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琳, 马 蓉
已有研究证实,不良的抑郁情绪是乳腺癌发生的重要原因,也是影响预后的重要因素。有研究认为,患者在患病前过多的经历负性生活事件是造成患者抑郁的主要原因[1]。其实生活事件作为一种外因必须要经过内因如自我防御机制、个性特征、认知评价等起作用,其中,自我防御机制是个体对冲突的一种潜意识反应,是个体在应付挫折情境时为防止和减轻焦虑等精神压力而采取的一系列习惯性适应行为。本研究拟通过对照研究来探索乳腺癌抑郁患者所经历的生活事件及防御方式的特点,并探讨这些因素在乳腺癌发病过程中的作用。
65例Ⅱ期乳腺癌抑郁患者来自于江苏省肿瘤医院普外科病房,住院时间为2009年12月1日至2010年9月20日。对照组来自于江苏省肿瘤医院普外科门诊就诊的30例良性乳腺疾病患者。两组患者在年龄、婚况、受教育程度等方面差异无显著性。
2.1 量表评定 (1) 一般情况的调查,包括性别、年龄、职业、文化、婚姻、病程等,由检查者填写;(2) 自评抑郁量表SDS,用于测评患者抑郁程度;(3) 生活事件量表LES,共65个项目,包括职业、学习、婚姻和恋爱、家庭和子女、经济、司法、人际关系等方面的生活事件,依据权重赋分;(4) 防御方式问卷DSQ,共88个项目,采用9级评分,包括不成熟防御方式、成熟防御方式、中间型防御方式、掩饰4个分量表,共24种防御机制。
2.2 测评时间 乳腺癌抑郁患者于住院后第2天(手术前)进行测评,对照组良性乳腺疾病患者于门诊首次就诊时测评。
3.1 两组患者的抑郁发生率对照
按照国内标准,SDS指数≥0.60为异常,本研究乳腺癌抑郁组均值标准差为51.20±6.71,与对照组的均值标准差42.57±6.01比较,差异显著(P<0.05)。提示与乳腺良性疾病患者相比,乳腺癌患者普遍存在抑郁情绪。
3.2 两组患者的生活事件量表对照(见表1)
表1 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LES结果比较
以上结果显示,乳腺癌抑郁患者所遭遇的生活事件总分及频率显著高于乳腺良性疾病组,其中多属于一些负性生活事件,如亲人丧失或朋友反目等。
3.3 防御方式问卷(DSQ)测评结果比较(见表2)
表2 观察组与对照组自我防御方式得分比较
从表2可以看出:在不成熟防御方式(包括投射、抱怨、幻想、退缩和躯体化因子)及中间型防御方式(包括置换、假利他性、隔离、交往倾向、消耗倾向和期望因子)方面,乳腺癌抑郁组指标明显高于对照组,存在统计学差异。成熟防御机制及其升华、压抑、幽默因子,乳腺癌抑郁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存在显著性差异。
4.1 生活事件和乳腺癌抑郁 本研究中绝大部分患者(55人,84. 62%)明确报告过去的一年中存在对其产生影响的生活事件,遭遇负性事件是乳腺癌抑郁患者中的普遍现象,这同既往的部分研究文献报道相一致[2]。早在1978年,Brown等明确指出应激性生活事件对抑郁发病的重要性[3]。
4.2 乳腺癌抑郁患者的防御特征 除了生活事件本身,应对和防御方式在起病过程中可能起到更为关键的作用。防御机制最早是精神动力学的基本概念之一,防御机制的形成是伴随个体成熟的发展性过程,受到先天生物学基础、大脑发育、早期养育环境、早年创伤经历、社会文化背景等诸多因素的影响[4]。通常情况下,适应功能越好的个体会运用较多的成熟型防御机制;反之,个体心理发育越不成熟,会越多采用不成熟的防御机制。
研究发现,在防御方式上,乳腺癌抑郁组与对照组相比较,多为不成熟防御机制和中间型防御机制而较少为成熟防御机制。在成熟的防御机制中,乳腺癌抑郁患者明显缺乏升华能力,缺少通过积极的工作和丰富的文体活动等能被他人和社会认可的方式来对抗冲突、缓解情绪、满足欲望的能力。在不成熟防御机制中,乳腺癌抑郁患者表现为更多地使用投射、被动攻击、见诸行动、幻想和躯体化等机制。在中间型防御机制中,全能-贬低和否认的使用乳腺癌抑郁患者显著高于对照组。
由于投射的过多使用,抑郁患者会使自己处于一个充满“敌意、不满和偏见”的人际环境中,或因为采用被动攻击和躯体化而使自己“屡遭挫折、百病缠身”,见诸行动能更直接地“制造出麻烦”。继发于这些防御的结果常常是,个体会遭遇到很多负性生活事件,这些事件作为应激,可导致抑郁。此外,被动攻击、躯体化、见诸行动等本身就可以直接导致或构成抑郁障碍的特定症状。
4.3 防御方式与乳腺癌发病和预后 防御方式是乳腺癌抑郁患者应激反应链中对起病更具作用的重要环节。乳腺癌抑郁症患者面对心理应激,如不能采取有效方式解决冲突和困境,将导致悲哀、孤独、愤怒、焦虑、躯体不适等一系列负性情绪和临床症状[5]。
乳腺癌的抑郁情绪不仅作为乳腺癌发生的诱因,还将对乳腺癌的治疗和预后有重要的影响,因此,改善患者情绪始终是乳腺癌患者心理治疗的主要目标之一,本研究的结果提示,可以通过改变患者的防御机制来达到改善患者情绪的目的,为心理治疗提供策略和途径。
[1] Stommel M, Given BA, Given CW. Depress and functional status as predictors of death among cancer patients[J]. Cancer, 2002, 94(10):2719-2727.
[2] Andersen BL, Farrar WB, Golden-Kreutz DM, et al. Psychological, behavioral, and immune changes after a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a clinical trial[J]. J Clin Oncol, 2004, 22(17): 3570- 3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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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arcus SM, Young EA, Kerber KB, et al. Gender differences in depression: findings from perception of quality of life and social adjustment of patientswith recurrent depression[J]. J Affect Disord, 2005, 81(2-3): 141-150.
[5] Kornstein SG, Wojcik BA. Depression in women[M]//Kornstein SG, Clayton AH. Women’s mental health: a comprehensive text-book. New York: Guilford Publications, 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