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翠
(文山学院初等教育系,云南文山 663000)
东山彝族乡位于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文山县东北部,北纬 23°,东经 104°,乡人民政府距离县城10公里。全乡辖荒寨、南林、合掌、前进 4个村委会,43个自然村,64个村民小组。居住着彝、苗、壮、汉四种民族,其中彝族占 72.4%。境内的彝族属于较为古老的民族,也是境内的主体民族,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学习主要使用汉文,当地彝族以 “阿扎”支系居首。“阿扎”是本民族的自称,最早见于清康熙到嘉庆年间的碑记和官府行文,称 “阿咱”,但自乾隆修志到以后的志书,都定名为 “黑仆拉”或“阿成”等。其他称呼以其内部生活及服饰的差异而称为白仆拉、花仆拉。白仆拉自称作科,花仆拉自称阿僰。
择偶是彝族婚姻仪式过程中的重要环节,它不仅是婚姻缔结、家庭建立的前提,而且直接影响到婚姻的质量和家庭的形式。因此,把握东山彝族婚姻仪式的整体特征,就需要关注配偶的选择。
通过调查发现,东山彝族结婚的地域范围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乡内彝族之间通婚;二是本乡内彝族与其他民族之间的通婚;三是本乡彝族与外乡人的通婚。在笔者访谈的 20个已婚人中,有 15个是选择和本乡的同一民族——彝族结婚,有 3个是嫁给本乡的汉族,有两个是嫁给外乡的汉族。从调查情况来看,本乡内彝族内婚的比例高达 75%,本乡内彝族与其他民族结婚的比例达 15%,与外乡人结婚的比例占 10%。其通婚范围具有如下特点:其一,当地的通婚范围比较狭窄,绝大多数彝族居民倾向于同本民族结婚,基本上都在本乡内选择配偶;其二,作为本乡内通婚的极端体现,邻居关系或者熟人关系在择偶时具有一定的优势;其三,改革开放以来,乡外通婚的现象仍然较少;其四,本乡内通婚超越了时间变换,成为一种具有稳定性的择偶模式。同时存在择偶梯度,即同乡外通婚时,女性向上通婚的机会远远大于男性。如果从资源交换的角度看,当地的居住区域就成为择偶的一种资源,女性可以通过择偶提升空间区域的等级,从而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声誉。
东山彝族乡是一个自然环境较差、生存条件较为艰苦的山区,由于生存的需要,双方的劳动生产能力和身体条件必然是择偶过程中首先考虑的重要因素。从女方的角度,主要看对方身体好不好,勤不勤快,手脚是否麻利;从男方的角度,主要看纺织绣花技术好不好,长相好不好。不会绣花织布的姑娘被当地人认为是懒和笨,是不受欢迎的。到该学习绣花和纺织的年龄,如果小孩不认真学,或者平时不爱劳动,她的母亲就会训斥她。东山彝族还非常注重对方人品、性情。即便是有些家庭经济情况比较好,但如果对方的家庭关系复杂,家庭中矛盾比较突出,常常吵架,或者本人性格不好,也不会予以考虑。因此,直到今天为止彝族同胞仍然还保持着团结和睦的良好传统,人际交往较为宽松和谐。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东山彝族的择偶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比如,过去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亲戚,当地人称为 “亲上加亲”。改革开放后随着社会的发展及婚姻法的宣传,东山彝族近亲结婚的现象逐渐减少。择偶标准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过去强调对方身体、人品等条件,择偶过程中更多的是考虑感情因素,现在开始重视对方的家庭经济条件,在择偶中感情因素和经济实力的比重有逐步加大的趋势。当地一般将择偶称为 “挑选对象”。在此意义上,择偶不仅仅是配偶的选择,同时也是亲属关系的选择,它反映出当地群众意识到并且重视由择偶建立的亲属关系。社会亲属关系网络在个体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同样体现在择偶标准上。改革开放以来,东山彝族的择偶标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门当户对”仍然是当地彝族择偶时考虑较多的。
在东山彝族乡,从订婚到婚礼举行前这一段时间,联姻家庭双方共同关心的内容主要有:一是结婚日期的选择,二是彩礼与嫁妆的问题。
按照当地彝族传统习惯,男方选定“吉日”通知女方的过程,当地俗称 “捡日子”、“定日子”或者“看日子”,一般请当地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完成。订婚仪式中主要内容之一是商量结婚时间。首先是请 “福主”,即 “媒人”夫妇,前去商议。往往这些“媒人”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为年轻人牵过线,都是已谈恋爱的青年男女要结婚了而临时去请来帮助订亲、定日子的人。请媒人只是为了获得社会的承认,以示慎重。媒人带两壶酒、一条烟、两袋盐、一盒茶到女方家,边喝酒边 “看日子”,商定具体的结婚日期。按照当地习俗,结婚日子不能与新娘、新郎双方父母属相相冲,结婚日子一般选择在双日。
大多数情况下,老人通过日历来 “看日子”,有时也询问“过来人”,还有部分人找算命先生来预测结婚日期。改革开放至今,大多数彝族居民还是在选择结婚日期时遵循 “看日子”的传统习惯。这说明当地彝族对结婚仪式的重视,同时也说明结婚日期在彝族生活中具有超越其本身的象征意义。一旦结婚日期选定,就与结婚当事人建立了稳固的联系。除非遇到特殊原因,否则不会轻易改变。这些原因包括,女方受伤,双方老人去世等家庭意外,还有一些突发事件等。
彩礼与嫁妆同样是在订婚仪式中需要商讨的主要内容。彩礼,也就是结婚时男方家支付给女方家的钱物,也可以看作是聘礼。按照宗教经典上的规定,聘礼是一份赠品,其数量多寡可根据男方家庭的贫富状况而定。笔者在东山彝族乡的调查中发现,男方把一个媳妇娶进门所需的彩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改革开放前的几十元到改革开放后的几千元,甚至上万元不等。彝族对娶嫁时为什么要送聘礼和陪嫁妆,都有一套自己的认识。聘礼和嫁妆的数量、种类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而有所变化。笔者在田野调查中就这类问题对当地彝族老人进行了多次访谈。限于篇幅,这里仅摘录了与一对彝族夫妇老人 (张朝云,丈夫,彝族,62岁;陈玉仙,妻子,彝族,61岁)的对话,从中可以看出改革开放前后彩礼与嫁妆的变化。
笔者:听说你们家是这个寨子里家族最大的一家,是吗?
妻子:是的,我家现在是五世同堂,我父母还在世。
笔者:那你们家的娃娃都成家了吗?妻子:是的,儿子也结婚了,女儿都嫁了。笔者:听说这两天你们老俩口正张罗着帮忙给小孙子娶媳妇呢?
丈夫:是啊。前年出嫁了小孙女,今年又给小孙子拉扯媳妇。
妻子:从我这辈算起,我们这家一共娶了五个媳妇,出嫁了三个姑娘,吃力得很。
笔者:为什么会觉得吃力,是因为娶亲要花钱吗?
妻子:是的。现在 (娶亲)要送彩礼,准备酒席,陪嫁妆,都得花钱。
笔者:为啥一定要送彩礼、陪嫁妆呢?
妻子:这是当地的风俗,古老辈子就这样做,一直流传下来。
丈夫:彩礼实际上是给娘老子 (指的是女方家的父母)的辛苦费,谁都是一样的。
笔者:你们家今年给小孙子讨媳妇去了多少彩礼?
妻子:整整一万。还不包括我家办酒席所需要的开销。
笔者:这个数目是怎样定下来的?
妻子:双方家庭商量着定下来的,媒人是中间人,两头跑。笔者:一万元彩礼在村里算多的还是少的?丈夫:算中等,最多有送两万元的,最少也得七八千元。
笔者:那穷一点的家庭娶个媳妇可不容易。妻子:娶一个媳妇得准备好几年。
妻子:社会发展了,乡俗也变了。以前我们结婚时,比较简单。那时是我父母包办的,两边家人看上了就请媒人去说亲,只要带两瓶酒,两包水果糖就可以了。到结婚时,他们家象征性的去了一点彩礼,给了我家 36元钱。到1978年我家二儿子讨媳妇时,也就是去了 860元礼钱。哪像现在,什么都得花钱。一开口就要一两万元,看变化大不大。
笔者:出嫁女儿能收那么多彩礼,女方父母就轻松多了。
丈夫:说轻松也不轻松,也得花钱,还要操心、吃力。
妻子:我们家出嫁了三个女儿,都收了彩礼,但后来一算帐,也没有剩下几个钱。
丈夫:结亲图的是娃娃们能过得好。出嫁女儿的时候要准备嫁妆,男方家彩礼送得高女方家就得陪嫁好,水涨船高。有些家庭给女儿陪的嫁妆比男方家送的彩礼还多。
笔者:这是啥原因?
妻子:一是家庭经济情况好,二是心疼女儿。
笔者:现在的青年男女结婚时,相互陪送的物品和过去相比有哪些变化?
丈夫:有变化。比如像我们那个时候送的东西,以吃穿用品为主。到了 80年代,就有送金首饰、自行车、收录机、黑白电视机、缝纫机的情况。现在结婚,送金首饰、彩电、冰箱、沙发、摩托车等。总的来说,父母都希望儿女们过得好,以后不断的发家致富。
笔者在调查中发现,婚姻过程中的聘礼在数量和种类等方面并不是随意的,而是在一定时期内有一个相对稳定并为人们普遍认可和共同遵守的惯例,当地人一般把这种惯例称为 “乡俗”。彩礼的多寡是男女双方讨价还价的结果。男方家庭试图通过降低彩礼的数量而降低婚姻的成本,女方家庭则试图通过增加彩礼而从婚姻中获得较多的补偿性收益,最后所形成的彩礼数量是其相互妥协的结果。
婚礼是继订婚仪式之后的一项重要社会活动,订婚仪式涉及的是姻亲家庭之间的关系,而婚礼除了涉及姻亲关系以外,还涉及到家庭与社会的关系。由于东山彝族恋爱结交方式比较自由,与此相对应的婚礼形式也较自由,形式多样。从举办婚礼的规模来看,东山彝族结婚可分为“结大婚”和 “结小婚”两种形式,“结大婚”即举办正式大规模的婚宴等。由于近年来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又开始办婚礼,“结大婚”的形式也开始多了起来。“结小婚”即不收彩礼,不办酒席,只请血亲吃一顿饭就算结婚了,也有成家有了孩子后再举办婚礼的。自从 20世纪 80年代以来,东山彝族的婚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婚礼的前一天,娘家要找有经验的彝族夫妇用红纸封好新娘准备带走的东西,即 “封包”,“包”的数目必须是偶数。带走的东西通常为新娘的衣物、洗漱用品、盆、箱子,箱子里面放有给新娘的钱,称为“压箱钱”。婚礼正式开始那天的早晨,新娘由一个表兄弟辈的年轻人背到门外一条凳子上坐下,由一位子孙满堂的老妇用酒和炒食为其祝福,然后给新娘换上彝族彩裙,将她的头发披散下来,用一块红布或红纱巾将头盖住,即 “盖头布”。到婆家时请人揭开,即 “开脸”。有人解释为这是姑娘转换成媳妇的标志。它意味着姑娘进入成年,需要承担婚姻中的相应责任。此时把胸佩明镜的新娘抱上马背或婚车,这个过程不能让新娘的脚落地。然后鸣放鞭炮欢送迎亲的队伍返程。马、婚车是当地公认的把新娘接到婆家的运载工具,在民间它标志着婚姻的正式性。同时,这些运载工具还表达了与娘家的 “脱离仪式”、路上的 “转变仪式”、与到婆家时的 “加入仪式”。
骑在马背上或坐在婚车中的新娘正处于从娘家到婆家的空间转换过程中,同时,她的身份也处于过度之中。即从姑娘到媳妇的一种中间状态。马所走的路线,事先经过安排,尽量要走一圈。即便两个家庭就隔一道大门,也是如此。骑马或坐车的过程象征着姑娘身份的转换过程,过渡阶段必须经过一定的时间才能完成,因此路程不可因空间上的临近而缩短,无论娘家与婆家的距离有多近,都要绕远走一段距离,用于制造一个身份转换的过程。处于 “转变仪式”中的新娘面临着许多 “危险”,盖头保护着她,起到同样作用的还有唢呐和鞭炮,它们可以祛除邪气,并表明婚礼的显著转换。持同样见解的还有利奇,他认为“喧闹是天性的一部分,并且用于标志‘我’和外界的界限”。文化把包括放鞭炮在内的人为喧闹,“有规律地用作时间和空间界限的标志”。[1](P83,64)正因为如此,在接送新娘的婚礼高潮中,燃放鞭炮成为一个惯例。
经过了 “脱离仪式”、“转变仪式”之后,婚礼的空间场景就由娘家完全转换到了婆家,开始进入“加入仪式”。等新娘和新郎以及送亲队伍到达门口时,由婆家派人把新娘抱进家门,或者在通往家门的路上“铺红毡”。对此有两种解释:一是新娘的脚不能接触地面,不允许鞋踩着泥巴;二是它可以表示婚礼的隆重、喜庆以及婆家的富有,其作用相当于现在的铺地毯。接下来,就是举行拜堂仪式,新郎新娘进屋后,由陪郎陪娘带领着去拜天地、祖先、父母。从此,新娘就成了婆家的一位正式成员,她要承担与家庭成员相应的责任,也要遵循家庭与神灵间原有的各种关系。当地彝族人民深信只有天地的见证,婚礼才成其为婚礼,夫妇才成其为夫妇。出于对“老天爷有眼”的敬畏,婚姻关系一旦成立,不可以轻易解除。
接下来,新娘要由男方的姐妹陪着认亲,即认婆家的亲属。原来的亲戚,一般依男方称呼。一般是大伯嫂子或妯娌给介绍,对于不同辈份的人,新娘要有不同的行为反应。对于长辈,要给磕头或鞠躬,给红糖水喝,他们会给新娘 “糖水钱”作为回报。喝红糖水时,嘴里念叨着祝福的话语并提出希望。下午五点,婆家开始摆酒席,款待客人,新郎、新娘给客人传烟和敬酒,感谢他们参加这场婚礼。晚上客人陆续走后,婆家人与新娘共吃 “团圆饭”。晚上,亲朋好友开始 “闹洞房”。
从广义上看,婚礼还要包括“回门”,按当地彝族习惯,婚礼的第二天女方要回门。回门人员由新郎、新娘、伴郎、伴娘以及送亲的人组成。新郎到新娘家后,要改称呼,叫 “爹”“妈”。到女方家认亲,一般依女方称呼,认一个亲戚磕一个头。这样,新郎、新娘因为关系的确立,从而使得他们与男女双方关系具有了新的意义,即一种新的社会秩序经过调整而得到确认。女方家人要招待回门人员在堂屋里吃一顿饭。饭后新郎、新娘回到男方家,婚礼就算结束了。
东山彝族的婚礼不仅具有确立姻亲关系的功能,而且还具有组建民间社会关系网的作用。
关于婚礼在组建与确认亲属关系方面所展示出来的作用,学者们有着一致的认识。费孝通指出,婚礼在社会生活中具有重要的位置。结婚的宴会为亲属提供了相聚的机会,除了巩固原有亲属关系和承认新建立的亲属纽带以外,还可以调节社会关系。[2](P121)与此观点相似的还有张永健,他认为婚礼形成并且体现了亲属网络。这一亲属网络以婚姻关系为基础,以血缘关系为纽带,是个体家庭赖以生存的平台。[3]自 20世纪 80年代以来姻亲关系的变化以及婚礼参与人的大规模增多,都深刻的说明了这一点。
20世纪 80年代以后,姻亲家庭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转变,娘家在婚礼仪式中加入一些新的元素,这些元素表达了娘家要与婆家平等,以及与女儿、女婿保持密切关系的请求。新娘母亲在婚礼上的出现,标志着娘家地位的提升。此外,与婆家同样地举办婚礼,以及娘家社会网络在婚礼中的参与,都说明目前娘家与婆家处于平等的地位。首先,计划生育政策让更多的居民认识到一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的现实,这使得孩子的性别不如从前那么重要。父母对女孩也投入了同样的感情,因此对于女儿的婚礼也给以了足够重视。其次,一个孩子的现实也改变了“养儿防老”的家庭策略,娘家对女儿婚礼的关注也暗含着家庭代际间的互惠与责任。再次,女儿婚后出去单过以及居住空间的邻近,为女儿与娘家的联系提供了诸多便利。还有娘家愿意通过支持女儿的婚礼来联络女婿的感情,让女儿在婚姻关系中处于有利地位。总之,娘家出于以上考虑,在婚礼的举办中与婆家投入了同样的努力,这些努力往往能够收到回报。娘家在婚礼中的努力,重新改写了当地姻亲关系中的秩序,并使其获得了与婆家平等甚至超过婆家的地位。
彝族婚礼的功能还表现为构建社会关系网。婚礼参与人的规模增多,以及多重社会关系的加入,说明近年来的婚礼不仅仅是家庭内部与家庭之间私人领域内的事物,而且还是社会公共领域内的事物。郭于华认为,在与现代国家相遇的过程中,亲缘关系作为文化传统以及象征体系,仍然在社会结构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于是,在传统农村出现了亲缘关系与业缘关系、正式组织与非正式组织共同存在的现实。[4]这一命题也反映在东山彝族婚礼的变迁中,20世纪 80年代形成的当地民间社会网络的新格局,表明了婚礼参与人的关系已经拓展到与日常生活相关的所有社会关系,包括家庭通过血缘、姻缘、地缘、业缘以及其他关系能够联系起来的所有社会成员,这种局面是民众对原有社会关系网络的重新组建,东山彝族的个案表明,无论对于举办婚礼的家庭,还是对于婚礼的参与人,婚礼都具有建立、确证、促进社会关系的作用。
东山彝族婚礼的实践表明,在 20世纪 80年代以后,民众重新利用了传统的婚礼,并且通过婚礼积极扩展社会关系,建构社会网络。实际上,民众不仅根据需要重新组合了传统婚礼,而且还将其发展成为转移和释放社会变迁压力的一种有效途径。让社会网络的构建重置了一个转型的地方社会,在这个社会中,民众将社会网络作为可以利用的社会资源,以替代从前对国家权利结构的依赖。婚礼的变迁说明,婚礼“具有凝聚功能,但却真切地展示着社会变迁”;婚礼 “具有非凡的叙事能力,但又带有策略上的主导作用。”[5]
[1] [英 ]埃德蒙德.利奇 (Edmund Leach).文化与交流[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2] 费孝通.江村经济:中国农民的生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3] 张永健.婚姻丧葬礼俗与中国传统农民家庭制度[J].社会学研究,1994,(1):99-106.
[4] 郭于华.农村现代化过程中的传统亲缘关系 [J].社会学研究,1994,(6):49-58.
[5] 彭兆荣.人类学仪式研究评述 [J].民族研究,2002,(2):88-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