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家 沈 静
摘 要:在小说 A Rose for Emily中,作者William Faulkner以冷静平淡的手法叙述了南方没落贵族Emily小姐的悲剧爱情故事,当然,导致其悲剧人生和悲剧爱情有很多不同的原因,本文主要从父亲的封建贵族意识、小镇人的矛盾心理、以及她本人的孤傲软弱性格等方面分析了导致她最后悲剧爱情的原因。
关键词:Emily;父亲;小镇人
A Rose for Emily一文的作者William Faulkner出身于南方一个庄园主家庭,虽说他羞怯地自称是来自南方的乡巴佬,但面对南方贵族的颓败没落,他内心显然还是有着淡淡的惆怅的。Faulkner本人对于短篇小说的创作及其重视,这部作品里,他并没有大量使用意识流的技巧,可却像个精妙的工匠一般,造了个小巧的迷宫,将所有的痛苦、挣扎、矛盾、冲突,都隐藏在了不动声色的平淡叙述里,甚至情节也是简略到可有可无的境地;他又像个狡猾的推理小说家,在看似零乱琐碎的描述中,处处暗藏玄机。所以,在谜底揭晓的瞬间,人们既会感觉意外,又会觉得早已了然于胸。
文章主人公Emily小姐大多数时候都被隐藏在情节里。如年轻时代:“身段苗条、穿着白衣”的她站在父亲威严身影的阴影里,是人们眼中的画中人;年近中年的她,昂着头坐在与她门第不符的心上人的轻便马车上招摇过市,任由人们对她的窃窃评论“poor Emily”淹没在绸缎的窸窣声中;中年以后,她渐渐足不出户,藏身于她家那栋“once been white, with heavily lightsome style of seventies, in the once been most select street, but now stubborn ad coquettish ”的白色木屋里,偶尔从窗子里露出她那神龛里的偶像般的身影。Emily小姐基本上藏匿在Faulkner对她的细碎零散的描述中,是一个画中人,一个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话题,一个窗棂里的剪影,一个没落贵族的象征: dear, inescapable, impervious, tranquil, and perverse.
这篇以爱情为线索的小说虽说是感人的,发人深省的,却缺乏浪漫也缺乏激情,整篇小说以女主角的葬礼为开端,以男主角的尸体为结束,中间以一种缓慢压抑的笔调叙述了一段变态的、悲惨的、耸人听闻的爱情故事。使人们不由自主地要去思考导致这个悲剧爱情的根源在哪里,下面将从父亲、乡亲和艾米丽本人三个角度加以剖析:
首先是代表南方封建贵族传统势力的父亲。
Emily的父亲是文中最明显的把Emily和外界隔绝的人。文中虽没有提及Emily的父亲生前的行为作风,但当他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在文中——“her father a spraddled silhouette in the foreground, his back to her and clutching a horsewhip, the two of them framed by the back-flung front door.”,这幅画面就给人留下了顽固、守旧、不通情理的印象。他以自视过高的心态在保护着Emily,用“horsewhip”来驱走所有试图接近Emily的人,同时也恐吓着Emily,让她不敢反抗。Emily的父亲一心想保护Grierson家族的高贵尊严,他坚信把女儿与庸俗的卑下的外界隔离才是对她最好的宠爱。正是这种执念在Emily的周围渐渐树起一道无形的高高的围墙,让她远离了人群,也远离了五彩缤纷的生活,使她的心扉紧闭。经年累月下,这种不正常的生活状态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心灵的桎梏已经无法破除,即使在Emily的父亲去世后,这道围墙已没有随之倒塌。
其次是对艾米丽家族有着复杂情感的小镇里的人们。
小镇里的人对Emily的态度是矛盾的,他们既厌恶着她也惧怕着她。他们把Emily进一步隔离在小镇的生活之外,他们是围绕着Emily的围墙的铸造者的中坚力量。他们对Emily倾注了过多地关注的同时又是冷漠残忍的。当Emily和Barron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那些人每天都躲在百叶窗后交头接耳。她们不停的重复“Poor Emily”,她们根本不希望Emily得到幸福,而是期望她能保持着正在逝去的高贵。她的恋爱对她们来说意味着堕落,“it was a disgrace to the town and a bad example to the young people”。那些妇女们甚至请出了牧师去干涉人家的恋爱,在未果之后,更是不辞辛苦“wrote to Miss Emily's relations in Alabama”,她们妄想用家族内部的压力使Emily屈服,彻底放弃幸福。她们在关注Emily的同时也是残忍冷酷的,镇中的官员除了讨要税款,从来不愿登门拜访,而年轻人也不再让孩子去Emily那学习画画,她们一点不顾念Emily曾经教她们画画的情谊,断绝了Emily于世人的唯一接触,漠视了Emily向外界伸出的求助的手。Emily开授瓷器彩绘课应该是她真得很渴望与外界的交流,她为此特意布置了一个画室。所以当她被伤害被拒绝后,“The front door closed upon the last one and remained closed for good”,她的心门也随之关闭。此外,“So the next day we all said, ‘She will kill herself; and we said it would be the best thing”当Emily不按她们的希望生活而去奢求幸福时,她们甚至希望Emily去死。世俗的力量是巨大的,可以说她们在Emily的围墙外清出了一片无人区,这种力量加高加厚了Emily的围墙,她们亲手把Emily塑造成了“a tradition, a duty and a care; a sort of hereditary obligation upon the town” “a monument”。
最后是有着孤傲软弱性格的艾米丽小姐本人。
当然,Emily的悲剧的最直接原因还是她自己的懦弱与偏执,她心甘情愿地固守在这道高高的围墙之内,围墙在困住她的同时也给予了她安全感。她曾经也做出过努力,但总是在中途因为种种原因放弃。在她父亲刚刚去世的那个夏天,她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恋爱,她是如此的专注用心,以至于她好像完全不在乎小镇的人说三道四,但是她的行为“She carried her head high enough” “It was as if she demanded more than ever the recognition of her dignity as the last Grierson; as if it had wanted that touch of earthiness to reaffirm her imperviousness.”却暴露了其内心非常在意人们的看法。过分的在乎他人评价的心态在牧师的来访尤其是堂姐妹的劝阻之后被转化成一种犹豫——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挣脱已经习以为常的束缚,一种仇视——仇视爱情的到来也仇视自己的堕落。在这时她显得不那么自信,不十分坚强,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她后来去买砒霜时的坚决。她开始怀疑这份爱情的真实,Barron到底爱不爱她?他是那么热爱自由的男人。这些犹豫和挣扎使她恐惧、疯狂、变态,她选择在Barron还没有离开她之前杀死了他。这样既保证了Barron永远不会离开她,也可以杜绝人们窥视这段爱情。Emily亲手毁灭了希望,她本来有机会跟随Barron离开这里。Barron对她还是存有爱意的,要不他不会在外出躲避Emily堂姐妹之后又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其实Emily拥有很多宝贵的事物,如果她能敞开心扉,她的人生就会像玫瑰一样鲜艳魅力。也许Emily是知道别人对她的关心的,但是在她封闭的情感中又意图拒绝这种关怀,哪怕这是她最需要的。Emily自己正是这面无形的封闭之墙的最忠实加固者。她已经化为了一座雕像,一个旧时代的墓铭——“dear, inescapable, impervious, tranquil, and perverse”
当然,Emily的悲剧根源是复杂得多重的,是时代加之的,是两个世代交替并行的必然产物,它既具有特时代的特殊性又具有时代的普遍性。压在Emily身上的三座大山——父亲的无情约束、小镇人的孤立刻薄、她自身的软弱孤傲都是导致其最终悲剧爱情的重要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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