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孝祥词创作的阶段性心态

2009-09-30 07:16石天飞
山花 2009年18期
关键词:张孝祥绍兴心态

黎 鲜 石天飞

南宋杰出的爱国词人张孝祥(1132-1169年),字安国,号于湖或于湖居士,今安徽和县人。作为大家,他的词内容和风格多样,有爱国词、闲旷词、景物词、恋情词和酬赠词,或慷慨悲壮,或飘逸洒脱,或清新风趣,或缠绵深情。他的一生,绍兴二十四年(1154年)的入仕可以说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点,当时才20多岁,直至1169年卒,共历仕途约15年。他的词今存约220多首,绝大部分是入仕以后创作的,尤以1160年以后为多。所以在本文的论述中,主要就其入仕后的创作立论。纵观他的词,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性心态:入仕后初为朝官的五年,是“青云赋客,多情多病”——风流得意之心态;被罢职后起知抚州、平江、建康及再罢居芜湖的六年间,是“忠愤气填膺”——情怀激荡之心态;还有后来起知静江,罢游湖湘,复知潭州及徙守荆州的四年,是“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有所净化和超越之心态。不同阶段词的不同创作心态,对其词的内容和风格有重要的影响。

一、“青云赋客,多情多病”——风流得意之心态

张孝祥词友韩元吉说他:“青云赋客,多情多病”(《永遇乐·为张安国赋》),这正是对张孝祥初为官五年时期风流得意心态的概括,那时他是时代的骄子。当时,宋正处于绍兴和议之后,相对安定,朝廷上下,歌舞升平。而他也仕途较顺,自绍兴二十四年中进士第一,次年即授秘书省正字,改校书郎兼国史实录院校勘,绍兴二十八年迁起居舍人,绍兴二十九年任权中书舍人,后才遇挫,被汪彻劾罢。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这短短的五年中,他逐渐成了宋高宗身边的近臣,官居五品要职。西湖之滨那柔媚的山水及士人的游冶习气,使得他这时的词创作内容多有闲逸、轻松、欢乐。如《忆秦娥·上元游西山作》:

元宵节,凤楼相对鳌山结。鳌山结,香尘随步,柳梢微月。多情又把珠帘揭,游人不放笙歌歇。笙歌歇。晓烟轻散,帝城宫阙。

这首词写元宵节时放松游玩,好一个“游人不放笙歌歇”,完全一派欢快过节的气氛,此时的词人志得意满,逢节日更是心态轻松,乐在其中,不禁陶醉。

有的是写情感,基调似绵丽香软的花间词风,或是对其原妻李氏的真挚思恋,或是青楼醉梦的吟唱。对李氏之思念如《念奴娇》(“风帆更起”)、《木兰花慢》两首(“送归云去雁”和“紫箫吹散后”)等;流连青楼之吟如下首《鹧鸪天·春情》:

日日青楼醉梦中,不知楼外已春浓,杏花未遇疏疏雨,杨柳初摇短短风。扶画鹢,跃花骢,涌金门外小桥东。行行又入笙歌里,人在珠帘第几重。

此词作于南宋都城杭州。去年词人迷恋于青楼间,不知不觉,冬去春浓,杏花春雨,杨柳依依,如歌如梦,日月已过,一种满足感充溢于字里行间。又如《浣溪沙》“绝代佳人淑且真,雪为肌骨月为神,烛前花底不胜春。倚竹袖长寒卷翠,凌波袜小暗生尘,十分京落旧家人”。类似这些词,体现的是风流才子的青楼之乐,难以看到有政事纷扰的痕迹。

不难看出,张孝祥这一阶段的词的内容是较狭窄的。他并无甚国事烦恼,在政事之余常喝酒吟诗,沉醉春风,寻花问柳,尽情游玩,才气初露,得意非常,心态轻松平稳。他的生活如果就这样顺利过下去,他的词在历史上的名气不会很大。但磨难出诗人,此时的轻松也并非意味着他不忧国,前文所述中他那积极的参政行为和忠直之气便是表现。他是有着忧患意识的。事实上,这跟他的出生背景和家庭熏陶分不开。他出生前的几年正好是靖康之难,他的家族也和当时无数家庭一样经历过颠沛失所、家国无依的生活,长辈的叙述,在他幼年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况且,他成长在封建官宦之书香世家,自小就受到一系列为国为民的儒家教育。所以,虽然此时志得意满,但当国家遇难时,有着这种心忧天下意识的他,也能唱出了振聋发聩的时代高歌。

二、“忠愤气填膺”——情怀激荡之心态

绍兴二十九年六月,张孝祥正式除中书舍人,取得了他一生中最高的政治地位,所以被人们称为张紫微。然而,天才招人妒,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当年八月,因殿中侍御史汪彻挟私嫌而弹劾孝祥,使之落职,并牵连到一大批人也同时落职或贬官。这是张孝祥政治生涯中遭受的第一次重大挫折。《宋史·张孝祥传》有载:

孝祥登第,出汤思退之门,思退为相,擢孝祥甚峻,而思退素不喜汪彻,孝祥与彻同为馆职,彻老成厚重,而孝祥年少气锐,往往凌拂之,致是彻为御史中丞,首劾孝祥奸不在卢杞下,孝祥遂罢,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宣城张氏信谱传》亦有相似记载日:

公与汪彻同馆职。修先朝实录,彻老成畏祸,务在磨棱;公少年气蜕,欲悉情状,往往凌拂。彻谓曰:礤中郎失身于董卓,故不为君子所与。”公曰:“顾自立何如?”思退闻之,不悦于彻之言。至是彻为御史中丞,乃首劾公等奸不在卢杞下,遂罢,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祀。

关于汪氏诬蔑不实之辞,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一百八十三卷记此事始末也甚详。可是,刚入仕途的青年仕子很难回避当时复杂的政治背景、派系斗争。孝祥突然遭此打击,有口难辩,苦衷一言难尽,只表示将“静扫一室,终日危坐,以省昔愆,它无可言者”。(《于湖居士文集》)

在得意之时遭难,历史上的名例不胜枚举,李白、苏轼等又何尝没有经过,而这往往会激发出文学家巨大的创作热情。绍兴二十九年的罢官,的确给沉醉春风、畅想未来的青年词人以很大的打击,把他从醉梦中击醒,从而走出了游冶风流、绮罗香泽的狭小圈子,使他走向了广阔多变的现实社会人生。犹如其友王质早就断言过的:“观君眉宇含风霜,岂肯辗转蛾眉床!”(《张孝祥诗文集》)从此,他开始深切感受到人生并非如此顺利,国家并非无忧,转而要去面对“国步艰危”。(《于湖居士文集》)

有词《多丽》曰:

景萧疏,楚江那更高秋?远连天,茫茫都是,败芦枯蓼汀洲。认炊烟、几家蜗舍,映夕照、一簇渔舟。去国虽遥,宁亲渐近,数峰青处是吾州。便乘取波平风静,荃棹且夷犹。关情有,冥冥去雁,拍拍轻鸥。

忽追思,当年往事,惹起无限羁愁。拄笏朝来多爽气,秉烛夜永足清游。翠袖香寒,朱弦韵悄,无情江水只东流。拖楼晚,清商哀怨,还听隔船讴。无言久,馀霞散绮,烟际帆收。

宛敏灏笺云此词是在提举为江州太平兴国宫后,即1159年秋从临安归省,舟近芜湖时作的。词上片中萧疏清寂的景与下片深沉思致的情结合,景情交融。全词格调超逸,境界远而高。相比前面的词,可看到此时的词人,在经过这次事件后,胸襟视野都宽阔了许多。

后来起知抚州、平江、建康到乾道元年春夏再居芜湖的六年间,他一直关注着恢复大业。谢尧仁嘉泰本的《张于湖先生集序》日:“盖先生之雄略远志,其欲扫开河、洛之氛祲,荡洙泗之膻腥者,未尝一日而忘胸中。”(《张孝祥诗文集》)绍兴三十年七月,张孝祥作《代总得居士与叶参政》,提到:“窃谓朝廷狃于和议将二十年,小大之臣以兵为讳,军政不修,边备阙然,长淮千里,东南恃以为藩篱者,一切置之度外,而彼犬羊之聚,鏖凶啸毒,未尝南乡而忘我。自去春榷场废,朝廷

始耸然,知虏意之所在,将深图之。而上下议论或未然,一日复一日,又至于今。”(《于湖居士文集》卷三十九)因为此时金主完颜亮表露出了种种反盟的迹象,张孝祥在此文表明了他对家国外患的深深忧虑,并作出提醒:“机会之不可失,黠虏包藏,宣深为各。”时十一月,知荆南府、充本府诸军统制刘镝奉诏东下,访孝祥于宣城,与论时事,张孝祥极为感奋。《于湖居士文集》卷三十九有《刘两府》书。绍兴三十一年,金主完颜亮果然帅师六十万渡淮南大肆入侵,张孝祥分别致书李显忠《与李太尉》和王权《代任信儒与王太尉》,表示激励,促其“同心协力”抗战。

后督视江淮军马参谋军事虞允文,指挥水师大败金兵于东采石,张孝祥得知喜赋词,即有名作《水调歌头·闻采石战胜》,词中充满爱国主义激情,“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对抗金斗争胜利的前景信心十足。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二月,“虞允文为兵部尚书、川陕宣谕使,措置招军市马及与吴磷议事。”(《张孝祥词笺校》)三月,张孝祥又作《木兰花慢》为虞允文送行,词日:

拥貔貅万骑,聚千里,铁衣寒,正玉帐连云。油幢映日,飞箭天山。锦城启方面重,对筹壶尽日雅歌闲。休遣沙场虏骑,尚馀匹马空还。

那看更值春残?斟绿醑,对朱颜。正宿雨催红,和风换翠,梅小香悭。牙旗渐西去也,望梁州、故垒暮云间。休使佳人敛黛,断肠低唱阳关。

继采石之大捷,张孝祥仍是这般情绪激扬,信心满怀,豪情激烈,欲“休遣沙场虏骑,尚馀匹马空还”。但是,抗金斗争并非总是一帆风顺的,在符离会战中张浚暂时失败,此时,朝廷中卑躬屈膝低头议和的一派乘机抬头,力主议和,张孝祥赴建康,在建康留守席上赋《六州歌头》,以致张浚感动得“罢席而入”(《词话丛编》)。

这期间的词作耍数《六州歌头》最为有名,可以想象词人创作时是如何心忧天下、感奋之至的了。甚至数百年后陈廷焯仍以为此词“淋漓畅快,笔饱墨酣,读之令人起舞”(《张孝祥年谱》)。

还有其他的词,如绍兴二十八年(1158年)的《柳梢青·元宵何高士说京师旧事》那对国家的忧思,绍兴三十二年《雨中花慢》之“断鸿万里,不堪回首,赤县神州”的忧愤,《水调歌头·送谢停之临安》“谈笑扫胡尘”的豪壮情怀,等等。还有如隆兴元年作《水调歌头·垂虹亭》:“欲酹鸱夷西予,未辨当年功业,空击五湖船。”但情绪略有低落。

总观张孝祥被罢职后起知抚州、平江、建康及再罢居芜湖的六年间的词创作,他的心并无很大轻松感,耳边、眼里都是朝廷大局。可见他这个阶段词创作的主要心态,常是为国事情绪高扬,或激动,或慷慨,充分体现了他这个爱国词人对国家的热切关怀。但有时也作些闲情词,当他自感为国之志愈难实现时,他的这一类作品就更多了。

三、“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有所净化和超越之心态

隆兴二年,张孝祥又临难。《宋史·张孝祥传》曰:“会金再犯边,孝祥陈金之势不过欲要盟,宣谕使劾孝祥落职,罢。”据宛敏灏笺,“金再犯边”时已是十月,金兵复度淮,实是汤思退阴遣孙造谕敌以重兵胁和所致,张孝祥认为金军“欲要盟”的判断是正确的,而汤害怕事情败露,必然要将孝祥劾罢。这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

早在绍兴三十二作的《西江月·丹阳湖》中,张孝祥就有“世路如此已惯,此心到处悠然”那对现实龌龊的厌恶愤言。此时他不由更感受到了现实的无奈,当然,具有超逸豁朗性格的张孝祥不会被击倒。同时,张孝祥生活在佛、道思想并行的时代,主张注重内心转变、顿悟和超越的佛家思想与主张太平、清静的道家思想深深影响着他,使得他逐渐学会以平常心来应对得失顺逆,在逆境中必须保持平和豁达的心态。由于个性的坚韧和佛、道思想渗透内心的影响,于是张孝祥更多地从外在的社会批判,转而走向内在的自我净化与超越,这有点类似士大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方式了。事实上这种迹象在上述第二阶段就已有所表现,如隆兴二年秋的《水调歌头·金山观月》“漱水濯雪,眇视万里一毫端。回首三山何处?闻道群仙笑我,要我欲俱还”。表现出一种豁达而洒脱的境界。又如《水调歌头·隐静山中大雨》,休闲自在,显示了他个性中旷达的一面。此后他把目光更多地投向山川河流,在其中抒情发感,不时有名篇问世。

乾道元年,张孝祥复集英殿修撰,知静江府,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在桂林近一年,在那山水甲天下的地方,作有很多诗文词,如写景抒逸情的《水调歌头·帅静江作》、《水调歌头·桂林中秋作》,含羁旅愁思的《踏莎行·五月十三夜月甚佳》、《柳梢青》(“重阳时节”)等。乾道二年六月,罢静江府,泛湘江北归,游浯溪;七夕,抵衡阳;十五日登祝融峰。又自长沙经湘阴,中秋夜过洞庭,更有名作《念奴娇·过洞庭》,好一个“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沉醉于其中。还有《水调歌头·泛湘江》、《水龙吟·过浯溪》、《蝶恋花·行湘阴》等闲旷逸兴之作。因身在外地,仕途不顺,历经艰难,又时有苦闷之曲,如《诉衷情·中秋不见月》等。张孝祥接着继续前行,途经黄州、蕲州等地,在两地分别有酬赠之作《水调歌头·汪德邵无尽藏》、《减字木兰花·琵琶亭林守王停送别》和《浣溪沙·烟水亭蔡定夫置酒》。还有思恋之作如《雨中花慢·长沙》、《转调二郎神》等。乾道三年(1167年),起知潭州,到荆州、长沙等地。有写景之作如《浣溪沙·洞庭》等。此时的情绪已不同于乾道二年罢静江时,显得清净而宁静。这时与许多友人交酬唱和,如给朱熹的作品《南乡子·送朱元晦行,张钦夫、邢少连同集》等。乾道五年(1169年),张孝祥在荆州、黄州一带活动,有写景的《水调歌头·过岳阳楼作》,又作有一些咏物赋景赠酬词。

张孝祥的许多词作于这个阶段,当然仍有爱国词。虽无奈,但他那颗爱国之心总是随国家命运强烈跳动着,如“暝烟多处是神州”(《浣溪沙》),流露出依然未能忘记国事的心情。

又如乾道四年作的一首《浣溪沙·荆州约奉先登城楼观塞》,“淡烟衰草有无中”,远望着边塞这样荒凉的景象,作者是极不平静的,他念念不忘的是万里中原。但与绍兴三十一年的“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水调歌头·闻采石战胜》)相比,就没有那股英雄气概和那么信心满怀,更不像绍兴三十一年的《六州歌头》那种“忠愤气填膺”之愤慨了,“悲”字隐含着许多的难言和难过,语气显得衰飒消极。二次被劾后,张孝样自觉雄志难以得到实现,所以激昂之情绪也在高潮过后如波浪般下伏了不少。

但这一阶段突出表现为有很多闲旷之作。因这时期的张孝祥几乎都是在外地辗转,接触到更多的山河,仕途遭挫的他在其中伸肢展腰,本身豪迈的性情会面于山水,更是得乐趣不少。名篇《念奴娇·过洞庭》之凌云之气自不必赘言,其他的如“月华未吐,波光不动,新凉如水。长啸一声。山鸣谷应,栖禽惊起”(《水龙吟·过浯溪》),有自然之妙趣。因而陈应行称“潇散出尘之姿,自在如神之笔,迈往凌云之气”(《于湖先生雅词序》)。词人对物对景以赞叹,沉迷其中,“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水调歌头·泛湘江》),有时甚至有种脱离当世烦恼的愿望,如“乞我百弓真可老,为公一饮醉忘归。扁舟日日弄晴晖”(《浣溪沙·烟水亭蔡定夫置酒》)。

词人在字里行间不时显露出对世态的厌恶,如“富贵功名,本来无意,何况如今”(《柳梢青》),对名利以鄙视。又如另一首《柳梢青》:

碧云风月无多,莫被名缰利锁。白玉为车,黄金作印,不恋休呵。争如对酒当歌,人是人非恁么。年少甘罗,老成吕望,必竞如何?

古时以能官为荣,但此时张孝祥对官场名利已不在乎。对政治,他都不想参与了,如乾道五年作的《浣溪沙·亲旧蕲口相访》次首云:

已是人间不系舟,此心元自不惊鸥,卧看骇浪与天浮。对月只应频举酒,临风何必更搔头……

“卧看”句见其漠不关心,但“只应”、“何必”等语仍透露其无法关心之意,有时有些消极,如“万事举杯空”(《望江南·赠谈献可》)、“万事只今如梦,此身到处为家”(《西江月·重九》)、“我老只思归,故园花雨时”(《菩萨蛮·诸客往赴东邻之集戏作此小词》)等。

另外,张孝祥这一阶段的应酬之作不少。他在山水游玩酬唱中能得到在政事上未得到的乐趣,看得出他对现实很无奈。甚至曾经在被劾后回芜湖居住,以遣烦恼。总观其起知静江后这一时期词创作的心态,仍怀抱国事,但无奈,时有消极,于是更多的是淡然,并在内心升华至有所净化和超越之境界。

文字是心灵的外化表现,作者的心态对其文学作品有重要的影响,从张孝祥“青云赋客,多情多病”阶段时风流得意的心态,到“忠愤气填鹰”阶段时情怀激荡之心态,再到“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阶段时有所净化和超越之心态,我们可看出,张孝祥这些不同的主要创作心态影响到各个阶段的词创作特色并不一样,在官高得志时他的游玩类的词较多,轻松欢乐;在国家遭难时他的爱国词显著,慷慨激昂;而两次被劾后闲旷词突出,旷逸清朗,总体呈现出明显的阶段特点,从而组成了内容和风格多种的于湖词,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宝贵的文学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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