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忠 良
(浙江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柳诒徵与《中国文化史》
吴 忠 良
(浙江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柳诒徵是中国近代著名史学家,长期在高校和图书馆从事史学研究,著述众多,《中国文化史》为其代表作之一。该书作为中国文化史研究的开山之作,虽然其观点存在一些矛盾之处,但这恰反映了转型期学人的一种努力,且该书对其后之文化史著作影响至深。
柳诒徵;中国文化史;观点;影响
柳诒徵(1880-1956),江苏镇江人,字翼谋,晚号劬堂,中国近代著名史学家。1901年,经陈庆年介绍入江楚编译局任分纂之职。1903年,随缪荃孙等人赴日本考察教育。归国后,先后在江南高等学堂、江南高中两等商业学堂、两江师范学堂、北京明德大学堂、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河海工程学校、东南大学、东北大学、北京女子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学校等校任教,并长期主持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曾兼任江苏省通志编纂委员会委员、国史馆纂修等职。1948年9月,与陈垣、汤用彤、张元济、顾颉刚等人一起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建国后,寓居上海,受陈毅之聘为上海市文管会委员。主要著作有《历代史略》、《中国商业史》、《中国商业道德》、《中国文化史》、《国史要义》等,其论文则大多收入柳定生、柳曾符选编的《柳诒徵史学论文集》和《柳诒徵史学论文续集》中。曾与柳诒徵同在东南大学任教,并“素以平生风义兼师友”与之相期的吴宓曾如是称许柳诒徵:“南京高师校之成绩、学风、声誉,全由柳先生一人多年培植之功。论现时东南大学之教授人才,亦以柳先生博雅宏通,为第一人”[1](P228)。柳诒徵无愧于挚友之赞赏,其著作《中国文化史》即为“博雅宏通”之作。
一
近代中国,欧风美雨沛然而至,假道日本,成为二十世纪初国人学习引进西学的主要途径。在转译日本各种史学书籍,从中吸取养分,反思和批判以王朝政治为中心的“君史”过程中,以人为中心的文化史研究也逐步进入学者视野。梁启超曾经立志撰写一部规模宏大的中国文化史,惜未能成书,仅留下《原拟中国文化史目录》和《社会组织篇》。胡适在《国学季刊发刊宣言》中提到专史的整理时,也殷切希望“要做成中国文化史”,认为这是“国学的目的”。
在梁启超等人倡导文化史研究的同时,柳诒徵已经致力于此。他认为,“文化有随时变迁者,亦有相承不变者,不可胶执一说”[2](P101)。矛头直指陈独秀和胡适等人。如陈独秀认定中国文化除了“尊君抑民,尊男抑女”、“知足常乐,能忍自安”等之外,实在没“几样确为现社会进步所需要”的东西[3](P656-657)。胡适直到1930年尚在指斥中国是一个“一分像人九分像鬼的不长进民族”,中国文化“是懒惰不长进的民族的文明”[4](P10)。柳诒徵指出,他们仅凭一时的观察便下断言,以为其无甚价值,难免武断与轻率。必须对中国的历史作全面的考察,才能真正发现其价值所在。他在后来重版《中国文化史》时所写的弁言中就说,“学者必先大其心量以治吾史,进而求圣哲立人极,参天地者何在,是以认识中国文化之正轨”[5]。所谓“必先大其心量以治吾史”,就是强调对中国文化要先存热爱之心,然后才能真正理解其博大与精微。其弟子缪凤林则进而提出了国人的“文化的修养”或“文化的训练”的概念。他说,现在主张摧毁中国文化的人,总是找各种理由,加以种种恶名,故欲保存和光大中国文化,也必须提出种种理由,告诉国人什么是中国文化的精华,中国文化何以仍然能够有益于现代的国家。但是要使国人理解和信服此种种理由,又必须使他们对中国文化“有相当的接触与了解,是为‘文化的修养’或‘文化的训练’”[6]。他们明确而具体地提出了研究、宣传与普及中国历史文化知识,以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历史任务。
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撰写于1919年至1921年,最初作为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文史地部的中国文化史课讲义,随编随印发给学生。“其后虽微有修改,亦迄民国十五年为止。”[7]1928年,中央大学出版排印本,1932年,南京钟山书局正式印行。1947年,作为大学用书由正中书局出版发行。建国后,东方出版中心曾于1988年、1996年和2007年三次重版,另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三联书店2007年版、东方出版社2008年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岳麓书社2010年版等。
柳诒徵自述其著述动机谓:“世恒病吾国史书,为皇帝家谱,不能表示民族社会变迁进步之状况”。“吾书欲祛此惑,故于帝王朝代、国家战伐,多从删略,唯就民族全体之精神所表现者,广搜而列举之。”[5]绪论蕴含了史学范式转型的自觉意识,即从以帝王为中心的史学,走向以民族文化为中心的史学。所以在《中国文化史》开首,他就从“人类之生历年久远”,“人类之生不限一地”,“一地之人各分部落”三点立论,批驳“中华民族西来说”。指出“自生民之初至于有史时代,至少亦必经数十万年,若谓吾国茫茫九有,从古初无人类,必待至最近数千年中,始由巴比伦、中央亚细亚转徙而来,是则理之所不可信者也。”肯定了中华文明是中国人自我创造的产物,认为中国古代“东、中、西三方有最初发生之部落”,“羲农后,所谓华夏之族,实由前此无数部落混合而成”[5](P7),而中国文明的源头就发生在这些居住在华夏大地上的原始居民中。
正因中华民族具有强大的创造力,其文化复能海纳百川,融合异质文化,故始终表现出无穷的生命力。如印度文化输入我国,使得我国社会思想、文艺、美术、建筑等方面发生了种种变化,但“吾民吸收之力,能使印度文化变为中国文化,传播发扬,且盛于其发源之地,是亦不可谓非吾民族之精神也”[5](P345)。既然我中华民族具有如许强大的文化容纳能力,中华文化必然不会为西方文化所取代。虽然其间有盛衰之别,但“其于此见为堕落者,于彼仍见其进行”[5]绪论。中华文化的这一特性,使之必然会顺应潮流,融会变通,与西方文化相激相荡而卒相融合。此种信念,在很大程度上回应了当时的民族虚无主义者,坚定了国人的民族信念,鼓舞了国人的民族精神。
二
基于此种信念,柳诒徵以文化交融为线索,从教学、文艺、社会、风俗以至经济、生活、物产、建筑、图画、雕刻等方面,对中华文化的发生、发展进行了详尽论述。因为该书系草创之作,作者本人也是身处于史学转型期,故在观点上矛盾之处甚多:
1、进化与倒退并存的文化史观。《中国文化史》凡分三编:第一编,自邃古以迄两汉,是为吾国民族本其造之力,由部落而建设国家,构成独立之文化之时期;第二编,自东汉以迄明季,是为印度文化输入吾国,与吾国固有文化由牴牾而融合之时期;第三编,自明季迄今日,是为中印两种文化均已衰落,而远西之学术、思想、宗教、政法以次输入,相激相荡而卒相合之时期。与之相适应,柳诒徵将中国历史分为上古、中古、近世三个阶段。
柳诒徵的文化史观,深受进化论的影响,他强调“研究历史,尤当涤除旧念,著眼于人民之进化”。“历史进化之迹,随在可见。”认为,“以进化之律论之,夏之社会,必以大进于唐、虞之时。”“由诗而进于词,其体愈美,而其用愈普,是亦可征人事之进化也。”[5](P14、576、71、577)虽然柳诒徵赞同进化论,并以此来分析史事,但他又同时对进化论提出了质疑。指出“历史现象,变化繁赜,有退化者,有进化者,有蝉嫣不绝者,有中断或突兴者,固不可以一概而论也。”[5](P391-392)这些看似矛盾的观点,说明柳诒徵已经注意到,历史现象并不简单划一,很难用进化论来进行划定,注意到了物质文明与人类精神世界的巨大差异。正如陈寅恪在慨叹个人身世时说:“验以人心之厚薄,民生之荣悴,则知五十年来,如车轮之逆转,似有合于所谓退化论之说者。”[8](P150)
柳诒徵对进化论的质疑,主要用意在于反对将历史简单化,要求学者对历史进化现象进行深入的而非教条式的研究。对于传统文化,他尤希望人们持公允平衡的态度,勿作轻易的全盘否定。他自叙其著述动机说:“欧战既辍,人心惶扰,远西学者,时或想象东方之文化,国人亦颇思反而自求。然证以最近之纷乱,吾国必有持久不敝者存,又若无以共信。实则凭短期之观察,遽以概全部之历史,客感所淆,矜馁皆失。欲知中国历史之真相及其文化之得失,首宜虚心探索,勿遽为之判断,此吾所渴望于同志者也。”[5](P1)按此理路,本应对中国文化作出更为科学的评价。问题是,他自己在评论传统文化时,却往往又“矫枉过正”地滑向了另一端,在不少地方表现出过于美化传统文化的倾向,这同样是不可取的。
2、英雄史观和民本主义并存。 传统史学观念中既有重视伟人的英雄史观,又有重视民众力量的人本史观,这对看来似乎矛盾的史观在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中也多有反映。在论述商代兴衰过程的时候,柳诒徵说:“殷多贤君,故其国迭衰迭兴也。”讨论西周兴盛原因的时候,则说“虽然周之兴固有民德之盛,而文王、周公继世有才德,亦其主因之一。”论及孔子时,更是对孔子做了极高评价。“孔子者,中国文化之中心也。无孔子则无中国文化。自孔子以前数千年之文化,赖孔子而传;自孔子以后数千年之文化,赖孔子而开。即使自今以后,吾国国民同化于世界各国之新文化,然过去时代之与孔子之关系,要为历史上不可磨灭之事实。”[5](P101、116、231)其重视伟人的作用,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柳诒徵对历史上民众的作用也予以了一定关注。在论述商、周代兴衰的过程中,他说:“盖殷民悍直之气与其团结之力,固易代而不衰也。”西周之所以能代商,是因为西周“男女贵贱皆有才德,故其国俗丕变,虞、芮质成,相形而有惭色”。“此周室代商最大之原因。故知虽君主时代,亦非徒恃一二圣君贤相,即能崛起而日昌也。”[5](P104、116)
柳诒徵还极力描述了古代的一些民权状况。如谓“周时虽无民主,而有民权。人民之钤制帝王,隐然具有一种伟大的势力”。降及秦汉之时,“人民言论甚自由,而地方之事,多由人民自主,民治且盛于官治也”。[5](P201、294)他还关注妇女缠足问题,认为自唐以降,汉族不振,固有各种原因,而妇女之缠足,亦其一也。因为“女子缠足,则身体孱弱,所生子女,必不强壮。此正汉族不及他族之弱点,而后世反以此为中国特别之风俗,取其与他族妇女有别,或且严禁而不能实行,斯则事之至可怪者也”。[5](P493)这些地方,既反映了他试图用现代民主思想来衡估某些历史现象的用意,也暴露了他因对传统文化情深而易将古代事物理想化的思想片面性。
3、信古与疑古并存。 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表现出相当的“信古”情结。从内容分配来看,《上古文化史》一编占了全书约40%的篇幅。第一编共33章,古史传说占了17章,周朝历史占了10章,其中《周之礼制》一章,史料全采自《周礼》,占了全书约8%的篇幅。在具体的论述中,柳诒徵对一些先秦传说也颇为认可。如大禹治水十三年,而九州之地尽行平治。“以今人作事揆之,断不能如此神速”。故而有些西洋历史学家,对于大禹治水持怀疑态度。柳诒徵认为治水之难,以人工及经费为首。近世人工皆须以金钱雇之,故兴工必须巨款。但中国古代每有力役,只须召集民人,无须予以金钱。“故《书》、《史》但称禹之治水,不闻唐、虞之人议及工艰费巨者,此其能成此等大工之最大原因也。西人但读《禹贡》,不知其时治水者,实合全国人之力,故疑禹为非常之人。”并据《尚书大传》等书计算出当时大禹治水,所用徒役,都三百八十八万八千人[5](P57-58)。对此,柳诒徵颇有今不如昔之感,称“吾国文明,在周实已达最高之度,嗣又渐降而渐进,至今,则古制澌灭殆尽,而后群诧域外之文明”。“自太古至秦、汉,为吾国人创造文化及继续发达之时期。自汉以降,则为吾国文化中衰之时期。虽政治教育仍多沿古代之法而继续演进,且社会事物,亦时时有创造发明,足以证人民之进化者。然自全体观之,则政教大纲不能出古代之范围,种族衰弱,时呈扰乱分割之状。虽吾民亦能以固有之文化,使异族同化于吾,要其发荣滋长之精神,较之太古及三代、秦、汉相去远矣。”[5](P128、345)无怪乎胡适要说柳诒徵“对于古代传说的兴趣太深,而对于后世较详而又较可信的文化史料则兴趣太淡薄”了。[9]
然而,在具体史料选择上,柳诒徵却又不时流露出疑古的倾向。如他认为,虽然从《世本》、《管子》、《吕氏春秋》、《白虎通》、《汉书》等书“皆可见洪水以前制作之盛。然诸书所言,多有牴牾,制作之方,亦未详举。吾侪研究古史,随在皆见可疑之迹”。如“晋以后所传之《舜典》,实即《尧典》之文,《舜典》之首二十八字及《大禹谟》,皆后人所伪撰,不可信”。而“《汉书艺文志》道家有《伊尹》五十一篇,当亦出于伪托”。鉴于夏、殷之礼,文献无征。而古书所言古代制度,多有莫知何属者,“汉、晋诸儒解释其制,往往托之于夏、殷,谓其与周代制度不合也”。柳诒徵将诸说合为一篇,列为《传疑之制度》专章[5](P13、49、92、105)。
三
柳诒徵此书撰写于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按照他的理解,“欧战以后,世界思潮,回皇无主,吾国学者,亦因之而靡所折衷,不但不慊于中国旧有之思想制度,亦复不满于近世欧美各国之思想制度。故极端之改革派,往往与俄国之过激主义相近,次则诵述吾国老庄、鲍生之说,期反于原人社会,而抉破近世之桎梏,是亦时势使然也。然因此现象复生二种思潮:一则欲输入欧美之真文化,一则欲昌明吾国之真文化,又以欧美人之自讼其短,有取法于吾国先哲之思。而吾国人以昌明东方文化为吾人之大任之念,乃油然以生。又进而以儒家之根本精神,为解决今世人生问题之要义。”[5](P869-870)据此,他在书中着力探讨儒家的根本精神,也就是中国文化的独特精神,即人伦道德。因为“人必自五伦始,犹之算学必自四则始,不讲五伦,而讲民胞物与,犹之不明四则,辄治微积分,何从知为人之道哉。”[10]“中国文化的根本,便是就天性出发的人伦,本乎至诚。这种精神方能造就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有过数千年光荣的历史。”“诸君请先从切身做起,慢慢的将人伦的天性,推而至于一村一乡一省一国,使中国文化的精神,从新发扬起来,那便是中国民族复兴的良药,见了功效了”。[11]此类言论,实即道出了柳诒徵本人写作《中国文化史》之缘由,那就是“由于作者身经清末封建政治腐败濒于崩溃之际,深慨民族自尊心的丧失、崇洋媚外的奴化思想无从抵制,因此蓄志阐述中国文化政教源流,以增强我民族自尊心,抉择中国文化的特点,以勖勉青年学习继承和发扬我中国文化的优良传统。这是先生写这一部文化史的根本宗旨”[12](P312)。
基于此,民族主义成为《中国文化史》的主旋律,书中到处洋溢着作者对中国文化的无限热爱,到处可见柳诒徵对中华民族精神的弘扬。他在阐述中国文化时,“于帝王朝代,国家战伐,多从删略,惟就民族全体之精神所表现者,广搜而列举之”。“广搜而列举之”的写作方法亦即纲目体的做法,在叙述文化发展时,以作者本人的主观叙述为纲,大字顶格排印,以原有客观资料为目,小字空两格排印。其特征是史论分明,无一事无来历,“史家的主观见解与客观事实豁然两清。这种体例,梁启超在《中国文化史——社会组织篇》中的后三部分曾经采用。柳诒徵在《中国文化史》中则全书通用。这样,纲目体就成了文化史编纂的基本体例。”[13](P137)也正因为采用了纲目体,胡适称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为“资料长编”,因为该书征引资料极为丰富,多达600余种。胡适此论有过激之嫌,且其本人也同时不得不承认该书“可算是中国文化史的开山之作”,“列举了无数的参考书籍,使好学的读者可以依着他的指引,进一步去寻求他引用的原书,更进一步去寻求他不曾引用的材料。这正是开山的工作”。[9]相较而言,时人刘英士的评价可能更为妥当:
这是一本庄严郑重的巨著,从大体上看来,可以说是目前正统派史学家的代表作品。它既不泥古,亦不鹜新。
全书三十万言,大部分是重述古书,所以有人把它当做“史料”看待。然据我们看来,此书中颇有超过史料之处。最明显的是著者常在引用史料之际,参以己见,加以新的解释。书之主体,毕竟还是柳先生对于中国文化史的见地,而非种种史料之堆积[14]。
而且,此类“新的解释”,往往精义纷呈,启发后人进一步去思考。因为,《中国文化史》“不惟纪述前事而已,有时纠正前人错误,指出后人的臆断,折中至当,以成定论,使我们读之真佩服他的卓识”[15]。如张舜徽就认为,柳诒徵关于清代乾嘉诸儒考经之学实为考史之学的论断“是很精辟的,他把清代学者研究经学的全部成果,都归纳为史料考证的一部分,扩大了史学的研究范围,这是他以前的学者没有认识到的,对后人有很大的启示”[16](P309)。
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问世后,在社会上流传甚广,影响也很大。缪凤林认为该书“以六艺为经,而纬以百家,亦时征引新史料,而去其不雅驯者。持论正而义类宏,元明以来所未有也。”[17]胡先骕认为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开斯学之先河”[18]。蔡尚思说:“在柳先生的著作中,《中国文化史》一书可说传授最广,不失为从出版到解放前各种《中国文化史》的‘老母鸡’”。[19](P2)梁漱溟就是读了《中国文化史》后,“深受启迪,从而有《中国文化要义》一书出版”。[19](P223)柳诒徵《中国文化史》在中国学术文化史中的地位由此可见。
[1] 吴宓.吴宓自编年谱[M].北京:三联出版社,1995.
[2] 柳诒徵.柳诒徵史学论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3] 陈独秀.陈独秀著作选第二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
[4] 胡适.反省与尝试 胡适集[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8.
[5] 柳诒徵.中国文化史[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6.
[6] 缪凤林.文化的训练[J].国风半月刊,1934,4卷9期.
[7] 中国文化史学衡合订本,编者按[J].
[8] 陈寅恪.寒柳堂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9] 胡适.评柳诒徵编著中国文化史[J].清华学报.1933,8卷2期.
[10] 柳诒徵.孔学管见[J].国风半月刊,1932,1卷3期.
[11] 柳诒徵.对于中国文化之管见[J],国风半月刊.1934,4卷7期.
[12] 蔡尚思.著名历史学家柳诒徵先生[A].闵卓主编.东南大学文科百年纪行[C].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3.
[13] 郑先兴.文化史研究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
[14] 英士.中国文化史上[J].图书评论,1932,1卷3期.
[15] 邵镜人.忆史学家柳诒徵先生[J].传记文学,1962,1卷3期.
[16] 张舜徽.中国史学家传[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4.
[17] 缪凤林.古史研究之过去与现在[J].史学杂志,1929,1卷6期.
[18] 胡先骕.梅庵忆语[J].子曰丛刊,1948,第4辑.
[19] 柳曾符、柳佳.劬堂学记[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侯德彤
Liu Yizheng and A History of Chinese Culture
WU Zhong-liang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Liu Yizheng was a famous historian in modern Chinese history. He was working in universities and libraries for a long time and published many books. A History of Chinese Culture was one of them. This book was the first of its kind and had deep influence on later works of Chinese cultural history.
Liu Yizheng; history of Chinese culture; viewpoint; influence
K092
A
1005-7110(2010)06-0111-05
2010-09-03
吴忠良(1977-),男,浙江富阳人,历史学博士,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