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 伟
(辽宁对外经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52)
了解翻译的人都知道,正确地理解原文所表达意思的前提下,恰当地在目的语(target language)中选择相应的词汇进行表达是保证译文信达雅的基础。在英译汉的过程中,虽然可以借助词典等工具找出英语单词的基本释义,但是很大一部分学生在实际的翻译中,却很难用准确的并符合汉语表达习惯的方式选择恰当的词,致使其翻译作品不够准确或者是保留着一种“洋味”。因此,笔者欲结合自己的教学实际,以学生的翻译作业为依据,分析产生选词错误的原因,并提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词是文学作品的砖瓦,也是翻译操作的最基本的单位。词的意义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为概念意义(conceptual meaning),也称指示意义(denotation);指的是“将词或片语同现实世界或虚构或可能的世界里的现象联系起来的那部分意义”。(《朗文语言教学及应用语言学词典》,2002年中文版);一为联想意义(associative meaning)或内涵意义(connotation),指的是词或片语基本意义之外所包含的意义。语言符号记述的是对现实世界的心理反应,理解、观察世界的方式、角度不同,相应地语言表达就会有差别。因此,即使是概念意义,不用语言间也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而联想意义的差别就更大了。而正是英汉词汇的这种差异,给学生在翻译时带来了很大的困难[1]。
现在英语翻译类教材各式各样,分门别类,对翻译的介绍和讲解的视角也不尽相同,但是总体归结起来,对于词义选择方面的介绍也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
1.根据字典释义选择合适的释义
这一条听起来视乎略显幼稚,曾经一度笔者也这样认为,但是在实践教学中我才逐渐发现并不是每名英语专业学生都会使用字典的。众所周知,词典是翻译学者和工作者必备的工具。一般来说,词典会罗列某个词的多个词义,并经常把该词的基本释义,也就是概念意义(conceptual meaning)放在最前面。选义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这个基本意义是否是合乎情理的选择[2]。学生手中的字典多为英汉字典或者是英汉双解字典,其中对英语单词都会给出一定的汉语解释,对于概念性词汇,有时在翻译中可以直接套用其释义,但是更多情况下,这种释义只是帮助学习者理解词的基本含义,而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翻译方法。因此,谨记,字典是帮助我们理解词义的工具。
2.根据词性(part of speech/gender of the word)选择合适的词义
词性是判断词义的基本方法之一。英语单词存在一词多性现象。同一个单词,有时可以做名词,有时可用作动词,甚至是副词,形容词等等,用作不同词性时词义也并非都相同。比如,“right”,用作形容词表示“正确的,右边的”等;用作副词“正确地;立即,马上”等,用作名词“权利,公证”等;用作动词“纠正,改正”等。同一个单词名目繁多的词性、词义在翻译过程中给很多学生带来了困扰,特别是本身对词性就不是很了解的同学,在笔者的教学实践中就发现个别同学根本就不清楚所谓的名词、动词、形容词和副词为何物,因而更加无从谈起根据词性选择合适的词义了。
3.根据学科选择词义
英语单词在不同的学科中,具有不同的意义。这一点对于学生的障碍并不是很大,因为在翻译过程中,对于不同题材的文本,学生能有借助字典等工具确定一个单词在某一具体学科中所指代的意义。
4.根据词的固定搭配(collocation)确定词义
搭配指的是语言体系内各个语言成份的重现和组合,是语言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词与不同的词搭配,便具有不同的意思,因此可以根据词的搭配来选择词义。英语中这类搭配很多,对于这些固定搭配,在翻译时就不能依据某一个单词的词义,而是这个词组的意思来翻译,也就是翻译的单位由词转变为了词组。
5.根据语境(context)选择词义
语境有的翻译教材也将其称之为上下文。任何一个词语,用在一个不同的上下文中就有一个新的意义。因而,为了选义准确,确定此词在特定的语境里,密切联系上下文,熟悉词在运用中的灵活变化。对上下文的推敲是词语翻译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词语选择的基础。根据语境选择词义,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确是学生最为“挠头”的一件事情,因为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语言的敏感程度以及灵活运用语言的能力。
笔者之所以将“词汇量低和词典的滥用”放在所有原因之首,是因为在实践教学中发现这是很多学生的译文晦涩甚至错误的罪魁祸首。在每一次的翻译练习中,很多学生通过查词典等方式在英语原文中给英语单词标注出汉语的释义,然后直接将这些释义适当组织,就形成其翻译作品。首先,贫乏的词汇本身就影响了学生对于原文的理解,因而译文的逻辑性,连贯性就会差,甚至是产生歧义。其次,现在的学生可以用多种方式查到英语单词的释义:传统的双解字典、时下流行的电子词典,还有手机中下载的各种英语词典,事实上90%以上的学生都放弃了传统的双解字典而选择了后者。由于大部分的电子词典词汇释义简单而且只有汉语释义,缺少英语解释,因而对于一些词义的选择形成了误导,特别是那些懒惰的学生更是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把电子词典中的汉语释义直接套用到译文中,对于语境、上下文根本置之不理。这种查词典的方法不会帮助其翻译,反而会增加其翻译的难度。因此,笔者强烈反对学生使用手机中的词典或者是电子词典,这种英语单词等同为某个汉语释义的学习英语的方法应该早早地被摒弃。
作为21世纪的大学生,特别是学习外语的大学生,尽管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但是很大一部分英语专业学生只是学会了精读教材上的课文,对于其他事情真是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有这样一个例子,曾经在一片翻译练习中有个短语“Cold War”,出乎笔者意料的是竟然有10%以上的同学将其翻译为“残酷的战争”,而非“冷战”;还有一例,将“Greenhouse Effect”译为“绿房子效果”的也是不乏其人。这似乎是说不通的,但却是真是存在的。如果是某一篇翻译练习涉及到某一学科的专业知识,那学生词义选择错误的更多。有这样一个句子,“The price offerred by John is much lower than that of Tom”。其中”offer the price”依据商务英语应该将其译作“报价”,但实际上90%以上的学生将其译作“提供的价格”,不能说这些学生翻译的不正确,只能归因为其匮乏的知识面。而当今社会对实用翻译人才的需求量巨大,就要求英语毕业生了解各个领域的知识,包括文学、科技、经济、管理、外交、外贸、金融、法律、军事、教育、影视和媒介等等[3]。显然,很多英语专业的学生很难达到这要的要求。
笔者在和学生探讨翻译中的问题时,很多学生提到在英译汉翻译过程中,能够理解原文的意思,却无法选择恰当的词语进行表述,或者是译文过于乏味,缺乏文采。此外,通过大量的批阅学生的翻译作品,笔者对此也是深有感触。有这样一个例子,“Dreaming of one’s own death is really frightening,causingyou towake up suddenlyand your whole body is covered with sweat.”有的同学是这样翻译的“梦到自己死了,是真的令人害怕的,致使你从梦中突然醒来,浑身覆盖着恐惧的汗水”。看到这样的翻译,真有点无奈,没有那个中国人会说自己“浑身覆盖着恐惧的汗水”。恰当的翻译应为,“梦到自己死了是很可怕的,会使你突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这些同学对于“cover”的不恰当处理就是缺乏语言敏感度的原因。如果汉语都无法做到流畅自然的表达,翻译时能够做到“信、达、雅”更是无稽之谈。
针对笔者上课过程中发现的以上学生翻译过程中选择词义时所犯的错误以及归结的原因,并结合自身的实践经验,笔者认为调高学生词意选择的正确率,可以参考以下几个方面。
基于电子词典和手机等设备对学生学习英语词汇的戕害,我们英语教师有必要培训学生正确的学习英语的方法。首先,学会正确的使用字典。学习英语单词,杜绝背单词表,杜绝将电子词典或者手机中词典中的汉语释义强加于英语单词,反之,鼓励学生遇到生词时,查取单词的英语解释,了解单词的概念意义以及联想意义,注意积累其固定搭配等。其次,鼓励学生在阅读中学习英语词汇。单词的使用不是孤立的,而是出于不同的语境之中,通过阅读学习词汇,就是在语境中感受词汇的含义,这样很大程度上就会避免”word-for-word translation”,也就是“字对字式翻译”。既然语境对于词义的选择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那么在语境中学习词义,自然就会避免此类的翻译错误了。
学生知识面的匮乏一方面源于学生的知识贫乏,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教学的单一,知识面的狭窄。为了适应当前翻译市场对实用翻译的强大需求,任课教师也要考虑调整教学内容,改变传统的以完成教学大纲的“忠实取向”为主,已完成教科书和教学计划为目的,而是考虑教学内容的实用性以及学生的实用能力,最大限度地贴近翻译实际,培养学生的实际能力。这也对翻译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余光中先生曾说过;“教授翻译的教师也应该是一位译者,而译者也应该是一位’有名无实’的作家兼学者”[4]。
翻译是双语的活动。翻译的好坏取决于对于译入语和来源语双语的掌握能力。在实践教学中,笔者发现那些汉语表述能力强,英语相对较好的学生更容易将英文翻译的较为通顺、雅致。而汉语表述差的学生,即使英语的理解正确,译文也是别扭、生硬。因此提高双语能力对于提高学生的翻译能力就显得很重要。尽管这不是短期内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但是结合大学生语文课程,提高学生的汉语能力,另外,优秀译文的欣赏也不是为一种可以尝试的方法。
英译汉时,正确地、恰当地选择词义是翻译的基础。而英语专业本科生在英译汉词义选择中存在的问题主要是贫乏的词汇、词典的滥用,狭窄的知识面,语言敏感度的缺乏。为了应对这些问题,翻译课程教师和英语专业学生应该协同一致,共同努力,改进教学模式,提倡正确的英语学习方法,提高学生双语能力,以便逐步提高学生的实际翻译能力。
[1] 任虹.翻译引论[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7.3.
[2] [4]冯庆华英汉翻译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9.
[3] 龚爱华.论我国本科英语专业翻译教学[J],江西师范大学学,2004.1.
[4] 余光中.余光中谈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出版翻译公司.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