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宇
马克思、恩格斯曾对中国的深情关注
文 杨少宇
在我原来的印象中,无产阶级的革命家、思想家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前居住西方,既要从事共产主义运动的实践,又要从事大量的理论研究,再加一百多年前通讯、交通等条件的限制,对当时落后的中国、被动挨打的中国的情况,是不会了解的,更不会有什么具体的看法和评论。
近来阅读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赫然映入眼帘的,有马克思所写的 《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俄国的对华贸易》、《英人在华的残暴行动》、《鸦片贸易史》、《英中条约》、《中国和英国的条约》、《新的对华战争》、《对华贸易》和恩格斯所写的 《波斯和中国》、《俄国在远东的成功》等十篇评论文章。看了目录,就知道自己原来的印象错了,“孤陋寡闻、小看伟人”的自责当即涌上心头。
再阅读,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写的十篇文章,其中《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的发表时间是1853年,其它九篇文章发表于1857年到1859年之间,这正是英法联军对中国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因此,他们的评论,以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的眼光,无情揭露和严厉谴责了英、法、美、俄等帝国主义国家对中国的侵略和掠夺,热情颂扬了中国人民反抗帝国主义侵略的大无畏精神,科学预见了中国革命的光明前途。
在《鸦片贸易史》中,马克思借用一个英国人的说法,揭露出英国对中国的鸦片贸易是一种摧残人命和败坏道德的犯罪行为。他说:“我们不想详述这种贸易的道德方面,关于这种贸易,连英国人蒙哥马利·马丁都这样写道:‘不是吗,“奴隶贸易”比起“鸦片贸易”来,都要算是仁慈的。我们没有毁灭非洲人的肉体,因为我们的直接利益要求保持他们的生命;我们没有败坏他们的品格、腐蚀他们的思想,也没有毁灭他们的灵魂。可是鸦片贩子在腐蚀、败坏和毁灭了不幸的罪人的精神存在以后,还杀害他们的肉体;每时每刻都有新的牺牲者被献于永不知饱的摩洛赫之前。英国杀人者和中国自杀者竞相向摩洛赫的祭坛上供奉牺牲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13页—714页)
马克思同时指出:“尽管英国在结束这场为保护鸦片贸易而打起的战争时所签订的条约禁止鸦片贸易,可是从1843年以来,鸦片贸易实际上却完全不受法律制裁。1856年输入中国的鸦片,总值约3500万美元,同年英印政府靠鸦片垄断获取了2500万美元的收入,正好是它财政总收入的1/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1卷第719页)“英国政府公开宣传毒品的自由贸易,暗中却保持自己对毒品生产的垄断。任何时候只要我们仔细地研究一下英国的自由贸易的性质,我们大都会发现:它的‘自由’说到底就是垄断。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20页)
英法联军对中国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理由,完全是胡乱编造的。他们借口中国打击中国商船“亚罗号”的走私、海盗行为,硬说中国人侮辱了英国领事和英国国旗,悍然发动侵略战争。对这种无中生有、以强欺弱、用大炮强迫中国输入更多鸦片的侵略行为,马克思于1857年3月,满腔义愤地写了《英人在华的残暴行动》一文。他说:“这场极端不义的战争就是根据上面简单叙述的理由而进行的——现在向英国人民提出的官方报告完全证实了这种叙述。广州城的无辜居民和安居乐业的商人惨遭屠杀,他们的住宅被炮火夷为平地,人权横遭侵犯,这一切都是在 ‘中国人的挑衅行为危及英国人的生命和财产’这种站不住脚的借口下发生的!英国政府和英国人民——至少那些愿意弄清这个问题的人们——都知道这些非难是多么虚伪和空洞。有人企图转移对主要问题的追究,给公众造成一个印象:似乎在亚罗号划艇事件以前就有大量的伤害行为足以构成宣战的理由。可是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英国人控告中国人一桩,中国人至少可以控告英国人九十九桩。”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04页)
恩格斯的 《波斯和中国》,热情肯定了中国人反对英法侵略的行动是正义的行动。他说: “他们 (中国人)暗带武器搭乘商船,而在中途杀死船员和欧洲乘客,夺取船只。他们绑架和杀死所能遇到的每一个外国人。连移民到外国去的苦力都好像事先约定好了,在每一艘移民船上起来暴动,夺取船只,他们宁愿与船同沉海底或者在船上烧死,也不投降。甚至国外的华侨——他们向来是最听命和最驯顺的臣民——也进行密谋,突然在夜间起事,如在沙捞越就发生过这种情形;又如在新加坡,当局只是靠武力和戒备才压制住他们。是英国政府的海盗政策造成了这一所有中国人普遍奋起反抗所有外国人的局面,并使之表现为一场绝灭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10页)
恩格斯接着说:“军队对于采取这种作战方法的民族有什么办法呢?军队应当在什么地方进入敌国,进入到什么地方和怎样在那里坚守下去呢?这些把炽热的炮弹射向毫无防御的城市、杀人又强奸妇女的文明贩子们,尽可以把中国人的这种抵抗方法叫作卑劣的、野蛮的、凶残的方法;但是只要这种方法有效,那么对中国人来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英国人把他们当作野蛮人对待,那么英国人就不能反对他们充分利用他们的野蛮所具有的长处。如果他们的绑架、偷袭和夜间杀人就是我们所说的卑劣行为,那么这些文明贩子们就不应当忘记:他们自己也承认过,中国人采取他们通常的作战方法,是不能抵御欧洲式的破坏手段的。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10页)
他热情肯定:“简言之,我们不要像道貌岸然的英国报刊那样从道德方面指责中国人的可怕暴行,最好承认这是保卫社稷和家园的战争,这是保存中华民族的人民战争。虽然你可以说,这场战争充满这个民族的目空一切的偏见、愚蠢的行动、饱学的愚昧和迂腐的野蛮,但它终究是人民战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10页)
恩格斯在这篇文章的最后指出:“中国的南方人在反对外国人的斗争中所表现的那种狂热本身,似乎表明他们已觉悟到旧中国遇到极大的危险;过不了多少年,我们就会亲眼看到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国的垂死挣扎,看到整个亚洲新纪元的曙光。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12页)
150多年过去了,英法联军在沙俄、美国支持下,对中国发动的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中国人摆脱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屈辱地位,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实现了自立自强。马克思、恩格斯百多年前对中国前途的预见变为现实,足以证明马克思主义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无产阶级学说,是真正揭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是中国人民世世代代都会敬重和珍惜的伟大理论。
马克思、恩格斯在写这些评论之前,因创立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论和策略、加入秘密团体“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 《共产党宣言》,曾先后被普鲁士政府、法国政府、比利时政府驱逐。当他们用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眼光,揭露和批判英国政府对中国发动的战争是侵略战争时,马克思当时正侨居伦敦,恩格斯的评论也是在伦敦所写,可想而知,他们写这样的评论,同样面临着英国政府的非难和打击,但是,他们还是毫无畏惧地揭露了英法政府的战争罪行。他们的行动表明,真正的革命家、思想家、理论家,就是为正义为和平为社会进步而冲锋陷阵的战士,他们不会计较个人的安危,不会忘记社会的进步,不会漠视人民的痛苦,更不会拿着反动势力的脏钱,去编造歪理邪说,危及社会,坑害人民。
据媒体报道,西方社会深陷经济危机以后,失去工作、失去房子、失去家的人,如今都很尊崇马克思。面临就业的年轻大学毕业生对马克思著作尤感兴趣。2008年,《资本论》在德国的销量一百倍于往年。这种情况表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与经济危机相伴的生产方式,本质上会造成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生产方式,持赞成态度的人越来越少,而揭示出社会主义必然代替资本主义发展规律的马克思,正受到更多的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共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