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宝岛行

何　鑫

早春二月,我随海淀文联艺术家交流团访问了台湾。

之前对于祖国宝岛台湾的认识,只局限于小学课本和一些文学作品的书面介绍与感知。不久前,人大会议上温家宝总理答记者问时,提到对台湾充满向往,说即使老了走不动,爬也要爬到这片祖国的土地亲身感受人文与自然气息。听了让人心热眼热。恰好自己刚随海淀文联艺术家交流团访台归来,更加深了这一段美好的台湾之行印象。

伯夷山庄—罕见的私人“博物馆”

这次访台的牵线者,是一位台湾的民间文化传奇人物许伯夷。

有人称许伯夷老师是台湾的“慈善首富”。台湾国立大学校长称他“集艺术家、生活家、设计家、慈善家、收藏家、旅游家、国民外交家于一身”,是中华文化纽带的传承者。上世纪80年代,他曾捐助创办中国话剧“金狮奖”。当时国家领导人宋任穷和时任文化部长的贺敬之等领导为其颁荣誉奖。2008年中国汶川地震,许伯夷捐赠9万元食品和饮用水以及价值19万元的发电机、帐篷等灾区急需物资,并且随车队前往前线赈灾。不仅如此,他还将价值不菲的珠宝进行拍卖,所得款项也将用于灾区的家园重建之中。四川省政府为他颁发“抗震救灾”纪念勋章。在台南的四天,许老师不辞辛苦整日陪伴,为我们讲解台湾的风土人情,联络我们会见高雄领导、各大高校校长,并参观各类特色文化活动,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了台湾人民的热情与质朴。

许伯夷先生环游世界几十年,沿不同路线绕地球30多圈,到过一千多个大小城市和地区。他说自己不知道家在哪里,他说“我就像飞天孤雁,无处返归,因为地球就是我的家。”每到之处,许伯夷都会认真搜寻中国所流失的各种文物,凡是看到全部带回,一收就收了三十年,把挣到的几个亿都花在了这些藏品上,而这些古床、瓷器、石雕、字画、面具、农具,不管我们见过的还是没有见过的,这里都一应俱全。品种、数量繁多,令人惊叹。它们大部分放置于伯夷山庄。

伯夷山庄位于高雄市郊,山庄五十亩土地上,山峰拔地而起,小河流淌,瀑布飞流,绿树红花辉映成趣。许老师收藏的近10万件古董便在其中。亭台楼阁上,地道矮房中,只要我们到的地方都有数不清的珍宝。海淀文联的艺术家中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和首都师范大学的教授,也有北京书协、北京美协的领导,可谓见多识广,在山庄中徜徉半日,无不惊叹许先生收集的数量和种类的繁多。许伯夷说我们看到的这些只是这里的十分之一。他还多次表示要把全部藏品捐献给大陆的慈善文化事业。艺术家们非常感动,因为他们看到了在台湾的中国文化底蕴之深厚,许伯夷几十年间的收藏是对中国文化的保护,更是两岸间文化共融的见证。作为一位台湾人如此热爱祖国的文物值得尊敬,真乃中华文化使者也。

海淀文联的艺术家杜大恺、杜希贤、毛水仙、张书范、孟繁禧、常利民、刘小刚等纷纷提笔留言,书写赞叹之词。海淀文联主席、《中关村》杂志社长卫汉青留言“古有伯夷,今有伯夷,文化卫士,中华传奇”,一语道出了大家的钦敬之情。

伯夷山庄虽并未向公众正式开放,到过这里的皆是许伯夷老师世界各地的朋友和客人,这些朋友加起来已达到100万,其中有许多国家和地区的领导人及在当地有影响力的人士。许伯夷让这些人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中国五千年文化所蕴含的巨大潜力。这里无论哪一方面都可以成为大型的“博物馆。”而许伯夷并不想独占这些珍宝,他愿意把这些奉献给社会,他在等待机会将这些藏品拍卖或赠给真正珍惜他们的人。许伯夷在台湾大大小小很多地方都有捐赠价值不菲的藏品。我们在访问游览期间,多有目及。也正因如此,台湾的很多民众对许伯夷都抱有感恩、崇敬之心。

大陆艺术家与台湾学者交流

抵台第二天,我们便来到了台湾成功大学进行学术访谈,校长老师热情接待,为艺术家们介绍了有关成功大学的历史发展,并带领我们参观校园。正值放假期间,但学校里的学生仍然数量不减,图书馆、教学楼、校园内均洋溢着学术的气息,嘉木繁荫,绿草红花,春色宜人。

来到国立成功大学博物馆门前,校领导向艺术家们介绍,这里是国内公立大学中第一所正式纳入校方组织的博物馆,博物馆由总馆、校园环境博物馆及院所系专业博物馆群构成,主要研究和出版校史文化资产,典藏和维护重要历史文物,展示师生教研成果,推广和辅助多元社会教育,提升文化素养,促进学校永久发展。参观中我们看到了这里专有一展厅为伯夷山庄文物展,有200多件文物是许伯夷无偿赠与成功大学的。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高雄市国立科学工艺博物馆,在这里举行了海淀艺术家赴台交流座谈会。台湾包括高雄应用科技大学校长、台南艺术大学校长、高雄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交通大学客家文化学院院长、成功大学博物馆馆长等人均到场并进行发言。国立科学工艺博物馆馆长谢忠武在发言中感谢大陆艺术家与台湾的密切交流,介绍了台湾科学技术的发展。随后的参观中,我们看到了让人怀旧的机车展,纳米技术的巧妙利用,以及自发研制的电子产品马拉车等。高雄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张玉玲在与艺术家聊天时很开心地告诉我们,她不久前到达了杭州西湖,亲身感受到了仙境一般的美景,回到台湾提笔抒情,还把文章拿给我们传看。

艺术家们也在座谈会上阐述了各自的想法和观点。海淀文联主席卫汉青感谢台湾同胞的盛情款待,并介绍中国硅谷中关村的情况,让大家了解海淀了解中关村。希望通过两岸的交流增进彼此的距离,互相促进,早日实现民族的共同繁荣。北京美协副主席、清华美院教授杜大恺,海淀美协主席、首都师范大学美院教授杜希贤,北京书协副主席张书范等老师纷纷即兴发言,共同交流两岸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气氛非常热烈感人。

与高雄县长市长共进晚宴

当晚,在许伯夷的引导下,我们在入住的国宾酒店宴会厅内与高雄县长杨秋兴、高雄副市长林仁义以及6所大学的校长共进晚餐。 席间,艺术家纷纷对此次台湾之行所见所闻所感畅所欲言。众所周知,高雄是民进党的大本营,高雄领导多为民进党员,然在宴会上,两方谈吐亲和,互相诚心相对,县长、市长一一敬酒大陆来的艺术家,希望有更多的大陆友人来到台湾,这里就是祖国的一部分。清华美院杜大恺教授感慨地说,来到台湾感觉十分亲切,这里每个人的国语都说得非常好,沟通上一点障碍都没有,甚至比到某些大陆南方城市感觉还要亲切,希望两岸共同繁荣。

晚宴后,高雄宣传局局长带领大陆北京的艺术家参观市中心繁华商业区和台南第一高楼“85”大楼,俯瞰整个高雄夜景。兴之所至,又安排在“85”大楼咖啡厅,进行了一个小联欢会,共同演唱两岸流行歌曲,情景非常感人。大家真是体会到了“血浓于水,根脉相连”的感觉。

神仙天堂——阿里山、日月潭

有一首歌“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郎”。虽然此番前往并没有看到美丽的姑娘和健壮的少年,却看到了独特唯美的阿里山风景。阿里山美景纷陈早为人所称道,因此有“不到阿里山,不知阿里山之美,不知阿里山之富,更不知阿里山之伟大”的说法。

幽静的山林古柏林立,热带植被铺遍全山,深深呼吸这里的空气,清新湿润氧气丰厚。一株株老树随意交错,俨然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各种形象。阿里山是台湾的屋脊,保存了幅员辽阔的原始森林,一百多年前辟为林场,砍伐后的树根受亚热带海洋气候的蚀化浸润作用,形成了一道道奇特瑰丽的景观。海淀文联的艺术家们来到这里十分兴奋,频频举起相机,或与自己钟爱的“形象”合影,或把美丽的景色拍摄在照相机中为以后的创作收集灵感。

登山途中,从高大挺拔的桉树、椰子树、槟榔树等热带古木,到四季常绿的樟、楠、槠、榉等亚热带阔叶树,再到茂密的红桧、扁柏、亚极和姬松等温带针叶树。这些奇木异树,在阿里山上汇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山风劲吹时,山林如惊涛骇浪,发出轰天雷鸣,形成阿里山著名的万顷林涛。

日月潭是台湾的“天池”,湖周35公里,水域9平方公里多,为台湾省最大的天然湖泊,也是全国少数著名的高山湖泊之一。其地环湖皆山,湖水澄碧,湖中有天然小岛浮现,圆若明珠,形成“青山拥碧水,明潭抱绿珠”的美丽景观。清人曾作霖说它是“山中有水水中山,山自凌空水自闲”;陈书游湖,也说是“但觉水环山以外,居然山在水之中”。300年来,日月潭就凭着这“万山丛中,突现明潭”的奇景而成为宝岛诸胜之冠,驰名于五洲四海。

日月潭本来是两个单独的湖泊,后来因为发电需要,在下游筑坝,水位上升,两湖就连为一体了。潭中有一个小岛,远看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珠子,故名珠仔岛,现在叫光华岛或拉鲁岛。以此岛为界,北半湖形如日轮,南半状似上弦之月,因名日月潭。旧台湾八景之一的“双潭秋月”就是由此而来。

日月潭之美在于环湖重峦叠峰,湖面辽阔,潭水澄澈;一年四季,晨昏景色各有不同。七月平均气温不高於摄氏二十二度,一月不低于摄氏十五度,夏季清爽宜人,为避暑胜地。

杜希贤教授和中国田园画会副主席、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毛水仙夫妇已是第二次来台,他们说:“日月潭真是一幅山水画,你必须用心中的色彩去描绘它。”

令人惊叹的台北故宫博物院

穿越台中来到台北,我们亲临台湾故宫博物院,感受到了中华国宝的魅力精髓。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品,包括我们北京故宫、沈阳故宫和原热河行宫等处旧藏之精华,以及海内外各界人士捐赠的文物精品,共约60万件,分为书法、古画、碑帖、铜器、玉器、陶瓷、文房用具、雕漆、珐琅器、雕刻、杂项、刺绣及缂丝、图书、文献等14类。博物院经常维持有5000件左右的书画、文物展出,并定期或不定期地举办各种特展。馆内的展品每3个月更换1次。所以你穷其一生,也无法领略到台湾故宫博物院的全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共收藏、展出1000多年来宋至清历朝皇帝推祟艺术、广事收集的稀世珍品60万件,这是一般博物馆(院)的收藏都不能比的。价值连城的极品更是数以千计,如铜器中的西周毛公鼎、散氏盘;玉器中的翠玉白菜、辟邪雕刻(六朝古墓出土);书法中的王羲之《快雪时晴帖》;颜真卿、宋微宗(赵佶)书法手迹;画卷中唐至清历代名家的代表作;瓷器中的宋、明、清名窑名家亲制品,官窑制御用艺瓷等,还有大量为目前有关当局秘而不宣的国宝级文物。翠玉白菜原陈列于清末瑾妃所居住的北京雍和宫,是清代艺人巧妙地运用一块一半灰白、一半翠绿的灰玉雕成,把绿色的部位雕成菜叶,白色的雕成菜帮、菜叶自然反卷,筋脉分明,上面攀爬两只红色小息的螽斯虫。这棵白菜和真白菜一样大,好像用指甲掐一下就会出水一样,增添了活意,令人叹服。在当时,白菜象征家世清白,螽斯虫则有子孙绵延之意,可以说这是件别有含义的嫁妆。另外还有一块几乎乱真的“红烧肉”,雕刻之细,形象之逼真,世上少有。宋代青瓷中质地最好也是最为罕见的是汝窑瓷(汝窑在河南省汝州市),它以细腻的胎体、精巧的片纹和浅蓝、天蓝与淡青釉的虹彩而闻名,现存于世的仅67件,其中台北故宫博物院就有23件(另外北京故宫有17件,上海博物院有8件,英国大维德爵士基金会有7件)。瓶底烧印有“丰华”2字的一只铜梯形的青蓝色瓷瓶尤其名贵,是南宋皇帝宋高宗的贵妃刘夫人的宫中之物。

台北故宫文物之多可见一斑。我们由于行程关系,在故宫只有一个多小时,艺术家们几乎都是小跑着穿梭于各个馆之间,但仍是观一漏万。正值我们来到台湾之际,台湾故宫博物馆馆长也亲临北京,与北京故宫商议文物互展,希望能通过此举加紧两岸的友好关系。看来,我们艺术家的遗憾可以得到略许填补了。

台湾,真不愧是宝岛!我何时还能再踏上你的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