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果中,邓双喜
(湖南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大众媒介与意识形态
——关于西方媒体对西藏“3·14事件”报道的分析
吴果中,邓双喜
(湖南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西藏“3·14事件”是大众传播媒介与意识形态相互构建的事件。从西方传媒的生产流程,可以探寻西方国家的大众媒介与意识形态之间象征形式的建构谋略,从而探究其谋略背后的话语权力关系、权力形式以及媒介与国家的互动等,为揭露西方国家对该事件的报道提供独特的分析视角。
西藏;3·14事件;大众媒介;意识形态
按照英国社会学家约翰·汤普森的看法,现代文化的传媒化——现代社会的象征形式已越来越经过大众传播的机制和机构所媒介——是现代社会生活的一个中心特征。“在现实生活中,它们(指大众媒介,引者)无时无刻不在为人们编织着信仰、价值和集体认同……简而言之,大众媒介已成为支配意识形态的核心体系。”[1](P9)也就是说,大众媒介每天都在用语言图像娱乐、新闻以及广告来建构概念,以此来表现并宣传其意识形态。[1](P9)可以说,大众媒介已成为现代社会中一种社会控制的新机制,统治集团的思想可以通过这种机制得到宣传和扩散,并用来控制从属集团的认识。因此,大众媒介与主流经济和政治力量的联合为统治集团意识形态的传通制造了一个新的手段。
所谓意识形态,具体来说,并不是盛行于当代研究中的“社会胶合剂”,也不是某种象征形式或象征体系本身(保守主义、共产主义等等)的特点或特征,而是借用了汤普森的理解——意识形态就是服务于权力的意义。他认为:“在研究意识形态时……我们所关注的是象征形式是否、以何种程度以及如何在它们制作、传输和接收的社会背景下被用于建立并支持统治关系。”[2](P3,7)而象征形式指的是由主体所产生的并由主体和别人所承认是有意义的建构物的一大批行动、言词、形象与文本。汤普森对于意识形态的分析,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考虑问题的新思路,“使我们注意意义被调动起来服务于统治集团和人们的方式”。
于是,当西方媒体对西藏拉萨“3·14事件”进行不实、歪曲报道的,意味着以“客观”、“真实”、“公正”为诠释框架的新闻理论再次遭到质疑而引起中国舆论的强烈谴责,并由此而断言:新闻客观性在国际垄断媒体资本时代呈现出“式微与挣扎”、令人失望[3]的时候,试图找寻大众媒介与意识形态之间象征形式的建构谋略,并深度解释这些报道背后连结的各种话语权力关系和现代国家中体制化了的权力形式以及媒介与国家的互动等等,这或许是一种比较独特的研究视角。
要描述大众媒介与意识形态的具体互动,我们不得不思考:媒介信息的意义是如何被生产出来的?大众媒介生产的意义以什么方式服务于统治关系的权力结构和主流意识形态?西方媒介对西藏“3·14事件”的报道,从现有的各种报道形式看,它们建立了哪些意识形态表达模式以及相应的象征性建构谋略?
合法化—合理化模式。根据马克斯·韦伯和汤普森的分析,意识形态是可以通过将统治关系描述为合法而得以运行的。合法的,往往是正义的,它依据政策法令、神圣的永恒传统和卓越的领袖权威,依靠合理化的象征建构典型谋略,“构建一系列理由来设法捍卫或辩解一套社会关系或社会体制”[2](P69),赢得支持和信赖。以 BBC、CNN、《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为主流的西方媒介对西藏事件的报道,充分建构了这种叙事模式。查阅大量的报道文本就会发现:西方大众媒介对于西藏“3·14事件”的报道,就是建立在一个达赖喇嘛是神的化身和英雄领袖的神话上,尽管这是“西方人对东方的无知和偏见制造出来的一个神话”[4](P7)。《纽约时报》在3月14日题为Monk Protests in Tibet Draw Chinese Security的报道中写道:“The Dalai Lama has said thathe acceptsChinese rule butthatTibetansneed greater autonomy to practice their religion.”这建构了一个安分守己、顾全大局而又追求宗教自由的达赖喇嘛形象,从侧面抨击了中国政府的不合理。在3月20日题为In Tibetan areas,parallel worlds now collide 的报道中写道:“All Tibetans are the same:100 percent of us adore the Dalai Lama.”(所有的藏族人都是一样:我们100%崇拜达赖喇嘛);在3月22日的报道中又写道:“He has been pressing……to return to China to advocate for greater cultural and religious freedom for his followers.”(达赖喇嘛一直在为自己的同胞寻求更大的文化和宗教自由)。
以上的一系列象征形式正好印证了学者的观点。温哥华的华裔学者丁果和加拿大的华裔学者赵月枝在对话中谈到:在西方媒体眼中,达赖喇嘛不仅是一个政治角色,更多的是“心灵导师”的角色,他不仅代表自由主义人权的“共识”,而且是世界级的精神文化领袖。这样,他就成了西方文化霸权的一个重要符号,深入到民意的基层,形成西方媒体深层的预定“共识”[3]。因此,西方媒体的象征形式中多是维护达赖喇嘛形象的描述,他是西藏宗教合法的管理者和领袖,他所倡导的理念和措施以及他们的抗议对中国乃至世界来说都是合理的,理应受到全球的支持和拥护。相应地,从另一侧面彰显出,中国政府对达赖集团的抗议给予打压是不合法的,是对自由和人权的侵害,试图以此激起全球的谴责。于是,与达赖“亲和、友爱”的形象相比,西方媒体中的中国领导人形象是“残酷、无人性的”。
虚饰化—转义模式。统治集团的意识形态也可通过掩盖、模糊语言或借喻等象征方式加以表达,在注意力转移或将一事物加以美化的描述中,促进社会关系的虚饰化,更有效地建立和支撑统治关系。含糊其辞是这种模式中常用的建构谋略。对于西藏“3·14”事件的报道,以美国主流媒体《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为例,从3月14日至9月12日的报道、标题和正文中充满了“protester”的称谓,将达赖集团视为“抗议者”,将其藏独行动视为“抗议”,试图以中性词的含义(在西方媒体中似有突出褒义之意)掩盖暴动者的“打、砸、抢、烧”行为及其对于社会的破坏,从而唤起受众的同情和对施行镇压者——中国政府的抗议。又如《纽约时报》3月15日的报道联想实施“种族灭绝”的苏丹,与中国的西藏事件相对应。
为了更有效果地转义,西方媒体大量地采用不确定新闻源和负面新闻源提供的信息。美国主流媒体对中国报道的负面和简单化是有研究结果可以证明的。例如,古德曼在1999年的一项研究表明,在《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对中国的报道中,24%是有关严重危机的,70%和冲突有关,32%和暴力有关。[5](P380)有人专就西方媒体对西藏事件报道的信息源使用做了详细的统计分析,发现大部分信息并非媒体直接采访或亲自调查,多采用“西藏流亡政府”、发来邮件的藏区民众、“目击者(witnesses)”、“游客(a tourist)”等不确定的信息源。而且,西方媒体更倾向于选择境内外“藏独”分裂势力、对“西藏问题”持批评态度的西方政客所提供的信息。[6]它们技巧地将中方和偏中方的话语权完全转交给达赖方和批中方,借用“达赖喇嘛(Dalai Lama)”、西藏“人权组织”、“藏青会(Tibetan Youth Congress)”的语言,构造一个虚饰化意识形态表达的互动场所。
美化也是这种建构模式较常用的手段。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美国政府向世人宣称:庞大的军队和大规模的坦克装备开进伊拉克并不是“入侵”,而是“解放”和“拯救”。2008年3月14日,中国西藏发生暴乱事件,西方国家及其媒体再次以救世主和自由神的化身,美化达赖集团的“和平与 忍 耐 ”(peace and tolerance)、“ 和 平 游 行 ”(peaceful marches)等,称赞达赖集团在抗议中的“无罪”(innocent)、“坚韧”(tough)、“勇敢”(brave)。在美化一方的同时,也就丑化或攻击了对方。所以,西方媒体在描述中国政府的平息行为时,更多的是“大屠杀”(massacre)、“镇压”(crackdown),手段是“残忍的”(brutal)、“铁腕的”(iron-fisted)。
梳览西方某些媒体的报道,有学者从话语分析的角度认为它们基本没有采纳中国的“分裂国家”和“违法犯罪”的话语包,而是诉诸“种族矛盾与对立、侵略与反侵略”的话语包。话语包中显示的符号意义自然便有:种族屠杀、种族灭绝、种族仇恨、血腥镇压、武力侵占、民族领袖、流亡政府等等[7],西方媒体以文字修辞手法来使用语言或象征形式,在“美”与“丑”的意义转换中,建立起所要表达的意识形态,对“中国没有人权”的一贯谴责。
《泰晤士报》更是直接摘自《纽约时报》或其网站,在标题之前大多标注“From The Times”或“From Times Online”,这样,将美国意识形态的虚饰化—转义模式进行了复制生产,在时间、空间、规模等方面进一步延伸影响力。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摘录表达了以英美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对此事的一致性认同和共通的意识形态,形成强大的舆论规模,重击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
分散化—排他模式。意识形态的建立和支撑还可依靠分散对统治集团造成巨大挑战和破坏的人或集团,使之与主流形成对立。这种意识形态的运行模式,可以通过排他的象征建构典型谋略来实现。首先构造一个敌人,把它描述成罪恶的化身,引起世人的一致攻击,从而团结起来共同与之对抗。西方媒介参与西藏事件的报道,较多地采用了这种模式。如《华盛顿邮报》3月18日在题为“Far-Flung Tibetans Find Unity In Protest”的报道中指出,所有的藏人都拥护达赖喇嘛,所有的藏人都希望在抗议中团结一致。文中把“所有的藏人”看成是向全中国挑战的他人,而且把这种对立夸大成代表民主、人权、自由的西方社会与中国政府管制的冲突势力,因此把“所有的藏人”视为赋予中国政府对民主自由规制的理想人物,而试图把中国政府的平息行为视为一种对正义的压制,中国成了更多世界的敌人,遭至强大的抵抗。
探究中国西藏历史,“西藏问题”只是西藏上层农奴主阶级追求特权的“流亡政府”达赖喇嘛与中国政府的对立,他们并不能代表所有藏人。而在西方媒体中,“西藏问题”就是中国政府与藏族人民抑或汉族与藏族的对立。如“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an and Tibetan is irreconcilable”(汉族和藏族之间的关系是势不两立的)[8]。
运用这种模式的更为明显的表现是:分化。西方媒体在西藏事件报道中尽可能表明:西藏不是中国的领土,西藏不属于中国政府的管制范围,将藏族排除在中华民族之外。它们尽力鼓吹西藏与中国政府的分离,阻止中国政府在西藏有效地行使权力。如CNN网站3月14日题为“Clashes leave 10 dead in Tibet”的报道结尾写道“China go home!”(中国滚蛋!)
在意识形态的运行模式和西方媒体的象征建构典型谋略形成的互动场域中,我们似乎已能意识到意义和权力互相影响的关系话题。
米歇尔·福柯曾经认为现代社会是一个与规训社会相对比的控制社会。在控制社会中,“权力已伸展到社会结构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伸展到社会的发展过程之中。社会已完全被纳入到这种权力之中,如一个单一体般对权力发生反应。权力已表现为一种控制,它伸展到民众的意识和肉体的最深处,同时也跨越社会关系的全部”[9](P25)。西方大众传播媒介通过文字、符号、意义的意识形态生产与建构,承载着种种权力和政治化生态,形成新的权力规则的逻辑和结构,在政治逻辑和文化逻辑的整合框架中,一个帝国的主权形式得以确立,并被近年来信息网络联络在一起的工业生产中的通讯交往劳动所规约。“权力,在生产之同时,也在组织;在组织之同时,也在自我表述,宣称自己为权威。语言,在实现交流之同时,不仅在生产商品,更在创造主体,把他们固定在各种关系中,向他们发布命令。通讯交往工业把象征和想象一起织入生态政治之图景中,不仅使此二者为权力服务,而且实际上已把它们融入权力的职能。”[9](P33)因此,可以说,西方媒体对于西藏事件的报道,遵守对华报道惯用的意识形态框架,运用情绪化了的文字、不真实的语言描述、涂改了的图像等交织了一张服务于权力的意义生产网络,这是西方媒体服务于意识形态运用自如的游戏规则。
在大众传播媒介居于社会中心位置的全球化时期,以新闻媒体和宗教组织为实体的道德干涉远甚于军事干涉、法律干涉。西方媒体早已意识到这一点,并以虚假姿态,“为了确定普遍需要和捍卫人权而竭尽全力。它们通过自己的语言与行动,首先把敌手界定为匮乏,然而在敌手身上钉上罪恶之名”[9](P36)。西方媒体所宣称的,达赖集团暴乱是为了人权和自由而战的“和平示威”,中国政府却对此施以暴力(violence)、酷刑(torture)和血腥镇压(crackdown)等,就是这种以新闻媒体和宗教组织为实体生发强大谴责力量的道德干涉,干涉中又总是建立或强化自己的意识形态。
由此,西方大众媒介和意识形态建构起了特殊的亲密关系。大众媒介并不是如英国学者汤林森所说是中性地、平等地扩散而没有把自己的意识形态强加于第三世界,而是如李金铨等学者所说:“国际新闻的生产是一种意识形态的斗争。媒介按照民族利益和文化假设将新闻国内化。”受到了权力结构、文化形态和政治经济利益的制约,西方各国媒体通过主流意识形态折射、再现同一事件时,存在着显著不同,这就是“内在化”的过程。[10](P286,294)西方主流媒体往往是主流意识形态的载体。“在战争时期,在对外关系中,在重大的政治问题上,美国的媒体和政治权力一般都保持着密切的‘情人’或‘共生’关系,而不是流行观念中的总是对政治权力制衡和监督的‘看门狗’”。[5](P227)在外交和国防上,媒体几乎和政府亦步亦趋,基本认同。在海湾战争期间,CNN成为美伊口头攻击的舞台,甚至为最后的武装冲突铺路。伊拉克战争中美英政府导演的一幕幕假新闻,嵌入了近600名美国和世界主要媒体的记者,使他们从英美的立场报道战争。在中国西藏暴乱事件中,英美政府和主流媒体的“情人”关系再次生效,依然采用了“伪事件”的制造和歪曲报道的传播手段,“可信的谎言”加上“共谋的媒体”[11],西方媒体将对中国西藏事件的报道毫无保留地意识形态化,服务于自己的统治集团利益和社会结构关系。
利用大众媒介进行意识形态的控制,是西方媒体固有的传播框架之一。“意识形态在性质上就是霸权的,就是说它必定服务于建立和支撑统治关系,从而重建一个有利于统治人物与集团的社会秩序。”[2](P76)对于西藏事件的报道,西方媒体从宗教自由、人权法制、民俗民风等方面寻找题材,赋予西方化的解答,以攻击中国政府。法兰克福学派认为,借助于高技术手段进行大批量生产和通过大众媒介广为传播的西方文化,其实是意识形态控制的新形式。在世界范围内将文化全球化,在某种意义上至少是美国文化帝国的一种延伸。[4](P9)西方媒体及政府对西藏事件的干预,再次体现了自“9·11事件”以来帝国“危及整个世界的暴力逻辑”,而美国是“这种暴力逻辑发动机的主要元件”[12](P15)。在西藏事件的报道中,美国主流媒体CNN、《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美联社等都使出各种传播路数,或选择不实、负面新闻源;或含糊其辞地美化达赖喇嘛,分化中华民族与藏族的关联;或细致地描述藏民的死亡却忽视暴民的暴乱行径;或肆意篡改图像,歪曲本有的事实等等,从而按照固定成见建构不同于西藏事件客观事实的媒介世界。于是,为权力服务的大众媒介的意义生产成为了文化霸权和话语霸权下的意识形态表达。借用大众传播媒介的舆论阵势,从制造对立来施加压力而最终获得国家利益,这是西方政府行事的惯有逻辑,西藏“3·14事件”再次提供了证词。
[1][美]托德·吉特林.新左派运动的媒介镜像(张 锐译)[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
[2][英]约翰·汤普森.意识形态与现代文化(高译)[M].上海: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译林出版社,2008.
[3]赵月枝.为什么今天我们对西方新闻客观性失望?[J].新闻大学,2008,(2):9-16.
[4][英]汤林森.文化帝国主义(冯建三译)[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5]张巨岩.权力的声音:美国的媒体和战争[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6]张成良.偏见比无知距离真相更远[J].新闻记者,2008,(5):7-11.
[7]曾庆香.西方某些媒体“3·14”报道的话语分析[J].国际新闻界,2008,(5):25-31.
[8]In Tibetan Areas,Parallel Worlds Now Collide,March 20,2008,The New York Times.
[9][美]麦克尔·哈特.帝国——全球化的政治秩序(杨建国译)[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
[10]李金铨.一起多国视野中的全球性“媒介事件”[A].载[英]詹姆斯·库兰.大众媒介与社会(杨击译)[C].北京:华夏出版社,2006.
[11]英国《卫报》评论语,2003年4月4日。
[12][美]斯坦利·阿罗诺维茨.控诉帝国(肖维青译)[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责任编校:彭大成)
Mass Media and Ideology——Analysis of Tibet March 14th Event Reported by the West Press
Wu Guo-zhong,DENG Shuang-xi
(Colleg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1,China)
In this article it is considered that March 14th event is the mutual construction of mass media and ideology.Combined with the concrete social-historical background which has been mastered and used in the ideology among three aspects of west mass communication including production/transmission,construction and receive/occupation,the article tries to infer the constructive strategies which symbolize forms between mass media and ideology,and explain in depth the various discourse rights behind these reports and forms of rights which institutionalized in modern country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mass media and the nation.It gives an unique view to analyze the report about March 14th event.
Tibet;march 14th event;mass media;ideology
G206.2
A
1000-2529(2010)04-0136-04
2010-01-05
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课题“外籍人士在近代湖南的办报活动”[08YBB168]
吴果中(1969-),女,湖南安化人,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博士;邓双喜(1984-),女,湖南城步人,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