他全部梦想的同时,教会了他敬畏生命、热爱生活。

(七)理智的打工经历。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深圳的中学生打工都表现了不怕吃苦的精神,他们在打工中既积累了社会经验,也增长了见识,培育了底层关怀的情怀。如曾佩珊的《打工的日子》,写自己寒假在姨夫的餐厅打工,体会小人物生活的艰辛,并为他们争取权利。也有在海外打工的,认为“打工的经历只是一种积累,所以所有的不愉快和劳累都只是未来坚实的基石,我是学经济的,这种积累好像用金钱很难衡量。”(赵真《在英国肯德基打工》)原翠园中学学生陈凯鸿,父母是老股民,他10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炒股,他在《一个深圳中学生的股市报告》写道:“将来我可能成为一个庄家,但我绝不做黑庄,我可能成为基金经理,但我绝不搞基金黑幕,我可能成为股评家,我的每一句话都要对得起良知,我的理想是做一位平民金融家,我的心中永远装着像我父亲一样没有专业知识储备的小股民。”

(八)主人翁的家园意识。作为深圳的第二代移民子弟,基本是与这座城市一起成长的。正如《风起花落》(陈睿)说“居住的这个城市在一天天拔节生长,我们这一代被称为第二代移民,也就在一次次搬家中完成心灵的成长。”对城市的认同,体现了他们作为城市主人翁的自豪与责任。李梦的《城市们》比较了北京、伦敦、京都和深圳,发现“东门的成熟度远不及巴黎、伦敦、甚至香港”,但“我仍爱它,尽管这种爱包含着某种义务与责任”,“经常对朋友抱怨东门这不好那不好,但也经常对外人说起这里的奇妙。”《天使之城》的阕“相信天使的存在的,觉得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有天使,他们混迹在人群中,和人类一样地生活,只是,他们都带着天使般纯真的心。所以,阕相信,S市就是天使之城,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天使般纯真善良的心。”这都有异于我们大人对城市的认同。

(九)纯粹的爱国情怀。因为深圳的地缘关系,出国留学在中学生中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在10年前,《花季雨季》里就有不少关于出国的故事,如柳青想学姐姐嫁个外国老公出国,苏拉拒绝父母循规蹈矩的安排,签证到美国的中国饭店打工,萧遥不想借父母在外国的机会出国,希望凭本事自己出去等等。时隔10多年,出国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可以不走吗》(王溯)里写到“怎么到了高二下学期都往国外跑呢?去年高二年级一百五十多人跑剩了一百零三人,今年不知怎样。”这是一种真实的历史记录,但可喜的是,这些学生虽身在国外,仍不忘爱国,如戴琳在《北欧留学寄语》里写到:“对于外国人对中国的误解,我虽不爱谈政治,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本能地要维护我们祖国的尊严。这种感情,置身国外更是强烈。”《泰晤士河畔的呢喃》(林倪羽)在海外过国庆节,想到:“我们也应该做点什么来表达我们爱国的感情——出国了,才知道爱国,才知道国家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十)丰富的想象力。文学写作本身就是一项创意活动,但与大多数中学生以个人经历为创作素材不同,深圳最近产生了两部充满想象力的作品。如袁博的《大漠落日——一个鸵鸟家族的故事》里面以人类与动物的冲突,很好地宣传了环保主题,鸵鸟的坚韧和枭勇让人看到一种少见的英雄主义和生命的力度。《遭遇创意队》的策划缘起创意大师霍金斯的创意理念,赵荔想象故事,向世界青少年普及创意理论和创意产业知识,赵荔因此获得“中国创意产业先进个人奖”。该书从写作文体、写作方式到写作内容都充满创新精神。书里面以创意队帮助凯莉学会创意为线索,告诉人们“每个人生来都有创造的能力,只要愿意,都可以用大脑想出好的主意。”中山大学教授、文学评论家谢有顺认为,以袁博为代表的深圳创意写作少年作家群已成为“90后”文学创作的新现象。这批“90后”创意作品,普遍具有传统文学或成人文学所欠缺的想象力、抒情性与关注人类终极问题的人文情怀。①

总的来说,通过阅读文本,我们发现这些文学少年的阳光来自对校园生活、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的真实体会和细致观察。他们“我手写我口”,“我手写我心”,坚持“为情而造文”,虽然大多行走在经典和时尚之间,但却有别于时下流行的残酷青春写作或忧伤青春写作,在这些孩子笔下,我们很少看到颓废、残酷和死亡,看到的是《花季雨季》里阳光的延续,这些作品对生活的感动、对生命的感恩、对民生的关怀、对文化的参与,呈现的是一种积极健康的审美姿态和话语方式。著名作家曹文轩看完这些作品认为:“深圳是一座现代性很强的年轻城市。这个城市的经济发达,曾给国人一个误解:这可能是一座文化稀薄的城市。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书多少颠覆了我们这个错觉。这些由这座城市的孩子们写就的优美文字,代表了这座城市的教养,也代表了这座城市的格调。”(《深圳市中学生原创文学丛书》序)

二、为何阳光

在前两年举行的“中国改革开放文学论坛”活动中,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白烨认为,深圳中学生是真实写作、真情写作,这种“阳光写作”非常难得。②深圳的校园文学为何阳光?父母的重视,老师的引导,学生的兴趣等都是重要因素。

(一)学校的引导。在深圳的许多中学里,安排了专门的文学老师,负责指导学生的业余写作和文学社的活动。翠园中学、红岭中学、东湖中学和育才中学的文学社被称为“深圳校园文学四小花旦”。翠园中学在全国首倡阳光写作,2004年,由翠园中学主编的《情感与励志》丛书,第一次旗帜鲜明地提出“阳光阅读,阳光体验,阳光写作”的文学旗帜,并培育了袁博、韩淑娴、李墨白等一批少年作家。育才中学春韵文学社被誉为“华人少年母语家园”,它因创建中学生原创文学网站出名。2003年,中国社科院儿童文学研究专家杨鹏发现了春韵网站,亲自担纲主编,出版《指尖上的舞蹈》春韵网站学生文选。因学生多次在“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大赛”中获奖,大赛主委会曾高度评价育才中学,认为该校“文学社团活跃,创作气氛浓郁,学生思路开阔,积极向上,作品水平普遍较高。这是一所阳光学校培养出的一批阳光少年。”东湖中学校长彭彪积极鼓励校园文学创作,被称为“人文校长”。在他带领下的东湖中学“风帆”文学社,培育了张悉妮、赵荔等少年作家,被人民文学出版社、北大中文系、中国教育学会、全国中语会联合授予“中华少年写作园”。红岭中学率先提出生态阅读理念,倡导一种自然、审美、人文、经典、符合未成年人特点、可持续发展的阅读形式,倡导纸质阅读、深度阅读、经典阅读,正确引导时尚阅读、浅阅读与网络阅读,旨在建立未成年人阅读核心价值体系。

(二)家庭的引导。深圳是典型的移民城市,这座城市中学生的父母基本来自全国各地,想干一番事业,同样,更想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下一代。袁博《卖风筝的爸爸》写到,爸爸在内地开鸵鸟场破产后,带着全家从山东远赴深圳。他们与人合租在深圳莲花山下一间破旧的农民房,每到傍晚,忙完一天的工作后,父亲还要带着袁博去莲花山卖风筝。然而当父亲看到袁博在书店中对着一本价值千元的动物图鉴心动不已时,父亲却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为此,他不知道要在莲花山上卖掉多少个风筝。还有张悉妮的父亲,为了支持张悉妮写作,辞掉了工作,每次有张悉妮参加的会议,都可见到这位爸爸的身影。张悉妮2岁时因医疗事故,导致双耳重度失聪。小时候,她不知道什么叫聪明,爸爸告诉她,聪明的本意就是耳聪目明!从那时起,她自强不息,历经磨难,终于从无声世界里走了出来,练就了“听”与“说”的本能。当然更多父母是在精神上的支持,如余谦的父母、韩淑娴的父母,他们都是孩子写作的第一读者。

(三)个人的兴趣。孔子曾说过“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为己是注重个人修养,为人即是功利化。与郭敬明、韩寒、张悦然等青春写手较多“为人”的写作不同,深圳中学生的写作几乎全是“为己”写作。他们不迎合商业写作,不为写作耽误学业,更不为了考文科才写作,因此更具阳光的可能性。如袁博从小就喜欢写作,但他的兴趣并没有局限在语文课,他其他科目的成绩也很好,尤其喜欢生物。2009年,他获得全国中学生生物联赛一等奖,被复旦大学生命科学院生物科学专业提前录取。孙腾曾担任学校青青翠园文学社社长,他最喜欢的科目却是数学。2005年,他获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被保送上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他的理想是做一名“为百姓请命的人民经济学家”。原育才中学,现在上海读大学的陈乐,一边学习理科类课程,一边为上海一家时尚杂志撰写专栏,成为小有名气的“专栏作家”。

(四)中学生文联的推动。2004年,乘全国儿童文学会议在深圳召开的东风,深圳成立全国首家中学生文联——深圳市中学生文联,全市160多所中学成为中学生文联团体会员。市中学生文联坚持文化自主创新,以阳光写作、生态阅读、创意文学为旗帜,以培育优秀作品、举办文学论坛、开展文化调查为工作重心,培育了以《假如我是海伦》、《大漠落日》、《遭遇创意队》等为代表的一批青春文学代表作品,组织的大型社会调查如深圳民生幸福指数调查、深圳外来劳务工幸福感与城市归属感调查、深圳读书人口调查等,成为当地政府了解社情民意的重要依据之一,彰显了文学青年的家园意识和文化担当。

三、如何阳光

如何继续引导深圳校园文学的阳光写作,发挥深圳校园文学品牌的魅力?这是另一个更全面的课题,当中离不开政府、教育界、出版界、媒体以及文学评论界等各方面的努力。但就发现、推广“阳光写作”文本方面,我认为还需要加强以下两方面工作:

一是建立和完善校园文学评价体系。丰实生动的阳光写作实践应当有与之相称并能给予指导的理论实践,深圳的文学评论家更应像重视打工文学理论一样重视校园文学评论工作。鲁迅曾说,要毁灭一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骂杀”,二是“捧杀”。评论家要特别注意不要“捧杀”了校园文学作者,不能不负责任地将他们捧起来、推出去之后就撒手不管,而应该真诚地指出他们作品中的显而易见的缺点,并给予他们实实在在的爱护。作家苏叔阳认为,出版少年儿童作者的书“最好有人点评,指出优劣,既不要挖苦孩子心高妄想,也不要宠坏了孩子”。③

二是提升校园文学策划出版水平。挖掘和培养少年儿童作者应成为出版社工作的应有之义,编辑出版人员应该把挖掘和培养少年儿童作者提上议事日程。要有“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无私奉献精神,不是为了编书而出版,还应该指导中学生的写作。选题策划人、编辑人员应该履行起自己的文化责任,应该以良知和理性正确引导少年儿童作者健康成长,推动文学和出版业良性发展。

注释:

①《创意文学上了动漫的道》,《深圳特区报》2009年12月9日,第D02版。

②《“阳光写作”值得向全国推广》,《深圳商报》2008年12月3日,第C03版。

③《关于“少年作家”的几点议论》,《人民日报》2001年8月18日,第6版。

(作者:暨南大学中文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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