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时代中国模式的探索与实践

2010-04-11 17:23刘志礼郑晓娜
关键词:人类生态发展

刘志礼, 郑晓娜

(1.大连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2.沈阳航空航天大学 机电工程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36)

生态时代中国模式的探索与实践

刘志礼1, 郑晓娜2

(1.大连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2.沈阳航空航天大学 机电工程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36)

生态时代的意义不仅在于人类面临的生态危机,更在于人类应该抛弃过往的经济对立、政治争斗以及文明冲突,找寻和谐的可持续发展之路。要真正探索出一个对中国和整个人类可持续发展具有现实意义的中国模式,必须超越现代性的束缚,实现生态化转向。建设生态文明进程中的中国模式正在努力实践着这一探索。

生态时代;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中国模式

世界著名建设性后现代思想家柯布(John B.Cobb,Jr.)博士曾经这样评价我们现在面临的世界和挑战: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展望了一个可持续的社会,但没能实现它;相反,我们给后代留下的是一个充满灾难的世界;年轻一代可能是最后一代有望避免这种灾难发生的人了。柯老的判断实际上指出了人类社会已经步入了一个新的时代——生态时代。这么说不仅是因为人类面临的生态危机,而且是因为在生态的意义上,人类应该而且可以抛弃过往的经济对立、政治争斗以及文明冲突,找寻和谐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应该说,在生态时代,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是柯老所言的“年轻一代”。那么,生态时代的中国可以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程度和维度上实现民族复兴,并为人类共同的福祉做些贡献呢?这正是当前有关中国模式理论探讨与实践进程中要思考和回答的问题。

一、关于中国模式研究的思考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的国际影响日益增强,国内外关于中国模式的讨论逐渐成了一个热门话题。存不存在中国模式?中国模式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中国模式的世界影响是什么等问题,可以说国内外政商学界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赞扬者有之,怀疑者有之,指责者有之。

客观地讲,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大国焕发生机走向复兴,引来各方关注与品评,实属正常。但是,这样一个拥有千年文明的古老国度,在人类发展面临生态危机严峻挑战的关键时刻,能否在推动现代化的工业文明的同时,实现后现代转向,创造生态文明,值得期待,更需要冷静思考。值得关注的是,诸多讨论中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无论是“特色论”、“崩溃论”、“威胁论”、还是“责任论”抑或“傲慢论”,实际上都存在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很难提供真正具有说服力的理论解释,很难彻底回答中国经济长期高速增长、总量大幅度增加与资源短缺、环境恶化、社会矛盾突出的种种两难困境。正如瑞士日内瓦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张维为曾经指出的:“中国崛起带来的可能是一种全新的思维、一种深层次的范式变化(paradigm shift)、一种西方现存理论和话语还无法解释的新认知。”

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呢?我们可以循着现存理论解释中国模式的逻辑,深入思考这种分析为什么会出现无法解释的困境。目前,国内外关于中国模式的分析中,认为中国模式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主要依据在于中国30年的经济高速增长、物质财富大幅度增加,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国家的国际地位和影响日益增强,等等。取得这样成就的原因在于中国实行了改革开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国策,推行经济体制改革,发展市场经济等。这些成就更多地集中在经济领域,也是相对而言最有说服力的方面。认为不存在中国模式、慎提中国模式或中国模式是失败的分析中,主要指责中国不存在真正西方意义的自由市场经济、民主政治,中国面临的环境、资源、人口、福利等问题,认为中国没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实际上,无论是看好中国模式还是不看好中国模式的理论分析,都是以西方的理论范式和分析逻辑来看待中国的发展实践及遇到的问题。比如经济增长、利益最大化、GDP衡量标准、市场经济、利润、效益、私有制、民主、“普世价值”,等等。这些都是西方现代科学思维模式下不同学科相对孤立的解读,尤其是经济学的解读。“问题就在于知识的学科化划分,它主导着现代大学的模式,我们是通过它来思考当代世界的。”[1]32尽管从学科的角度来看,政治学对中国模式的分析则反对的或者说否认中国进步的居多[2]。“实际上,有许多人以推动他们学科的进步为己任,并把其作为生活的中心以及委身的对象,学科成了他们的上帝。”[1]33-34很显然,这种分门别类的学科化解读或者先入为主的政治性分析难免带有偏见。

实事求是地讲,为什么中国的发展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却也产生了如此严峻的问题?为什么西方人无法真正理解诚心接纳中国以及中国的发展?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现存理论本身的困境,或者说现代人思考问题的方式的困境。当代世界,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主流的理论都是用现代的方式在观察世界,二元论、学科化的分析模式、工业化的经济增长方式、消费主义、技术崇拜,等等,都是现代思维方式的具体反映。实际上,西方世界对于中国发展的关注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当习惯于用“模式”来概括和分析一个国家发展的西方各界意识到中国正在崛起的时候,同样把这个过程称为“中国模式”并试图加以学科化的阐述,进而得出了中国会崩溃、中国是威胁、中国应负责或者中国很傲慢的各种结论。仔细分析,这些分析和结论本质上都是二元论的体现和结果,都是人类中心论思维下西方中心论的一厢情愿。当然,也有的西方人士看好中国模式,并预测21世纪会是中国的世纪,甚至有人认为中国会统治世界,这又是从西方中心论转到了东方中心论,同样没有超出人类中心论的窠臼。这种二元论的分析模式在看待中国的时候把东方与西方对立起来,不是西方是世界的中心就是东方是世界的中心。在探讨中国发展的时候把人类社会与自然世界对立起来,所以才会得出上面的结论。

回顾西方社会的历史尤其是工业革命以来的历史,可以看出,在二元论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支配下,他们一次次地发起了征服自然的决斗并自乐其中。“随着科学技术使得人类能够改变自然环境以适应自身的价值和目标,自然已经被征服、改造以满足人类的需要和愿望。”[3]即使面对环境问题而出现的某些环境运动,同样用现代的方式对待,用科技的手段处置。虽然现在西方发达国家的生态环境得到一定程度的治理,但并未从根本上得以解决。“人类社会在诸多领域都正面临着危机,而最危险的就是资源领域的生态危机。我们当代的技术并未考虑对环境的影响,而是仅仅关注于利用技术能够获得什么——能力、舒适、速度、幸福。结果,我们已经毁坏了生态环境系统。”[4]

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征服一切的工业文明,使整个人类正面临着一个生态危机。当然,生态时代的意义不仅在此,更重要的是人类应该在生态的维度上找寻共同的出路,而不仅仅热衷于在经济政治文化的对立冲突中分辨非对即错、非此即彼。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西方社会已经出现了具有革命性变革意义的后现代主义思潮,他们在否定和批判现代性的同时,也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其中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就是典型代表。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理论流派提出了一套兼具批判性和建设性的新的思想理论体系,其中后现代整体有机论、后现代生态文明观以及后现代创造观等被视为该体系的三大理论支柱。建设性后现代主义“面对当今问题丛生、严峻异常的现实,既不是‘袖手言心性’,更不是‘听天由命’,而是积极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努力为人类寻找出路”[5]。“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思想的一个基本目的就是重新思考和认识我们的世界观乃至道德伦理和生活方式。”[6]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所具有的高远的整合精神、关系中的自我、创造性地生活等超越现代性困境和浪漫主义空想的世界观、方法论,对于解决全球气候变化等一系列生存危机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二、中国的现代化困境

至于中国自身的问题,最主要的则在于在现代化成为既定目标的条件下,我们已经习惯于用现代化的方式来推进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用现代化的方式来解决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这样难免出现发展的困境。

(一)经济增长方式的困境。由于以往片面强调经济增长的速度而忽视了质量、结构和效益,造成了经济增长的结构不合理,效益低下。首先,创新能力及水平较低。据调查,目前,中国的对外技术依存度54%,创新型国家一般30%,而美国、日本为5%。其次,投资水平较高,产出效率低下。中国投资率一直保持较高水平,《华尔街日报》早在2004年4月26日就曾经撰文指出:2003年中国的固定资产投资占中国1.4万亿美元国内生产总值的47%。2003年我国GDP为1.4万亿美元,约占世界GDP的4%,消耗的原油、煤、铁矿石、钢材、水泥等约为世界消费量的27%。据估算,中国单位资源的产出水平相当于美国的1/10。

(二)经济高速增长与社会发展相对滞后的困境。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一直保持了较高的增长速度,年均增长率达到了9.8%。但是,在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社会建设和管理却相对滞后,出现了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不相协调的状态并引发了一系列相关的社会问题。

在当代中国的现实条件下,市场作为一种手段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市场经济体制初步建立,市场条件下“经济人”的追逐自身利益的利己品格也得以凸显。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单纯的市场虽然发展迅速,但与市场经济体制及其他各方面体制机制相适应的各种体制机制却并未完善,保障和协调各利益主体利益关系的各种制度并未健全。在规则不健全的条件下,“经济人”的行为往往得不到有效的约束,经常出现恃强凌弱、权钱交易等现象,利益主要是弱势群体的利益得不到公正的保护。这样造成的直接后果是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受损。在传统意义上通过单位来表达利益诉求的机制瓦解,而新的利益表达机制尚不健全的条件下,原来高度重合、相对简单的利益结构逐渐解体的同时,社会未能建构起公正合理的利益结构,致使整个社会利益结构日趋失衡,利益关系日渐紧张。社会主体对传统条件下一元化的价值观念体系的认同逐渐弱化甚至丧失的同时,整个社会并没有重构起一套得到大多数社会成员认同的价值观念体系,导致很多人或者由于没有信仰而处于迷失与痛苦的境况中,或者由于自身利益的受损而产生对现实社会的不满甚至仇恨心理。经济增长的道德成本正在显现。

(三)经济高速增长与资源环境恶化的困境。粗放式经济增长方式在使生产力获得一定程度发展的同时,也产生了比较严重的后果。比如,经济的粗放式增长和产出效率的低下直接造成了生态环境的破坏和资源的短缺,生态环境的破坏和资源的短缺反过来又制约了经济的进一步增长。客观地讲,资源和环境问题已经成为目前我国发展的瓶颈,成为阻碍生产力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的障碍。

这些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与困境,表明中国人民在“发展就是硬道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感召之下已经习惯了从实现经济增长的角度来思考自身的发展问题,甚至把经济增长等同于发展,看成是发展的全部内容和唯一形式,却忽视了发展的真正内涵、具体方式、终极方向的问题。正因如此,我们在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诸多棘手的问题,而这些问题能否解决,直接关系到今后的发展目标乃至整个国家战略的实现。实际上,西方国家的历史已经证明,经济增长并不等于社会进步。“美国的实际情况是从1947年以来,GNP增长对福利的促进作用是微弱的,而从1980年以来则根本没有。”[7]

同样,东西方共同的理论局限和思维困境,导致了整个人类面临着诸多严峻到足以威胁自身生存的问题。当我们回顾历史、环视世界的时候,不由得让人惊愕和担忧,因为人类的历史上充满了血腥的战争,尤其是工业革命以来的历史,资本在实现统治的过程中,用战争的方式极力地张扬着自己扩张的冲动和占有的欲望。当今世界尤其在西方国家,“绝大多数政府越来越关注富人而不是穷人,原因在于这些政府是选举政治的产物,官员属于上层社会,他们需要富人的支持以赢得选举。”[8]再看发展问题,这是人类社会生息繁衍的物质基础和实现途径。然而,纵观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尤其是工业革命以来的历史,可以发现,人类在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同时,却不得不面对资源短缺的尴尬现实;在改善自身生活环境的同时,却不得不面对整个生态环境的污染破坏。人类发明的科学技术,由于受到了资本的挟持,在人类改造自然、无休止的占有和索取的过程中丧失了自我,成为奴役和迫害人类自身的工具。我们确实曾经因为发展而强大,因为强大而自豪。但实际上这种强大是虚伪的,这种自豪是狭隘和短视的。人类在蔑视、践踏自然的同时也受到了自然坚决的报复。全球性资源的短缺、环境的污染、生态平衡的破坏、自然灾害、疾病,等等,这都是自然以它的方式在惩罚和告诫人类,必须自尊自爱、尊重自然并与其和谐相处,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可持续发展。

资本的残酷统治、西方的霸权强权、发达国家传统的发展方式,使整个人类面临着和平、发展、生态的困境。人类社会当前面临的和平、发展、生态困境的主要原因,在于以往的发展只局限于增加社会财富,而且是热衷于增加少数人手中的财富,根本没有同全体人的自由而全面地发展相联系。这种结果必然产生对抗,而以往人类解决对抗的方式却是强权威慑下的斗争。无休止的斗争使得人类的生存环境空前恶化,全球变暖、核危机、恐怖主义、地区冲突,等等,严重威胁着地球上的每一个国家和每一个人,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也不论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实践已经并正在残酷地证明,人类无休止地向自然索取的实践似乎正在受到自然的报复。

三、中国的生态化探索与实践

我们的出路何在?难道经济增长与可持续发展、人类共同的幸福是永远无解的矛盾?也许共同的困境促进了我们共同的思考,促进了东西方共同的探索和融合,实际上东西方的合作融合已经迫在眉睫,别无选择。而这种合作融合的基础和平台就在于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和人类共同的福祉。我们应该超越现代性的局限而转向生态化的发展。正如格里芬所言:“我们可以,而且应该抛弃现代性,事实上,我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及地球上的大多数生命都将难以逃脱毁灭的命运”[9]

就中国而言,我们要实现自身的发展的同时又能对人类共同的福祉有所贡献,必须实现生态化转向,创造符合人类自身利益的生态文明。实际上,中国也具备了创造生态文明的基础和条件:经过新中国60年尤其是改革开放30年的发展,我国的综合国力大幅度提高,更为主要的是,“中国的经济并没有屈服于国外公司或布雷顿森林体系”[10]264-265。我们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党、政府和高效的组织动员体系。几千年生生不息并正在实现当代转换的中华道统充满了无限的生态智慧,而且,这种诸如“尚清意识”在内的生态智慧,与西方主要从生存层面关注人的物质存在的生态意识不同,更多地强调的是在人敬爱、欣赏大自然的过程中,大自然对人精神的丰厚回馈,包括对人心灵的净化和提升以及带给人精神的巨大愉悦,蕴含了圣洁的人性关怀与人间挚爱[10]176。因此,对于中国而言,这个具备了建设生态文明基础和条件的国度,如果她想真正转变为生态文明,她是能够很快朝那个方向大步前进的。

实际上,中国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探索着前进了。中国共产党先后提出了构建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推动建设和谐世界等理念,并在十七大上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开始把生态文明建设上升为国家意志。和谐社会理论用“和谐社会”这一寄托了中华民族千百年来企盼“天下大同”的理想社会状态,并把它具体化为“民主法制、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现实追求,从整体上、战略上和长远上来消解经济发展的社会负效应,着眼于共同富裕目标的最终实现,全面构思了应对我国当前发展困境的新战略,对“关键时期”的科学发展作了新规划,是发展实践在方法和路向上的重大转换。

科学发展观正是从发展与实现人类共同福祉良性互动的视角,把中国当前的全面、协调发展与今后的可持续发展很好地结合起来,使中国的发展既获得了当代中国所要求的全面、协调的现实性特征,也体现了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所要求的目标性追求。

推动建设和谐世界的理念对外强调在尊重差异、实现各自发展的前提下,各个国家和民族和平发展、和谐相处。这种理念所指明的对内走科学发展、共建和谐社会,对外和平相处、共建和谐世界的道路,否定了人类中心论框架下由西方中心论到东方中心论的对立观念,突破了传统的经济增长、资本的统治和占有、人与人的对抗和斗争的短视、狭隘的思维,以现实的利益问题为突破口,既尊重各个国家、民族、地区和人民的具体利益,又充分考虑整个人类的共同利益和根本利益。它在正视利益问题的前提之下,提供了一种包容与协调、交流与合作的交往模式和发展思路,把中国的发展放到世界的视野中来审视的同时,又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提供了一种参照,给充满纷争和矛盾的世界带来了人性的温情,也为虽有发展却又困难重重的时代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在提出科学发展、社会和谐、和谐世界等具有生态意蕴的发展理念的同时,中国政府也开始推动这种生态化的实践探索。比如,在东部地区,选择上海浦东新区开展以“着力转变政府职能、着力转变经济运行方式、着力改变二元经济与社会结构,率先建立起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主要内容的综合配套改革试点。选择天津滨海新区围绕开发开放开展以金融体制、土地管理体制、对外开放体制、财税体制改革等为主要内容的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在西部地区,选择重庆市和成都市开展以统筹城乡发展为主要内容的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在中部地区,选择武汉城市圈和长株潭城市群开展以建立促进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的体制机制为核心的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循着这些试验区成立的先后顺序,不难看出,我们正在致力于推动科学发展和和谐社会建设齐头并进。

在国家政府努力探索中国现代化的生态化转向的同时,民间同样涌现出了大批热衷于生态化生存、“诗意地生活”的有识之士。北京“地球村”团队在四川彭州通济镇大坪村建设的“乐和家园”就是以东方智慧探索新农村生态文明建设的先锋,它的价值在于提供了一种应对气候变化的新视角、新的努力方向和新的操作模式[10]309。河北省枣强县马屯镇东紫龙村有机农人安金磊的故事也是其中之一,数年前,他在家乡承包了40亩贫瘠的土地,开始了他的生态农业实验:不使用化肥农药;不使用转基因种子;不使用深耕机器;每年种大片的谷子,只为了喂鸟;轮流耕作,让疲劳的土地歇息;他的农田里,蚯蚓松土,蝼蛄间苗,鸟儿捉虫,蚂蚁除草,“益虫”和“害虫”相生相克……“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中国古老哲学思想在他的农田里被演绎成令人惊奇的现实。

虽然中国政府与民间所进行的一系列具有生态化价值取向的探索,并未完全超越现代性的思维框架,这种生态化的努力尝试离具有真正意义的生态文明亦很遥远,但是,这一系列植根于具有丰富生态养料的中华沃土、成长于具有“高远的整合精神”的东方文化氛围的创造性实践,必然会超越现代性困境和浪漫主义空想而创造出具有强烈现实意义的崭新文明。

[1] Herman E Daly,John B Cobb Jr.For the Common Good:redirecting the economy toward community,the environment,and a sustainable future[M].Boston:Beacon Press,1994.

[2] Martin Jacques.When China Rules the World:The End of the Western World and the Birth of a New Global Order[M].New York:Penguin Press,2009:414.

[3] Rogene A Buchholz.Rethinking Capitalism:Community and Responsibility in Business[M].London:Routledge,2009:117.

[4] Jay Earley.Transforming Human Culture:Social Evolution and the Planetary Crisis[M].New York: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7:123.

[5] 王治河.后现代哲学思潮研究.增补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297.

[6] David Ray Griffin.Spirituality and Society:Postmodern Visions[M].New York: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88:144.

[7] Jurgen Schmandt,C H Ward.Sustainable Development:the Challenge of Transition[M].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66.

[8] John B Cobb Jr.The Earthist Challenge to Economism[M].New York:ST.MARTIN’S PRESS,1999:46-47.

[9] 大卫·格里芬.后现代科学[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5:16.

[10] 廖晓义.东张西望——廖晓义与中外哲人聊环保药方[M].三辰影库音像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王荣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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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0

刘志礼(1977-),男,辽宁朝阳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当代中国社会发展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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