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多纳的世界杯

晨曦

以理性的方式去估量这个天马行空的疯子,绝对是错误的方式。在那片神奇得超越理性的大陆上,在足球这个理性永远要输给激情的运动中,马拉多纳的疯狂是最可爱的。同时,他的疯狂,带给阿根廷队的是和谐。

马拉多纳,从少年到中年,从球员到主帅,一个天使与魔鬼集一身的人。有人说,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何时,只要老马现身,那就意味着天才和胜利,也意味着狂放不羁和惹是生非。

讨厌马拉多纳,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万个理由;但是爱他只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足球。

眼下,南非世界杯16强才刚刚产生,而且世界杯赛场上充满着太多的变数,此时预测冠军为时尚早,不过球王马拉多纳率领的阿根廷队在经历了小组赛上的完美表现后,目前已颇具冠军相,格外被看好——

疯狂老马,南非疯狂

“我们不能没有马拉多纳,有了他的世界杯更加精彩,有了他的世界足坛才更加有趣……”的确,在“功利足球”横行南非世界杯的时代,在“防守足球”大行其道的今天,老马和他的球队,犹如一股劲风,令整个南非世界杯找到了疯狂的理由。

来自世界各地的32名主帅不同的风采,令世界球迷印象颇深,这其中既有顶着辉煌世界杯冠军光环的里皮和佩雷拉,也有登顶欧冠、威震职业足坛经年的卡佩罗、希斯菲尔德、博斯克……然而,真正让世界球迷疯狂和着迷的主帅明星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迭戈·马拉多纳。

应该说,马大帅的个性魅力是使无数球迷形成其稳定的“阿根廷情结”的重要原因。

在狂风劲吹、万马奔腾的潘帕斯草原上,在雄浑神秘、伟岸挺拔的安第斯山下,阿根廷人在与自然的搏斗中,形成了自由豪放的性格。他们视个性为生命,视友情如手足,浑身江湖义气,蔑视道德规则,喜欢图腾崇拜,因此这也注定阿根廷的足球浸透着浓郁的民族文化和深远的历史背景。

绿茵场上骁将卡尼吉亚、雷东多视足球为生命,却为捍卫一头长发而站在国家队的大门外;巴蒂斯图塔是条铮铮铁汉,是对手望而生畏的“托塔天王”,但常常在对手的禁区内假摔,并在阴谋得逞后露出得意的微笑;当然,还有马拉多纳,他是世人公认的一代球王,他除了单骑闯关、所向披靡,视万军之阵如无人之境外,还有着顽童的劣根情性——吸毒、枪击记者、私生子风波、同性恋传闻……但这正是真实的老马,他敢想的,他绝对敢做,好像将自己置身于尘世之外,潇洒走一回……

阿根廷球员有个性,老马则将这种个性发挥到了极致。

在阿根廷的训练场,要辨认出马拉多纳实在太容易,从他的身材、他的大络腮胡子、他有些斑白的两鬓。更吸引人的是,他总和球员们混在一起,中场抢圈游戏之后的惩罚性嬉闹、小场分组对练时他扮演的右后卫角色、梅西发角球时马拉多纳走过去和他低声耳语……知名足球评论员颜强说,与其说老马像个主教练,不如说他更像是个老大。他以疯狂的方式带领着阿根廷,以艰辛、癫狂和无比热闹的方式,带领着这支球队走过了危险的预选赛赛程。他的23人名单确立,遗漏萨内蒂和坎比亚索,几乎放弃米利托,他车碾记者的闹剧,他对帕勒莫的信任——对另一个疯子的信任,一切都说明了马拉多纳不是个普通人。

应该说,马拉多纳代表着现代国家队任命主帅的一种趋势:功勋名将可以不经例行公事,依靠精神图腾就能掌舵一个国家队的未来。在2010年,葡萄牙籍名帅穆里尼奥一夜间成为了现代教练的标尺,但在世界杯的舞台上,他只是一个幻象。世界杯绝非每年一度的意甲或冠军杯所能比拟。在这个战场上,迭戈·马拉多纳,这个永远不会被媒体冷落的名字,注定将是永远的焦点。

正因为无人能及的足球才华,以及同样无法回避的性格缺陷,让阿根廷队的前途充满了不确定性,在此前的世界杯预选赛中,老马曾遭非议:当时,他率领国家队的第二战就赶上了硬仗,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而是3500米高的海拔。赛前他激励球员说:“别怕,海拔没什么了不起。”结果,世界排名比阿根廷低50位的玻利维亚竟然以61战胜阿根廷。阿根廷门将卡里索说,这种事儿“100年才发生一回”。事实上,是50年。阿根廷上一次吃到如此败仗,是在1958年世界杯上。

依马拉多纳的个性,他绝不会拿海拔说事。国际足联曾试图限制其成员国将主场设在高海拔地区,玻利维亚对此表示抗议,还曾得到马拉多纳的声援。这一次,马拉多纳算是领教到了海拔的厉害,但是他心里清楚,他需要担心的,不仅仅是海拔。接下来,他们主场败给巴西、客场输给巴拉圭,阿根廷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老马就是老马,去年10月15日,在乌拉圭百年纪念体育场,那场生死大战如期上演,阿根廷队在全场被动的情况下,直到终场前才凭借新人博拉蒂的入球,以10战胜乌拉圭,拿到了南美区最后一张直接进入南非世界杯决赛圈的入场券。在那一刻,阿根廷足球史上的两位传奇人物迭戈·马拉多纳和卡洛斯·比拉尔多,抱成一团,相拥而泣……

有人说,老马甚至更像个疯子,只不过这是一个可爱的疯子。确实,以理性的方式去估量这个天马行空的疯子,绝对是错误的方式。在那片神奇得超越理性的大陆上,在足球这个理性永远要输给激情的运动中,马拉多纳的疯狂是最可爱的。同时,他的疯狂,带给阿根廷队的是和谐。他永远和球员们混在一起,他不是那种高高在上老板型的主教练。球员们正在经历的世界杯磨难:等待中的煎熬、压力下的焦躁,马拉多纳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所以当你看到他拍着梅西的肩膀和他说笑时,当你看见他兴致勃勃地扮演右后卫乐在其中时,当你看到他左脚仍然能罚出凌厉无比的任意球时,你知道这个疯子带给阿根廷的是大赛期间最难得的松弛和和谐。

为了南非世界杯的首秀,“型男”马拉多纳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套银灰色西服套装,两块宇铂牌手表,外加一串念珠、一个苹果。狂放不羁的马拉多纳并不喜欢穿正装,但是为了与16年前的悲情一幕说“再见”,在大女儿的建议下,他还是第一次在指挥比赛时穿上了西装。尽管银灰色的西服套装,与耳朵上的镶钻耳钉有些不搭配,可这又恰恰显出了疯子可爱的一面。

戴两块手表,是马拉多纳的习惯。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宇铂牌手表,而非此前的最爱——劳力士金表。出门在外的马拉多纳习惯用一块手表看当地时间,一块表看阿根廷时间。一串念珠,是马拉多纳的新装备。他希望,念珠能够带来好运气,能够帮助自己的球队取胜。还有一只苹果,据说这是用来减压的,这样可以使自己在媒体面前保持清醒与冷静。

整整90分钟,马拉多纳都站在场边。手舞足蹈地用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手势挥舞着。海因策进球的瞬间,马拉多纳狂奔了10多米,然后跳起,這个动作又让人想起了穆里尼奥,那个诺坎普嚣张的动作。贝隆传给海因策……还能有什么组合进球更能让老马扬眉吐气呢?为了这对“好朋友”,为了更衣室里只能有一种声音,马拉多纳放弃了萨内蒂和坎比亚索,背负着“任人唯亲”的骂名。今天的这个进球是对老马最好的回报。

冬天里,约翰内斯堡的日落很早,马拉多纳灰白的胡子在灯光下非常耀眼。达尔玛说,老马必须留着胡子,因为玩耍时被家里的狗啃了下巴。

萧瑟的寒风中,老马与全体教练组深深拥抱,即使只赢一个球令他很不爽。但是世界杯的第一场就赢了,有多少教练能做到?赛后,马拉多纳告诉追问他的记者:“我并不关心我们错失了多少次进球机会。这正好为我们接下来的比赛储备了进球。”果然,五天之后阿根廷4:1狂扫韩国,成为沉闷世界杯上最靓的一道风景线。

国家偶像,毁誉参半

在阿根廷,这个南半球神秘而美丽的国家,人们对于偶像的崇拜几乎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热爱足球胜过一切的国度,只有马拉多纳的名字能够和他们的国家偶像——贝隆夫人相提并论。他们两人代表着这块土地的追求,代表着激情,代表着执著性格和争议的命运。足球是让阿根廷人忘掉一切痛苦和磨难的最好的精神家园,而马拉多纳则是上帝赐与他们的最好的礼物。

马拉多纳的天才构筑了他生命中的两面,也构筑了他的一生。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魔鬼的化身,但是在更多的人心中,在更多的阿根廷人心中,马拉多纳就是他们的上帝。他们甚至为此创立了“马拉多纳教”,其发起者是3名阿根廷的记者,教堂设在罗萨里奥。他们拥有自己的礼拜方式、“戒律”,还有至高无上的“圣经”——马拉多纳的自传《我是迭戈》。纪元也从马拉多纳诞生开始算起,他们模仿公元纪年把“迭戈后”缩写为DD,比如今年是马拉多纳出生的第50年,按照“马拉多纳教”的说法,今年就应该是DD.50。至于马拉多纳的生日10月30日,那就是教徒们的“圣诞节”了——很多教徒都会选择在这一天举行婚礼。成为马拉多纳教的一员并不简单,申请者必须做完一张有关马拉多纳足球生涯和私人生活的试卷,只有那些被确认为是真正崇拜老马的人才被批准入会。目前,“马拉多纳教”的信徒已经达到10万左右,遍布70个国家和地区。这些教徒坚信,南非世界杯上将出现这样一幕:“真神”马拉多纳带领梅西等人捧起大力神杯——这将是“马拉多纳教”最辉煌的一刻。

回首老马的足球生涯,颇具神奇色彩。50年前,马拉多纳诞生在阿根廷的菲奥里霍镇。这是一个贫穷的小镇,而马拉多纳的家庭更是拥有着8个孩子的贫困大家庭。来自社会的最下层,这是马拉多那終生没有忘记的出身之处。3岁时得到第一个皮球,和很多阿根廷孩子一样,足球从那时起成了他的最爱,而同时足球成了他摆脱贫困的生活的奋斗捷径。

马拉多纳最终成功地凭借足球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他的天才让他在9岁时就引起了全国的注意;11岁那年,马拉多纳登上了全国最大的报纸——《号角报》;他所在的少年队“小洋葱头”队在国内比赛中创下140场不败的纪录;14岁,他被列入了阿根廷甲级队——阿根廷青年人队出场名单。再到后来,他在蓝色的阿根廷、蓝色的博卡青年、蓝色的那不勒斯,留下的经典和永恒早已成为球迷永远的记忆……

在球场之外,老马似乎永远都是一位话题人物。他口无遮拦,行为乖张,常有匪夷所思的行径,每次阿根廷国家队集训和比赛,媒体的焦点都在马拉多纳身上。上任时的“双手擎天”言论堪比穆里尼奥的“上帝第二”;出线后粗口大骂记者引来4场停赛;带领全队赛前祷告,许诺夺冠后裸奔……总之,每次有马拉多纳出现的公众场合,他总能为记者们提供第二天报纸的头条。

迭戈和邓加是球员直升教练的代表,但他们却是两个极端:与邓加完全不同的是,迭戈场外和场内都不拘一格,场外言行不一,思维跳跃,场内兵无常势,战无常法。这让阿根廷乃至全世界的球迷都非常头痛:马拉多纳的球队可以战胜任何一个对手,但也可能输给任何一支鱼腩。

然而,这样的球队却总是在不经意中成为球迷的最爱,最潇洒的主帅当仁不让地成为新闻头条人物。

世界杯就是球员和主帅展示个性的舞台,所以说,南非世界杯,正是老马的世界杯。自2002年长发披肩的梅苏以来,世界杯的教练席上至今还没有哪一位个性十足的主帅能一扫名家耆宿的沉沉暮气。如今,马拉多纳时隔16年后重新回到世界杯的殿堂,世界怎能不疯狂?他的球队怎能不受欢迎?据统计,阿根廷人95%是白人后代,作为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其足球风格也秉承了西班牙足球的浪漫激情,但他们又固执地认为世界处于一片混乱和无边界的规则之中,或许这正是阿根廷足球很少会像意大利那样打防反的一个文化之结。我们还发现,在比赛中,阿根廷总是犯规与被犯规最多的球队。他们高智商的犯规与反犯规,几乎达到了一种本真的境界。阿根廷人以堂吉诃德心理判断真理,我行我素地蔑视道德与游戏规则,是具有殉道个性的道德与规范的“叛逆者”。他们知道人世的虚伪和混乱,深谙足球的原义和真谛。的确,谁都知道足球需要规则,足球无法拒绝功利,但是那样的足球魅力何在?如今,老马和阿根廷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独特的个性弘扬了足球的原始魅力。这应该是阿根廷人对现代足球发展的贡献,也是阿根廷足球真正魅力之所在。

目前,随着世界杯小组赛结束,阿根廷的完美表现也被外界认为是最具“冠军相”的球队,因此关于“老马裸奔”的话题也再次成为热议焦点。现在已经有阿根廷球员和球迷一致表示:“如果阿根廷夺冠,我们将随马拉多纳一起裸奔!”如果此事在保守一点的国家,肯定不会被允许,但阿根廷非常开放,即便是20多人一起裸奔也不会被当局禁止。当年有艺术家在大街上拍摄40多名男子裸体,警察只是在旁边看热闹,所以这一次,警察只需要维持好现场秩序,避免“咸猪手”的出现!而且更加让世界球迷关注的是,冠军球队和无数球迷一起集体裸奔,那将何其壮观!有专家分析:“疯狂的老马,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这一次阿根廷要是真能夺冠,整个球队赤裸上半身游行还是有可能的,到时势必会得到很多商家的赞助,吸引无数球迷的参与……”

两个轮回,夺冠有望?

毋庸置疑,在强手如林、不可预知的世界杯舞台,阿根廷队夺取世界杯冠军的难度绝对要比球王脱去自己的衣服大得多!不过,从阿根廷目前的表现和种种“历史巧合”的征兆来看,潘帕斯雄鹰笑到最后的希望很大。

首先,到目前为止,在南半球举办的世界杯都是南美球队夺冠,欧洲的球队还从来没有在欧洲大陆以外的地方夺取过冠军;其次,南非地处高原,阿根廷上次夺冠正是在墨西哥高原上;另外,马拉多纳声称夺冠就裸奔,而裸奔地点选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方尖碑,不知是老马精心安排还是天意使然,当年布宜诺斯艾利斯为了庆祝建市400周年,修建了这座方尖碑,当时用时正好是31天,后来这座高达67.5米的方尖碑成为布市不可替代的标志性建筑,是整个城市的象征。而南非世界杯从6月11日开幕到7月12日决赛整个周期也恰恰是31天。这是否意味着老马要率领他的球队建造一个属于阿根廷足球的“方尖碑”呢?

还有一个惊人的巧合,那就是这届世界杯与阿根廷上次世界杯夺冠正好时隔24年,两个轮回。回首近几届世界杯,老牌劲旅均是在这样的轮回中登上了冠军领奖台:1994年美国世界杯,佩雷拉率领的巴西队,尽管不被外界看好,可是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并且在点球大战中力克意大利队,时隔24年再次捧起冠军奖杯;2006年德国世界杯,里皮率领的意大利队不可思议地杀入决赛、战胜齐达内领衔的法国队,同样是时隔24年登上世界杯冠军领奖台。如今,老马和他的球队也迎来了这样的轮回,历史会否重演?

更具有宿命色彩的是,马拉多纳和他的球队又一次踩着非洲雄鹰尼日利亚的“肩膀”开始世界杯之旅。从这种意义上讲,老马回归,绝非偶然!

央视评论员白岩松称,这是一场充满宿命与魔幻色彩的对决。历史怪异得让人不敢回放,在世界杯的历史上,阿根廷与尼日利亚交锋两次,阿根廷都赢了。但赢的仅仅是比分,事实上,阿根廷输了,而且输得很惨。第一次赢球之后,他们失去了马拉多纳;第二次战胜尼日利亚之后,他们又永远失去了巴蒂斯图塔在世界杯上的进球。

1994年的美国世界杯是马拉多纳重新拯救自己足球生命的最后一次努力。和前两届不同,球王用另外一种方式证明了自己的重要。阿根廷在预选赛中几乎落马,请出马拉多纳后才小胜澳大利亚过关。当时他已处于隐退状态。在一片怀疑声中,他一个月内减肥16公斤,开始了最后的冲锋。小组赛头两场,一支面貌全新的阿根廷队出现了,4:0大胜希腊,21击败尼日利亚,马拉多纳和他的队友打出了堪称疯狂的攻势足球,在两场比赛中,年近34岁的马拉多纳打进1球、助攻1次,对希腊破门后对着摄像机怒吼,成了那届杯赛的经典镜头。在马拉多纳的身边,有正值盛年的卡尼吉亞、雷东多、奥特加、巴蒂斯图塔、西蒙尼……人们说,这支阿根廷队是那届世界杯的夺冠大热门,马拉多纳仍然是世界杯的头号明星。

在由护士陪伴通往赛后尿检的路上,胜利之后的马拉多纳还显得那么开心。但在就在这一天晚上,他的两瓶尿样都呈阳性。这一回让他倒下的不是可卡因,而是麻黄素。当时,国际足联宣布,马拉多纳在与尼日利亚的比赛中药检呈阳性,违禁成分是麻黄素,这是一种很多感冒药中均含有的成分,他遭到禁赛。随后的2场比赛,没有了马拉多纳的阿根廷判若两队,0:2负于保加利亚,1/8决赛又被罗马尼亚32淘汰。7月3日,在洛杉矶的玫瑰碗球场,马拉多纳目睹了球队出局,他将头埋在妻子克劳迪娅怀里失声痛哭,这是他最后的世界杯。在听到禁赛令的那一瞬间,马拉多纳的世界彻底崩溃。

8年后,韩日世界杯,阿根廷首战再次遇到尼日利亚,临近终场,巴蒂头棰破门,1:0,阿根廷小胜。此时,人们认为阿根廷接下来会一切顺利,没想到这竟成了巴蒂在世界杯上的最后一个进球。随后,在阿根廷对瑞典的比赛中,由于双方11战平,阿根廷黯然出局,在那一刻33岁的巴蒂在场边流下了泪水,这是一代战神留给世界杯最动人也是最后的回忆,甚至多年以后,我们记忆深处还刻印着巴蒂斯图塔那地老天荒的泪眼,那双难度关山的泪眼……

如今,当阿根廷再一次遭遇尼日利亚时,老马和他的球队或许到了打破宿命的时候了,至少在现在已没有人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赛前,向来直爽的老马更是信誓旦旦:“我已经看够了马斯切拉诺、巴蒂斯图塔的眼泪,我想拿到世界冠军。之前你们媒体认为阿根廷队在世界杯上会落到最后几名,这给了我们一种恐怖的力量……”

疯狂的老马永远都有着无比自信的力量。

此时此刻,如果你是一个坚定的“阿迷”,那么你一定会被阿根廷人神秘性格所倾倒——情如朝露、忠贞不渝,喜欢行走在浪漫与冷峻的边缘,骑在马背驰骋在潘帕斯草原就能长出翅膀飞向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