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华恩
(湖南科技学院 外国语言文学系,湖南 永州 425100)
论象征手法在赫尔曼·沃克的《战争风云》与《战争与回忆》的运用
欧华恩
(湖南科技学院 外国语言文学系,湖南 永州 425100)
赫尔曼·沃克的《战争守云》与《战争与回忆》是70年代守靡美国的名著。在这两本姊妹篇小说中作者运用象征手法,使小说的标题具有象征意义,传达出二战中犹太人和整个人类的苦难、反法西斯战争的正义性和人类追求美守爱守的普遍象征意义。
《战争守云》;《战争与回忆》;象征手法;运用
象征是文学创作的一种艺术手法,出现于19世纪末至20世纪30年代,是欧美现代派文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它是借助于现实世界中的具体形象或事物,如色彩、声音、动植物等等来间接 地寄托作者思想与情感的文学创作手段。美国诗人和文艺批评家亚瑟·西蒙斯将象征定义为“形式对思想,有形对无形的一切约定俗成的表现”。[1]P97《战争风云》、《战争与回忆》中充满了象征,为读者提供了充分的理解与想象空间。作者通过独特的象征手法,表达自己对永恒思想的追求,从有限的现象走向无限的丰富的世界,把无限的意念寓于有限的形式中,使作品充满着对有限的超越,对无限的神往。哲学与美学中的有限与无限的关系在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这两本小说中,作者主要赋予小说中的各部分的标题以象征意义,对20世纪40年代的历史和社会生活作了认真的描绘和概括,让读者对那个时代的历史和社会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
赫尔曼·沃克在这两本书里都描写到了法西斯对于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在《战争风云》中只是开始提到这一方面,而在《战争与回忆》里则几乎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来描写法西斯对于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在许多其他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小说里也有作家描写过奥斯威辛的熔人炉,但赫尔曼·沃克所写的情况是更直接根据于研究原始材料,与幸存者谈话,因此也就更为逼真。韦勒克、沃伦在《文学理论》中把象征定义为:“甲事物暗示了乙事物,但甲事物本身作为一种表现手段,也要求给予充分的注意。”[2]作品中花了大量笔墨来营造象征的现实性。这些意象本身具有现实性,也就是真实性。另一方面,小说所言说的内容也具有现实性,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法西斯对于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独特的言说。这两本姊妹篇小说使全世界所有未亲临其境的人感受到了法西斯对于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的这种恐怖。
在艺术构思上,小说回避了描写多个家庭的平均用力,采用了“一个家庭辐射一个世界”的“轮辐结构”,将广阔的世界大战场面聚焦于一点。可以说,作家从“犹太线索”出发,推及“犹太悲惨命运”的延展,进而自然地诠释出作家深沉的“犹太同情”。
这一“犹太线索”的圆点即维克多·亨利一家,并以此为轴心辐射出“华伦线索”、“拜伦线索”等,其中最重要的当属“拜伦线索”。拜伦是亨利的次子,美国海军潜艇上的下级军官。而从“拜伦线索”即拜伦作为小说的重要结构人物的作用上看,“由他联带的美籍犹太姑娘娜塔丽·杰斯特罗和美籍犹太者埃伦·杰斯特罗的战争经历,则是小说最具心灵震撼力的主导故事。‘娜塔丽线索’或‘犹太线索’可谓牵系整个犹太民族命运的主脉。”[3]
故事开始,娜塔丽陪犹太学者、自己的叔父埃伦暂居意大利的锡耶纳,协助研究古罗马历史。这时,游历欧洲的拜伦闯进他们的生活并做起了埃伦的助手,与娜塔丽开始了浪漫的恋爱。
在爱情的驱动下,拜伦陪娜塔丽前往奥斯威辛附近的梅德捷斯村,去探寻这犹太家族的根源。这是一次“发疯的旅行”,因为他们正赶上德国人进攻波兰。但由于他们的意外介入,二战初期波兰犹太人乃至波兰民族的灾难性命运便被公之于世。娜塔丽的身上有一种可贵的品质,那就是一旦身处险境,她就显示出她身上所特有的无私无畏和坚忍不拔的勇敢精神。小说第十三章就生动地描写了她和拜伦在华沙被围困期间的英勇表现。在小说后半部分中,当她身陷意大利之后,作者也多处刻画了她对法西斯的蔑视和坚强不屈的性格。1941年1月,娜塔丽和拜伦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仓促结婚。然而拜伦戎马倥偬,小俩口新婚燕尔却不得不挥泪权作新婚离别。从此,二人隔绝,娜塔丽身陷敌国,开始了人间炼狱的磨难……为了设法把叔父埃伦弄回美国,娜塔丽又只身返回意大利。欧美形势日益严峻,娜塔丽的任务是永远没法完成的了。已经怀孕在身的娜塔丽和她叔父为了摆脱意大利当局和德国法西斯的迫害和羁绊作出了他们最大的努力。他们北上瑞士,东走巴勒斯坦,就像笼中小鸟,到头来还是难越雷池一步。苦难中,娜塔丽与拜伦的爱情结晶:路易斯——西方的“小萝卜头”诞生人世。那边,反法西斯战争节节胜利;这边,娜塔丽母子与埃伦的灾难日益加剧。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和所有其他的被押解到这里的犹太人一样,娜塔丽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她和一些犹太妇女被强迫在纳粹党人面前赤身裸体地舞蹈;尽管她带有漂亮而舒适的衣服,却被迫穿上母猪才穿的破麻布袋;为了保护她和拜伦爱情的结晶——小路易斯,受尽百般凌辱的娜塔丽又忍辱负重地当众用嘴去含着一个纳粹党头目的阴茎;娜塔丽还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群一大群的赤身裸体的犹太男女老少被赶进了熔人炉……娜塔丽和她叔父同他们的不幸民族一样,正在没入夜色日益浓重的漫漫长夜之中。犹太人民,再一次经受埃及法老式的赶尽杀绝,单是奥斯威辛一地,就有600万犹太人和盟国战俘死于非命——这是美国犹太人的命运,又是欧洲犹太人的命运。
“犹太线索”牵连的“犹太命运”让读者对作家的“犹太同情”予以特殊关注:其疏而不离的姿态,“以小见大”的轮辐视角,其安排两个美国公民与欧洲犹太人同受凌辱之苦的用意可圈可点。除诠释二战中犹太民族劫难的普遍性原则外,从小说构成来看,大抵在于造成一种“内窥”这一劫难的契机,从而避免隔岸观火的粗疏与冷漠。可以说,作家聚焦于“犹太同情”,却又超越民族界限,使源于民族依托的“犹太同情”不再单薄,具有更普遍的意义。正如谢伯奇在评价《战争风云》时所说:“作者本人是一个犹太人,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灾难深重的不幸民族——犹太民族——的苦难,理解最深,同情最切。娜塔丽和他的叔叔埃伦就是作为这个不幸民族的典型代表来描绘的。”“纵贯整篇小说,娜塔丽以一个受难者的形象留在了读者的记忆之中。”[4]
其实这个标题和内容并无密切的内在联系,而仅是作者一种别开生面的提示或“奉献”罢了。在小说第三十四章中,作者分别叙述了亨利和帕米拉,罗达和柯比关系上的转折。可是作者称“亨利感到了新生”,而对罗达却称之为“失足”。这是作者的偏爱。正因为作者的偏爱,小说的第二部篇幅就被奉献给了帕米拉,把帕米拉和亨利(昵称帕格)的关系大书特书,似乎只有他们俩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当然作者并不想把亨利写成一个完人,这样处理才可以看出帕格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的人。
帕米拉是《战争风云》的主角之一。作者在她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费了不少笔墨。她聪明、美丽、文静;然而又那么泼辣,开起汽车来那付冲劲,连帕格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感到吃惊。她对希特勒的所作所为那么轻蔑,在法西斯的老巢柏林,说起话来那么大胆,毫无顾忌,简直是旁若无人。她在少女时代的遭遇是不幸的,父母离异,无人爱护和关心。她最初的失足也可以说是那个社会赐予她的,她不能负全部责任。她没有结婚,所以享有较多的自由,而又受到较少的非议,负有较少的道义责任。即使如此,她后来的爱情生活也不能说是正常的。她对亨利似乎是一见钟情,虽然没有立刻表露。她找了个未婚夫似乎也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她对那个英国飞行员毫无热情可言,甚至书中也没有出现任何她和她的未婚夫亲热的场面,最后干脆关系了结。就连亨利也感到,她有些古怪。“她的古怪的最好证明,就是狂热地钟情于他,一个头发斑白的美国海军老兵。”[5]P1191帕米拉是在“不来梅号”邮船上碰上了帕格的。从一开始她就对他发生好感,后来越来越喜欢上他。在船上,这种吸引力常常具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强度,一踏上陆地便会迅速消失。帕米拉则不然,在柏林重新遇见帕格时,她对他的感情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帕格来到伦敦的时候,帕米拉已经准备要同那位战斗机驾驶员结婚了。然而,她和帕格有两个星期的时间经常呆在一起,她们之间的关系迅速加深。
战争使她们有过短暂的相聚后,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分离。可是上帝似乎格外眷顾她们,她俩每年都有一两次见面的机会。
尽管聚也匆匆,然而每次见面她们都要倾诉对对方的思念;分别之后,思念与牵挂的情愫自是与日俱增。一天晚上,帕格坐在马尼拉海军俱乐部后面的草地上回忆往事,他想起了自己和帕米拉在红场上的情景,“保持了一种愉快的心情,觉得自己仿佛正朝着一种新的生活前进;他的真正生活拖延着,迟迟不来,几乎失去,但是现在已经在握。”[5]P1132
就在帕米拉和帕格的感情日益升温的同时,帕格那情欲旺盛的妻子罗达忍受不了长期独守空房的煎熬,和柯比私通了。不仅如此,罗达还写信要求和帕格离婚;也有人写匿名信告诉帕格说他的妻子红杏出墙,要他告诫妻子恪守妇道;此时美国军队在战事上节节失利,一场危机就像千里外的海啸激起的大浪潮一样正向他所拥戴的罗斯福总统滚滚涌来;二儿媳娜塔丽和孙子路易斯没有半点消息,替大儿子华伦操心也使他大为苦恼。帕格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在总督府大草坪的游园会上,帕格见到了跟随父亲到来的帕米拉。这次,帕米拉对帕格深情地说:“我爱你。对我来说,你就是命根子。”[5]P402有多少男人为了要听到这样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愿意献出他们的一切?这是一个天赐的良机,让他重建毁坏了的生活。阳光从舷窗外射进来,一片椭圆形的亮光照在浆过的白桌布上,似乎照进了他的心灵。他只睡了两三个钟头,然而感到精神好极了;半年的意志消沉一下子化为乌有,像一阵清新的海风把浓雾吹得无影无踪。
帕米拉是深爱帕格的,为了帕格,她可以抛弃一切。在莫斯,帕米拉要求跟着帕格走,而帕格则觉得英国更需要帕米拉,帕米拉的回答是:“如果我在祖国危机的时候离开了它,那是因为一种更强烈的东西召唤者我,我要这样做。”[5]P1110;战乱期间,漂亮的帕米拉拒绝了包括前情人鲁尔等许多男人的勾引,为了帕格的缘故而洁身自守、忠贞不二;帕格感染了一种波斯流行病,帕米拉为了给他力量而不顾一切的和他热吻;为了帕格,她和第二个未婚夫沃克断绝了关系。然而,帕米拉又是深明大义的。在帕格痛失长子华伦的时候,帕米拉觉得只有帕格的妻子罗达才能给帕格以更多的安慰,于是她来到华盛顿请求罗达和帕格和好,并答应永不见帕格。
然而,痛失爱子的打击只是让罗达收敛了一阵子。尔后,贪图享乐的罗达便又和哈德森·彼得斯打得火热了。帕格的厚道和宽容挽回不了罗达的心,而他又在帕米拉的身上得到了新生。于是,他写信向帕米拉求婚。他在信中这样写道:“哎,亲爱的帕米拉,我这就要自由了,如果凭借某种奇迹,你还肯要我的话。你乐意跟我结婚吗?……和你结婚的那一点点希望,使我屏住呼吸,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意境。……嗨,跟你一块儿,这一切全使我感到是一个可爱的前景。我不要别的什么了。如果上帝给我这些,我得说——尽管我生活中一切都不顺利,而且还有种种创伤——我是一个幸福的人,我一定极力使你幸福。”[5]P354-P355
经历了种种磨难的帕格和帕米拉终于喜结良缘,正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由此,小说第二部的标题“帕米拉”,象征着小说主人公亨利的未来和希望。
小说第三部的标题“风云骤起”则是比较写实的。它不仅象征当时世界形势突变——纳粹入侵苏联,日本海空军偷袭珍珠港,美国终于宣战;也暗示亨利事业上受到的意外打击以及他家庭里的危机,还预告了娜塔丽在意大利未能摆脱法西斯的羁绊,终于落入魔掌。
正如小说第三部的标题所显示的那样,世界范围内“风云骤起”。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空军突击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珍珠港,以珍珠港为基地的美国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刚从莫斯科起程,穿越西伯利亚,经东京前往夏威夷太平洋舰队根据地报到的亨利,还没有来得及登上“加利福尼亚号”的甲板,该舰就身负重创,亨利几乎是无家可归了。12月8日美国对日宣战,形势急转直下。至此。在那位瘸腿总统的带领下,美国终于突破了孤立主义的堤防,投入了它实质上早已介入的反法西斯战争中。可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亨利受到了来自家庭的打击——他收到了妻子罗达要求和他离婚的信件。亨利沉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这些打击太突然了,太沉重了。亨利感到“现在一切的一切,全部完了!加利福尼亚号、帕米拉、太平洋舰队、美国荣誉、还有——只有上帝才知道——文明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希望?”[5]P1191这位一直走在战争前面的人,在欧洲战场从容观战的美国军官终于首当其冲,品尝了战争加在他身上的切肤之痛,再加上妻子的背叛。然而这是真正的考验,而且仅仅是开始。亨利不愧是个海军老战士,不愧是个“拳击家”(他的昵称帕格就是拳击家的意思),不等拳击裁判员数到“十”,他就又挺身而起,不仅意识到,“不把这个魔鬼打得一口气都不剩,世界就不能朝着理智的生存前进一时。现在除了打赢这一仗之外,别无他途”。而且决心“为了不辜负自己所得的薪金报酬而开始参加作战了”。[5]P1252
小说的主要情节就到此结束。正如作者自己所说的那样,小说“通过描绘一系列导致珍珠港突变的事件,为本书定下了历史的骨架。”围绕着这一系列的事件,小说向纵深发展。和亨利繁忙的工作始终交织在一起的是他私生活方面的事件和变化。在他私生活中着墨最多的是他和妻子罗达,以及他和帕米拉之间两方面关系的变化和发展。这是作者从另外一个侧面来描写亨利这个形象。亨利长期地仆仆风尘于穿梭外交和特殊使命之间,给他们的夫妻关系带来了不可弥补的裂痕。亨利和罗达的关系由亲而疏,和帕米拉的关系则由远而近,而在这两个关系中,亨利都处于被动地位。
尽管风云骤起,美国还是摆脱了孤立主义的束缚与羁绊,真正的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亨利也和帕米拉喜结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由于战争形势的急剧变化,希特勒没有能够把犹太人赶尽杀绝,娜塔丽和小路易斯九死一生、逃脱了魔掌,回到了亲人的身边。
柯勒律治曾论述过:“象征的特征是在个性中半透明式地反映着特殊种类的特性,或者在特殊种类的特性中反映着一般种类的特性……最后,通过短暂,并在短暂中半透明式地反映着永恒。”[2]也就是说,象征不能仅仅局限于现实的一面,必须从现实中超越,上升至抽象普遍的意义。一个好的小说,应该在故事中包含着耐人寻味的主题,应该在意象、形象、意境之上氤氲着意义的芬芳。黑格尔在《美学》中也论述过:“象征所要使人意识到的却不应是它本身那样一个具体的个别事物,而是它所暗示的普遍性的意义。”[6]《战争风云》、《战争与回忆》这两部姊妹篇小说中象征的运用在现实性的基础之上传达出一种普遍的、超越的、永恒的意义。传达出犹太人和整个人类苦难、反法西斯战争的正义性和人类追求美好爱情的普遍象征意义。
[1]黄晋凯,张秉真等.象征主义·意象派[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
[2]韦勒克·沃伦.文学理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
[3]魏兰.历史传奇中的“犹太同情”——重读赫尔曼·沃克的《战争风云》与《战争与回忆》[J].镇江高专学报,2007,(7).
[4]谢伯奇.评赫尔曼·沃克的《战争风云》[J].徐州师范学院学报,1980,(1).
[5][美]赫尔曼·沃克(施咸荣译).战争风云[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6]黑格尔.美学:第二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On the Applying of Symbolism in Herman Wouk’s Companion Novels“Winds of War” and “War and Rememberance”
OU Hua-en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Engineering,Yongzhou Hunan 425600,China)
Herman Wouk’s “Winds of War” and “War and Remembrance” were the most fashionable war fictions in the 1970s.The author’s applying of symbolism in the companion novels gives the internal titles symbolic meanings, expressing the universal symbolic meanings of the misery of the Jewish people and all mankind in the Second World War, the righteousness of the Anti-Fascism War, and mankind’s pursuit of beautiful love.
Winds of War; War and Remembrance; Symbolism; Applying
I106.4
A
1673-2219(2010)11-0052-04
2010-09-01
湖南省教育厅科研课题“文学伦理学批评视角下的美国二战小说研究”(项目编号08C357)阶段成果之一。
欧华恩(1965-),男,湖南宁远人,湖南科技学院外语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比较文学。
(责任编校:张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