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帅
国画
上幼儿园的时候开始学国画,好像并不是因为家长逼迫,当然也不是有“宿世应画师”的感觉。只记得当时老师说周末有国画和音乐兴趣班,要参加的可以报名。或许是奔着幼儿园里好吃的糖醋排骨,或是为了逃避回家做算术的枯燥,我就主动举了手。这大概是我“兴趣爱好”里最轻松乐意的一件。
不纯的动机丝毫不妨碍老师在上面演示,我们在下面“泼墨”。当时还不认识“黛色”、“群青”、“茜色”、“普蓝”之类的生字,不过像小牙膏的十几种颜料,挤弄几次也居然知道分辨了。也有摆弄丹青的人说我那稚拙的“作品”有灵气,现在想起,真是有负长者的期许。
上学之后,就一并丢了,不学了。但现在每每看见那齐刷刷的毛笔和颜料还是会想起那些事来。
在进入高一的时候,特长栏里仍是空空荡荡,应该说“国画”曾经是有可能入住的。
朋友
从孩童时代至今,我的朋友并不少。但是从那时陪伴我至今的却也只有寥寥数位。有的人在中途分开了,后来又遇见。遇见后,也只是愣愣地站着,都没有勇气走上前去,用以前那样熟络的语气说:“喂,你这些年好么?”较多的人是错肩之后也没有认出来的,更多的是再也没有遇见。
他们送给我的东西不再被当作数来宝天天吟唱,一直牵挂;部分被若无其事地送给了新的朋友,又赋予了新的意义。这些东西很可能几经转手,然后又回到我的手上,但很多时候,送出去了的再也不会回来。
其实我并不是薄情或狠心肠。林汐在《赏味期限》里说:“仿佛什么都是有期限的。爱情或者友情,以及更多更多。过程、挫折、时间、现实,无论是什么让他过期了。你听过压抑的哭声,了解情感的过渡,知道心境的变化,你那么遗憾而又无可奈何。”看到这些字眼,我也会哭出声。
或许,我仅仅只是觉得贮藏间太狭窄,放不下这么多的东西。
心情
我并不算一个感情丰富敏感的人,但是偶尔也会有些伤悲。可是这种情绪却没有人可以分享,也没有地方可以释放。在朋友的面前,要的是最爱搞笑的我;在老师面前,要的是最单纯的我;在父母面前,要的是最开心的我。我是有点小笨的爱搞笑的呆呆的我,我很好。
于是就养成了双面的性格:极端的聒噪和极端的安静。常常就是一个人坐下来听CD,看本书,看着看着流下泪来,然后拭去。站起来,逃离伤悲又是一个新的自己。
向日葵偶尔也会脖子疼呢。或许这份痛的心情也是成长吧。
尾声
这些无处安放的记忆、心情、抉择,在成长的你是否也同样碰到?长大了的你是否也碰到过?
它们成为我们成长旅途里的空白格,是我们的思考,我们的成长。
总有一天,你会收好它们,重新整装待发。
学校:武汉大学附属中学
导师:靳小雨
点评:文章从“国画”、“朋友”、“心情”、“尾声”四个层次依次展开,各部分短小却联系紧密,分别写出了无法安放的记忆、心情、抉择,质朴的语言中流露出作者成长旅途中的心境及其引发的思考。“无法安放”,既是作者对现实的认知与感慨,也暗含着新的希望——“收好它们,重新整装待发”。(周 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