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月
提起通俗音乐,好像明白如水,细一思考,竟有不尽的思绪,谈不完的话题。
大众的、普通流行的音乐,是被称为“通俗音乐”的一类音乐。这类音乐有群众当靠山,基础深厚,拥有的听众最多,传播力最强。生活的方方面面它都能够渗透,人们的喜怒哀乐它都能够参与,它对时空的容纳量之大,对丰富情感的负荷力之强,都显示了它的生命力强大。
现在,我国的通俗音乐在经历了长期曲折迂回之后,终于有了掌握自己命运的可能。这是指从政治上、从我们党所制定的文艺政策上给予通俗音乐的发展以更多有利的条件。
不过,说到底,通俗音乐要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最重要的是必须不断优化自身。亦即必须在实践中审视自身、反省自身,以求得对自身的超越。超越了,优化了,才能得以生存。超越、优化不能脱离我们的审美理想。生活在当今这样的时代,我们的文艺应当与这个时代精神文明的要求相契合。推动这个时代前进的人们,是我们着力表现的对象。
在我们国家,通俗音乐的审美理想虽然是单一的,但它具有无限的丰富性。我们的审美理想将通过创作主体千殊万别的艺术个性来实现。
为了构成多样化的艺术个性,需要在题材内容、体裁风格、整体结构以至音乐素材的运用、演奏、演唱、表演形式、乐器使用等各方面都加速探索出新。
在题材内容上可作更深的发掘,职业、家庭、婚姻、爱情中的伦理道德,义务、良心、荣誉、幸福这些道德范畴,都可从各个生活的侧面去写。具有哲理意义的天体、国家、社会现象可以用当代意识进行多方位的观照抒发,目前一些通俗歌曲忽视词的内容,只能表达一种肤浅的情绪,不能引起人们更深的联想,这将会被有深邃意蕴,然而却是一听就明白的作品和演唱所取代。
在体裁样式上,可汲取我国丰富的曲艺艺术之所长,如“散说”、“韵诵”、“融说于唱”等艺术手段,以及曲艺以“知情人”的身份叙述,可以为故事中的人物代言,也可以客观评论,还可以代听众设问等等,这些都可以运用到通俗叙事歌曲中。目前我国的通俗歌曲说唱性的极少,叙述性的极少。听众对这方面的要求将会逐渐强烈,因为他们不会满足那种概括的抒情。
在风格方面要勇于创新。我国各地、各民族都有迥异的音乐风格,今后,单一的风格会有,但很可能会呈现综合的色彩,以一种风格为主,辅以其他风格;用我国民族的调式,一种民间旋律素材,但节奏采用世界上可能有的节奏,重音可以落在小节的任何一拍上。爵士乐的重音落在弱拍;我国浙江有一类三拍子的民歌,重音是在第二拍;波兰玛祖卡舞曲的节奏重音也是可以移动的,并不固定在第一拍。如果需要,完全可以有所变化。
在演唱、演奏上将更趋丰富。演唱应体现多音色,强调声音的性格化,多种唱法结合,随心所欲,随曲所欲,不拘一格。有特点才有生命力,不能一味模仿。事实证明,所有成名的歌星,他们的演唱风格及音色都各有特色,互不雷同。意大利美声唱法的鼻祖卡鲁索说:“有时声乐家歌声不十分雄大或者不十分美好,但语言处理高超,情绪处理深刻,能给人极佳的印象。”目前有的演唱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群众是厌烦的。演奏上,各种乐器都可以使用,我国各少数民族有各种特色的乐器,都可以发挥作用。甚至不是乐器但能发出独特音响的物件也可以根据需要采用。通俗音乐的演奏应该与古典音乐的演奏有区别,完全可以更自由一些。
在表演形式方面,不会再是单调的独唱,而应该是各种组合,二重唱一直到多人重唱,各种气质、各种音色的混合;自弹自唱,边歌边舞都将发展。
除此之外,流派的形成、发展是艺术走向成熟的体现。我国的通俗音乐在世界上应成为一个流派;在我国范围内,应该有多种流派,按地区形成,追求形成,这些都有可能。还有就是要重视通俗音乐的理论建设论丢在一边,到头来会吃大亏。俗音乐今后的命运能够更好一些,实践和理论必须携起手来。
我们深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通俗音乐会很快迎来一个繁花似锦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