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导读

曾令团

美点赏析

19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初的美国,随着资本主义逐渐向垄断发展,各种社会矛盾日益显露突出。欧·亨利长期生活在下层,形形色色的社会现象使他对这些矛盾心感身受。曲折的人生、丰富的经历、独特的视角和敏锐的观察,使他情不自禁地把社会的各种现象形象地概括在自己的作品中。《证券经纪人的罗曼史》就是一篇这样的短篇小说。证券经纪人哈维·马克斯韦尔因为工作的忙碌而忘记了招聘速记员的事,甚至忘记了昨天刚结婚过而再次向自己的新婚妻子求婚,令人啼笑皆非。

小说极具“欧·亨利式语言”,幽默、风趣、诙谐、俏皮、善用夸张和比喻。“坐在办公桌前的他已经不再是个常人,而是一个繁忙的纽约证券经纪人,一架完全受嗡嗡作响的轮子和张开的弹簧所驱动的机器。”将忙碌中的人比喻成高速运转的机器。“那些拆开的邮件堆了满满一桌,就像演戏用的假雪。”夸张和比喻之中不乏幽默与诙谐:证券工作是不是就像演戏一样毫无意义呢?“谁无缘目睹曼哈顿经纪人在生意高峰时刻那股紧张劲儿,谁搞人类学研究就有极大缺陷。”看似一句俏皮的玩笑话,却举重若轻地道出了证券经纪人的苦楚。

这篇小说还体现了“欧·亨利式结尾”的艺术风格。欧·亨利式结尾就是在文章情节结尾时突然让人物的心理情境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或使主人公命运陡然逆转,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但又在情理之中,符合生活实际,从而造成独特的艺术魅力。眼前的求婚对象居然是自己的新婚妻子!这个结尾出乎读者的意料,是不是太突兀了呢?其实结合全文,这又在情理之中。小说中有多处伏笔。“早晨,证券经纪人哈维·马克斯韦尔和他的年轻女速记员一起匆匆走进事务所。”说明他们是同路来的。“今天早上,她春风飘逸,温柔而羞涩。她的眼睛流波瞑瞑,双颊桃红妖娆,满面乐融,又略带一丝回味。”这是新婚女人的满足感与幸福感,照应了后文的“昨天晚上八点,我们已经在街上拐角处的小教堂结过婚了”。“芳香在他心中唤出她的容貌,栩栩如生,几乎伸手可及。”不是非常亲近的人怎么会如此准确地判断出她的芳香和气息,甚至通过芳香想象出她的容貌?要知道这是一个忙昏了头的工作“机器”啊!处理小说的结尾,是欧·亨利最具创造性的贡献,也使他在美国和世界文学史上享有盛名。

难点指津

幽默是美国的文学传统之一。欧·亨利承袭这一传统,受同时代作家的影响,加之一生经历坎坷,使得他独特的幽默与众不同——充满了辛酸的笑声,在幽默之中,含有抑郁、凄楚的情绪。这种“含泪的微笑”,加深了作品的社会意义,具有长久的艺术魅力。

哈维·马克斯韦尔是一个证券经纪人,其实也是金融世界里的一个小人物,为了生活而忙碌地工作,他“手上捏满了电报和备忘录,右耳上夹了支钢笔”,完全成了“一架高速运转、精密复杂、强壮有力的机器”。而在这个拥挤的金融世界,“人际感情或自然本性在这里毫无落脚之地”。小说从这个角度揭示了现代社会物质对人性的扭曲,描写了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和苦痛。如果仅仅如此理解小说的主题,那就没有读懂小说了。

我们还可作更深入的解读,哈维·马克斯韦尔虽然被工作吞噬而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昨天他已经和莱丝丽举行过的婚礼,但在“喧嚣之中慢慢出现片刻暂息”的时候,他马上想到了莱丝丽,想到了向她求婚,荒诞的情节之中却闪烁着他的一颗宝贵的真心——那就是对莱丝丽不变的爱情。欧·亨利的小说往往采取喜剧的形式,表达深刻的社会内涵、残酷的社会现实和人性的升华,这也正是他“含泪的微笑”的真谛。

考点训练

1.小说的结尾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作者在文中埋下了多处伏笔,请找出并简要分析。

2.小说的主题是什么?

3.结合本文鉴赏欧·亨利小说的语言风格。

附:参考答案

1.“哈维·马克斯韦尔和他的年轻女速记员一起匆匆走进事务所。”说明他们是同路来的。“今天早上,她春风飘逸,温柔而羞涩。她的眼睛流波瞑瞑,双颊桃红妖娆,满面乐融,又略带一丝回味。”这说明她是新婚女人。“芳香在他心中唤出她的容貌,栩栩如生,几乎伸手可及。”说明莱丝丽在马克斯韦尔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2.描写了社会底层人民的生存现状,揭示了现代物质社会对人性的扭曲,表达了爱情的忠贞与可贵。

3.参看“美点赏析”第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