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玲, 周 婷
(陕西科技大学外国语与传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21)
文化教学对英语教学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修订后的《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在教学性质和目标中明确指出,大学英语“以英语言知识与应用技能、跨文化交际和学习策略为主要内容”[1].了解文化知识,有助于交际畅通并有效地进行.相反,缺乏英语文化背景知识必然导致语用失误.为此,作者从以下3个方面进行了探讨.
在称呼上,英语用sister和brother分别代替“姐妹和兄弟”,用cousin代表所有的堂表亲属关系,grandpa,grandma,uncle和aunt等都是一词多意,而汉语里的兄弟姐妹分得清楚,表示堂表关系的词泾渭分明[2].又如,中国人认为“姜是老的辣”,所以“老李”、“老教授”、“老中医”、“老战友”、“老首长”成了尊称;而在西方,“老”意味着衰朽残年、来日无多等,因此西方人十分忌讳“老”字.另外,“同志”一词是社会主义国家特有的称呼,在英语国家称呼陌生人常用Sir和Madam,如果以comrade相称,他们会感到莫名其妙.
众所周知,西方人的时间观和金钱观是联系在一起的,时间就是金钱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他们崇尚守时,养成珍惜时间、按时赴约的好习惯,不喜欢说“大概”、“也许”、“七八天”、“三两个月”等不确切的字眼.比如,要拜访别人往往需事先通知或约定.而在我国一些地方流行的“不见不散”、“七点开会八点到,九点开始作报告”足以证明我们在时间的使用上具有很大的随意性,一般不会像西方人那样严格按照计划进行,对此西方人感到不适应.
西方人非常注重隐私,讲究个人空间,不愿意向别人过多提及自己的事情,女士更是如此,对自己的年龄秘而不宣.相比之下,中国人的隐私观念比较薄弱,认为个人要归属于集体,在一起讲究互相关心,很想了解别人的酸甜苦辣,对方也愿意坦诚相告,因此东西方在隐私上观念发生冲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比如,中国人首次见面会询问对方的年龄、职业、孩子、家庭收入等,以示礼貌和关心,但在西方人眼里就成了刺探别人隐私的话语,显得很失礼[3].
对于赞扬和恭维,汉文化推崇“谦虚是美德”、“卑己尊人”,以表谦虚有礼,如“您的英语讲得真好!”、“过奖了”、“你的发型真漂亮!”、“哪里,哪里”,而西方人受到赞扬后则会爽快地接受,马上说Thank you.想接受时,一句Yes, please,毫不推辞;若不想要,No, thanks足够了.由于中西文化差异,我们认为西方人过于自信,毫不谦虚;而当西方人听到否定别人对自己的赞扬或者听到自己否定自己的成就,会感到非常惊讶,认为中国人不诚实.
招呼语是社会生活的反映.由于中国人重视吃,因而发展了中国的饮食文化.因此,我们见面常问“吃了吗?”,如果这样问候西方人,则会误解你是想请客吃饭.他们打招呼多以天气、健康状况、交通、体育等兴趣爱好为话题.受国际问候语的影响,目前国内许多人已习惯使用“你好!”、“您早!”、“晚安!”等问候语.中国常用的招呼语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关切之情,使人感到温暖、人情味十足.可是将近年来流行的问候语“涨(工资)了没?”、“离(婚)了没”用在跨文化交际场合,就会无意识地侵入了他人的隐私领域,从而冒犯对方.
中华民族素有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无论请客吃饭、送礼物还是餐后结账,都要推来让去,客气一番,往往会说“不用了”、“别麻烦了”、“我来付”,这对西方人来说是拒绝的表示.在酒席上,热情的中国人常常推杯换盏,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中国人宴客,即使美味佳肴摆满一桌,主人也习惯说“没什么好吃的、多多包涵”等客套话.此外,主人不时用筷子往客人碗里夹菜,还用各种方法劝客人多吃菜、多喝酒,以示心诚.而西方文化讲求尊重他人权益,不做强人所难之事,这种“强迫”式的客气和热情常常使外国客人不知所措.
西方文化的思维模式注重逻辑和分析,而中国传统文化思维则表现出直觉整体性.因此,中国人特别重视直觉,在人际交往中往往以这种经验和感觉去“以己度人”.与西方人的思维模式相比,中国人的这种思维模式具有笼统性和模糊性,久而久之,会形成一种思维定式.从本质上说,思维定式常常会忽视个体事物的差别,夸大与另外某一社会群体相关的认知态度,不但带有感情色彩,而且伴有固定的信条.在所有的定式中,有些是错误的,会直接影响跨文化交际,造成交际失误[4].比如,公认的法国人浪漫,英国人保守,德国人严格,美国人随便,日本人工作努力等,就忽视了个体区别.
每种文化都有自己特定的价值体系,以帮助人们区分美丑善恶.其判断标准是不同的:一种文化认为是可取的,另一种文化则可能认为是不可取的,但它们在自己的文化体系内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比如,汉文化推崇谦虚知礼,追求随遇而安,同时社会风气也封杀过于突出的个人,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外,集体取向占据主导地位,追求个性被视为严重的个人主义,会受到谴责.而西方文化非常崇尚个人主义,讲求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实现个人利益,“随遇而安”被看作是缺乏进取精神的表现,是懒惰、无能的同义词,为社会和个人所不取.
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交际时,经常套用自身所在社会的行为规范来判断对方行为的合理性.由于双方的行为规范存在差异,常常会产生误解、不快甚至怨恨.比如,勾肩搭背、挽着胳膊在汉文化中的含义很多:男女之间表示恋人;同性之间表示亲密友好;子女对父母或年少者对年长者表示长少之间的亲密之情和关心尊敬[5].在英语国家,这一动作除非是夫妻、恋人或异性朋友之间,否则会被当做同性恋.另外一个典型的例子:中国人轻拍孩子的头部表示友好,而在西方国家,这是极不尊重小孩的做法,父母会感到愤怒.
文化不同,语言的使用规则也会不同.一种文化的标准规范只能在自身中按其特定条件加以解释,而不能以此为规范来描述另一种文化,否则会导致交际失败,其深层原因在于人们缺乏对社会语言差异的敏感性,会无意识地进行语用迁移,而这种后果有时很严重.比如,在中国文化中,龙是一种象征吉祥的动物,而西方人却认为dragon是邪恶的象征,是凶残肆虐的怪物,应予以消灭.试想:如果2008年北京奥运会或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吉祥物中有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要使英语教学变得有效且符合实际,重心不应当放在把本族人的思想和价值作为教学模式,而应当注重设计一些文化上中立、非大民族或是优等民族感的、以学生为中心的教材,使之既不趋于母语或本土文化上的沙文主义,或是本民族中心论的狭隘观,也不盲目崇拜目标语文化,使学生在自由运用目标语的同时获得一种升华,同时超越本土和目标语的狭隘界限[6].培养学生既了解又尊重学习新语言时形成的多元文化现象,与此同时,审视外来的思想准则和价值观念,成为思想开放的双语双文化的新时代人才.
我国当前的大学英语教学主要是课堂教学,教师起着绝对的主导作用.如果教师只把重点放在语法和词汇层面上,学生就无法获得跨文化交际能力.因此,教师首先必须更新教育观念,认识到文化冲突的危害性和培养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重要性,并更正一个误区:只让学生读西方的文本(小说、传记、散文、诗歌和各色杂志等),其结果只接触了西方意识,而忽视了用英语表达自身的人文环境和社会发展的要求.同时,应加强提高自身的综合文化素质.此外,有条件的学校若能把英语老师分批分次地送往英语国家进行文化之旅(就像我校3年来的实践),则能使教师获得宝贵的亲身体验,课堂讲授有了身临其境就会更加生动形象.
美国学者的研究表明,在表达感情和态度时,语言只占交际行为的7%,而声调和面部表情所传递的信息却多达93%[7].同语言交际一样,非语言交际也能表达出比语言更强烈的含义.中西文化背景下的非语言文化内涵差异非常大,一些特定的非语言行为往往代表着特定的含义.比如,中国人信奉“沉默是金”,认为沉默里含有丰富的信息,甚至“此时无声胜有声”,而英语国家的人对此颇感不舒服.西方人交谈时,听者会长时间注视对方的眼神,以示认真和对说话者的尊重,但在中国人看来,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我们不习惯对方长时间地盯着自己看.
目前,大学英语实行大班教学,课时有限,但学生在课余有充分的可支配时间,要引导学生阅读体现西方文化的历史故事、童话寓言、英语幽默等,从中汲取文化知识,增加文化素养,拓宽西方文化视野.此外,应大力提倡英语校园文化,举办英语演讲比赛、英文歌曲比赛、英语阅读大赛、英语背诵大赛、英语晚会、英语月、英语角等活动,创设形式多样的语言环境,加深对文化知识的实际运用.
一直以来,大学英语的教学重点都放在了语言知识的传授上,而忽略了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要改变这种状况,必须完善现有的教学方法,在质和量两个方面对课堂教学中的文化教学加以控制,比如充分利用多媒体、网络和影像制品等现代化的教学手段,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课堂教学不但要注重课文阅读、口语训练和词汇层面的跨文化教学,而且要注重中西文化节日、宗教习俗与典故的渗透;定期举办英汉语言及文化对比讲座,满足学生的求知欲.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文化密不可分的组成部分.随着现代高科技的发展和经济的高度全球化,不同社会、文化和不同国家的人们产生了相互交往的强烈欲望.培养学生的英语语言能力不再是大学英语教学的最终目的,取而代之的是以跨文化交际理论为指导,提高学生对文化差异认识的知觉和敏感性,将他们培养成具有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现代人才.
参考文献
[1] 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2]李淑玲. 跨文化翻译中的文化错位现象及应对策略[J]. 陕西科技大学学报,2009,(2):157-160.
[3]文军等. 外语、翻译与文学研究[M]. 北京: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2007.
[4]胡文仲. 跨文化交际学概论[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5]毕继万. 跨文化非语言交际[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6]金惠康. 跨文化交际翻译续编[M]. 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6.
[7]张墨.跨文化交际中的非语言交际[J].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1):102-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