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讲的故事

彭广军

报纸上正连载台湾作家刘墉的新著《世说心语》，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着，今天就读到个很感兴趣的故事。

刘墉在美国生活的时候，常听说美国移民局四处抓非法移民。有时候因为前后门都被堵住了，非法移民甚至会跳楼，或藏在小小的通风管里。但是美国政府明文规定，移民局不能去学校调学生的资料。虽然那是最好的方法，很容易由孩子的资料查到他非法移民的父母，但那样做，会造成非法移民不敢把孩子送去上学，使无辜的孩子失去受教育的机会。移民局不能去学校查非法移民，学校不能透露非法移民的资料，不但是职业道德，而且是法律规定。

看了这段文字，我想起一位移民美国的朋友常说的一句话：美国是大人的战场，孩子的天堂。朋友说的时候我也频频点头作理解状，其实心里很是疑惑。看了刘墉的文章，倒像是相互印证了似的。孩子享受教育的权利真不是统计数据或者工作报告能反映出来的。一方面说要普及义务教育，一方面又对学生入学设定诸多限制。当有些地方宣传本地区有几所“民工子弟学校”的时候，我就有些反感，尽管此法或许是当前体制下最好的办法，但无疑折射出了教育体制存在的问题。大家都是中国公民，教育资源是全体公民所共同拥有的，人为地划分区域，目的是要把非本区域的孩子排除在外。校方为了查清学生户籍资料，竟然深夜突然家访。如果有“非法移民”的话，他们的孩子会有什么后果呢？

成人是不是身处“天堂”我不知道，但说很多孩子天天在上“战场”大约没有多少人会反对。而我从刘墉的文章中隐约看出这层意思：不管是总统的孩子还是乞丐的后代，无论是本国公民还是非法移民，孩子都是无辜的。好一个“无辜”！教育公平是公平意识形成的基础，我相信这一点，也羡慕那儿的孩子。

（黄敏摘自《杂文月刊》2009年2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