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能否改变日本?

刘迪

日本媒体大多不喜欢小泽一郎,认为他善于玩弄“金权政治”,即以金钱换权,再以权敛钱。

上周三(9月1日),日本民主党代表选举拉开帷幕。现任党代表、首相菅直人与该党前干事长小泽一郎宣布竞争党代表。按该党规定,有投票权者为该党众参两院议员、地方议员、党员及党的支持者。具体说,选票总数为1224点,其中412名国会议员每人有两点共824点,地方议员有100点,党员及党的支持者有300点。

从双方获得的支持国会议员人数看,小泽一郎略占优势,但在地方议员尤其是党员、党的支持者中,菅直人占优。此间媒体说,胜选关键要看何人能争得党员及党的支持者选票。9月1日以来,菅与小泽都在各主要媒体展开公开讨论,并在东京、大阪街头讲演,呼吁党员及支持者给予支持。

日本实行政党内阁制,议会中第一大党党首任首相。民主党是众院第一大党,因此这次民主党代表选等同于首相选举。故日本媒体很重视,连日来一直追踪报道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两人的政策对立究竟何在?在美军基地迁移问题以及税收、财政政策上,两人分歧较大。关于前者,小泽强调必须与美方、冲绳方面重新协商,而菅则认为只要遵守前首相鸠山由纪夫与美方达成的协议即可。对“儿童津贴”,小泽主张仍按去年大选民主党政策纲领“全额”支付,而菅直人则认为必须修改,即降低政策纲领约定的金额。此外,在对美关系上,小泽强调要建立“日美对等伙伴关系”,推进东亚共同体建设,而菅直人则要深化日美同盟关系。近来,东京连续几十天酷热。9月4日下午2时多,笔者在东京池袋偶遇小泽一郎。他刚结束一场讲演,正要离去。炎炎烈日下,他仍穿一套西装,被一群随从及保镖簇拥。四周也布满维持秩序的警察、便衣。骄阳炙烤中仍有大量支持者围观,小泽满面笑容对人群挥手,并与他们握手。

在小泽周围,一些支持者正散发广告。这是一张A3彩色两面印刷的广告,头像旁边印着两句话,第一句是“我有梦想”,第二句是“国民生活第一”。后一句是去年民主党获得历史性胜利时所用的口号。

再看小泽竞选广告内面,他把“国民生活第一”这个口号化解成六大政策,分别为“日本经济再生”、“国民生活再生”、“地方经济社会再生”、“行政及政治改革”、“建立责任外交”“(建立)新的公共”等。除外交问题外,其余五点均牵涉日本当前最紧要的内政问题。这张广告最下方,用很小一行字介绍了小泽的政治简历。此外还有他的“业余爱好:围棋、钓鱼”,最后,还有他的座右铭:“百术不如一诚”。

当前,日本存在很多严峻課题,例如经济衰退、老龄化中的深刻社会危机及日美关系等。不论哪个问题,都不是孤立的。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均关系到未来日本的命运。

日本人都知道,媒体大多不喜欢小泽一郎,认为他善于玩弄“金权政治”,即以金钱换权,再以权敛钱。据9月6日朝日电视台公布的舆论调查,64%的人支持菅直人,只有17%支持小泽一郎。

不少媒体说,小泽这个人十分蛮横傲慢。但也有人说,他这个人其实很讲礼数,比如在拜会他人、吃饭时,总是深深鞠躬,并在榻榻米上长时间“正坐”,让受访者十分感动。此外,小泽一郎在竞选时,总花费大量时间深入基层,尽量会见群众、尽量握手。

9月5日上午,日本NHK主持了一个讨论会,两人分别回答主持人的提问。对于未来设计,菅直人的回答虽没有离题,但总让人感觉缺乏精彩。而小泽回答则扼要简明,同时反映出自己的政策构想。看完上述讨论,有一日本朋友对我说:“这场讨论,小泽赢了。”

目前,很多人支持菅直人,但并不等于他们赞赏他的政治能力,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小泽一郎。但是,仅从政治能力分析的话,日本仍有很多人看好小泽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